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扫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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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扫墓+番外-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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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眼前一黑,四肢如被抽离力气一样缓慢滑倒,突然之间,有人快步抢上,扶住了我。我趁着神智尚存,想勉力道声谢,正要开口,却被那人一把按住后脑,贴近他的胸膛,一股淡淡的男用香水味飘入鼻端,我模糊地想着,这味道何其熟,仿佛在哪闻到一般,耳边忽而传来一把低沉男声连声呼喊:“小逸,小逸……”

  是夏兆柏。陷入昏迷前,我模模糊糊地想着,他终于又出现了,放了我自由半个多月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出手了吗?





  第 30 章

  这一次昏迷的时间有些长,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屋角留着一盏昏黄色水晶壁灯,朦朦胧胧地将整个房间凸显出来。我愣愣地打量这一切,身下是款式老旧,却颇具气派的实心雕花四柱床,那么宽大,我小时候常常将之幻想成一整个海洋。盖在身上的被褥,垫着的软垫,均足以令人整个身陷入内,舒服到要发出一声叹息,只可惜我现下睡惯硬床,只觉一动之间,均颇耗力气。手边是同款雕花实心木床头柜,其上置有绣花灯罩笼着的台灯一件,我颤巍巍伸出手,拧开了灯,顿时眼前光亮起来,角落里古色古香的欧式圈椅,两层的厚重天鹅绒窗帘,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老旧的壁饰装潢,帘布下点缀的洛可可风格的油画,还有那从未用过的壁炉,壁炉架上,一排大大小小的相框。我一样样看过去,颤抖着爬起来,光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那地毯暗哑而古老的西亚风格花纹,闭上眼睛我也熟悉于心。

  我抱着肩膀,有些想哭,又有些想笑,就如一个游荡的幽灵,终于有一日,回到来时的地方,看到旧日的光景,一幕幕,将生的喜悦与无奈,焕然回放在我的眼前。走到壁炉前,由左到右,一字排开的大小相框里,全是同一个人。那寥寥几张照片,却记录了一个男人将近一生的岁月:从幼儿期吃惊的眼神,到青少年阶段上学捧着书本的仲楞模样,到带着四方帽的毕业照,再到西装革履的正装照,他总是保持无特色的额角,温良无害的嘴唇,脸上总是一副好脾气微笑的神情。

  我瑟瑟发抖,伸出手,抚摸那相框里何其熟悉却又疏离万分的脸,这是林世东,这是我,这间卧房,始终维持林夫人当年的审美趣味,这是她为儿子,林氏未来的当家人亲自挑选的卧室,她甚至可能幻想过,在这个房间,迎接自己的第一个孙子,迎接林家正房开枝散叶的未来。因为那个幻想太过令人兴奋,她甚至,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改动这房内一丝一毫的陈设。

  而她的儿子,果真遵照她的吩咐,在这间房内住了十几二十年,果真没有动过任何一件陈设。因为林世东服从惯了,已经不会做自己的选择,他唯一次逆过林夫人的,大抵也不过是,在我身后那张床上,做过压抑而绮丽的幻想与美梦。

  我啪的一下,倒扣了相框,闭上眼睛,前世的萧杀静静流淌过心底,但终究是疏离了,宛若一出古旧的戏码,却,早已没有与戏中人休戚与共,涕泪交替的感慨。

  无论如何,我终究还是回来了,这许多日的纠葛不清,终究按我想要的方向走。

  只是,有点对不住陈成涵了。

  就在此时,我忽然听得门口一人淡淡地问:“怎么不看了?”

  我倏然一惊,是夏兆柏的声音。我僵硬着背脊,听着他的脚步缓缓靠近,巨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他身体的热气,他呼出的气息,几乎要贴近我的肌肤。一双大手从我背后伸过来,将我倒扣的相框摆好,指尖略过画框内林世东的脸,又骤然缩回,然后,我听见他平静无波地问:“小逸,林先生,长得跟你记忆中的一样吗?”

  我深吸一口气,同样平淡地回答:“好像胖了点,我见过的林先生,要瘦些。”

  他似乎嗤笑了一下,说:“当然会瘦了,你看到的这些,多数是林夫人在世时候拍的。那时候林氏大权未曾旁落,林夫人虽说家教严苛,可到底不会让自己儿子独自去抗血雨腥风。而且铁娘子积威深重,只怕林家旁支的人也不敢如何。到她一死,世东要应付的东西太多,不瘦,也不可能。”

  我微微冷笑:“夏先生似乎对故世的林夫人颇为赞许。”

  “是。”他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那位夫人我虽无缘得见,但听说她当年也是稚龄少女独撑林氏家业,将公司弄得风生水起,为人刚毅精明,做派雷厉风行,到得适婚年龄,又能一人顶住政治联姻的压力,下嫁自己喜欢的人,这样敢作敢为的奇女子,夏某甚为钦佩。”

  默然不语,是啊,当年整个港岛谁不知道铁娘子强硬厉害,也因为她足够强大,她才有话语权,才能让周围人按照她的游戏规则来运转。她当年下嫁寒门出身的父亲,能传为佳话而不是笑话,全在于她从中斡旋协调得当所致。但是,这样强势的女人来做母亲,对一个孩子来说,却犹如枷锁,压得你几欲窒息。只是你不是她的孩子,却又怎么知道,她给家人带来的并非快乐却是压力和痛苦呢?我叹了口气,抬起眼,看着夏兆柏,说:“你的意思,林氏会跨,是因为林世东无能了?”

