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夏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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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夏情深-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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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耳边说:

    “可惜,那天晚上你已经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是庆庭唐突了,公子你好好休息。”我别过头去不敢看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准备下榻,谁料他一拉我支在榻上的手,我情?承中走了谁来当你的实验对象?这两天厨房的瓜皮果皮吃得差不多了吧?”

    “啊,你怎么知道的?”我有些惊讶。

    辰恒慵懒地靠着软榻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说:

    “船是我的,人也是失去重心整个人就往下重重地落在榻上,他侧身按住我的肩,眼里有浅浅的笑意。

    “软榻可容两人,庆庭不如在此歇息?”

    那双眼睛,那双像极了梅继尧只差了一点点绝妙的风情的眼睛让我在恍惚中又想起了那双似明珠般璀璨却没有温度冷淡如冰的眸子,不知我走后他会是如何的……伤心?失落?应该不会吧,被人退婚应该是颜面尽失的恼怒吧……

    每次心念及此,脑子里都会乱糟糟似塞了一团麻,我只有不想,不理会。

    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辰恒已然入寐,身子一动想要离开,却看见自己的左手被他的右手紧紧地握住,我伸手想去掰开他那白皙而骨节匀称的手指,不料看起来柔软的手却如钳子一般强硬。在我的力气和耐心快要耗光之时,我终于放弃了挣扎,放松了身子在软榻上沉沉睡去。

    不知道竹生或是旁人看见两个指掌相握的男子同榻而卧作何感想?在没有公众舆论压力的情况下,古人的生活作风啊……该说是随意还是随便的好?

    
 


一夏晴深 正文 第019章 蓦地一相逢
章节字数:4495 更新时间:09…08…26 21:14
    楼船停靠在京城望春江畔,司马承中早已遣了人抬了一顶轿子来。辰恒和竹生早早就乘了一叶小舟游览湖光山色去了,剩下我一个人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吉凶莫测的命运的到来。临别时辰恒看见我一脸的灰心丧气,对我说了一句:

    “放心,你会很安全的。那宣阳王府并非龙潭虎穴,你只要记住,不该问的事情切勿多问。”

    什么是不该问的事情?但凡这些高门宅院王侯将相必有三两桩不欲为人知道的私隐秘闻,怕就怕我不去问而那些所谓的秘密而那些秘密却自己飞进我的耳里心上……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上前对我说:

    “我是宣阳王府的莫管家,奉大公子之命接庆大夫到王府。庆大夫请上轿。”

    我拉过小毛,为难的说道:

    “公子的美意庆庭心领了,只是我带着这头毛驴,不便坐轿。”竹生把我的毛驴也拉到船上送运过来京城了。

    莫管家干笑一声掩饰着眼里的疑惑和不屑,说:

    “既然如此,那就请庆大夫和贵毛驴一起跟着我们回王府吧。”

    小毛恐怕是生平第一次在别人的口中得如此尊贵的称呼,喷着鼻子叫了两声,脚步欢快地跟着他们走去,我坐在小毛身上,晃悠悠地走进了京城这座号称东庭王朝最繁华的城市。

    京城果然与歧安、豫南这些小城不一样,先不说人口,就连道路都比其他城市要宽阔、方正,保准小毛不会再出什么交通意外;人多而且从穿着上来看,京城人的气质要儒雅得多。道路两旁的商铺林立,各色人等来来往往,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咦,那不是宣阳王府的轿子?”身后杂七杂八地传来一些好事者的议论。

    “为何不见宣阳王爷?”

    “是宣阳王世子吧!听说他今年还不到二十,还没行冠礼!”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自从一年前宣阳王世子在金殿上论及兵法与为政之道,舌战本朝太学儒生,与东庭三大名将比试阵法均让他们心悦诚服。皇上龙颜大悦,马上就钦封他继承宣阳王爵位。据说这位宣阳王世子有芝兰玉树之资,气度不凡,皇上青眼有加,打算在他冠礼后再另行指婚。”

    “不是有传闻说宣阳王世袭的印绶早已遗失了么?否则宣阳王府的大公子不早就继承爵位了吗?”

    “嘘——这种流言既没作实,断断不能乱说……”

    秘闻与传说与其说是一种娱乐,不如说是一种人生参考,宣阳王府的事不算什么秘密,哪一种说法才是真相才是最重要的。走了不久,拐过热闹的大街便是一片幽静的院落,莫管家在一处高门大户前停了下来。金色扭边花纹蓝底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四个大字:宣阳王府。落款处盖着一个印玺,应该是先皇手书的。

    一进门是一条长长的开阔通道,通道左边砌着暗灰的嶙峋的假山,附以花木扶疏,朱漆木框玲珑宫灯每隔几步就挂起一盏;通道近处是一道圆门,进了圆门里面的天地为之一阔,一片碧清色的湖漫无边际地连接着天幕,天的青蓝与水的碧绿掩映荡漾生色,潋滟空濛。远处的假山,近处的亭台楼榭皆是错落有致,符合自然之道和谐之理。沿着湖边的抄手游廊,莫管家一边引着我走,一边低声说:

    “庆大夫的毛驴我已让人牵到马棚好生喂养。你的房间公子交待过早就准备好了,待见过王妃我再带你去……”

    我一颔首说:“有劳管家。”

    “这就是大公子请来的大夫?”面前不知什么时候立了一人,身形微胖,四十上下。莫管家毕恭毕敬地说:

    “是的,成总管。小的正带他去见王妃。”

    我满不在乎地看了他一眼,他脸上的肉几乎都凑到一块去了,眉毛粗短,眼小如豆,可是看人时眼里的精光甫现,着实不能小觑。他看见我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对莫管家说了句:

    “去吧。”

    莫管家如获大赦,引着我急急忙忙地走了,离开了远远一段路我忍不住问:

    “莫管家,刚才那个是什么人?”

