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在认真思索我们的结论，时不时收拢双眉，而我的伴侣一丝不苟的坐在我身边，背脊挺直，他无意打破这宁静的氛围，比常人要苍白的脸上看不出半点情绪，以他一贯让人悲痛的平稳而严厉的视线捕捉着Malfoy的每一个细微的表象。
“我相信，没有人能拿出比这更好的策划书了。”Malfoy最终放过那些被他目光刺穿数次的羊皮纸，疲惫里夹杂着掩不住的欣喜，“虽然你不是第一个意识到面具与舆论作用的Slytherin，但你确实是我见过的，有着最奇妙想法的一个。”
“你的恭维让人身心愉快，”教授假笑着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似乎我的伴侣对这个回应并不满意，“我不指望你被MoM（魔法部）那些蠢货折磨几个月后会变得比一只灵长类动物更聪明，但，我假设你没有退化成一个只有羽毛华丽的鹦鹉。”
隐藏好冲到喉咙的笑意，我又吮吸了一口奶茶，以免那个华丽的Slytherin陷入更难堪的境地，……虽然我不认为他的忍耐力有那么差劲，可我同样不确定我的伴侣会真的放过任何一点获得用言语打击他人而带来的愉悦。
Lucius带点愤怒地撇了下嘴，手指再次划过那张羊皮纸。
“如果你这样坚持你那让人无法忍受的幽默，我必须考虑是否应该用书面信件来表达我的意图，起码我不会在看到你的回信时赠送给你一个Cruciatus（钻心剜骨）——现在让我们做些最正确的事情，比如讨论你邀请我的真正目的。”
“说真的，你当然是对的，”我向教授温和的微笑一下，抢先回答，“在这个计划里你是不可或缺的关键，只有在你的支持下，这一切才会变成合法的……如果是Fudge，我猜想Albus Dumbledore有上百个主意弄糟一切。”
停顿了一下，我并没有给其它两个人发言的机会，“这个‘贵族理事会’在那个老人的眼里甚至比蟑螂味的糖果更为让人厌恶，哦，……大概，我不应该用自己的标准判断校长大人的口味，这太离谱了。”
小心地露出一个微笑，我转回正题，“‘贵族理事会’在我们的设想中，是一个辅助管理机构，而非执掌权力的暴力机构。在普通的巫师眼中，纯血贵族多半是力量的追求者，不管是黑魔法还是白魔法，对他们来说没有区别，……我承认，在某些方面他们是对的。在我们看来力量本来就没有对错之分，自然不会排斥所谓的黑魔法，但这一点也是那些被片面的概念蒙蔽的人所惧怕的，——他们无法在力量上与我们相抗，然后他们嫉妒，他们讨厌……最终恨不得我们每个人都被钉在死神的镰刀下。所以，这注定了我们不能提出一个强力的组织的概念，哪怕我们的最终目的依旧是联合在一起，取得更多的力量与荣誉，我们也不能把他暴露在世人眼皮底下。”
这个说法换回Lucius了然的点头与我伴侣愉快的假笑，我的教授不那么冰冷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那么一会，漆黑的瞳孔在午后的阳光下更为纯粹，我抿紧了唇，生怕自己融化在这冰冷的火焰中，幸运的是，我的伴侣并不想中止这次重要的小会议。
他转向Lucius Malfoy，他的声音依旧像是诱人的天鹅绒，“Lucius，如你所见，‘贵族理事会’诣在保护和培养忠于巫师传统思想，与传承巫师知识与习俗的后备力量，它会为每个纯血巫师提供成长基金，使得巫师界的未来不会因为一些意外的原因而流落成马路上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同时，它也会抚养并照顾混血巫师，提供给他们在处立前生活的保障和足够的知识，并让他们明白他们的目标在哪里，而不是任由一些傻瓜将荒谬的念头塞到他们的空白的脑子里。另外一方面，按着设计出来的功勋制度，当我们审查后核实混血巫师或是Muggle种为‘理事会’做出足够的贡献后，他们会获得相应的奖励——金钱，名誉，或是头衔，如果他们的力量与贡献足够大，并完全理解一个正常巫师的处事之道，那么再多一个新的贵族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而我们要做的只是在这个‘理事会’成立的初期掌控它的方向。”
“我想我没有理由反对，”Malfoy在椅子上换了个正自在的姿势，优雅地微笑，“Severus，我一直知道，你比那个人更聪明，你一次又一次用事实证明了这一点，但我在此之前从没有想过，你能做得这样完美。如果每个我们阵营的巫师都为这个‘理事会’贡献出一定的金钱或是人力，那么很快，那些永远不用脑子的普通巫师就会把我们看成救世主了，当大家都以成为一个贵族为荣，学习纯血贵族的一切的时候，我们起码不用为保卫巫师世界的传统而杀人放火，……如果五十年前，那个人采取同样的方式谋求巫师世界的话，Gryffindor们会是Slytherin最好的伙伴与助手。”
