《瑶望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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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望西楼-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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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楚元帝五年,秋九月,西楚与北魏的战争终于落下帷幕,北魏皇城血染枫叶,哀鸿遍野,北魏经历与东竭大战,虽得以生息,但终究敌不过西楚十万大军势如破竹,短短三个月,北魏尽在元帝孟焱囊中,西楚终统一了中原,成为天下霸主。
  “三妹。”
  “姐姐,你怎么会来?”景宸挺着九个月的肚腹,看到殿外的人,激动地起身,来人吓的马上扶住她。
  “三妹,你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要是吓的我的外甥提前出世,便是我的罪过了。”景敏的脸上已经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她摸着景宸的肚子,一脸慈爱。
  “姐姐,哪有这么金贵,姐姐,你今日前来,是不是姐夫传了什么消息?”景宸自三月前知晓孟焱出征北魏,虽不喜北魏皇宫中的勾心斗角,但那毕竟是自己和母妃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还有宫中那些欢愉,也不是一时间可以抹灭的,虽知晓孟焱早就对北魏虎视眈眈,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恩,妹妹,姐姐本不应该来打扰你的,但姐姐求求你,可否答应姐姐。”景敏满脸泪痕,跪在地上。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起来,你们快扶她起来。”景宸实难扶起景敏就唤一旁的侍女扶起她,景宸斌退左右,等景敏停止哭泣,才敢问她发生何事。
  “妹妹,皇上雄心壮志,我知晓牧儿不是他的对手,失败是早晚的事,可是牧儿终究没什么大错,错就错在不该生在帝皇家,还有祁儿,景莘,景毓,他们又何其无辜,我只盼皇上能留他们一条性命。”景敏与李牧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虽多年不见,感情依然存在。
  “姐姐,我们如今都身在西楚,能帮妹妹自然会帮,可是每每我将信寄去给他,他总是忽视我的请求,姐姐,我在他心中也许没那么重要。”景宸摸着肚中的孩子,感受孩子的动作,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多谢妹妹了,是姐姐不该来打搅,这些是姐姐做的衣裳,以后可以给孩子穿,妹妹,姐姐最后求你,可以保你姐夫,还有两个侄儿一世安康吗,以后千万别让他们进入官场。”景敏拿起身边的包裹交给景宸细细嘱托。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景宸胸口有些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事会发生。
  “没事,只是有些身子不适,妹妹,好好照顾自己,千万别受委屈,姐姐走了。”景敏不舍得看了眼景宸,还是狠心离去。
  景宸打开包裹,里面大大小小的衣裳,精致的绣工,满满的都是情意,她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水,滴落在衣衫上,化作一片水滴,消失不见。
  第二日,阳光照射窗棂,洒下一片光影,景宸睁开眼,挡住阳光的炙热,隐隐听到门外有哭泣的声音,她披上外衣,起身,开门,是身旁一直伺候的婢女,她出声唤她,眼眶通红,还带着慌乱
  “发生何事?”
  “娘娘,奴婢不能说,红姑姑交代,不能烦扰娘娘。”婢女抹去脸上的泪水一脸恭敬。
  “说,你若不说,我就告诉红瑶,你对我不恭,让她带你去慎刑司。”
  “不要啊,奴婢说,是,是将军夫人,昨夜没了。”
  “没了,什么没了,昨日还好好的,你给我说清楚。”景宸拉着婢女的衣袖,激动地问。
  “昨夜将军夫人自缢在府中,早上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了。”
  “姐姐,原来,你昨日,就已决定了。”景宸愣在原地,秋风带着凉意吹乱了她的发。
  “啊,娘娘,血,来人啊,快来人。”婢女紧张地扶住已经昏厥的景宸,鲜红的血液从她的双腿间流出。
  “景宸,你醒了,没事了,我回来了。”景宸幽幽睁开眼,肚腹已经平坦,孟焱一身戎装紧紧拥住她。
  “孩子,孩子。”景宸摸着平坦的肚腹,吓了一跳。
  “孩子没事,奶娘,抱孩子来,景宸,你看,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看,多可爱。”孟焱看着奶娘怀中还未睁开眼睛,嘴中吐着小泡的孩子,一脸慈爱。
  “带下去吧,他不该来。”景宸只看了一眼,孩子的面容跟眼前的男子是那样的相似,她本想抱住孩子,还是缩回了手。
  “景宸,对不起,我没在你身边,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在离开你,留你一个人承受痛苦。”孟焱看着一脸寒意的景宸,是那样的无措。
