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做你的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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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做你的天使-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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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别后悔哦。”

虽然没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但听得出她笑得肯定非常奸诈。于是微薄的意识竭尽全力逼着我抬起了头:“什么?《摧魂三部曲》?”她的歌我真的见识过,我想在中国古今成语中应该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吧?所以我在她正准备一展歌喉的第一时间里伸出了手:“歌下留人。”

“那你还困不困了?”文文的脸在阳光下骄傲地笑着。

我用虚伪而且虚弱的笑脸回应:“困是肯定的了,但是小困不忍大困亏本不是吗?晚上再睡好了。”

我终于看到她满意地转过身子。

“唉,噩梦。”我汗然地拭了拭额头。

由于校庆的关系,没有节目的同学可以选择在家休假,所以校园里丢失了往日的喧嚣。偶尔有风从颊边滑过,微微地散发出萧瑟的凉。

原来夏天早在我们的不经意中悄然流逝了,而我,或许只在不胜凉意时才会想起感慨那股未曾珍惜的暖流吧。上帝不是一个善良的施舍者,纵使你哭天抢地闹个不休,时光也不会逆转河水也无法倒流。

所以我一直供奉着一个成语,它叫逆来顺受。

文文和美涵疯子一样跳到车外,丝毫不顾张雨眼中对自己跑车的心疼。

“你们去哪儿鬼混我们就不管了,只要准时过来接我们就行。”

我真的很怀疑文文的小学语文老师究竟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调教出这么一个独具语言特色的“文学”大师。

我没好气地瞪她一眼:“你要是真觉得咱们堂堂中华人民共和国国语的脸皮太厚你就再补充几句丢人现眼吧。”

本来是要刺激她的,但不知道她哪根神经又交通意外了,居然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哈哈,文俊,我第一次发现你讲话不但逻辑性强,意味深远,还这么的幽默十足。”

“幽默?”我激动地抓住张雨的领子暴力地把他拽了过来:“我幽默了?”

张雨无辜地哭丧着脸:“你问我干嘛啊?人和人之间的智商是有差距的。”

然后我冲他笑了:“不好意思了,我比较喜欢采取就近原则。”

文文和美涵终于消失在我的视野了,张雨开车前,我告诉他一个最近才发现的结论----“张雨,我敢肯定你姑奶奶不是地球人。”

张雨突然把手停在变速杆上不动了,良久才缓缓说:“哎,我姑奶奶都死了好几年了,你是不是想让她坐起来跟你对质啊?伤害一个已故的人的名誉,这可不是一般的缺德。”

我听了之后一脸的失望:“你以前的智商都走私给谁了?我说的你姑奶奶跟你姑奶奶有什么关系啊?”

“我姑奶奶跟我姑奶奶没有关系?”从他表情上看就知道张雨自杀的心都有了:“这就是你的破逻辑?”

我不得不简单地把注释陈述一下:“就是文文啊,你不是喊她姑奶奶吗?”

“早不这样叫了。”他瞪了我一眼。

“怎么,贬值了?”

“错,是升了,我现在开始叫她……祖姨妈。”

第五十九章 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我带张雨来到了那家酒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选择这里,或许我已经离不开这种混匿在白天和黑夜的结界中的丰盛幻觉,也或许,我所追求的仅仅是对与世隔绝而意乱神迷的依赖。

张雨推开门,打量着舞台上染着红红绿绿头发的DJ们,问我怎么突然喜欢上这种地方。

我的笑容有些苦涩和无奈:“可能觉得它象一个温暖的避风港吧,随时可以接纳我受伤的情感在此栖息疗养。”

这次我没有先去洗手间,因为我找不到理由让我不清醒。

我拉着张雨到吧台要了罐雪碧,顺便问了句你要吗?他很绅士地朝吧台服务生笑了:“一杯加冰威士忌,谢谢。”

“动作挺娴熟的嘛,经常来?”感觉这句话意境不够深邃,便又补充了两个字----鬼混?

我带他找到了ROVI;并且相互做了介绍。

ROVI转过脸对着我笑了:“这次来这又是什么原因啊?不过看样子你心情不错,不像是疗伤的,难道是专程来找我拼雪碧来了?”说着优雅地自调了一杯芝华士:“来,干一杯。”

“好啊,敢不敢CHEERS?”张雨兴奋地叫着。

我不爽地说:“CHEERS你个头啊?你一口气喝一罐雪碧试试。”

他无辜地看了我一眼:“不能怪我啊,谁叫你跑酒吧来喝雪碧啊?”

他们的酒在斑斓的灯光下喝得只剩寂寞的空杯。

ROVI挥了挥手,向服务生叫了一瓶红牌威士忌递给张雨。

“你对酒挺专业啊,一看就知道我喝的是什么。不过……”张雨为难地揣摩着面前的酒:“这一瓶下来我恐怕不但不能开车,连走路都是个问题了。”

“你开车来的?”ROVI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你还喝酒,不怕吊销驾照啊?”

