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该从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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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该从夫-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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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身为长兄的苦楚吧!

同情地瞅了他一会儿,满儿只好安慰他,“或许等嫂子生了孩子之后会有所改变也说不定。”

曹玉奇又看住了她。“你改变了吗?”

“呃……”满儿尴尬地笑了一下。“没有。”

曹玉奇撇了一下嘴角表示他笑过了。

“看来,当日的迟疑不决,会是我这辈子最懊悔的事。”

“曹师兄……”

“既然得不到你,我只好另求慰藉了。”

满儿张嘴想说什么,随即又合上。

她能说什么?

女人总爱怨责男人的不专情,却从未曾想过那搞不 好是她自己造成的呢!

※※※※※※※※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自东吴以来,秦淮河两岸便一直是繁华的商业区,六朝时,金陵更为政治及经济中心,因此成为达官贵人群集之地,特别是乌衣巷、朱雀街、桃叶渡等处,都是当时名门望族所居之所。

尽管隋唐以后,乌衣巷等处渐趋衰败,历时三百年的六朝,秦淮河畔却愈是人烟稠密,金粉楼台,歌声绰影更胜往昔,

即使是已然落寞颓败的乌衣巷,亦仍有几处留存至今的豪门大宅院。譬如从文德桥南堍进入乌衣巷甓门对面,便有座古朴典雅,溢彩流光的豪宅,这即是满儿与弘升如今的暂层处,而东院落里的帘雨堂便是满儿的临时闺房。

初夏的夜晚仍沁着浓浓的凉意,睡梦中的满儿不自觉地更掖紧了被子,就在这一瞬间,黑暗中忽地有人硬是扯翻了她的被子,半梦半醒间,她犹以为是自己把被子踢开了,正想再抓回来,一副掺杂着怒气的身躯已然覆盖上来,她不禁抽了口气,终于完全清醒过来了。

“你……”

仅仅这么一个字而已,她没能再说出其它字眼,嘴巴便被狠狠地堵住了、

随后而至的这一场大战说是狂风暴雨中的生死决斗也不为过,他那份炽烈的怒火自粗鲁的爱抚、凶暴的动作与狂野的喘息中,完完整整地传递给她了,仿佛他们之间真有什么生仇死恨似的。

战后一片狼藉中,连翻过身去也省略了,他就趴在她身上喘息着质问她。

“那个男人是谁?”

“嗄?”她满头雾水地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

“今儿在庙会里的那个男人!”

“咦?啊!你是说曹玉奇曹师兄……你你你……你干嘛?饿了吗?饿了也别咬我呀!”

“那个教你武功的人?”

“啊?你还记得呀……喂!干嘛又咬人啦!”

“你们说了些什么?”

“哦!他说他想要娶我作……啊!真的很痛耶!”

“你没告诉他你已经嫁人了么?”

“有啊!我还告诉他我已经有个儿子了呢……咦?不咬了?”

“以后不准再见他了!”

“耶!为什么?是他教我武功的,而且,以前只有他对我好……喂~~不要一直咬我好不好?”

“你宁愿跟他么?”

“你在胡扯些什么呀?”她想推开压在她身上这头会咬人的色狼,他却死赖在她身上,连根头发也不肯动一下。“我为什么要去跟他?我白痴啊我!他又不像你那样肯为我死,天知道什么时候他又要把我拋在一边了!”

“那往后就不许再见他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她忍不住捶了他一下。“我若是要你别再留在那女人身边,你肯么?”

“那是工作。”

“哈,我就不信你没有别的法子了!”

黑暗中,他无言,并悄悄离开她身上,下床着衣。

“我就说吧!一提到那女人,你就忍不住想要快快回到她身边。”一见他要离开了,她情不自禁又酸溜溜地嘟囔起来了。“哼!有什么了不起,你喜欢腻着那女人,我也可以去找曹师兄,说不定日子一久,我就会觉得跟着曹师兄比跟你好,虽然……啊?!”

赤裸裸的,他又回到她身上了,还有他咬牙切齿的宣言。

“你真的希望我死在你身上么?好,我就死在你身上!”

“咦?啊!救命啊~~”

于是,战端又启,而且一战再战、战了又战,战后再战、连番缠战,最后几乎弹尽援绝之时,那个没有半颗子弹的女人竟然抢先一步呜呼哀哉、壮烈成仁,所以,抱着必死决心的男人临时又改变了主意,决定下一回合再死在她身上。

缺少对手的死亡游戏太乏味了!

※※※※※※※※

当房内角落里突然传来水声时,弘升一翻身,差点被吓死。

“十十十……十六叔?”

“白天庙会时,你跑到哪儿去了?”

弘升胆战心惊地咽了口口水。“我……我……”他只不过离开“一下下”而已说,真是太可怕了,这样十六叔也知道!

“以后不许再这样,给我盯紧点儿你十六婶儿,别让任何男人接近她,这宅子里也只许有个干粗活儿的男仆,听清楚没有?”

“清楚了,十六叔。”小心翼翼地凝住黑暗中传来水声的地方,弘升瞪大了一双眼珠子仍是看不真切,只隐约瞧见有一条人影在那儿拧干毛巾抹擦身子。“十六叔,你的声音……好象有点中气不足,不会是……”

“闭嘴!”

