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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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饶命!-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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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小浮一溜烟地消失在了他眼前,小和尚咽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不然她就替你把孩子带回长安去了。”
  原来金星玉雨包子是被秦楼月接走了。秦楼月的小秦楼里消息灵通,她派了人帮小浮打探着,得知轩辕长安在少林寺治好了伤后就动身去南诏了。他此去南诏,定不会是因为什么小事,多半与若漪的事有关。秦楼月知道小浮必定会追去南诏,索性先一步赶来少林,帮她把这三只小拖油瓶带回长安也好让她没有累赘。
  大李南诏之战此时仍陷在天香城的僵持之中,虽暂时停战,然而随时都能爆发战火。况且边疆之地时常有两国流匪流窜作案,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她一个女人独自上路风险太大,秦楼月早已帮她安排好一家走镖的镖行,付了不菲的酬金,要镖头务必把小浮送到南诏王城。届时会有人在那里接应小浮,帮她找到轩辕长安。秦楼月说:“姐姐就这么点子能耐,再多的就帮不了你了。若你一心想进皇宫去见你妹子,怕是只能等到与轩辕庄主汇合之时央着他带你去了。”
  小浮这已经感动得不得了了,欢欢喜喜地告别了秦楼月,坐上了镖行的软轿。小浮留心看了那镖头几眼,此人年逾不惑,面相忠厚,手持关公长刀,武功定是不弱。就连他手底下领着的一班人也尽是高手。镖行自打上了路就连夜赶路,每日顶多歇息两三个时辰,饶是如此,小浮也时时可见那镖头呼喝着大伙抓紧赶路,一时半刻都耽搁不得。秦楼月曾特意叮嘱镖头,说是金主坐不了马车只能坐软轿,出发的第一日镖头确实为小浮备了软轿,她也算坐得舒坦,可是第二日镖头就把软轿换成了脚力快上两三倍的马车。小浮本还觉得这镖头忠厚可信,如此一来她不免心里头犯嘀咕。
  趁着午饭的空档小浮与一个伙计攀谈:“小兄弟,我都不急,你们老大怎么那么急?”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老大向来很守信。”
  “是吗,哈哈,你们急着把我送去南诏,然后你们干嘛去呀?”
  “回帝都复命。”
  小浮手里的馒头被她捏开了花。“回帝都复命,说吧,你们是谁的人?”
  镖头一刀架在小浮的脖子上,使个眼色命手下拿绳子把小浮绑了。小浮不敢反抗,只问他们:“你们不说,早晚我也是要见到那人的。何不提前告诉我,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无需准备,到了南诏,你自然就知道了。”
  “容我多嘴问一句,去了南诏,我这辈子还回得来大李吗?”
  “自然回得来,待主人杀了李巍登基为帝,你做了主人的皇后,整个大李都是我们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真有人谋朝篡位。
  小浮不住地捻着手里的馒头渣子,她现在最最担心的,只有她那三个孩子。
  她被五花大绑塞进马车中,即将启程之时她听见那镖头与旁人的对话:“主人怎么说?”
  “主人要我们今夜子时之前务必赶到婆罗城渡口,他在渡口安排了两千兵马等待接应。只要余小浮安全到达,有他那两千精兵在,即便是御林军也抢不回她了!”
  “什么?你是说……御林军已经追上来了?”
  “还早着呢,不过我们是时候启程了……”
  一晃,夏天也快要过去了。秋天来了,冬天也不远了。这里的气候与长安不同,想必这个时候的长安已经天气微凉了吧。她的孩子们还没有秋衣穿呢,她这个娘可真是……还不如陈落落,陈落落还曾给包子缝过衣裳的。想起包子穿上新衣的欢乐模样,若是金星玉雨穿上她给缝的衣裳,必定也会开心。
  马车启动了,硬板的轱辘轧过坑洼不平的路面,颠簸得她心碎……忽然起了一股疾风,耳旁划过一声剑鸣——每把剑都有自己的声音,品格不同而剑鸣不同,刚刚那一声剑鸣小浮不会听错,那是她极为熟悉的……寒玉剑!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之死

  寒玉剑剑光仿若自天际倾泻而来,所过之处唯闻皮肉绽裂之声、痛苦嘶嚎之声,护在马车旁的几人纷纷倒下。小浮来了精神,蚕蛹一般蠕动到车门处,探出脑袋准备高声唤萧晗。好巧不巧的,不知道是谁的脑袋被萧晗一剑斩下,鲜血溅了小浮一脸。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脸上的血淋漓地往下流着,她一动不动,睁大了眼睛看萧晗由一个青衣侠士化身为地狱修罗,一剑一命,不留活口。
  他已不再是那个尽管明知自己会输却仍旧不肯使出全力的少年了。他最爱与她比武,见面的机会少,然而一旦见到了无论什么场合他都要与她比试一番才肯罢休。萧晗没有一次是赢的,不仅仅是因小浮的功夫高过他,也是因他从来都有所保留,能使出七八成的功力就不错了。小浮问他为何这般作死?他说,不想伤了你。因这一句话,他被小浮笑话了好久。
  因他心中始终存有一分仁善,不论在后来的几年时光里他将自己打磨得如何冰冷淡漠,但凡在比武之中他从来不会使出全力。想来他真正下狠手伤人,第一回是在余华山顶,第二回就是在这里。若说第一回是受迷药蛊惑,那么这一回又是因为什么呢?逢人便杀,招招要命,无半分心慈。
  打斗之间马受了惊吓,拉着马车飞奔出去。小浮高声呼着:“萧晗救我!”
