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会于加勒比海+番外 写在墙上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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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会于加勒比海+番外 写在墙上的思念-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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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的。我可以爱我的姐姐,我并没有错得一无是处。” 
  “我没有艾滋病,也不打算拿你当一夜情人。”出云笑道:“我只知道你醉了,现在的发泄,只会令你醒来后更后悔伤心。” 
  他边轻轻安抚,边把经世送到床上。 
  “睡吧。” 
  “不,我不想睡。”经世睁着眼睛,那里面没有任何睡意。他似乎安静下来,在享受狂叫后的余韵:“出云,我们为什么会相识?” 
  “需要理由?” 
  “你为什么会叫我上来?因为我……” 
  “嘘……”出云在床头,象慈父在看着年幼的儿子:“不要问问题。” 
  “出云,我们做爱吧。” 
  出云的眉毛挑了一下:“什么?” 
  “我不懂男人之间怎么做爱,不过我会配合。你到酒吧,不是想找情人吗?你可以和我做。”经世很清醒地说:“我需要发泄,需要残害自己,我不会怪你。知道吗?我很冷,冷得只想找个人拥抱。现在,你知道了我的秘密,你有义务拥抱我。”他说着,用极底的声音啜泣起来。 
  出云明白,他碰到一个男人最软弱的时刻。疯狂和快意,会在顷刻毁去某人小心翼翼保持的平静一生。 
  这时候的经世,可以接受任何颠覆伦理的事情发生。 
  出云爱男人,可是他娶了女人,一个可以代表权势财富的女人。 
  “出云,”经世伸手,象邀请:“开始吧。”他的神色如同以身奉献神的牺牲品,壮烈而决断。 
  “不。” 
  “什么?” 
  “我说不。”出云眼睛也没有眨,平静的脸没有波澜。他说:“经世,你累了,睡吧。”他伸手,在经世眼上抚过。 
  经世没有察觉自己在坠毁的边缘险险擦过,他听话地闭起眼睛:“好,我睡了。” 
  经世沉沉睡去。 
  窗外,是加勒比海永远不变的声音。 
  好一道可口的美食,只要伸手,就可以吃到肚子里。 
  假如不是在这房间里,应该可以毫不犹豫地引导另一个生命堕落。 
  出云环视周围的一切,这里有太多回忆,鲜明得令人不忍心毁去。 
  那次的加勒比海之旅。 
  记得锦辉第一次进来时,高兴地大叫:“看,出云,我们的房间对海,真是好运气。” 
  他们疯狂地在海边玩了一天,傍晚时偎依坐在窗台上。 
  “不是说有礼物?” 
  “是的,给你。” 
  “我对植物不熟悉。香港到加勒比海这么远,难为你带一盆草过来。”锦辉对手中小小的盆栽东看西看:“是什么草?” 
  “断肠草。” 
  回答的人内里肝肠寸断。 
  海另一边,佳期已定。 
  出云警告自己要狠心。 
  忍住那剐心的痛,曹出云,你曾经发誓,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再不让他人因为你无父无母可倚靠,而肆意把你踩在脚底。 
  但心,痛,痛,痛。 
  痛……无止无休。 
  “哦,”锦辉说:“名字真别致,有什么含义?” 
  出云望着锦辉,很认真,很严肃。 
  “锦辉,你知道的,何必要我亲口说?” 
  锦辉满载笑容的脸,在低头端详那盆断肠草时渐渐变了,绷紧的肌肉和抽搐的嘴角,让出云以为他会哭出来。锦辉知道陈家大小姐和出云关系日益亲密,只是一直当不知。 
  锦辉没有哭,他抬头说:“你不亲口说,我怎么知道你的心意?这个草,说不定象征我们坚贞如杨过和小龙女,十八年后终于相逢。若是那样,我等你。” 
  如此深情,怎忍负它? 
  立于事业的飞黄腾达和深爱的情人中,势必要选其一。 
  出云五官,忽然痛苦地扭曲。 
  他忍痛的能力已经算极佳,但此刻也禁受不住,心头一刀一刀划下。痛楚令他愤怒,也令他出口无情。 
  “锦辉,我不会给你承诺。你是男人,对不对?” 
  “曹出云,你总在适当的时候想起我的性别。”锦辉苦笑,抱着手中的断肠草不断苦笑。 
  “我已决定,和慧芬结婚。” 
  “结婚又如何?出云,你的爱在我这里,你无法收回。” 
  “锦辉,让我们好好说再见,好不好?” 
  “在加勒比海的拍浪声中?出云,你真浪漫。” 
  出云痛得无法忍受,他站起来,独自倒在床上,用被蒙着头。 
  紧紧,紧紧蒙着头,接近窒息。 
  停下!这无法压抑的心痛。 
  “出云……出云……”他听到锦辉轻轻在床边叫了几声。 
  他不应,下死力咬着唇。 
  锦辉,我已选择荣华富贵,我已出卖自己。 
  不要再叫我的名字,那让我痛不欲生。 
  终于,锦辉再也没有出声。 
  那个夜晚过得并不好,但却成为出云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自从过了那么痛苦挣扎的一晚,在那个浪漫的夜里舍弃锦辉,出云再也没有做过恶梦。 
  他生命中最大的恶梦,已经在那一夜过去。 
  第二天,窗台上,只剩一盆孤零零的断肠草。 
  锦辉不知去向。 
  锦辉,你是我的幸福,可惜,也是我生命中的见不得光。

  第二章

  夏天日长,六点多时分,阳光已经从窗边射了过来,柔和温暖。照在靠在窗台前回想整整一晚的出云身上,有一分令人感动的热度。 
  “在想什么?” 
