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宫之梦啼春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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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宫之梦啼春闺-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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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谈着,时而传出莺莺笑语。
  有簪着素银扁钗的婆子道:“她就是上回在十三殿下寿宴上打人的小娘子,可真是无法无天的…”另一个系着素白半月连珠纹腰封的小丫头凑上前道:“听说她是皇后的小侄女,随时可出入宫中,连皇上待她亦是不同旁人,谁敢惹她呀!”又满脸憧憬之色,道:“十三殿下可真威武风流,若是能跟着他,做个暖床丫头我也心甘情愿,一辈子都知足了。”
  众人“哗”的笑了起来,又是逗弄,又是戏谑,嬉闹不止。立在一侧面容素净,肌肤嫩白的女子持着扫帚,道:“昨儿十三殿下来府里,还是我引着进的内苑。我踩漏了石阶,差点摔倒,是他扶住了我,还说…”
  连老婆子也听得起了兴致,忙问:“还说什么?”

  ☆、第十九章:父女哪有什么隔夜的仇

  绿珠眼中闪着流光,平添了几分柔媚,道:“他还说,小心些。”婆子打趣道:“可把你身子都说酥了…”众人又是一阵轻笑。
  前头说话的小丫头钦羡道:“绿珠姐姐运气真好,还能同十三殿下说话。你长得好看,若是能被十三殿下看上,可就一步登天了…”绿珠腰身一扭,自持容貌尚好,便有几分傲色,嘴上却斥道:“胡说什么…”
  几人叽叽喳喳的说得正有趣,忽见廊角处转出三人来,忙嘘了声,停下手中活计,福身行礼。绿珠心思一转,壮着胆子抬起头,又故意咳嗽两声,果然引得赵曙望了过来。她心欢雀跃,微微偏过脸,含着娇羞之色,用眼斜睨过去。
  晨阳洒着金晖落在赵曙身上,晕着夺目的光圈,恍若天人。他寒冰似的脸上渐渐泛出笑意,竟提步往庭院中走去。行至绿珠旁边,嘴角微动,正要说句什么,却忽听滔滔“哎呦”一声惊呼。他忙回过身去,问:“怎么啦?”
  滔滔抚着肚子,懒懒道:“我好饿,不能吃了早膳再去学堂么?”
  赵曙、方平齐声斥道:“不行!”
  滔滔眉头扭成了蚯蚓,见两人都是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无奈道:“你们倒有默契。”
  方平好脾气的温声道:“都快日上三竿,若再耽误时辰,怕是要迟到。”
  赵曙瞥眼将滔滔上下打量一遍,嫌弃道:“天天只知叫饿,母亲前一阵还叫你戒饭。”稍顿又道:“饿一顿不会死!”
  滔滔道:“但你会死!”说着,挥起拳头就扑上去打人,嘴上还怒吼道:“要戒你自己戒,戒你的头啊!戒戒戒…”
  直到三人吵吵闹闹走远了,绿珠还愣愣的站在原地,心里砰砰作响。小丫头凑上前去,眉飞色舞道:“我瞧着十三殿下好像要跟你说什么,若不是高娘子大呼小叫,恐怕…”话音未落,只听绿珠红了眼道:“胡乱说什么,也不觉慎得慌。”
  说着,就提着扫帚独自往花丛深处去了。
  滔滔昨晚上喝了酒,还有些头晕,便未骑马。她坐在赵曙怀里,半闭着眼打盹,道:“到了学堂再叫我。”马背如此颠簸,不出一会,她竟睡着了。
  赵曙从小练马,骑术不错,见滔滔酣睡,更加小心翼翼,生怕颠醒了她。她小小的软软的身子轻飘飘的在他怀里缩成一团,像极了皇后慈元殿里养的那只波斯进贡的白猫。
  到了学堂,远远就见高遵甫领着小厮站在门口候着。方平只觉为难,低声朝赵曙道:“要不要走后门?高大人在那里。”赵曙道:“没事,滔滔不是那么计较的人。”话音未落,滔滔已在怀里扭了扭身,伸了懒腰坐直,呢喃道:“到了。”
  果然,滔滔一睁眼,就大喊道:“爹,爹。”高遵甫走了过来,朝她伸手,滔滔从马上直接扑了下去,倚在父亲怀里站稳,扭捏道:“你怎么来了?”
  高遵甫抚了抚滔滔的头,浅笑道:“你抄写的文章落在家里了。”虽是吵了架,被女儿气得半死,但依旧听下人回禀过她的行踪才敢睡觉。又怕她不带作业会被夫子打手心,就眼巴巴的亲自送了来。
  父女哪有什么隔夜的仇。