脖子一缩,“对不起!”弘升低低忏悔。

“还有,明儿个不要吵醒你十六婶儿,她约莫会睡上一整天,等晚膳时再去叫她即可。”

就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儿!

“知道了,十六叔。”没想到一向冷漠寡情的十六叔也会有纵欲过度的时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再帮我查查一个人的底细。”

“谁?”

“曹玉奇。”

“他是何许人?”

“……仇人!”

※※※※※※※※

满儿果真如某人预言般睡了整整一天,如果不是弘升一而再、再而三地教请老佛爷起来用晚膳,她可能会睡到半夜去也说不定。

真是太没面子了!

他可以腻在别的女人身边,她就不可以交个朋友,

这更可恶!

所以,晚膳过后,她便对弘升下了一道命令。

“弘升,去递帖子,咱们明儿要去拜访玉含烟王姑娘!”

弘升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耶?不好吧!十六婶儿,这……这……十六叔说过……”

“你不去?好,那我自个儿去!”

“哇!那更不行。”弘升大吃一惊。“好、好,咱俩一块儿去,一块儿去!可是……咱们究竟要去干嘛呢?”

满儿冷笑出阴森森的寒气,听得弘升浑身直冒鸡皮疙瘩,险些拔腿开溜。

“当然是要去请教玉姑娘蛊惑男人的诀窍罗!”

※※※※※※※※

“柳公子是女人?”

两颗脑袋凑在一块儿研究那张帖子研究了大半天,站着的那一个首先提出质疑,坐着的玉含烟慢条斯理地放下帖子。

“没错,第一次见面我就看出她是女人了。”

“那她又来干什么?姊又为什么还要见她?”

“女人到这种地方来只有两种目的,一种是好奇、一种是找麻烦。”

“她是来找麻烦的?”

“看上去不像,但我仍不敢确定。”

“所以姊要再见她一次好确定?”

“也可以这么说,你应该知道,我们这种工作极力想避免的就是麻烦,”玉含烟别有所指地说。“所以,倘若能私底下解决的话,最好能尽快解决,免得另生枝节坏了大事。”

“好,那我陪你!”如果对方是打谱要上门来欺负姊姊的话,看她怎样修理对方!

于是,本打算要出门的王瑞雪决定不出门了,正打算要出门的任飞更不愿意错过这种热闹,没打算要出门的朱存孝则寸步不离地跟随在玉含烟身后,宛如守护神似的;唯有始终窝在角落里的小书呆子小天一无所觉地继续捧着他的书,嘴里念念有词地咕哝个不停。

“……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系,远之则怨矣……唔……不会啊!大小姐人就好好喔!虽然二小姐有一点点不讲理……”

“你说什么?!”

王瑞雪尖吼一声,正待扑杀过去……

“小姐,金公子和柳姑娘来了!”

柳姑娘?

众人狐疑地相觑一眼,然而客人一进来,她们便明白小翠儿为什么明着称呼姑娘了。

“玉姑娘,好久不见了。”明色短袄,凤尾长裙的满儿落落大方地打招呼。

“柳姑娘,金公子。”玉含烟也若无其事地肃手就客。“两位请坐,小翠儿,奉茶。”

满儿不落痕迹地环顾四周一圈,同时似笑非笑地多看了某人一眼。

“我想五姑娘或许早已猜到满儿来此别有用意了。”一落坐,满儿便单刀直入地杀入重围。

玉含烟淡淡一哂。“柳姑娘是定过亲,或已成过亲了?”

“成亲了、成亲了,”满儿喜孜孜地说。“人家我还有个宝贝儿子呢!只可惜……”他老爹连一眼都没瞧见过。

“自己家的相公就得靠自个儿看紧,”满儿才起个头,王瑞雪便很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出了问题也不自我反省一下便想来责怪别人,难怪你家相公要往外跑!”

满儿装模作样地愣了一下。“咦?请恕满儿不解这位姑娘何谓?”

“你难道不是想来兴师问罪的吗?”王瑞雪双手插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说吧!你家相公是哪一位?李大人?侯公子?张员外?曾举人?”

噗哧失笑,“不、不、不,我家相公从来都不是玉姑娘的“客人”,我又能来兴什么师、问什么罪呢?”说着,满儿眼角又有意无意地瞥了某人一下。

玉含烟颇意外地怔的一怔,不自觉地朝自出现后便一副坐立不安样,好象屁股底下压了一只死老鼠似的,甚至还有点冷汗涔涔的弘升看过去一眼。

“那么,这位该就是……”

“他?”满儿笑得更大声了。“不是、不是,他还得叫我一声婶儿呢!”

玉含烟黛眉轻蹙。“那么柳姑娘此来究竟是……”

笑容忽收,“老实说,也的确是跟我家相公有关系啦!”满儿很夸张地叹了一大口气,甚至还拿手绢儿按了按眼角。“想想,当年也是他信誓旦旦的说他愿意为我死,所以我才勉为其难的嫁了给他,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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