  “北魏呢,是不是没了,你老实告诉我,别骗我。”
  “是,这世间再没有北魏,你的亲人皆伏诛,一个不留。”
  “呵呵,你果然没有心。”景宸惨然一笑,带着绝望看着孟焱。
  “景宸,你别这样,对不起,我想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安宁的世界,是他们负隅顽抗,我才会。”孟焱抱住景宸,贪心地闻着她身上的香气。
  “呵呵,孟焱,别在为你的凶残找借口,东竭如此,茗湘如此,姐姐如此,北魏皇宫也是如此,难道景莘,景毓,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也会拿着剑失顽抗吗?”景宸推开孟焱,眼中全是愤怒。
  “你终于还是沉不住,你在意的终究是沈慕白一人对吗,我可以告诉你,他没死,我把他囚禁在水牢中,本皇要他看着,我和你如何恩爱。”孟焱苦涩地笑,眼中全是狠厉。
  景宸纤细的身子微微震动,微不可见,但还是落在孟焱眼中,刺在心头,孟焱拂袖离去。
  “娘娘,来人啊,请御医。”景宸虚弱的身子终还是撑不住,昏了过去,这一睡便是五日。
  “唔,水。”
  “来,慢些喝。”我倒了杯水给她,她的下巴清瘦得能刺穿纸张,看着她的面容,我有些心疼。
  “多谢。”有些嘶哑的嗓音。
  “我去告诉皇上,他守了你好几日了,今天早晨才我被赶出这里。”
  “不要,红瑶,别去。”景宸拉着我的衣袖祈求。
  “好,我不去,娘娘,你别怪他,身在帝王家,身不由己,我亲眼看着他在战场死里逃生,身上的伤痕遍布,他是爱你的,他知道你在北魏的生活,他不想你受欺负,他知道你生产,扔下北魏的事务,快马加鞭赶来,看到你平安,他才松一口气,他只不过如一般父亲一样,只希望给孩子一个锦绣江山,护他一世安康。”
  “红瑶,别说了,我都知道,我又何尝,可惜,一切都晚了,恨只恨我们都身在帝王家,叹只叹我们相逢不在幼时,红瑶,慕白陪伴我十五年,我与他的感情早已超越男女之情,如今我只盼他能平安,你可以帮我吗?”景宸眼中的希翼,让人不忍拒绝,我终还是点头应下。
  “大人,此处是关押重犯之处,未经允许,不得出入。”水牢的门房,认识我是孟焱身边最特别的存在,战功累累,却没有职位,对我很是恭敬。
  “北魏皇上藏匿了不少珍宝,至今未找到,是皇上派我来带北魏丞相沈慕白去正德殿审问,难不成你们不信,要我亲自去请皇上,你们才信?”我挑眉,一脸威严,两个门房吓的低下了头,战战兢兢为我打开了门,沈慕白双手被铁链拴在墙上,双腿浸在水中,脸色惨白,看见我,勉强对我一笑,我命人打开他的锁链,扶着他,从冷宫一处道路,直奔皇宫后门,看到破败的红门时,我松了口气。
  “站住,红瑶,你要背叛我吗?”一股杀气在我身后升起,我扶着沈慕白转身,孟焱如天人般带着一队御林军,拿着微张弓箭对着我,泛着寒光的箭失,没有一丝感情。
  “孟焱,没人想背叛你,我只不过想弥补你犯下的错。”我坚定地看着他,心突突的疼,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拿着箭对着我,即使那只是西珏的前世。
  “红瑶,什么是错,你救这逆贼才是错,红瑶,杀了他,回来,你我还如从前。”孟焱丢来一把匕首,跌落在我面前。
  “孟焱,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我没有动,只是看着他,孟焱刚毅的脸带着恼怒,拉开弦,蓄势待发。
  “红,红姑娘,你快走,他要对付的是我,不值得。”沈慕白一脸急切,虚弱地推开我,可是我纹丝不动,依然扶着他,箭终是无情地射向我,我闭上了双眼,推开沈慕白,我是妖,不会死,只是会损耗精元罢了。
  “闪开。”一股力量推开了我,我跌倒在沈慕白身边,我睁开眼,那箭射中的是景宸,嫣红的血在她胸口绽开了一朵美丽的花,她空灵的眸子里全是孟焱惊恐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跌倒在地,孟焱像一头愤怒的狮子跑向景宸,抱着她,拼命擦去她口中吐出的鲜血。
  “景宸,为什么,对不起,我,我不想的,你别这样,来人,叫御医,快叫御医。”眼前发生的一切太快,每个人都呆若木鸡,直到孟焱喊,那些御林军才慌忙奔走找御医。
  “别,别忙了,我不行了,孟焱,若我们,不在帝王家,我会好好,爱你,放过他吧。”景宸终究看不到孟焱的悔恨,闭上了双眼,洛神花印记慢慢从她眉宇间消散。
  “景宸,景宸。”沈慕白很努力想爬到景宸身边,孟焱红着眼眶看着他,抱着景宸起身,踩碎了沈慕白右手的手骨。
  “你不配。景宸,我们回家,孩子我取好名字了,就叫孟冽,我们一起去看他好吗?”孟焱冷冷地看着他,抱着景宸摇摇晃晃走,一脸温润,看着那张清瘦的脸。
  “啊,孟焱,你去死吧。”沈慕白用了全身的力气,拿起地上的匕首,刺向孟焱,匕首插在孟焱的肩膀上,他一颤,转身,任凭乌黑的血液从匕首上流下,御林军举刀刺向沈慕白,一时间沈慕白满身伤痕,他跪倒在地上,清亮的眼睛看着孟焱怀中的景宸,露出一抹笑意。
  一切发生的都是那样的快,我一直在想,若那日我不答应景宸,是不是不会造成这样的结局。
  “红瑶姑姑,你看,这是冽儿写的诗,我想给父皇看,可是到处都找不到他,你可不可以帮我给父皇?”小小的人儿已有七岁,拿着墨迹还未干的纸给我。
  “好啊,你给姑姑吧,姑姑帮你交给父皇,你先跟高公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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