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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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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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一切。他知道有时候她在恐慌,恐慌他的世界对她来说的一片空白,恐慌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不平等的,所以他带她来了,带她来走进他的生活,虽然这样的生活有点不堪入目,虽然这样的生活也许会让她更加恐惧,可是她想要,他就给她,然后让她自己选择。
  上官娴是着实被震惊到了,她早已经习惯在国内的生活圈子,那个圈子里所有的人都衣着光鲜,所有人都披着面具,衣冠楚楚,华丽非常。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最亲近的人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其实是有这样见不得人的角落的,她不是嫌弃,也不是害怕,只是震惊,同时还为他感到心疼。
  酝酿了很久,要怎么样问才能不伤害林正则,上官娴还是主动开口了:“伯母是什么时候进疗养院的?”
  车子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是红灯,林正则没有转过脸看她,只是注视着红灯,好像在数什么时候能到绿灯:“从她和我爸离婚开始。”
  林正则自闭症的时候十岁,他父母离婚恐怕就更早,那么说,姜雅已经在那个疗养院住了超过十三年了。
  那个吴欣如此嚣张,又说认识沈芸,林正则凭什么放心把姜雅交给她呢?上官娴不懂其中道理,只能旁敲侧击:“一直住在这个疗养院么?为什么不换地方?”
  “地方是我爸找的。”林正则依然没有回头看上官娴,只是简单的回答。
  上官娴抽了口气,既然是林威找的地方,林正则也不会去反驳,而她是个外人,就更加不能左右了,只能无能为力。
  “你经常去看伯母么?”姜雅看起来过的并不好,竟然还会因为要输液被绑起来,她看上去又那么憔悴,到底是被病魔折磨的还是被那些护士折磨的还不一定,“这种病只能放在疗养院?不能把她带回家治疗么?”
  “你也看见她那个样子了——我总不可能每天呆在家里看着她。”林正则的声音里,总给上官娴感觉带了一种脆弱的味道,“我没有很多时间经常来看她,所以来的不多。”
  这么说倒也有道理,今天不过是跟姜雅呆在一起数个小时,就看见了她发作时候的样子,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发作算是严重还是不严重,上官娴总归有点不敢想象如果她一直是这样的,那日子要怎么过——也许真的只能把她安置在疗养院吧。
  这样想着上官娴也不再答,人生总有很多无奈,红灯换成了绿灯,林正则开车带她回家。上官娴本来以为来看了林正则的妈妈之后就可以三个人一起吃晚饭,没想到完全不是那个样子,想到刚进病房时候自己的震惊,上官娴也微微觉得有些可笑,原来他的生活和她想象的是如此不一样的,难怪他对于让她了解他的世界是那么的不热衷,骄傲如他,应该宁愿自己一个人背负这一切吧。
  回了家两个人的心情都还是很沉重,没有了往常的欢快。上官娴也安静多了,进了门就去找到宁小喵,抱在怀里安静的轻轻蹂躏,林正则进了厨房做饭,一时没有人愿意说话。
  上官娴这才发现,其实自己的家庭蛮幸福的,除去显赫的家境不说,起码家里的人相处的都很好。爷爷奶奶疼爱自己,三个哥哥人也不错,虽然陈震和上官仪后来疏远了一些。伯伯家和姑姑家都是琴瑟和谐的,还有自己的父母,这么多年了感情也很好。以前不觉得这个很可贵,可是见了林正则之后才真的有感觉,一个幸福的家是多么的重要。
  宁小喵已经被上官娴蹂躏怕了,每次她来都毫不犹豫的揉乱它的毛,可是今天的上官娴,不似往日的跋扈,摸它的时候倒是带了几分温柔,因此它也认命了,乖乖的趴着让她顺着毛摸。上官娴心想,以后等她来了美国,搬过来和林正则一起住,再加这只猫,一家三口安静的生活,其实也算是幸福的事情。
  就这么想着,她抱着宁小喵走进厨房,林正则正在炒菜,他有点心不在焉,甚至后悔带了上官娴去见姜雅。上官娴笑嘻嘻的站在厨房口,一扫刚才的阴霾:“其实,以后我搬过来和你住,再加这只猫做儿子,也蛮好的。”她倒是不害羞,直接说了出来。
  带上官娴去见了妈妈,林正则也不能确定她会有什么反应,只是没想到,她一回来竟然得出这样的结论,顿时有点哭笑不得,但是心里暖暖的,他知道,她接受了,接受了他不堪的现实,甚至不需要多问什么了,日子还是照旧的过。
  林正则收了火,端来盘子盛菜,温柔的笑道:“其实宁小喵是女生。”
  “女生?”上官娴大惊,她抱起宁小喵翻转过它的身子看了又看,还是不能确定性别,“真的是女生?”她开始有点不高兴了,上官娴天生就对同性事物没有好感。
