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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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桃-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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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找我是有事吗?”弥子瑕问道。
  “没有事就不能来找你吗?”蒯聩摇晃着身子,眨着眼笑问。
  弥子瑕无语,敢情这位太子又闲的发霉,找他来消遣了。
  “子瑕,你到我宫里来。”他突地握住弥子瑕的手,神秘道。
  弥子瑕抽回手,用眼示意前面的卫宫:“太子,臣还有事情要忙。”
  “父王刚刚召见了太史大人,你现在进去,他也没空搭理你,你先到我宫中,我有好玩的东西给你看。”蒯聩又开始不依不饶。
  弥子瑕只觉得头冒黑线,他到底是怎么招惹到这位太子的?!
  “太子,您到底想要臣做什么?上次不都说清了?”弥子瑕无奈道。
  蒯聩望着他,却是走进了一步,面含羞意,在他耳畔道:“子瑕,那天晚上以后,我经常会梦见你,我觉得……我觉得我好像喜欢上了你。”
  弥子瑕大惊,猛然拉开两人的距离,后退数步,一副避之不及的惶恐表情:“太子,请不要和臣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是真的……”
  “吱呀”一声,卫宫门打开,打断了蒯聩的话,姬元及太史岳正阳走了出来。
  “聩儿,子瑕,你们在这做什么?”姬元奇怪的问道。
  弥子瑕可不敢把刚才蒯聩的话告诉姬元,于是笑着和善、谎话不打草稿:“禀大王,太子与臣在路上相遇,于是同来拜见大王。”
  姬元也笑了起来,目光温柔:“子瑕是有什么事吗?”
  “臣来谢谢大王赏赐的珠宝。”弥子瑕恭敬的道。
  “美人配珠宝,甚是得宜。”姬元望着弥子瑕的眼神有些宠爱,然后拉着他的手就向宫殿中走去。蒯聩站在一旁,眼皮一跳,脸黑了下来。
  “聩儿,怎么还不过来?”姬元疑惑的回头问道。
  “父王,儿臣宫中还有事,就不过去了。”蒯聩黑着脸拱手。
  “你有什么事?!师傅不是被你赶走了?现在满朝文武都不敢当你的师傅!”姬元责备的道。
  蒯聩不语,面有不豫。
  “聩儿,你这样子,寡人怎么敢将国家交给你?”姬元恨铁不成钢的道。
  “父王!”蒯聩终于不快的抬起了头。
  “明天你去李太傅家里道个歉。”姬元命令道。
  “我不去!”蒯聩却将头转向一边。
  “聩儿!”姬元忍着怒气,额头青筋直冒的道。
  “李太傅教学死板,为人固执无趣,我才不要他教我!”
  “那你说你想让谁教?!”姬元无奈的道。
  蒯聩的目光扫过了弥子瑕,然后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他笑了起来,昂着头道:“我要弥大夫教我!”
  弥子瑕几乎在蒯聩那句话落下,就一个白眼飞过去,偏偏蒯聩一脸得意之色。
  姬元有些惊讶瞟了下身后的人道:“子瑕?”
  “是!”蒯聩的语气坚定。
  姬元一向对这个儿子是有求必应,也没有多想,就转头对弥子瑕道:“子瑕,你明天就去教太子功课吧。”
  “诺。”弥子瑕微皱眉应道。
  “丞相事务繁多,你不要让他多烦心!”姬元又沉着声音告诫自己儿子。
  蒯聩瘪了下嘴,默默应道。
  当夜,弥子瑕宿在卫宫,第二天清早,他直接去了东宫,蒯聩一见到他立刻笑颜逐开,放下手中被折磨的已经奄奄一息的鸟儿,浑身脏兮兮的就像他奔过来。
  “拜见太子。”弥子瑕简单的拱了下手,看着蒯聩满手污迹,微微退后了一步,仿佛生怕这顽皮的太子一时兴起就将脏兮兮的手涂到他刚换洗的衣衫上。
  “子瑕,我去换件衣服。”蒯聩瞧见他一脸嫌弃样,也不生气,兴高采烈地就跑来。
  等蒯聩换完衣衫,恭敬的坐在席上的时候,弥子瑕心情才没有那么抵触,他坐了下来,翻开几案上的几本书,整整新新,一看就是不怎么看的,弥子瑕将书又合上,问道:“太子现今读什么书?”
  “《书经》。”蒯聩笑嘻嘻道。
  “太子把《书经》拿过来吧。”弥子瑕道。
  蒯聩站了起来,过了一会,他拿了一本崭新的《书经》,放到了桌上,然后坐到弥子瑕旁边。
  “太子可知《书经》讲的是什么?”弥子瑕也不翻《书经》,问道。
  “讲的是商、周的历史。”
  “那好,太子背下《牧誓》这篇。”
  “武王戎车三百两,虎贲三百人,与商战于牧野,作《牧誓》。时甲子昧爽……”蒯聩朗朗上口道,眼睛却一眨不眨的望着弥子瑕。
  等他背完,弥子瑕又道:“太子说下其中意思吧。”
  “这周武王伐纣时所作的一篇战斗檄文。”
  “那你说说周武王为何伐纣?”
