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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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桃-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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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忘,因为他总有一种感觉,只要一旦忘了,就是对那人最大的背叛,他生平是那么爱自己,还因为自己而死……
  他用一生来爱自己,自己也用一生来怀恋他,这仿佛是姬元脑中早已根深蒂固、不成文的潜意识规定了。
  “聩儿,你父亲应该希望你当上王位……”姬元戚哀道。
  “我父亲才不会希望呢!他根本不在乎那个王位,他如果在世的话,一定会宠着我,一定是希望我开心的,他一定不会逼我……”蒯聩眼中有些泪光。
  姬元沉默半许,仍然道:“聩儿,你回去吧。好好准备婚礼。”
  “父王!”
  “聩儿,卫国没有别的选择了。”姬元转身。
作者有话要说:  

☆、拒之门外

  东宫
  蒯聩一回来,就大发脾气,而经过上次蒯聩受伤后,宫中的侍从早已明白了蒯聩的暴脾气,想着指不定这位小祖宗哪一天又发脾气了,又搞得自己遍体鳞伤,害的他们也受罪,他们已经将所有宫中的“利器”(花盆、茶碗等)全都收拾了起来。
  蒯聩站在院子,看着空荡荡四周,想要搬起东西狠狠的砸下,却发现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搬,他一下子气的满面通红,狠狠的剁脚,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活像一个闹了别扭的孩子。
  过了一会,他才通红着眼高嚷:“弥子瑕?弥子瑕呢?!”
  为什么鄟泽之盟回来后,他就失去了踪影?!
  “太子,小人这就去请弥大人。”小邓眼珠一转,激灵的道,“太子您先起来,等下弥大人看到您这样,又会不高兴了。”
  现在是早春,他坐到冰冷的地上要是生病了,苦的还是他们这些奴才。
  蒯聩闷闷的站了起来,小邓一溜烟就奔出了东宫。
  弥府
  几个人孔武有力的人将小邓拦在门外,凶神恶煞。
  小邓暗惊,弥子瑕那么温文尔雅的人,府中的守卫竟然如此彪悍?!
  “我来找弥大人。”小邓还是好言好语的道。
  “你是谁?”一声粗犷的声音,直直要让小邓的耳膜发聩,而那发声人一双虎眼正上下打量着他。
  “请禀告弥大人,小人是小邓。”
  那几个人没有说话,只是不停的打量着他,小邓感到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一个人才极没有礼貌的道:“你等着。”
  门砰的一声关了起来,差点夹住了小邓的鼻子。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才再次打开,不见弥子瑕,只有那刚才的彪形大汉:“弥大人说不见。”
  说完,又要关上门,小邓一下子用手抵住门,惊道:“怎么可能?!是不是你没有禀告?!!”
  回答他的是响亮的一声“砰”和他嗷嗷的叫声,小邓抽出被夹的通红的手,在空中甩了数次,用嘴吹了数次,对着大门骂骂咧咧了几句,气愤的回到宫中。
  小邓刚踏进东宫门,蒯聩就睁大了眼睛在他身后四处察看,确定那人不在身后,他皱着眉头问道:“弥子瑕呢?!”
  “太子……”小邓心有戚戚的走到蒯聩身边,“弥大人不肯见小人。”
  “你说什么?!”蒯聩站了起来。
  “太子,弥大人家的家仆好凶的。你看,小人的手都被夹成这个样子。”小邓委屈的向蒯聩抱怨,抬着仍然红肿的手。
  “你活该,是不是你没有向子瑕说是本太子找他?”蒯聩只是冷眼的瞟了下他的手。
  “太子,小人说了……”
  “你肯定没有说清楚!”
  “太子,小人说的很清楚。”
  “你有明确跟他说是……”他停滞,然后一字一顿,“太子找他?!”
  “……”
  小邓欲哭无泪,怎么在这个主子身边做事就这么难呢?他是没有说的那么明确,但是弥子瑕也不至于听不懂啊?!敢情我们太子太单纯了,以为谁都像他一样单纯?弥子瑕那是摆明了不想见太子,太子还把罪怪到他身上。
  “你再去一趟,这次说清楚点。”蒯聩这句话说出,小邓脸垮的老长。
  从宫里到弥府少说也要半个时辰的路程,小邓就这样跑了两回,气喘吁吁的再次回到东宫,不等蒯聩发问,就喘着道:“太……太子,小人……小人这回说的非常清楚。”
  “他真的不愿见我?”蒯聩闷闷的低头。
  小邓望着秧了的蒯聩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蒯聩闷了不过一刻,就重新抬起头,眼中恢复闪亮:“他不愿见我,我去见他!”说着,他站了起来,向宫门走去。
  小邓瞪大了眼,哭丧着脸:“又去?!”
