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诉秦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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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诉秦始皇-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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辩论,惹得法官们正襟危坐,目不旁视,审判长还不时地整整衬衣的领口。

  法庭辩论一开始双方立即交锋。被告方认为秦始皇*孟姜女丈夫致死即使是事实,也当由秦始皇本人承担罪责,与后人无关。而原告方认为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后人既然承继了先人的恩泽,自然也要承继他的责任,这叫权利与义务相等。

  “请问‘恩泽’指什么?是物质的还是精神的?请原告解释!”审判长插话道。

  “既有物质的,也有精神的。”吴世飞答道,“精神的不必解说,众所周知。物质的在哪里呢?不在别处,就在各位被告身上。古话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也即受之先人。请问各位被告,你们的身体发肤难道不是来自先人吗?”

  “审判长,我抗议!”秦学装作义愤填膺似地站起来,“这显然是无理取闹!”

  “原告要举具体的事物!”审判长说。

  “审判长,活生生的人难道不是具体事物吗?”吴世飞继续耍弄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人首先是物质的,其次才是精神的。”

  “人虽然也是物质的,难道可以作为财产赔偿吗?”秦学的律师反驳。

  吴世飞一时语塞,秦学得意地一笑,以为击中了对方的要害。于是他的辩护律师再接再厉:

  “再说秦始皇后裔千千万万,原告为何偏偏要告在座的几位?”

  解科能这时站起来解围:

  “确实,始皇子孙遍及中华甚至海外,各位被告均系其中之一,这在上次开庭时已有明证。为何不告别人,要告各位?因为在座各位被告沾了秦始皇的光,产生了很多财产。首先,被告秦首,不是当年秦始皇大兴土木,哪来你那‘秦陵矿业’的冠名?你分明继承了他的知识产权创造了财富;被告秦学和羽田一郎,没有秦始皇那段历史,哪来你们那‘秦文化开发投资公司’?你们分明继承了他的文化资源创造了财富;被告秦贵,没有秦始皇墓出土的青铜兵器,哪来你今天的古董文物连锁经营?你不就是借着复制那些青铜兵器发的家?说你是继承了秦始皇的发明权还算客气的。”

  解科能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几个被他说到的被告目瞪口呆。秦向涟与秦拿则不安地等待着。片刻,解科能又继续到:

  “被告秦拿,据我们调查,佳获古董文物连锁经营有卦奋钢铁总公司的参股,而一些青铜文物复制品都是在贵公司加工的,利益均沾是明摆着的了。”

  “你再怎么能说,也不会说俺也沾了秦始皇的光了吧?”秦向涟急不可耐地插嘴。

  “不要急,正要说你呢。”解科能不紧不慢地,“被告秦向涟,你分得的前夫的这些房产,据我们调查,过户前的业主是秦陵煤业公司,我们无从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些房产怎么会变更到你前夫名下,我们只知道你前夫当年曾主政古都市经委。”

  “你,你这是说他……”秦向涟气急败坏,又羞又恼。

  秦首一脸不自然地笑。法庭底下一片窃窃私语。审判长忙开腔:

  “原被告请继续与本案有关的陈述!”

  “审判长,原告这叫无限上纲,显然是无理取闹!”秦学开始反击。

  “我们可以理解原告的心情,精神上的伤害应该用精神性的手段解决。”秦贵开始他原定的策略。

  “你准备用怎样的精神性手段来解决呢?”吴世飞看看今天尽是解科能出风头,他不甘寂寞地接过话来。“难道*死一个人只要说一声‘对不起’就行了吗?”

  “那照你的意见,这物质性的赔偿又该多少呢?”秦贵的律师站了出来,“审判长,原告在第一次开庭中提出用足以弥补伤害的物质手段与精神手段来赔偿的要求完全是一种狮子大开口,因为它是不可量化的。”

  吴世飞正要接招,被解科能按住。

  “从伤害的深度与广度来讲的确不可量化,有谁能说得清孟姜女的痛苦的代价?值几万?几十万?几百万?乃至几千万?几个亿?但这并不等于说这种伤害不能用物质性的财产来赔偿。原告之所以在第一次开庭中未提出具体的财产赔偿数额,是因为原告要求被告的赔偿,不仅具有巨大的物质代价,也要具有巨大的精神代价。”

  “原告其实是既想要物质赔偿,又想要精神赔偿。”一直未开腔的秦拿终于按捺不住。

  “真是贪得无厌!”秦向涟愤愤不平地叫道。 

  此后又是唇枪舌剑地斗了好久,终于审判长看看时间不早,问双方是否愿意调解,原告方回答愿意,被告方意见不一,于是法庭宣布休庭。 。。

八、迂回
21、论文指导的幕后交易

  法庭辩论后的一个星期,这一天正是西北文化大学中国文化书院办的干部硕士班毕业论文指导日。论文指导被安排在学校宾馆的几个豪华房间内进行。当然,时间是预先和领导们商量好的,都是二三人一组地进行。秦学负责的一组中,张百花、施耀观正在接受指导。

  “不错,不错。”秦学草草地扫了一眼他俩的论文提纲后马上客套起来,“两位领导百忙中还能坚持学习,佩服佩服!”

