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鬼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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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鬼妃-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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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看得出身为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关切,她不停向烈炎询问聂硕和聂城的情况,她把知道的也一一回答了,只是某些她与聂硕之间发生的故事却悄然隐瞒起来。
  马车绕在断肠小道上,经过一夜的长途跋涉,才走远处绕回茅屋。
  音宁拿着血草去煎熬了,郭氏却急急忙忙进屋看自己的儿子,那一刻,眼泪婆娑。
  她坐在床前,握着他粗糙的大手,看着昏迷不醒的儿子,老泪纵痕,瞳光闪烁不定。
  这么多年没见,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越来越像他的父皇了。到底是他狠,还是她狠?竟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不愿见自己儿子一面。她记得当初从皇宫那场大火逃出来的时候,城儿还在襁褓中,可她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最引以为傲的美貌不复存在,她再也没有脸面呆在皇上身边,她是一个丑妇,再也配不上那个高高在上,俊美无比的男人。
  眼泪沿着银面具不停下坠,她满眼凄哀,那张脸,早已毁的惨不忍睹。
  浑身颤抖着,郭氏每抽一口气心都在疼,“硕儿,是母妃对不起你们,都是母妃的错……”
  看着这母子团圆的一幕,烈炎打心眼里笑起来,这世间,最美的画面也不过如此,她突然很能够理解聂硕之前的行为。他自小缺乏母亲的陪伴,那么羡慕别人,渴望自己的心情,只有自己一个人能懂。
  擦了擦快要溢出眼眶的眼泪,烈炎转身,默默的退了出去。这一刻,她不该留在这里。
  出去时,外面的天空异常蔚蓝,慕容歌双手背离站在不远处,院子门口栽了几株花。这个男人就像花一样,美美的,淡淡的,难怪他喜欢有花的地方。
  身后的脚步声惊扰了他,慕容歌没有回头,那抹云淡风轻的声音却传了来“别过来。”
  她微愣,看着他雪白的背影,虽然他极力隐忍,但她还是从他声音里听出了异常。
  她突然明白了,这个拒人千里的男人,不过也是只受伤的小兽。他最害怕看到的就是这种母子相见的场景。因为他……没有父亲、母亲。
  他背负着血债,承受着亲手屠杀亲人的痛苦,他甚至不明白,他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有些人,残忍暴戾,冷清嗜血,却照样得到老天的怜惜,就因为聂硕的孝顺?
  他从未拥有过亲情,又怎知他不孝顺?从来就没给过他任何机会,又怎知他不会比聂硕做的更好?
  “慕容歌——”
  “别过来,求你!”他默默的低下了头,双拳紧握,手指节节泛白。
  那种蚀骨的痛又一次侵袭了他的全身,这么多年的折磨还不够么?
  她咬了下唇,突然发现此时竟无能为力。他内心那种万念俱灰的痛她都明白的,只是慕容歌的伤口太深,想要舔舐的干干净净,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看着他单薄的白衣在风中无力的飘,烈炎蹙紧眉头,他的双肩在颤抖,她被只能站在远处默默的关注。那是个多么强大的男人,本以为没有什么能将他打垮的。
  其实,越强的男人,藏在心底的脆弱越深,深的让人错觉的以为,他们没有心。
  在她的注目下,他走了,不为别的,只为找个安静的地方静一静。
  看着慕容歌逐渐消失的背影,烈炎剪瞳淡漠了好多,他的伤,只有他自己才能治愈。
  “夫人,药好了。”身后是音宁娟娟之声,烈炎回头,就对上她温和的笑脸。烈炎想,这个人大概还不知道里面躺着的是谁吧,否则,凭她跟慕容歌的关系,又怎会救了他?
  “我来。”她接过音宁的药,道了声谢,静静的端了进去。
  郭氏将聂硕的手握的紧,见烈炎进来,擦了擦泪,笑起来“我来吧,去药王谷一趟也累,你去休息休息。”
  她摇了摇头:“不累。”
  聂硕没有醒来,她又怎敢叫累?
  烈炎也坐在了床边,看着满身伤痕的聂硕,鼻子有些发酸,奈何郭氏在,她不能哭。
  郭氏静静的看着她,突然道“硕儿从不会为了一个女人纵崖,我想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烈炎掩去了瞳孔深处的情愫,淡淡道“救我,只因我是城王妃,他是为城儿才这么做的,二哥……是个好兄长。”
  他们母子好不容易团聚,她又怎会挑起他们之间的矛盾?
  郭氏虽半信半疑,但烈炎说的也不无道理,聂硕一向疼爱聂城,这一点她一直就知道的。
  如此,郭氏就心生愧疚“之前那些事,我——”
  烈炎笑着摇了摇头,说明她不会追究了。她爱聂硕,自然爱屋及乌,聂硕爱自己的母亲,眼前的女人,她自然不会怪罪。
  郭氏欣慰的笑,笑的不是烈炎原谅自己,而是笑城儿找到一位宽容大量的夫人。
  有她陪在城儿身边,郭氏也就放心多了。
  从聂硕千方百计找到郭氏那一刻开始,烈炎就该明白,这辈子,若想与聂硕在一起,是永远不可能了。
  药一滴不剩喂进聂硕嘴里,烈炎替他沾了沾嘴角,拿着碗便退了出去。
  出去时,心口一阵窒息,她要扶着墙才能够站得稳。
  上一世不爱便罢了,可这一世,聂硕爱她,是真的爱她的。
  “你怎么了,夫人?”见她神情涣散,音宁担忧的靠近,把着烈炎的脉,却无异常。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那不如你到公子房里休息?”