“不要这样虚情假意，‘工具’这个词才是你想套给Gryffindor的尊称，”教授嘲弄地勾起一边嘴角，“我们只是跟随在Dumbledore校长的身后行动而已，Lucius，我假设，你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 理事会’所做的，只是我们尊敬的导师从几十年前就开始施行的办法，……感谢Merlin，我们可以等待他的自然死亡，而不需要向个傻瓜一样冲到他的面前试图谋杀他，在这个方面来说，Dark Lord像个可怜的玩偶。”
Lucius敲打着桌面硬木，发出轻微的‘卡、卡’声，“你是对的，我的朋友，没有一个Slytherin真正需要一个暴君的统治，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在某些时候决定大方向的领导人，没有人会对成为一个奴隶而感兴趣——除了那些受本能支配的没有大脑的动物。”
我不意外Malfoy对于这个计划的深刻了解，毕竟他在原作中似乎只在作者需要他失败的时候，他才会用冲动来指挥他的行动，大多情况，他是个狡猾的狐狸与蛇的混和体。没有人怀疑这一点，这个念头让我发笑，放下手里的杯子，我看向面前两个十足的Slytherin，“也许我们可以慢慢为此准备，Sev，Lucius，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考虑一下怎样面对Dark Lord？毕竟，除了Harry外，我们已知的魂器都已经毁去……”
“Lyra，”Lucius Malfoy用他昂贵的声线念出我的名字，银蓝色的眼中闪过金属一般冰冷的光芒，（虽然我的伴侣对他的态度表示了不满，但他似乎不在意。）“你认为Albus校长会甘心这么早放弃……十天前，我得到的答案是，那个人可能对Harry身体内含有魂片有所了解，如果我们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轻易净化了它，那么我们就必须提前面对一个很可能无法杀死的恶魔。”
他的表情残酷而陌生，我转向我的伴侣，他标志性的表情没有过多变化，唇边的弧度更加扭曲与讽刺，我伸出手，放置在我伴侣那修长有力的手中。
Chapter88
Hogwarts走廊里挤满了换回Muggle服装并拖着行李箱的学员，六月的时光匆忙从人们的身边溜走，就像有人曾经拼命阻挡它的脚步一样，逃得不见踪影。
事实上，我不确定自己是否希望时间流逝的速度……快或是慢，虽然我和教授已经利用这段时间取得阵营内所有巫师的赞同票，并就此和他们签订了类似于牢不可破誓言一类的魔法契约（这个契约与‘牢不可破誓言’的区别在于，它的效力不限于一个人，而在于一个姓氏，只要是姓氏的传承者，今后都必须遵守这个誓言。）——违反契约精神的回馈就是死亡的亲吻，最大程度保证参与者的意向。
也许我早就应该想到，现实的Slytherin们不会像Gryffindor一样的天真与充满幻想，他们可以说得上愉快的在那张契约上写入他们的名字与姓氏，没有半分的犹豫或是质疑。或许是教授与Malfoy几年来的行动换取了他们的信任，又或许是他们与我们在这件事上的利益完全一致，我想，所有的纯血贵族早就受够了那些不客观的乐观主义者让人有呕吐欲望的指责与歧视，为了他们本身和他们所属家族的利益与名誉，他们甚至在过去的日子支持Voldemort，只因为他给这些人一个看似美好的远景……
自然我不认为这些人全是看不清事实的白痴，从他们如此轻易的再一次组成一个新的联盟且在清楚那个人已经重新出现后还毫不犹豫的签订了契约，就可以想清楚，他们真正支持的只是一个更好的未来。我怀疑，如果我的伴侣和Malfoy依旧不提出一个稳妥而有效的保证联盟内成员忠诚的方法，他们自己也会提出——从他们对于契约从容接受并且没有半点退缩的意图和那时挂在他们脸上欣慰的笑容就能说明这一点。
他们之中的一个或是两个与吸血鬼有联系的家族，甚至引荐了几个靠得住的家伙，（这些吸血鬼的契约更为严苛，我几乎不相信那些看似有一丝不对就会让他们化成尘土的约定，会如此迅速的被签订。）他们曾经也是贵族中的一员，经过意外或是非意外的转化成吸血鬼，——这部分生物的理由十分充分，但核心基本与贵族一样：他们无法忍受被人无尊严的对待，而且，如果所有的Muggle或是混血巫师全被杀死，存活在世上的纯血巫师的数量会让他们渐渐被饿死……对于他们来说，食物也是必须的生存条件，他们无法相像世上只有数量有限的纯血巫师后，他们还能在饥饿中存活多久。除了少数思维并不健全的吸血鬼外，大多数的吸血鬼这一回并不愿意加入那个可怜的阵营，（也许，Voldemort势力与力量的缩减才是他们改变立场的根本原因。）但，同样只有不多的，与贵族们联系紧密的人吸血鬼才愿意加入我们的阵营。
这让我与教授在为这种直白的解释而不屑地冷笑的时候，同时庆幸我们不需要与太多的非人生物斗争，——吸血鬼的到来，带来一部分Vo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