  夏兆柏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看着我,忽然伸手过来,在我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已经天旋地转,被他一把打横抱起,我刚刚自眩晕中醒来,本就疲软无力,根本无法反抗,我一声惊呼,喊道:“夏兆柏,你干什么?你不是说要尊重我吗?”

  “闭嘴!尊重你不意味着放着你不管!”他冷冷地说:“我才离开港岛几天, 就给我弄出这么多事来。现在又敢光着脚站在凉地里,你觉得自己身体很好吗?”

  我有些微愣,随即身下一软,已经被他放回床上,夏兆柏冷着脸,帮我将被子拉上,硬邦邦地说:“呆着不许下来,呆会宋医师会过来给你打吊针。”

  我掀开被子坐起说:“不想跟你废话,我现在没事了,我要回去。”

  “躺好!”夏兆柏低吼一声,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将我塞回被窝,他声音中充满威严和压抑的怒气:“简逸,你是叛逆期吗?还是记性不好?我说过什么,你都忘了?”

  我有些胆祛,对凶神恶煞的夏兆柏我尚且心有余悸。我缓和了口气,说:“那你说过什么,你自己忘了?”

  他斜睨我:“什么意思?”

  他的目光冰冷锐利,我下意识往床里缩了缩,尽量平和地说:“你说过,可以尊重我,帮助我过我想要的生活,你可以答应不会对我用强,不会胁迫,不会利诱威逼,夏先生,你都忘了吗?”

  夏兆柏的眼中寒霜溶解,有了一丝暖意,仍冷冰冰地说:“原来不是记性不好,而是选择性记忆。小逸,你莫忘了,我答应这些,都有一个前提。”

  我冷笑道:“我怎敢不尊重你。伟大的夏先生。”

  夏兆柏挑起眉毛,冷笑说:“是吗?那Simon Cheung算怎么回事?”

  我装出这个年纪的孩子所能有的恼羞成怒,涨红了脸骂道:“你,你好卑鄙,你派人跟踪我,我又不是你的私有物,你凭什么……”

  他一把抓紧我的胳膊,狠狠地吻了过来,一如既往的霸道,一如既往的不容抗拒。我本就眩晕,这下更是被他吻到缺氧,当他长驱直入,强迫我的唇舌一道共舞之时,我竟然感觉一阵手脚发软,酥麻之感自脊椎一路上爬,一时之间,宛若堕入春水春泥,绵软无力地仰躺在枕头上,仿佛要被他抽干空气,吮吸出灵魂一般恐怖,夏兆柏天生有这种力量,他仿佛生来就能够如此轻易掌控他人的神智,剥夺你冷静的思维和判断,令你的内心从里到外因为这种无法掌控而瑟瑟发抖。我宛若没顶之人,拼尽全力,才好不容易推开他,从那狂风骤雨一般的亲吻中为自己夺回重新呼吸的权利。

  我大口大口地喘气,怒瞪着他,却从他的瞳孔里看到自己荏弱无力的模样。那等瞪眼,因为全无威慑力,看起来也宛若调情撒娇,我全身一僵,他却终于满意一笑,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伸出食指,轻轻抹过我的唇,哑声说:“下次,再让别人碰这里,我不介意不顾你的身体要了你。”

  我骇然,这人要什么样的男孩没有,难道真的要跟我这么个病秧子耗上么?我想起上一世那场性事,有本能的畏缩和抗拒。夏兆柏见状目光变软,将我郑重抱入怀中,拍着我的后背,哄着孩子一样柔声说:“乖,只要你不搞出那么多事,我不会对你怎么样,别怕。”

  倒好像我才是主要责任人一样。一阵怒火涌了上来,我冷冷地说:“会说这种话,倒符合你的一贯逻辑 。”

  “恩?”

  “符合你一贯的强盗逻辑!”我怒气冲冲地挣脱开他,喝道:“林世东的事是他无能,我如果会被你怎样,是自己搞事,那你呢?伟大的夏先生,你就是最无辜的旁观者吗?啊?你没有行动力吗?你要被别人的反应左右着做出自己的判断吗?这么多事,弄出这么多的遗憾,还搭进去一条人命,你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我全然不管,长久压抑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是,林世东是无能,林氏是老朽不堪,你作为商人,在商言商,你确实可以有权吃掉它,任何人都没法责怪你。可你扪心自问,你是怎么吞并林氏的?你用了什么手段?董事局,内奸,你用的是人心里头最在乎的东西来打击别人,你让他没有活路,万念俱灰,人活着那点盼头被你踩在脚下践踏,然后你说你其实是要帮他,你不觉得荒谬吗?”

  “我的手段?”夏兆柏皱了眉头,问:“我冲着世东面子,对付林氏已是处处留情,瓦解一个公司,控制董事局,操纵股价,买通内线,这都是常见做法,我不觉得那会致人死地。”

  我气得浑身发抖,吼道:“林俊清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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