  烈炎点了头,听从了音宁的建议,一夜奔波,或许她是真的累了,睡一觉起来,便不会这样。
  进了慕容歌的房间,里面的摆设就如他人一般,简洁、干净,没有纷乱复杂的堂皇之物,有的只是几把不同的玉箫。
  无意间,就看到桌上那本她送的箫曲,她上前,握起那个本子,不难看出主人对这个本子的疼爱,书页都翻得有些烂了,可整体还是非常干净整洁。里面是自己凭着记忆亲手绘制的曲谱,笔记工整,字迹漂亮,如同人一样。
  烈炎苦涩一笑,想起他刚刚那黯然的背影,在想想聂硕,心头仿佛有万千纷扰的思绪怎么也挥之不去。两个人,好像她站在哪边都是错,可将来,他们是要争锋相对的,那种场面她不敢想,是真的不敢想。
  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到床边的,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下的,烈炎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慕容歌正睡在房梁的绳子上,与那夜一模一样,且睡的很轻。
  屋外是一如既往的白,站在枝头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
  她起身,看着窗外熟悉的场景,她才明白,自己睡了一天一夜。
  大概是武功高强之人都有警觉性,烈炎的脚步已经很轻了,可慕容歌还是被惊醒了。
  他睁开惺忪睡眼,静静的看着她。
  烈炎抬头,恰好对上他清澈如湖的黑瞳,带了些起床气,竟有婴儿般的气息。
  她推开笑脸,道“你醒了?”
  浅浅的应了声,慕容歌跳下来,呆呆注视她好一会儿,声音暗哑“他醒了……”
  烈炎身子一震,眼底的惊讶还来不及掩饰,脚下的步伐已经不听使唤的跑出去了。
  看着那异常惊喜的背影,慕容歌凤眸深处的暗流越来越沉,最终淹没在一片淡然中。
  烈炎几乎是飞奔而来,喘着粗气屹立在门前,就看见郭氏正一口一口喂他喝粥。
  她这么多天的提心吊胆终于沉静下来,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恨不得直接扑到他怀里痛哭,恨不得告诉他在他昏迷不醒的这些天她有多自责,多担心;恨不得告诉他,她有多想他;恨不得……好多好多的恨不得,可她通通不能做。
  似乎感觉到异常,聂硕微微抬头,就看见烈炎站在门口。她咬着下唇,双手紧握着两边的唇角,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聂硕凤眸一沉,满脸绝情,转过脸直接无视她。
  他可不忘她的无情,就算他死了,可能她也不会多看一眼。
  “咳咳咳——”
  “慢些吃。”见他差点呛到自己,郭氏拍了拍他的背,聂硕却抬手,示意她不吃了。
  “那可怎么行?这么些天没吃东西,怎能才吃这几口?”
  聂硕固执的摇摇头“没胃口。”
  话里有愤怒与冷漠,但听口气身体却还相当虚弱。
  郭氏长叹一口,以为是聂硕还在为自己不见他而生气,她道“你也别怪我,母妃不能眼睁睁看着南岳被你毁了还无动于衷。”
  聂硕道“当初父皇本就要将皇位传于儿臣,是母后你执意不肯,皇位才会拱手他人。若不是如此,儿臣现在应该是南岳的皇帝,也不会出现什么代国。”
  郭氏蹙眉,放下碗急忙解释“硕儿啊,你小时候性情温和,平易近人,母后也一再认为你乃南岳最合适不过的君王,可是……你才五岁便将父皇送你的白兔杀死,不仅如此,还开膛破肚,白兔惨死,你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当时我仿佛看见一个凶残嗜血的皇帝,我不敢相信那是我生的儿子,我不敢相信平时乖巧听话的硕儿,骨子里竟隐藏着这样的性子。”
  那个时候她就怕了,人家说三岁看大,十岁看老,虽只是一件极小的事,但也能看出一个人的将来。郭氏不敢拿国家去堵,她宁愿不当那个圣母皇太后,宁愿将这个头衔让给满腹心计的郑皇后。不然,她无颜去见南岳的先帝。
  可她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更不知,聂硕的残忍日益加剧。到头来,她千小心万小心,自己的儿子还是酿成了今日的苦果。
  “皇位本就是朕的,是母后从来就不相信儿臣!”他语言过激,引得胸腔一阵干咳。
  烈炎看着揪心,想上前,可聂硕刚才的眼神冷的没有温度,再者,郭太后与皇上之间的事,她也着实不好插手。
  “硕儿啊——”
  “好了母后,儿臣累了,想休息。您也很久没合眼了,去休息休息吧,等儿臣好的差不多,还得领着母后回宫。”面对自己日思夜想的母亲,他孤傲的性格不容许自己拉下脸躲到她怀里痛哭,这一趟微服私访为的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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