  “秦教授您给提点意见吧。”施耀观总还想做些表面文章。

  “既蒙秦教授错爱,我们就不敢自弃了。”张百花却是一点也不客气,马上收起了自己的那份论文提纲,    “啊,对了,秦教授,姚书记十分繁忙,他的那份提纲嘱我代为口述,您看可以吗?”

  “岂敢岂敢,”秦学马上紧张起来,“姚书记的就免了吧。”

  “不,姚书记说他与别人一样,不能差别对待。”张百花坚持着。

  “是吗是吗?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秦学无奈。

  “姚书记说他的论文要结合古都市的实践来写,初步的论题是‘从秦始皇案看西部城市如何振兴经济与文化’,您看行吗?

  秦学吃了一惊,没有想到第一把手如此关注这个案子。看来,姚正极是要给这个案子定调了,他不由试探地问:

  “姚书记想必也看了上周的法庭电视直播吧?他有何高见?”

  施耀观紧张起来,生怕张百花有恃无恐,把上面的意思传出去招惹麻烦。

  “姚书记当然看了。他一直十分关心这个案子,但他不会去影响这个案子的审判。”张百花打官腔道,“他的论文只是要借题发挥罢了。因此他论文的提纲分三大部分:第一,和为贵,阐述秦始皇案的始末;第二,富为先,论述经济与文化的互动;第三,民为重,主张民生与*的同行。秦教授,您看如何?”

  “真不愧是书记,高瞻远瞩啊。”秦学不免夸奖一番,心里却不禁暗想:和为贵?怕是要我们讲和吧,不知那几位仁兄买不买帐。想到这里又有些担心起来。张百花见秦学蹙眉,以为他有些看法,就说:

  “姚书记说一定要请您大力斧正,不必客气。啊,对了,他又要我转告您,他的论文初稿可能要拖一段时间才能完成,因为最近一个月要忙于讨论几个高校的人事变动,组织部门推荐的一大堆候选校级干部的名单要他审阅呢。”

  张百花有意将“校级干部”四个字说得重一些,秦学心领神会,马上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姚书记日理万机,真是辛苦啊!”

  说完,见张百花与施耀观要告辞,忙起身送客,直送至小车旁。 

  22、刺探“军情”

  原告方同意调解令金潮作很感意外,他觉得吴世飞肯定还有一些事情没有透露给他。回忆上次带胡眉一起陪吴世飞喝酒的情景,吴世飞说到要害处吞吞吐吐,不像平时那么一喝酒就乱说。对胡眉尽管百般殷勤,却似乎也收敛不少。最近法庭辩论后,各报连篇累牍,尽作各种猜想,而大都是些无根之谈,如何能得到一些真实情报以鹤立鸡群,是金潮作这几天日思夜想的。他决定让胡眉单独去找吴世飞一次,或许这样他会无所顾忌一些。

  按照金潮作的策划,胡眉约吴世飞在一家咖啡店的车厢式包座内见面。虽是早春天气,胡眉却穿得很少,尤其是过膝的短裙,让两条玉腿架起来真是风光独好,吴世飞不免心旷神怡。胡眉似乎比以前老练了一些,不再像以前一见他就有些拘谨,两眼怯生生地。今天她脸上总堆着媚笑,细声细语,让他听着心醉。不过自从上次被解科能训斥后,他总有些后怕,因此喝起酒来不敢那么放肆。

  “吴律师,再干一杯么。”胡眉说,“来,为您上次的雄辩干杯!”

  “哪里,哪里,小妹子过奖啦!”吴世飞一边谦虚,一边干了一杯。

  “我们金编说,搞不懂原告方为何至今未提具体赔偿数额,”胡眉开始进攻,殷勤地又往吴世飞的酒杯中斟满酒。“这里是否有什么深算?”

  “啊,啊,深算么未必,不过深虑么总还有一些。”吴世飞卖关子。

  “什么深虑呢?”胡眉紧追不舍。

  “这个么……,照你们金编的看法呢?”吴世飞狡猾地把皮球踢了回来。

  “金编正想听听您的说法呢,吴大律师。”胡眉撒娇似地说。

  吴世飞被她的媚眼惹得心跳,一激动拿起酒杯就干了。

  “告诉你吧,这个案子非同寻常,全看上面如何判断。”吴世飞终于悄悄说道,趁机凑近胡眉,“要说赔偿要求,你可以提一个亿也不算多,但也许提一分钱也不判给你。所以只能先含糊其辞。”

  “那上面究竟会如何判断呢?”胡眉得寸进尺,一边问,一边翘起两条玉臂,双手抱在后脑勺上,由于穿着无袖衫,微露出诱人的腋下春光。

  吴世飞不知她是天真烂漫还是卖弄风情,但眼前的秀色他岂肯放过,于是他试探地问道:

  “你真的想知道?”

  胡眉点点头,不料吴世飞借着酒劲,竟然坐到她的身旁来,色迷迷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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