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仙姝- 第34部分

　　　　体内的灵力漩涡越转越快，最后凭空从清澜的丹田内飞出，围绕她整个人散发着青色的光芒，风属性的气息越来越盛，清澜开始要控制不住了。

　　　　“不行！”有些晕眩地神志骤然清醒，清澜当机立断地捏碎了季留真留给她的玉符，体内的灵力没有打磨完全醇厚，现在绝对不是她最佳的筑基年岁！

　　　　在玉符化作碎片在空中消散的那一瞬，季留真就强行破开了洛虹殿内的防御大阵，他皱着眉看了一眼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清澜，毫不犹豫地朝清澜走去。

　　　　灵力卷起的漩涡在竭力抵抗着季留真的接近，奈何双方的修为差距过大，季留真轻松地越过漩涡圈，一手贴着清澜的额头，另一只手在顷刻间变化种种法诀，随后将法诀集中在食指和中指上，朝着清澜眉心一点，喝道：“封！”

　　　　灵力漩涡倏然消失在清澜的丹田内，清澜直挺着的腰顿时弯了下来，低着头小声喘息。

　　　　季留真随手从空虚拿出一件道袍，披在清澜身上。清澜这才发现，白雾在她体内游走的时候，连带着身上的道袍也破裂了，看起来血迹斑斑，好不狼狈。她咬唇道：“祖父……”话音未落，清澜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险些在蒲团上昏了过去。

　　　　季留真又输了一些灵力给清澜，让她有余力站起身，“你用力过竭，虚脱了。”

　　　　清澜有些羞愧地低头：“是清澜自大了，没想到炼化真种之后，竟连平时压制修为的灵力也一并耗光了。”

　　　　季留真道：“往后不可大意。”

　　　　清澜正色回答：“是。”

　　　　季留真又道：“这次你炼化的真种已经足够领悟一年的道，距离下一次炼化起码要间隔两年的时间。”

　　　　清澜想了想真种的威力，也不觉有些后怕，顿了顿后又应了。

　　　　季留真索性留在洛虹殿内，直到三日后清澜打坐将损耗的灵力全部补回来。

　　　　“祖父，您有心事吗？”清澜换了一身干爽的道袍，见季留真面带踌躇，便问道。

　　　　良久，季留真思索着开口道：“清澜，下个月祖父有事外出，剑术修行暂缓，你可去藏经阁找虚华师伯参阅宗门典籍。”

　　　　清澜一怔：“祖父下月要离开，但是下月初九不是……”

　　　　每年八月初九，是清澜的祖母陆云静的祭日，季留真在每年八月除了指点清澜以外根本不踏出静室一步。今年怎么会……清澜暗暗觉得奇怪，她总觉得现在的祖父与她闭关炼化真种前的祖父有什么地方不对，虽然不是刻意，但季留真无意间散发出的气息竟然令她毛骨悚然，惊惧不已……

　　　　季留真知晓自家孙女一向敏锐，且他也没有想过瞒着清澜，便直言不讳道：“祖父修的是一往无前、刚勇直猛的剑道，自修行以来，杀尽敌人，面对艰险从不退缩。但有一件事，乃是我平生憾事，便是成就天仙果业也无法放下。”

　　　　清澜似乎有些明白了：“祖父是指……祖母吗？”

　　　　季留真的眸色深沉，整个人仿佛一把出鞘的利剑：“杀妻之仇，致使我与云静少年分离，此等大仇永不敢忘。”

　　　　清澜抿唇：“祖母果然是被人所害。”一般来说，金丹修士的寿命最短也有五百年，陆云静充其量不过两百岁的寿命，怎么可能就去世了呢，一定有人从中作梗！

　　　　季留真沉声道：“待下月祖父手刃仇人归来，你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清澜皱眉：“可是……”

　　　　季留真叹了口气，摸摸清澜的脑袋道：“清澜，这是我、你祖母还有那个大仇人之间上一辈的恩怨，我知你心思细腻，就算祖父不说，你也终究有一天会知道。但祖父不希望你小小年纪就背负着仇恨，云静在天之灵也不想你这样的。”

　　　　清澜垂头不语，季留真知道自家孙女的执拗性子，狠下心道：“我会让扶瑶看着你，除了藏经阁以外你哪里也不要去。”

　　　　清澜顿时抬头：“祖父！”

　　　　季留真斩钉截铁道：“一切就这么定了！”

　　　　看着清澜难得倔强的样子，季留真心中又是一阵叹息，之所以不让清澜知晓太多并不仅仅是他说出的那个原因。更重要的是那个大仇人现在的位置……

　　　　在季留真看来，清澜的心结已经难得有了一丝的松动，这时候若是再提起中州大陆等一些敏感词汇，不是平白让清澜忧虑吗。就像他之前对清澜的自白，如果可能的话，他只希望清澜一生平安喜乐，幸福健康。

　　　　七月底的时候，季留真就匆匆离开了五灵学宫，又因为掌门和霁景天仙闭关的缘故，为了避免其余门派的暗中打探，镇守通天阁的虚和不得不用一半的仙元力凝聚了一幅身外化身坐镇飘渺山。