  “还不是因为纣王无道。”蒯聩这时才表现出一丝不耐。
  “说说具体原因。”
  蒯聩蹙起了眉,看着弥子瑕不苟言笑的面容,颇有些不高兴的瘪嘴道:“子瑕,你怎么和李太傅一样古板无趣。”
作者有话要说:  

☆、鲁郑战争

  “读书习字不都是如此?”弥子瑕也不抬头。
  “我不想读了。”他将书一推,就撒娇耍赖望着弥子瑕道。
  弥子瑕面色沉了下来,蒯聩立刻识趣的改口:“子瑕,我刚刚睡醒,还在犯困,我们先去外面玩玩,等会再看书。”
  弥子瑕沉默了下,然后点了点头。蒯聩立刻高兴的拉着他手,往外奔。
  几天下来,弥子瑕与蒯聩接触,发现他只是一个顽劣单纯的孩子,并没有一般王室中王子的过于早熟,也就渐渐放下抵触和戒备;而蒯聩也发现弥子瑕其实不过是外冷内热,所以很多时候他揣摩着弥子瑕的个性,提些以前根本不敢在太傅面前提的要求,竟然欣喜的发现弥子瑕会答应。
  这一天,蒯聩又耍赖要去游湖,游完了湖才肯读书,弥子瑕只得答应。
  碧叶清水,滔天的绿意,弥子瑕与蒯聩坐在一艘小船上,看着周围高过他们的荷叶的芦苇。
  “子瑕,你上次说的那个宫女,怎么样了?”蒯聩用水划了划清水,随意的问道。
  弥子瑕却一惊,戒备心又起,这怪不了他,他从小生活的环境就是尔虞我诈,本能的会将别人的意思想上几遍,层层剖析。
  “太子怎么想起这件事?”弥子瑕不知蒯聩是不是又要以此为威胁,所以沉着声音问道。
  “你不是说你喜欢她吗?你还和她见面吗?”蒯聩满口醋味。
  弥子瑕愣住,然后无语。他何时说过自己喜欢那女子?!不过是他问的时候,他没有回答罢了。
  不过为了以防他以后以此事相要挟,弥子瑕道:“太子,那天晚上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她已经出宫婚嫁了。”
  弥子瑕做事向来都是谨谨慎慎,不留一点万一。这样的性格,真不不知是好是坏。
  蒯聩立刻转过头看他:“子瑕,那你是不是很伤心?”
  弥子瑕微沉默了会,无谓的道:“也没什么,何必让她为微臣白白蹉跎了青春。”
  蒯聩望着他,心中立刻涌出了喜悦,然后愉悦的躺下了身子,将头躺在了弥子瑕微微屈起的膝间,睁着好看的大眼睛看着茫茫的天空。
  “子瑕,我喜欢你。”蒯聩仰着面,望着弥子瑕脉脉含情。
  弥子瑕再次听到他这话,只得无奈的笑了笑,只当他戏言,他这么小的年纪懂什么喜欢?可是他却忽略了蒯聩其实只比他小四岁而已,或是弥子瑕本身少年老成,自觉地比蒯聩大许多。
  又一年夏天悄然而至,平淡无奇的日子,再次因为一件事被打破。
  当夜,夏风阵阵,树影婆娑,而卫宫中一片安逸温暖,床榻上是姬元和弥子瑕,两人已经熟睡。
  突地外面响起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熟睡中的姬元呓语了几声,翻了个身。弥子瑕一向浅睡,睁开眼,披上外衣,轻轻打开宫殿的门。
  弥子瑕刚要斥责,却发现门口站的是以前晋国家中的仆人,那仆人一看到他,立刻痛哭流涕,如遇救星:“大人,夫人病重,大夫说恐怕……恐怕熬不过今晚了。”
  “你说什么?娘怎么会生病?!”弥子瑕立刻肃然问道。
  “大人,您还是快赶回去吧,也许还来及的看夫人一面。”仆人哭着道。
  弥子瑕立刻就要走下台阶,却陡然想起卫王曾经邀他看过宫中的几匹良马,可日行千里。他转身向着马厩而去。
  看管马的人,原本昏昏欲睡,看到弥子瑕,却立刻清醒了大半,恭敬的上前道:“拜见弥大夫。”那人是大王的身边的红人,他一个小小的马吏,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弥子瑕心急如焚,未理那官员,就径直走向马厩,牵着一匹马车就要出来,那官员谄笑的拦住了他:“弥大夫,可有大王的命令?”
  弥子瑕微楞,撒谎道:“是大王让我来的!”
  他说了一句,就纵身跨步上了马车,直奔宫门而去,而身后的马吏却并未看到一条大王的诏书。
  卫王醒后,管理马匹的官员觉得有疑,还是禀告了大王,这时满朝文武才知弥子瑕竟假传君令,擅自动用君王马车!
  朝廷上
  “大王,弥子瑕假传君令,擅自动用您的马车,请您治罪弥子瑕!”一个臣子道。
  “大王,假传君令当斩;擅自用君王之车,当砍足!”另一个臣子也如是道。
  “大王,弥子瑕仗着您的宠爱,藐视王法,其罪当斩!”
  ……
  太多的臣子上谏,姬元有些头疼的用手撑着头,终是被逼的无可奈何,他才道:“弥子一瑕片孝心,不惧刑罚,何罪之有?”
  当你喜欢一个人时,他做的错事,你也会认为是对的,反之亦然。
  此时一片唏嘘之声,要求惩罚弥子瑕之声更甚,纷纷言弥子瑕为祸国佞臣,卫王不可如商纣一般将国家毁于一旦。
  “不要说了!”姬元却怒然站起,走出卫宫。
  群臣扼腕叹气,其中一个人看到身旁的公子朝有些异样,以为他也是愤慨,于是摇着头道:“大王当真是被那佞臣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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