    “那个是宣阳王府的总管,王府总共有三个管家,王府的事务大大小小的其实都是总管说了算。你可要小心,平时不要出言冲撞了他,他可是王爷那边的人。”

    我心里的疑惑更大了,这时他带着我来到一座装饰华美的阁楼前面,指着门口对我说:

    “这是月华阁,老王妃就住在里面,你进去问个安诊个脉就出来,小的在这等你。”

    这时一位身穿鹅黄衣裳的丫鬟走过来带着我进去,轻声说:

    “娘娘,大公子请来的大夫来向您问诊。”

    屋里说不上金碧辉煌,但是周围的装饰还是称得上华美的,墙上贴着的是描着孔雀开屏的彩画壁纸,雕着蝙蝠纹路的漏窗窗框上的是金漆,阳光从镂空的格子斜照进来,便可看到几案上点着一炉袅袅升腾的冰片香,花梨木镂空雕花桌子上的金杯玉盏泛着透明的冷厉的光,而正中一扇白玉寒梅屏风遮住了内室的床帷。

    “醒春堂庆庭见过王妃,王妃千岁千千岁。”我像模像样的对着屏风行了个大礼。

    一阵繁密如鼓点的咳嗽声响起,一个声音带着略微的气喘声说:

    “不必多礼,赐座。”

    “谢王妃。”我欠身坐在丫鬟放过来的花梨木椅子上,又听得里面那个已经停止了咳喘的声音说道:

    “我病残之躯已是沉疴在身积重难返了,不知大夫有何妙方能起死回生?”

    好直接的问题,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又说:

    “多年来看过的名医不可胜数,恐怕这回,亦是涂添烦忧。”

    “禀王妃娘娘,凡事若有一线生机均不可放弃,开方吃药一则可缓解病痛,二则可舒大公子一片拳拳孝心,庆庭不才,愿为王妃尽微薄之力。”

    “兰儿,撤去屏风,请大夫上前问诊。”

    屏风的后面一片翠玉珠帘,隐约见有一梳着髻鬟身着绫罗的贵妇躺在一贵妃榻上,兰儿引我上前,牵一红线与我,我不禁觉得好笑,也觉得荒唐,或许是我的医术还没臻于化境,做不到悬丝诊脉。既然对方要求这样,我也没办法,于是一边按住那红线,一边问:

    “夫人最近脸色可是有不正常的潮红?咳嗽时是否听到心窝处有回声?舌苔是黄还是偏红?可有咯血?”

    兰儿一一细致地回答,“有,最近有两回帕子上都见红的。”

    “兰儿!”帘内的苍白妇人语气严厉地制止了兰儿的话,说:

    “大夫,我这病拖沓多年,可有机会好转?”

    我叹了口气,“本来这病一开始只是外感小病,可是没有把病根治好以至风寒入肺,一则王妃玉体本来虚弱,二则王妃忧愁焦思太重,无法开怀,反而加重了病情……但也不是没有好转的机会,只要清肺热,通脾理,还是能缓解症状的。待庆庭开个方子,王妃先吃几服药,看看疗效如何,再作打算。”

    退出月华阁,等候在一旁的莫管家迎上来,带着我走了一段不远的路,拐过一个回廊,指着一扇朱红小门对我说:

    “庆大夫,这是你的住所,行李均在里面,你整理整理,我让丫头过来帮帮你。”回头叫了一个丫鬟过来,这个丫鬟叫杏花,相貌一般,一脸老实憨厚的样子让人感到很亲近。

    “杏花,莫管家好像很畏惧王妃的样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杏花一撇嘴,“莫管家是大少爷那边的人。”

    我心下一动,莫非这宣阳王府还分成几大势力?杏花又说:

    “不单是莫管家,我们都怕王妃。不过,自从小王爷回来后,情况就不一样了,王妃足不出户,这园子里的人来来去去的走了许多,又来了许多,总而言之,现在的王府,是小王爷的王府。”

    “为什么大公子不是王爷?”

    杏花迟疑地看了我一下,我释怀地笑笑说:

    “初来乍到,怕不知就里糊糊涂涂地冲撞唐突了这些贵人们,问清楚的比较好。姑娘放心,我嘴密实,不会胡言乱语。”

    “这也倒是。很多人都悄悄问过我,我只知道我们王妃以前是侧妃,所以大公子虽然年长,可是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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