  “真的,我带它去看兽医的时候医生说的。”林正则不再提他妈妈的事情,将菜都端到桌上摆好。
  上官娴立刻不待见宁小喵了,一个女性生物竟然住在林正则的家里她现在才发现!本来温柔抱着宁小喵的手又开始逆着摸它的毛,一阵蹂躏,宁小喵大叫一声,从上官娴的手中跳了下去。
  林正则听得宁小喵的惨叫才醒悟,上官娴一向不喜欢女性生物,他无奈的摇摇头,纵容她的无理取闹,拉了她过来吃饭了。  



一点一点
  那天晚上,两个人都没有再提有关姜雅的具体事件,上官娴刚开始内心的震惊也被慢慢消化,接受了这个事实,林正则一向骄傲,她就不再提,也许以后,等时机真正的成熟了,他们有的是时间好好探讨姜雅的事。
  吃了晚饭已经很晚,上官娴先洗了澡,然后懒散的斜躺在床上眯着眼睛撑着等林正则,也许是因为昨晚太激动所以睡得不好,现在的她觉得特别的困,没一会儿就进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林正则洗澡出来后,就看见上官娴歪在那里,睡裙的吊带滑落在手臂上,圆润的肩膀露在被子外面,床头那盏昏黄的灯暗暗的亮着,照着她安静的睡颜,一时觉得心中煞是平稳,因为带她去见姜雅的忐忑之情终于全部消除。
  林正则坐在她身边,轻轻的低头将自己的脸靠在她的脸颊边,慢慢的磨蹭着。因为刚洗完澡,上官娴身上还散发着沐浴露的香味,林正则贪婪的嗅了一下,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滑腻的皮肤手感很好,他一时舍不得松开。
  “嗯……”上官娴一声嘤咛,被林正则弄醒了,她睡眼惺忪的抬手去遮那灯光,林正则见了立刻关上了灯,上官娴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因为累她的身子尤其的软,林正则握住她的腰,狠狠的攫住她的唇。
  上官娴还是昏昏沉沉的,太累了,睡意正浓,可是又舍不得放掉这正进行的柔情,只能攀着他的脖子任他为所欲为,意识却渐渐的不清楚了。
  林正则感受到她的倦意,又想到今天早上她难得那么早起来,就放开了她,躺在她身边,将软绵绵的她又抱进怀里,然后在她耳边说:“明天有个私人性质的宴会,你陪我一起去吧。”
  上官娴还迷糊,已经快进入梦想,林正则的话并没有听懂多少,只能哼哼着:“好……”然后就缩进他怀里,不一会儿呼吸声就平稳了。
  林正则轻轻拍了拍上官娴的后背,将她搂的更紧些,原先一直以为她是个孩子,因此不想让她过早就进入他的世界,了解他的一切,只是现在看来,她不像他想的那么柔弱,的确,上官娴不论何时都知道如何保护自己,他怎么能将她与其他的女孩子相比。
  她想进入他的生活,那么他就让她一点一点的进来,他给她时间去适应,只要她还愿意留在他身边。
  明天是蓝旯的生日,蓝家为她举办了个私人宴会,林正则要去就肯定要带上官娴一起,正好介绍她给蓝杰蓝宇认识,他们两个是林正则在美国最信任的朋友,可是一直没带她去见面过。
  怀里的小人儿睡的依然很熟,柔软的身子陷在林正则的怀里,双手双脚却缠住了他,平稳的呼吸之下身体里有一阵阵清香传来,林正则有点冲动,只能把她安置好,自己又进了浴室冲了个冷水澡,才又回来躺下。
  林正则刚一睡下,上官娴就又缠绕了过来,林正则叹气,只能再次抱住她,这一夜睡的都不安稳。
  第二天上官娴又是睡到了大中午,连林正则何时起床都完全没有感觉,她醒来的时候窗帘没拉开,看看钟已经十二点了。
  这一觉睡的很是舒爽,上官娴又在床上赖了一会,想了想林正则和姜雅,又想了想林威和沈芸,最后得不出结论,只觉得才离开林正则半天就蛮想他,于是给他打了电话。
  林正则刚开完会,正准备去接上官娴准备下晚上的宴会,她就打了电话过来。
  “小懒猫,醒了?”林正则调笑着。
  “嗯,你在做什么呢?”好像也想不到什么重要的话来讲,上官娴就随便问问。
  林正则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我在收拾东西,马上就回家接你,今天晚上有个宴会,你陪我一起去,怎么样?”
  “宴会?”上官娴从来没有正式的陪林正则出席过什么宴会,以前也许是因为年纪小,大家都把他们当孩子看,后来林正则来了美国,她也只是偶尔来找他,因此也没有陪他出席过,这次林正则要带她去宴会,她先是吃惊,接着就是无穷无尽的开心了,“是什么宴会呀?我陪你一起去?是以什么身份呢?”她就是想逼他说出她想听的话。
  “是一个朋友的生日,私人宴会,有一些我的朋友都会过去。”林正则简单的说,“一会我陪你去买件礼服。”
  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上官娴继续逼问:“你还没回答我呢,我是以什么身份陪你一起去的?”
  “你说呢?”林正则反问。
  “我怎么知道?”
  “嗯……那可难办了,不然我联系别人陪我去?”林正则逗她。
  “喂!你敢!”上官娴坐在床上差一点就摔了手机。
  林正则笑:“我一会就到家了,你再等等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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