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千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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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千千岁-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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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琅笑了一下,拉着宁佩佩的手把她带进了船里,留下长公主一个人在外面气的跳脚。
  *
  这艘画舫在外面看着极其精致,没想到里面的布置也是可圈可点。虽然那些画作,宁佩佩叫不上名字,但是每一幅都栩栩如生,极有意境。
  画舫上很大,萧琅把她带到船的后面,打开门就能看到整条河和街道。
  两人静默的站了一会,萧琅摸摸她的头发,“怎么我回来了,你显得这么平静。”
  宁佩佩笑笑,“因为早就想到你会平安归来,从未有过别的想法。”
  “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对我倒是有信心,还是在你心里不重要。”
  宁佩佩看他竟然撒起娇来,忍不住笑了,“不是不担心,而是不敢有别的想法,否则,我吃不好睡不好,早上晚上的都……”
  “罢了罢了,”萧琅把她重又拥进怀里,“这次就原谅你了,下次可不许这样。”
  “下次,我倒希望你在位的这些年里,都不要再有战争了。”
  萧琅沉默了一下,“不止是我在位的时间,若是东离自此都不再动半分干戈,那该有多好。”
  两人在船尾腻腻歪歪了一会,夜风更凉了,萧琅便催她进去,宁佩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想进去,萧琅便取了件大氅来给她披上,允她自己在外面看一会风景。
  过了大概一盏茶的时间,街上的人慢慢少了,宁佩佩回船上去,到了门口就听到屋里两人在说话,但是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宁佩佩停住了脚步。
  她隐约听到里面传来长公主的声音,“这下好了,北夷的战事一了,你就能好好想想后位之事了。”
  里面又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宁佩佩听出来是萧琅的声音,“你知道朕并不想过早立后。”
  “我知道,我知道有什么用,皇后一位不仅是后宫之事,还牵扯到前朝纷争,当初选秀之时就有意为你挑选皇后人选,结果你拖拖拉拉到现在,还不够吗?”
  然后里面就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她听到长公主说,“江州刺史家的女儿,我看就很好,他爹虽然不是当朝一品大员,但是祖上曾经……”
  后面的话宁佩佩听不清了,但是她清楚的听见萧琅说,“朕会考虑的。”
  她悄悄的命船夫将画舫靠回了岸边,然后一个人提着裙摆踮着脚尖下了船,摆手让他把船划回湖面去。
  看着那艘小船慢慢的回了水中央,而里面的人还没有察觉,她转头往回去的路上走去。街上此时此刻已经没有多少行人了,夜市上的小商小贩准备要收了摊子回家。她拽住一个卖馄饨的年轻人,从袖口里掏出一大锭白银交给他,让他给自己煮了大碗热乎的馄饨。
  吃馄饨的时候,宁佩佩却总忍不住想皇后的事情。说实话她想过萧琅会不会娶她当皇后,后来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想法实在太天真了,便没有再想过。但是经过今晚听他两人的一席谈话,宁佩佩忽然发现,皇后的位置,她并非不在乎,而是很在乎。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那一刻,她选择了离开画舫。回家的路上,林小姑娘说的那些话,就像金鱼吐的泡泡一样,控制不住的从她脑海里跑出来,什么毁了一生,她从前觉得夸张,现在忽然不了。
  但如果让她去问萧琅,可否愿意为了她一人散尽后宫,结果显而易见,这不是她想要的爱情。宁缺毋滥,到家的时候,她忽然想起了这个词语。
  原本她想给萧琅写一封信的,但是不知道该如何下笔,就坐在屋子里瞅着那张纸发愣,没想到过了不知道多久,屋外传来脚步声,她一抬头,刚好看到萧琅推门而入。
  看见宁佩佩坐在屋里,他好像松了一口气,然后走过来问她,“今日原想带你游湖,结果你怎自己回来了,身子不舒服吗?”
  宁佩佩点点头,将纸笔收起来,对萧琅说,“我困了。”
  “嗯,那就早些歇息。”萧琅答应着,拥着她走到床边,两个人和衣躺下,萧琅对她道,“等再过几日,你随朕回宫,封号刚刚拟好,册封的事还要再等一阵子,不过你放心,很快就会办好的。”
  没有献身就成了皇上妃子的,恐怕普天之下没有几人吧。
  她转过身做出一副乖巧模样,对萧琅道,“我的位份是什么?”