  萧晗这才停止了杀戮,几个翻身跳跃落在马背上,勒紧缰绳制服了受惊发狂的马。他回身将小浮捞在怀里,砍断马车的车辕,抱着小浮骑上马背,将追来的镖行的人远远甩下。
  马蹄四踏,溅起尘烟滚滚。萧晗御马,不知跑向何处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在一条河边停下来。
  萧晗把小浮抱下马,直奔河岸走去。她若是以为萧晗担心她骑马颠簸走不动路才抱着她那她就错了。萧晗直接把她扔进了河里。
  只听“扑通——”一声,小浮沉了下去,好半晌才浮起来,呛了一肚子的喝水,猛咳不止:“萧晗!你……咳咳咳咳……”
  萧晗把她扔进去就不再管她,他捡了一块干净的石头,临水坐着,用雪色方巾一遍遍清洗擦拭寒玉剑上的血迹。萧晗有洁癖,杀人的时候也没溅到自己身上一滴血,倒是刚才抱着她的时候,她那一脸的血都蹭他身上了,他能不生气么。
  萧晗擦好了剑,站起身,扭头看一眼落汤鸡余小浮:“洗干净再上来,洗不干净我还把你扔进去。”
  小浮深深地觉得,这个世界太势力!要是换做当初,她凭着自己那一身傲人的功夫岂不是将萧晗欺负死死的?等等,她的确貌似曾经将萧晗欺负死死的,也貌似曾经在比武的时候将他一掌打下河里……她是记不得了,可不代表萧晗不记得。合着他这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合着这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合着她今时今日所受的苦难原来都是想当年自己造下的孽……
  小浮坐在火堆旁烤衣服,萧晗躲她大老远,想必也是闲着无事,便一遍遍地吹奏着寒玉箫。小浮不大懂音律,不过她听得出来,萧晗吹的这首曲子和她在浮屠塔里听到的琴音是相同的,单奏已是绝妙,若是琴箫合奏,管弦齐鸣,该是更加震撼。
  “萧晗,他们都说你失踪了,这些日子,你……还好吗?”
  箫音停了,萧晗却没答她。
  问也是白问,不如不问。怎么能好的了?他整个人清瘦了一大圈,往日的玉树临风被风霜打残,只剩了彻骨的寒凉萧索。小浮都不敢与他对视,生怕被他眼中的痛与恨吞噬。尤其是他杀人时候的模样……“那镖行的人到底是谁的人?他们除了劫持我还做过什么?我看你杀他们的时候……好像是在报仇泄恨一般。”
  萧晗转过头来看她。小浮一步步朝他走来,在他身前停下,视着他的眸子问他:“你查到了灭我全家的真凶对不对?所以才会给萧家招来灭门之祸。我求你告诉我,即便我没那个能耐报仇,可我好歹也该知道啊……”
  他的眼里忽然有了水光,月亮映在里头,小小的一团,哀伤极了。“不……你一日不知情,便能平安一日。即便你落到那人手里,只要你不知道,就不会有事。”
  萧晗眼里的泪含着不肯落下,小浮眼里的泪比他先一步落下。她执拗地问:“若我知道呢?若我落到了他手里呢?他会把我怎样?你告诉我,他会把我怎样?”
  他一把抓住了小浮的胳臂,重重地抓着!萧晗激动起来:“他会把你变成一个人蛊!他让你哭你便哭,他让你笑你便笑,从此以后你不会有爱也不会有恨,更不会有心!甚至连一个人都不是……你只是他的附庸,他可以控制你的一切,包括让你亲手杀掉你最爱的人!”
  小浮被吓得怔了好一会。她第一次听说“人蛊”。却原来,最值得畏惧的并不是死亡。至少死后,你仍旧是你,来这世上走一遭,谁也代替不了的你。可是若变作了一只人蛊,你便不是了你,这样的活着,远比死去可怕。
  小浮伸出手,一点一点抱紧了萧晗。“哭吧,萧晗。我哭了七年,如今已不大难受了。其实于我而言,哭与笑都是一样的,并无真心快慰,只有绵长的痛。”
  她以为一向傲娇自负的萧晗不会哭,可他却哭得像个孩子。两个什么都不剩了的人,白日里或许可以装作坚强模样,可是一到了夜里,就会迫不及待地抱成一团,好像是为了证明给黑夜看:你看,我们并不孤单。
  萧晗一路护送小浮回到了长安,小浮直奔小秦楼而去。然而小秦楼内早已人去楼空。只有一个老仆守在这里,见了小浮便与她说:“二老板,大老板要我转告你,说是六皇子被皇上召回宫里,小世子和小郡主也被一并召去了。”
  小浮匆匆赶往皇宫。进入丹凤门的时候萧晗被御林军拦下,说是太后只召余小浮一个,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萧晗道:“你到了这里便安全了,我也该走了。”
  “你去哪儿?”
  “去寻长安。”太阳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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