  ☆、第二十章:十三殿下可真纯情

  夫子还没来,赵曙端坐在位上,问方平,道:“我今早上在私邸里瞧见一株淡紫色的花蕾,姿态倒是高洁,可是兰花中的一种?”方平想了想,才沉吟道:“你说的应该是那株“西湖梅”罢,是宫里赐的兰花。”
  赵曙道:“名字也颇为雅兴。”
  方平款款道:“因是杭州西湖知事上贡的,皇上特意取名为西湖梅,品种极少,连京城的皇亲官宦也不一定有。我那株还是去年除夕,兰贵妃赐予我娘的节礼。”稍顿又道:“你若喜欢,晚上我叫人送到王府去。反正我也不爱那些花草,都扔给花匠栽培,倒可惜了。”
  赵曙道:“你娘那里如何交待,毕竟是宫里赏赐…”
  方平笑了笑,道:“她管我爹爹就操心操肺了,哪里顾得问我什么花。”正说着,吕公公弻从后座探身过来,将头隔在两人中间,问:“听滔滔儿说,昨晚你们喝了半夜的陈年青梅酒。如此有趣之事,为何不叫上我?”
  赵曙一掌将公弻的脸推回去,道:“前几天你在乐丰楼请人吃饭,不也没叫我们么?”
  公弻愣了愣道:“哪一天?”
  方平转过头,道:“你请一个貌美娘子吃饭那天。”
  公弻“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是那天啊!正巧撞见杜十娘,就顺便请她喝了一杯。”
  赵曙问:“杜十娘是谁?”
  公弻诡异一笑,道:“十三殿下可真纯情,连杜十娘也不知道,她可是满春院的花魁…”
  赵曙、方平相视一笑,不约而同道:“原是满春院的花魁啊。”说到“花魁”二字,其他儒生也好奇的望了过来。
  气得公弻道:“真的只是吃饭而已,你们知道,我父亲常去满春院谈事,杜十娘又是那里的花魁,我有时也会跟着去,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他虽解释得辛苦,赵曙、方平却根本没听,都自顾自的收拾书册,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公弻扳过方平肩膀,与他面对面,气急败坏道:“我说真的。”
  方平似笑未笑,轻轻道:“哦,你不必解释,我们知道。”说着就转过身去与赵曙悄声讨论着昨天夫子留的功课。公弻瞧着两人故作镇定的脸色,气得抓狂,恨恨道:“算你俩狠。”
  翠微轩里闹哄哄的,世家女们虽身着男装,却一股脑都在说着汴京城新出的布匹、朱钗及宫里头时新的妆扮。青桐神秘兮兮的凑到滔滔面前,道:“那十三殿下喝醉了没?”
  滔滔头还疼着,用手撑着脸,无精打采道:“他是死脑筋,墨守成规惯了,才不会让自己在别人府上喝醉呢。”
  青桐辩解道:“怎么能说是死脑筋呢?那叫有、原、则、”又伸出手指戳在滔滔额上,小声嘀咕道:“没有原则的死丫头,还敢说十三殿下坏话。”
  滔滔脑中正轰隆隆响着,也没听清,便问:“你说什么?”
  青桐忙收了手,道:“你的头还疼不疼?”
  滔滔道:“疼死了,让我趴一会,夫子来了再叫我。”说着,像一滩烂泥似的歪在书桌上,昏睡不醒。

  ☆、第二十一章:韩忠彦是谁?

  天气渐渐炎热,一大早阳光就像着了火似的,烧在人身上。今日旬休,几人结伴去广文馆看蹴鞠赛。赵曙、方平、公弻穿着华贵的青锦衣走在前面,后面尾随着滔滔和青桐,两人皆穿着同色的轻薄绸锦云枝纹紫霞长衫,虽是男装,但眉眼间的娇美之色,令人瞩目。亦有伺候的小厮远远跟着,都是训练有素,一声不响。
  广文馆是全大宋最高等的学府,只收七品以上官员的世家子,若无意外,再过一年,赵曙、方平、公弻都会投状入馆。而滔滔、青桐,则由家中父母挑拣良婿,择日出闺。
  赵曙伫足,瞧了瞧身后两个走走停停、流连小摊贩的娘子,催促道:“比赛快要开始了,听说皇上也会来,总要赶在圣驾之前到才好。快点走吧!”
  滔滔今天心情甚好,也未与他计较,笑嘻嘻拉着青桐疾步跟上前来。赵曙见她手上拿着几条刚买的飞鸟纹卵青头巾,皱了眉道:“又要送韩忠彦头巾?上回不是送过么?”
  青桐眨着眼睛问:“韩忠彦是谁?”
  滔滔不理赵曙,笑弯了眼道:“韩公子就是太和楼的球头,右司谏韩琦家的嫡子,广文馆的上掌议。就因为有他上场,连皇上也来赏球呢,他的球技可是闻名汴京城哩。”
  方平插嘴道:“他的每一场比赛,滔滔儿都必到场,且每次都送头巾。因为韩公子不喜身上汗涔涔的,踢蹴鞠时总是不停的要求换头巾。”
  滔滔一手勾在方平脖子上,一手挠着他的下巴,笑道:“还是方平小弟弟了解我。”又朝赵曙翻白眼道:“比那个木头疙瘩要聪明多了,每回都要问。”
  青桐对脸比较感兴趣,问:“长得俊俏么?”
  公弻往鼻子里“哼”了一声,道:“俊不俊俏,与你何干?堂堂闺阁娘子,也不嫌脸皮厚。”瞧着青桐满脸憎恨的模样,又幽幽道:“你怎么跟你娘说的,又说是去滔滔府上做功课?”
  青桐原阴沉着脸,瞬间又温柔的笑起来,架住公弻的手臂,娇声道:“舅舅…”
  听得公弻浑身战栗,眼鼻都打了死结,吼道:“说了在外面不要叫我舅舅。”又挥袖无奈道:“好…好…你赢了。”
  因方平和滔滔都支持韩忠彦,就凑在一处嘀嘀咕咕讲个不停,时不时的齐声大笑,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愈显知心契合。赵曙静静的望着两人黏在一处,有说有笑的结伴而行,似比旁人更为亲密一些。心里不禁五味杂陈,越想越是复杂。
  蹴鞠赛在广文馆的大成殿前举行,那儿临近池水,树木环绕着两层飞檐翘角的木楼,威严雄武,又十分清雅开阔。几人也是第一次来广文馆看球,只见正殿门庑上挂着皇帝御笔写的黑字“大成殿”,殿前宽阔的空地两侧搭着长长的彩色幕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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