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望西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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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望西楼-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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摧毁,最后的景象是一处杏林。”
  “杏林,你可还看到其他景象?”
  “咦,那杏林入口有块石碑,阴阳界。”
  “是那里,师父曾与我说过,那是魔界和妖界交汇处,堕仙、被驱逐的妖、魔汇集,属三不管之地,仙、魔、妖都不管,此地也存在有三万年了,里面龙蛇混杂,但林外有结界,里面的妖魔不会随意出来,凡人也无法看见此地,要找寻那阴阳界也很难,那黑衣人难道是刚刚堕入魔界的仙?”
  “你受了伤,在此好好休养吧。”我听完蓝脩的分析,心中已有计较。
  “你可是想去那阴阳界?我随你一起去,我师父给我一玄镜,能通那阴阳界,你放心,你的血很管用,我不会拖你后腿的,我怕你死在那阴阳界,到时我只能给你收尸。”
  “那好吧,你与那黑衣人交过手,正好用你引他。”看着蓝脩嘴硬的样子,我心里暖暖的。
  蓝脩换上一身深蓝色的道袍,带着一个储物袋,从袋中取出一枚圆形石,圆石中心镶嵌着一枚古铜镜面,蓝脩念出口诀,一道炫金色光芒从镜面射出,将我们吸入那镜中。
  画面一转,一盏茶的功夫,我与蓝脩已到了那杏林外,此处荒无人烟,竟散发着黑色的魔气。
  “糟了,结界破了个口子,果然有妖魔逃出。”蓝脩仔细观察一番,找到那结界出缺了一个微小的缺口,魔气正是从那渗出。
  “看来那黑衣人十有八九是这阴阳界的妖魔,蓝脩,这魔气很是渗人,不如我进去查看一番,我本是妖,应该无碍。”我看着纯黑色的魔气,知晓里面的妖魔个个都不是简单的,蓝脩只是一介修仙的凡人,进去,必是那些妖魔的美餐。
  “你是看不起我么?还是顾好你自己吧。”蓝脩脸因愤怒而通红,不顾我的阻拦,从那缺口进入阴阳界。
  “哎,你等等我。”我忙追上。
  进入林中,魔气更加淳厚,我将一张符纸贴在小道士身上。
  “这符可以帮你掩盖身上醇厚的仙气,让那些妖魔以为你是妖。”
  “多谢,你…。”小道士看着我,似乎相说什么。
  “何人擅闯阴阳界?仙气?你这小妖身上竟有仙气。”一只鲲鹏妖从枝头飞下,硕大的翅膀,卷起一阵狂风,飞到我们面前,灰色的眼珠紧紧锁着我。
  “实不相瞒,我本是一株瑶草,因得了仙缘,因而苦练仙法,好不容易上了那天界,做了个小小的仙侍,天庭竟要我断情绝爱,抛弃我那在妖界的夫君,我实在受不了相思之苦,就背弃天界,寻找我那夫君,谁知夫君早已离去,问桃妖才知我夫君因误会我,竟来到这阴阳界,小妖才会来此寻找,忘前辈行个方便。”蓝脩眼中愕然,我这谎话讲得绘声绘色,竟引得鲲鹏妖大哭。
  “呜呜,那天庭着实可恶,竟做这等棒打鸳鸯之事,我那婆子也是被那些天将追杀,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我也被打回原形,多亏界主相救,才能在这阴阳界有一席之地,不过,小妖啊,我奉命守这阴阳界,若没有界主的允许,我断不能放任何妖魔进去,不如你告诉我你那夫君长啥样,是什么妖,老夫在此守了万年,每个妖都知晓。”鲲鹏妖化作一个白发白胡老头,用苍老的手抹着眼角的泪花。
  “我那夫君面容太过平凡,怕前辈记不住,不如让晚辈,糟了,多谢前辈,我那夫君是一颗乔木,望前辈多加留意,晚辈过几日再来叨扰。”我心中一震,是我下在于子墨身上的决,竟越来越微弱,于子墨出事了,我也无意在与那鲲鹏妖纠缠,拉过蓝脩,就出了那阴阳界。
  “你做什么?”