  被她这样突然的一问,萧琅顿了一下,随即伸手将她的一缕头发别到耳后,“第一次册封不能太高,前朝会传出闲话,于是朕拟了嫔位,等过了今年,再封妃。”
  等过了今年,明年,一年熬过一年,什么时候才会是个头啊。
  *
  那天晚上萧琅从后院挖出了几瓶酒,不知是他什么时候埋下的,但是可见这房子实在是有些年头了。宁佩佩什么都没问,只陪着他把酒坛的蜡刮掉,刚一开盖,醇厚的酒香就扑鼻而来,她去厨房想找个精致的酒杯,无果,最后只能取了两只琉璃碗来。
  酒入碗中,两人一人一只,宁佩佩闻了闻,酒里有浅香,八成是放了某种花瓣,萧琅这时开口,“这是我还这么大点的时候,”他的手在膝盖处比划了一下,“父皇与母后买了这套宅院,带我来埋下的桃花酒。不过当时我实在太小,虽然亲手参与了,这酒的事是父皇后来才告知我的。刚才无意找找,没想到真的被我找到了。”
  “既然是先皇与先皇后的一片心意,你定不能辜负这一坛子春酒。”
  萧琅讲碗中酒水一饮而尽,又给自己倒上一碗,宁佩佩看这酒清浅,应该不会上头,就也跟着喝了几口,但是没想到入口辛辣,前后喝了两三碗,她就开始发晕了。
  那边萧琅喝的更多,喝多了就往她这边凑过来,在她耳边嘟囔了一通,转手去解她的腰带。宁佩佩不动声色的躲开,又给萧琅倒了一碗酒,最后竟然将萧琅给灌倒了。
  这酒果然不可小觑,宁佩佩看着在自己怀里睡得正沉的萧琅,搁下碗,将萧琅扶回屋里去。
  萧琅喝醉了久是他最不乖的时候,拽着宁佩佩的衣袖不肯撒手,嘴里嘟嘟囔囔着她听不清的话,宁佩佩只能像哄孩子一样把他塞回床上,然后静静的在床边待了一会,转身出了门。
  也许她把自己给了萧琅,没准会成为她的资本,甚至怀上一个孩子,男孩,那么她的后半辈子就可以在宫里过衣食无忧的生活。虽然她很喜欢住大房子,吃香喝辣还有人伺候,但是对于爱情来说,她丝毫不感到满意。
  以前她总是患得患失,觉得自己总有一天可以和萧琅心贴着心,但是后来她发现自己错了,她在萧琅心中,从未有过与众不同的位置。
  坐在石桌上想着这些有一搭没一搭的话,没过多久剩下的半坛酒竟然就这样让她喝光了。
作者有话要说:  

  ☆、去意已决

  第二天早上萧琅清醒的时候,桌上放着一碗清粥和几碟小菜,刚做好没多久,他还能看到白粥上飘起的丝丝热气。小菜是他喜欢的烫青菜和萝卜丝,是以前在乾清宫的时候宁佩佩经常给他开的小灶。
  以往他在乾清宫批奏折总是忙到很晚,晚了就会饿,宁佩佩都会提前给他准备一点小菜。她总是这样,哪怕她在乾清宫当差,就算萧琅半夜三更说要吃叫花鸡,都会有人爬起来现包土给他做,但是她不一样,这种时候,萧琅一般尝到的,都是她的手艺。
  时间久了,宁佩佩也摸索出一些对萧琅口味的吃食,只不过因为技术缘故,总是搞砸,所以最后煮粥成了最佳选择,然后再做两个小菜,加上萧琅晚餐剩下的鸡腿,就又变成一顿可口的宵夜。
  说起来,这吃自己剩菜的皇帝,他称第二,恐怕没人敢说第一,但是对于这些事情,他却并不反感。每每到了这种时候,他都会想起父皇和母后的曾经,那种感觉很像,一家人其乐融融,美好又安宁。
  萧琅起身去院子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宁佩佩的身影,而且自己睡的又是她的床,她人不知道去了哪里。直到洗漱完,都没有找到她。
  只当她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先出去了,萧琅吃了半热的早饭,味道却是很熟悉,是宁佩佩做了才走的。既然走了没多久,萧琅便不再多想,随便在屋里寻了一本书看着,等她回来。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本雍堂杂记翻开之后,里面的内容好像有些与书名不符。关于为什么这本杂记里写着张生与妙龄丧夫的李寡妇纠缠到了床上,又是怎样做了一些让人羞羞的事情,萧琅感到哭笑不得。
  又翻了好几本,除了几篇诗经之外,其他的都是这种表里不一的小黄话本。萧琅从前在宫里未曾接触过这些东西,觉得很是新奇,坐在椅子上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待他将这厚厚一本杂记里张生与李寡妇是怎样相识又搞在一起的前因后果弄明白之后,宁佩佩才回来。
  “你看什么啊你!!”随着身后传来一声咆哮,萧琅手里一空,宁佩佩发现萧琅看的那本果然如她所料之后,面色一黑,将那本书随手塞到书架里,扯着他就往外走。
  “那是你的书?”萧琅戏谑道。
  “当然不是!”前面的人梗着脖子反驳。
  “是吗,朕可不曾记得自己曾经将这样的东西留在宅子里。”
  宁佩佩噎了一下,“没准是小偷什么的留下的,时间过了这么久,谁知道呢。”
  说话间萧琅已经被宁佩佩拉到了正堂,听到她这句话,萧琅抓住她的胳膊停下,问她,“你可知朕为何买下这栋宅院。”
  “不知道。”还不是为了包养好些姑娘。
  暗自腹诽后,宁佩佩一脸茫然的回答。
  萧琅看了她许久,眼神浓重的像是一抹深潭,“父皇驾崩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在宫外有一处房子,没事的时候带着母后出来住。”
  “不是有行宫吗……”宁佩佩讷讷道。
  眼前的人轻笑了起来,“你不会懂,那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种感觉。”
  宁佩佩定定的望着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萧琅消失了整个早朝,宫里乱成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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