　　　　扶瑶虽然对季留真的吩咐万分困惑，但还是寸步不离的跟着清澜。

　　　　转眼到了八月初九，清澜祖母陆云静的祭日。

　　　　清澜的洛虹殿内有供奉着陆云静、陆思玄与阿茵三人的神牌，清澜停止了当日一切的修行，静静坐在神牌前看着远处发呆。

　　　　“八月初九了……祖父还是没有回来……”清澜看着祖母的神牌，喃喃自语着。

　　　　虚夷天仙季留真的实力，清澜在扶瑶和扶渠等人口中也有所耳闻，但还是忍不住的担心。祖父一生唯一的弱点可能就是祖母了，若是那个大仇人以祖母为幌子使祖父失去了方寸……清澜赶紧摇摇头，平时自己朝着乐观的方面想着。

　　　　她对着陆云静三人的神牌一拜：“祖母、父亲、母亲，你们一定要保佑祖父平安归来……”
第051章　诺言
　　　　距离陆云静的祭日已经过去了三天，季留真还是没有回来。清澜失望之下，只有努力调整心态，竭力使自己相信季留真的实力。

　　　　因为体内真种融合未稳，于松风剑法上也长期陷入瓶颈，清澜突然想起季留真走之前与她说过的话，就决定到藏经阁寻一、二本秘籍参悟。虽然对于其他人来说，如果剑道未成，又专攻其他，难免会分散精力，但是对于境界已经突破的清澜而言，万法归一，殊途同归，无论走的是哪条道，总会有共同点的。

　　　　再三向扶瑶表示只是去藏经阁一观后，得到扶瑶半信半疑的同意，清澜无奈地驾驭着承影剑离开什刹海。

　　　　重光欢快地游走在清澜身边，时不时撩拨一下她因迎面而来的海风而吹起的黑发，显得十分活泼。清澜纵容之下，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一年前，第一次单独离开清濛山归来时，她明明和重光保证过，以后会经常带着重光离开什刹海逛逛，但是之后她之后都干了什么啊……清澜分出一半心神驾驭着承影剑，一边仔细回忆着当初的情景。

　　　　她受祖父当头棒喝，苦修半年终于领悟属于自己的剑道；从扶瑶口中得知上古秘闻；受扶渠之邀观看剑峰小比，结识明凡和与博，明悟自身；被扶月分到一个十人小队，然后在连漪师兄手下磨合默契三个月；进入幻境，凝结真种……

　　　　以往种种，回忆起来，清澜对重光的愧疚愈深。

　　　　明明和重光约定好了，但是之后她却一直在烦恼自己的问题。甚至连剑峰小比的时候，她也担心重光吓到剑峰弟子，拘着它不让它到处乱跑。

　　　　清澜温柔地摸了摸时不时飞到她怀里求撒娇的重光，默默咬紧下唇，眼中充满歉意。不管是领悟自身剑道，还是因为真种的原因受挫，乃至之后花了大力气融合真种的事情，重光总是在她身边，不离不弃地安慰她、鼓励她、帮助她。她却因为某种心安理得的心理，全然无视了重光的付出，甚至没想过对方有多么不喜欢烦闷的修炼日子。

　　　　似乎察觉到清澜此刻低落的情绪，重光安慰地卷在清澜左手手腕上。它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主人，但是之前一旦它乖乖的缩在这个位置，主人就会很欣慰。

　　　　殊不知看到重光这样乖巧的举动，清澜眼角已经隐约有湿意渗出，她抬起左手，脸颊主动蹭着重光，喃喃道：“重光，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重光不明白清澜为什么道歉，它不知所措的控制着剑柄，小心翼翼地将清澜眼角的泪水擦拭干净，无意识伸长的剑尖拍了拍清澜的头以示安慰。

　　　　清澜清秀的眉眼漾起一抹极淡且真实的笑意：“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吧。”

　　　　重光疑惑地歪了歪剑身，清澜没有理会，继续道：“我知道哦，祖父有祖父自己的人生，我不能总是依赖着他，就像这次祖母的大仇一样……”她拂了拂垂在脸颊两边的青丝，轻声道，“无论是祖父、我，亦或是扶瑶她们，都有自己坚定的目标和要走的道路。祖父突然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有这样的考量吧……”

　　　　“这几天我一直很迷茫，总是嘴上说着要独立，其实我还是下意识地依赖着其他人吧。之前是祁越，然后是祖父……这样的性子怎么适合修仙呢？”清澜苦笑，然后看了看懵懂的重光，“这一次，我真的想再尝试一次……”

　　　　“我想和重光一起走下去。不是依赖，不是独立，而是我们相互扶持！”

　　　　她目光熠熠地看着重光：“好吗？”

　　　　重光“嗖”得一声离开清澜的手腕，飞到和她同样高度的身边，仿佛是在印证清澜之前说的话。但无论重光怎么调整剑身长度，还是无法做到清澜所说的“相互扶持”的高度。

　　　　看着重光孩子气的举动，清澜唇间漾着清淡浅笑，气质越发出尘：“我们都要努力，重光以后也要加油！”

　　　　在不知不觉间，清澜又突破了。

　　　　并不是指修为层次，而是只更加意识流地所谓境界。

　　　　境界的突破比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