  出云转身,看着在床上慢慢坐起来的经世:“醒了?” 
  “醒了不止五分钟。”经世说:“你背影落寞,我不得不考虑五分钟,是否要开口打搅。” 
  “你现在的犀利,实在与昨晚有天差地别。” 
  经世笑了起来:“有人说醉后才能显先天性情,看来我后天先天相差甚大。”他敛了笑容:“你觉得我这人如何?” 
  “很有家教,很有生活规律,即使大醉也一早起床。” 
  经世站起来,慢慢将放在床头的西装穿起来。穿着衬衣睡了一晚,他显然是很注重仪表的人,对衬衣上出现的压痕稍微皱一下眉。 
  “我昨晚醉了,说了很多不应该的话。” 
  出云微笑:“我忘记了。” 
  “但我全部记得。”经世说。 
  “那真糟糕,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 
  经世认真地看着出云:“杀人灭口如何?”他的表情很严肃,使出云无法大笑。 
  严肃的经世,完全没了昨晚那种脆弱的模样,很难把他和醉后的疯狂迷茫联系到一起。瞬间,出云发现这男人并不是街上捡到的酒鬼那么简单。 
  很快,经世微微笑了起来,如微风一样抚过认真的脸:“不过我暂时不打算行动。出云,你知道吗?让一个人知道自己心底的秘密,其实可以减少压力。你多幸运,可以成为唯一知道我秘密的人。作为交换,我也要知道你心底的秘密。” 
  出云脸上有点不自然。经世比他年轻,言行比他更荒唐,但最荒唐之处,是他居然发现,经世有一种隐隐压迫他的气势。 
  真可笑。 
  “交换不合理。你是自愿把心事告诉我的,我从来没有打算窥探什么。” 
  “你必定有故事,何不说给我听?” 
  经世一句话,仿似戳到出云心底某一个经不起触碰的地方。潜伏的痛楚从神经末梢四面八方传至大脑。 
  出云忽然停止对话,转身对着窗台。 
  当日抬眼就可以见到的加勒比海,已经被新大楼遮挡。 
  锦辉,又在何方? 
  出云的世界里,无人知道锦辉的存在,他们不会在人前共同出现,仿佛是黑暗下隐约蠕动的阴影。 
  “故事?” 
  “是,你的故事。” 
  出云望着窗外高楼。 
  他说:“我没有故事。” 
  窗台上,当日曾放着一盆断肠草。不是象征杨过和小龙女的十八年相会,而是象征彻彻底底的舍弃。 
  经世在他身后沉默,好一会,开口道:“好,我也不应该强人所难。出云,你不必担心我会杀人灭口,我从不毁灭比我更悲伤的人。” 
  这话很深奥,出云疑惑地转身。经世脸上有古怪的笑容。 
  “我们中午一起吃饭,加勒比海大饭店二十七楼西餐厅,如何?”不待出云说话,他已经潇洒地开了门。 
  出云考虑很久,还是决定赴约。 
  到达餐厅的时候,经世已经等待在桌旁。殷勤的服务生领出云到座位上,递上餐牌。经世换了一套简单的白色休闲服,精神奕奕,与背景出奇地相衬。 
  “考虑得如何?” 
  “考虑什么?”出云低头看着餐牌。 
  “讲故事的建议。” 
  “经世,你这样的家世和为人,并不适合做这样突兀的建议。” 
  “出云,”经世忽然诚恳地伸手:“我们身上有一样的味道。事实上,我很感激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聆听了我的心事,我察觉你的痛苦,一定要帮你。” 
  出云不能不失笑:“若不是我观察过周围没有摄像机,恐怕要以为你在替电视台表演什么即兴节目。” 
  “我是认真的。”经世说:“你也应该认真,出云。” 
  这一切当真是荒谬到极点。偏偏在这一刻,出云的神智却出现瞬间飘忽。飞到某年某月,锦辉依稀还在面前…… 
  “出云,其实我并不存在你的世界,对不对?我不过是一个令你快乐的影子,当我消失,你身边不会有任何事物、任何人提起我。” 
  他没有说错。 
  出云的身边,从来没有保留任何可以唤起关于锦辉记忆的东西。没有任何人,会和出云谈论锦辉、聊起锦辉。 
  一切,被活生生抹煞。 
  经世的提议和执着,就在这个恰当的时候,使出云情绪敌过理智。 
  没有整理好头脑里的东西,出云话已经出口:“好,我答应。” 
  咖啡飘散四方的虚缈热气中,出云决定,至少让一个陌生人,知道锦辉的存在。 
  至少有一个人,可以证明这段不美丽的爱情。 
  它虽然不美丽,却真的曾经存在。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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