  “那鲲鹏妖法力有万年,我们两合起来都不一定能打过他,看他的样子,必不会让我们进去,那界主的身份不明,我们这样贸然进去,只怕会惹火那些妖魔,而且我还有急事,你先回道观吧,我再寻办法进去。”蓝脩无法,只好拿出玄镜,与我先回道观。
  到了道观,我撇下蓝脩,招来祥云,急急往那清风寨而去,青山上竟起了烟火,那位置正是清风寨所在之处,我来不及从那走过多次的山洞密道上山,驾着祥云直上那山顶。
  红色的喜字被撕碎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红色的碎纸在风中起舞,一桌桌的美味佳肴跌落在地上,酒缸破裂,酒香四溢,山寨中的贼匪竟没有一丝反抗,身上全是血洞,栽倒在地上,已无生命迹象,眼里满满的都是惊恐,满地的酒水混着血水,诡异的颜色,染红了整个清风寨,密密麻麻的尸体曾经都是活生生的铁血汉子,如今却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于小熙眼中都是绝望和深沉的恨。
  “于子墨,你伤了阿珏不算,今日在我大婚之日,你竟杀了他,我与你有很仇,你要如此对我?”于小熙一身红嫁衣,嫁衣上金色的牡丹斑斑点点的血迹,抱着胸前破了个血洞,一支银白色的剑还插在上面,慕容珏只吊着一口气支撑着自己,于小熙满眼恨意看着那罪魁祸首——于子墨。
  于子墨素白的衣袍上,点点血迹绽开,如那红梅。
  “小熙,你听我说,他才是害你,害清风寨之人,他呆着这里就是为了等这一天,他根本没断于官府的联系,他早已谋划好,与你成亲只是为了放松我们的戒备,其实早在那些酒中下药,让兄弟们再无抵抗之力,今日这些官差也是他引上山的,他小心谨慎,我跟踪他数日才发现真相,你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的,喜娘、大强、木头、泥鳅,所有清风寨的兄弟都死在他的手里,你乖,快点过来。”于子墨离于小熙只有两步距离,却似隔了天涯海角。
  “于子墨,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一直,一直当你是兄弟,我知道你嫉妒我选择了阿珏,我知道你背弃了清风寨,当初你伤了阿珏,我不怪你,可今日,你竟引官差,屠了我清风寨上下三百余人,还害的阿珏这样,此仇不共戴天,你还要在此狡辩,我恨你!”看着满地都是曾经最爱的亲人,曾经口口声声叫自己老大,就算知晓自己的女儿身也没有多加责怪,喜娘的叮咛言犹在耳,今日已阴阳相隔,这一切都要败眼前的男子所赐,与那男子相处了八年,与他的感情深厚,又岂止兄弟那么简单,自己看着他又何曾不动心,可是如此相信的男子,一次又一次辜负自己的信任,竟是狼子野心,于小熙的心像被人捅了一刀又狠狠地撕裂。
  “小熙,不是的,我没有,你听我说…。”于子墨迈开步伐,想走到于小熙身边,
  “于子墨,你不要过来,你还要狡辩吗,你自己看,这全是你与官差串通的书信,还有那些官差口口生生叫你三王爷,难道这些人都在演戏吗?”于小熙满脸都是泪痕,将怀中已经揉皱的书信丢出,上面的字迹清秀,末尾全是于子墨的名。
  “这,你哪来的?”于子墨展开书信,越看越震惊,那字迹的确是自己的,但从未写过这样的书信。
  “你做了亏心事,总有人知晓,于子墨,今日,清风寨毁在你手中,我愧对清风寨上下,愧对老爹,我和老爹都看错你了,若有来生,我希望再不要遇见你,阿珏,我来陪你,你别怕,黄泉路上,我依然是你的妻。”于小熙拂去慕容珏嘴角的鲜血,握着那刺在慕容珏胸口剑,用力按下,长剑贯穿于小熙和慕容珏,于小熙只为于子墨留下了一抹深深的恨意,与那慕容珏共赴黄泉。
  “小熙,啊,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噗。”于子墨快步走到于小熙身边,跪在她身边,不敢动她与慕容珏相连的身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眼角流下红色的血泪。
  “三王爷,贼匪已尽数伏法,皇上与太后娘娘对你甚是想念,请随属下一同回燕京。”一侍卫打扮的男子跪在于子墨面前。
  “什么狗屁三王爷,我不是,我从来都不是!”于子墨一掌拍去,那侍卫口吐鲜血,立刻没了声息,剩下执剑的官差,眼中满是胆寒,于子墨如地狱修罗般,一步一步走向他们。
  “于子墨,住手!”我赶到时已是这副摸样,于子墨白皙的脸上挂着两道血痕,满手鲜血,如阿修罗般不死不休,我寂出莫寻剑,拦住他。“你们还不快滚?”官差忙不迭地逃离这血的地狱。
  “小熙,是你吗?”于子墨眼角不停流出血泪,他的眼睛,竟已认不出我不是于小熙,他张开双臂,想拥我入怀,我叹了口气,扔下莫寻剑,投入他的怀抱。
  “子墨,是我,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紧紧抱着于子墨的腰,一滴泪落在他胸口。
  “不晚,小熙,你叫我子墨?你知道我有多希望听到你这么叫,你知道吗,我看到你和慕容珏情意眷眷,我的心有多疼吗?看到你为他换下戎装,描眉画胭脂,看到你为他学习大家闺秀之礼仪,看到你披上红嫁衣,牵起他的手,我真的很难受,心像被撕裂一样。”
  “子墨,你不要再说了。”我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想阻止他的话。
  “你让我说好不好?我怕再也没机会了,小熙,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看到慕容珏与官差通信,密谋铲平我们清风寨,我真的不是那个什么三王爷,其实我一直都记得,我爹娘是被于锋杀的,我装作失忆也是为了随他回山寨,伺机报仇,可是我遇到了你,你的纯真,你的粗暴,你的容颜,你的一切都早已撞进我的心扉,八年的生活,我慢慢忘记了仇恨,我只想与你在这山寨中自由快乐过一辈子,直到有一天你肯为我换上女装,告诉我你也喜欢我,唔,小熙,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下辈子,不要装作不认识好吗?”于子墨搂着我的肩膀的双手慢慢垂下,沉重的身子我再也扶不住他,他倒在地上,我抱着他,看着他嘴角的鲜血,眼泪纷飞,再也说不话,只能不停的点头。
  于子墨看着我,又望了望只有五步距离的于小熙,慢慢闭上了眼睛。
  于子墨的魂慢慢升起,飘在空中,静静地看着哭泣的我,我抬头看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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