张雨不回答,只是不停地颤抖着笑。看着ROVI一脸茫然的样子我终于忍不住帮他解释说:“科学地讲,这小子还没有驾照。”

“厄……”ROVI的表情比我想象中有趣多了。他从张雨手里把酒接了过来,随手帮张雨调了一杯放在前面:“我可没拿枪指着你让你喝完啊!”说完很潇洒地笑了。

我突然很羡慕ROVI,想笑就笑,毫无遮掩。然后又想,张雨好象也是这样,阳光明媚。最后我想,或许其他人都是这样吧,想怎么笑就怎么笑,唯独除了我张文俊例外。

ROVI似乎觉察到什么,放下手中的杯子严肃地看着我问:“又怎么了?伤感什么呢?”

被他一说,我竟然真的有些伤感起来。我想起那些清澈纯净的记忆,以及和美涵一起时的温馨惬意。

然而我无论什么时候都无法摆脱许凌风的那些话-----“你根本配不上美涵,”“给不了她幸福,就放手成全她的幸福,不要借爱之名去给她羁绊。”也正是这些话,让我和美涵之间有了微妙的变化。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有勇气大胆地爱下去。我只知道,我没有张雨那样优越的家庭背景。

我猛地吸了一口雪碧,有点咸,应该不可能是泪。是汗吧,我虚伪地告诉我自己。“本来以为爱可以不顾一切,然而真正的爱了之后我才发现,那个想法其实是多么愚蠢。爱她,就有责任给她幸福,没有幸福的爱,只能说是变相的伤害。我可以因为我的自私而去伤害一个明明深爱的人吗?”我的目光突然变得无助,像是在恳求,恳求帮助,恳求回答。

这时候舞台上有人唱起了阿木的《有一种爱叫做放手》。

张雨和ROVI似乎都被一种莫名的哀伤压抑着,抬不起头,也说不出话。

动听的伴奏忧伤地席卷了一串串音符,生动传递着一个动人的爱情。

“如果爱情变成了牵绊,我愿为你选择回到孤单,缠绵如果变成了锁链,抛开诺言……”

我静静地聆听,仿佛找到了迷失了的答案。

ROVI拍了拍我的肩膀:“感情的事,再好的兄弟也拿不了主意,你自己好好考虑吧,认定之后不要后悔,不管怎样,我都会祝你幸福。”

张雨也把手搭了上来:“我也一样,支持你的决定。”

我无力地听着歌,深情地在心里清唱,仿佛一不小心,我变成了里面的主角。

“为了你,失去你,狠心扮演伤害你,为了你,离开你,永远不分地离去……”

接下来我连续灌了五六听雪碧,而且忘了是我陪他们还是他们陪我。等肚子终于疼得无法忍受的时候,我决定起身去趟洗手间。

镜子上不知被谁甩了无数粒水滴,凹凸不平地反射出我难过的表情。

好多凌乱的画面便在此刻一幕接一幕地翻滚而来,美好而且清晰。我摇摇头,努力不让那些片段出现,然而它却仿佛有股魔力般不可抗拒。那遮在眼镜后的明眸、被我气得哭笑不得的脸、那本被她狠狠砸来的书、那副被我反复擦了又擦的眼镜……一切影像退回到相识以前。

我努力捧起一把水往脸上泼去,于是记忆被冰凉的水瞬间冻结。我像是在逃避着什么,水龙头都忘记了关便匆匆离去。

张雨那瓶红牌已经喝了大半,我拉起酒精作用下目光恍惚的张雨不发一言。

ROVI站起来,一口饮尽杯里的酒:“无论你决定的是什么,都不要忘了带上我送的祝福。”

我回过头,感激地笑了:“会的,谢谢。”

学校离酒吧并不太远,所以转眼间已经到了门口。我跳下车,头也不回地跑了进去。学校的礼堂建在地下,也是个相当奢华的建筑。当然,这还是张雨的老爸为了给儿子“赎罪”而捐赠的。由于只有大型的活动才在这里举行,平时又几乎没什么阳光可以射入,所以这里无疑变成了俊男靓女们谈情说爱的伊甸园。

其实这条路也不是太长,但是我踌躇着却不敢前行。是什么让我生出了许多的依恋?或许走完这条路,我就要对美涵说再见了,真的就这样放手吗?我甘心吗?那曾经信誓旦旦许下的承诺就这样海市蜃楼般无声地消失了吗?

我应该怯弱了,我担心一切美好的回忆会怂恿着暴风雨排山倒海地席卷而来。我甚至斥责为什么不在这里大哭一场?难道要等进了礼堂才痛哭失声?那样应该很丢人吧?尤其对于作为男人的我。

'奇'“怎么还不进去啊?舍不得可以什么都不说,偷偷看一眼又不犯法。”真的是神龙见“手”不见尾,张雨竟在我意乱神迷的时候把手搭在了我的肩膀:“想和做其实不一定非要统一不可的。”

'书'我释怀地笑了:“下次再敢一语道破我的心事我跟你没完。”

“本来就没完啊。”他总是笑得一脸邪恶。不过在这个人鬼不分的世界,这种邪恶或许也可以给正义代言的吧。

偷偷溜进礼堂后,我们找了个“即隐蔽又可以清楚地探听敌情”的角落。这句话是张雨告诉我的,说这话时他还极度自恋地夸自己讲话多有创意啊!

我低声抱怨说这比当汉奸还丢人的好不好?偷窥哎,狗仔队才做的勾当。

张雨很不屑地横了我一眼:“你讲话就是没水准,那你可以到舞台上甩着屁股耍酷啊,没人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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