  他小声嘟囔了几句,突然想到蒯聩这样出去会引起怎样的轰动,于是赶忙奔过去:“太子,您要不要换身衣服?!太子,您这样出去,小人明天就见不到你了!太子……!”
  “闭嘴!”蒯聩望向他,停住了脚步,“快去拿一件普通的衣服。”
  “诺!”小邓笑脸扬起,一溜烟跑开了。
  弥府
  小邓上前敲门,还是那个彪形大汉开了门,看着小邓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你?!”
  “快去禀告弥子瑕,我们太子到了,他不接驾,就是大逆不道!”小邓故意的将严重性夸大。
  那大汉迷茫的看了看小邓身后的少年,又道了一句:“你等着。”重新关上了门。
  一盏茶的功夫,门打开了,这一次终于是弥子瑕的身影,他站在门口,面上有些无奈和苦笑。
  现在卫国是什么形式了,这位太子他都不知道?!
  他已多日未上朝,朝野上下却无一人相询和探望,大家不过都是面上糊涂心里揣着明白,大王要惩办他这个晋国人,而那些大臣不愿牵连到自我。
  偏偏我们的太子在这种紧张的局势来到他府中,他自是不会被牵连,但是也不应该如此频繁的来到他府中,还一副非要见他的趋势,这让那些暗侍看到,作何想法?只怕到时候他的罪名又加上一条——引诱太子。
  “子瑕……”蒯聩呢喃了一句,握住了弥子瑕的手。
  弥子瑕不动声色的转身,趁机挣脱开他的手,斜瞅了下攀在高墙上的一个人影。
  弥子瑕高昂道:“太子,臣以往不过是跟您讲了些儒家思想,现在不做你的老师,太子竟然还亲自到臣的家中相问,实在是好学之至。”
  弥子瑕在前面径直走着,蒯聩迷茫的眨了眨眼。
  到了书房,弥子瑕从书架上随意拿出一本书,翻开放到了蒯聩的面前,蒯聩皱起眉头:“子瑕,我今天不是听你讲课的。”
  “子瑕,父王让我娶齐国公主。”蒯聩急急道。
  弥子瑕脸色骤变,蒯聩以为他是在意自己,心中一喜,握住他的手继续道:“子瑕,你放心,我不会娶她的。”
  弥子瑕抽出手,低着头思忖:卫国真的和齐国联合在一起了,晋国会怎么做?他在这个府中,消息闭塞,都不知道晋卫两国现在到底如何,每日的日子过得安逸,可是心中却早已惶恐不安,难以入睡。
  “子瑕,我不想做太子了,我们私奔吧。”蒯聩又道。
  望着弥子瑕再次剧变的面容,蒯聩笑着无所谓:“子瑕,你也知道卫国已经叛晋,父王说卫国只能依附齐国了。可是,我不想娶那个公主,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子瑕,我不做太子,我们私奔吧。”
  他满脸期待,弥子瑕皱眉:“太子,您怎可有如此儿戏的想法?你走了,卫国怎么办?”
  “卫国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世子?父王另立一个太子就是啦。”蒯聩瘪嘴。
  弥子瑕沉吟,仍是摇头:“太子,我不能和你一起走。”
  “为什么?”蒯聩叫嚷道。
  “太子,您在宫中这么多天,没有发现异样?”弥子瑕问道,望着蒯聩迷茫的面孔,只能暗叹一声,然后选择干脆直接,“太子,我已经被软禁了,我只要一踏出这个府邸,就会身首异处。”
  蒯聩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半天才迟钝的道:“是父王吗?”
  弥子瑕点头。
  “父王怎么可以这样?!卫国叛晋关你什么事?!他是公私不明!”蒯聩为弥子瑕叫屈。
  弥子瑕只是低着头沉默。
  “子瑕,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宫中找父王理论!”蒯聩站了起来,向屋外冲出去,弥子瑕阻拦不及,望着外面蔚蓝天色,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卫宫
  “父王,你为什么要软禁弥子瑕?”蒯聩刚进殿就开口质问。
  姬元从案桌上的竹简中抬头,幽暗眸子闪过异样:“你去找他了?”
  “父王,弥子瑕到底放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他?!”
  “他犯的错大着呢!”姬元哼道,他没有杀了他,就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父王,你根本是把对晋国的怨恨发到弥子瑕身上!你公私不明!”
  “聩儿,你何时与弥子瑕关系如此甚好?!”姬元微怒。
  蒯聩欲言又止。
  姬元目光中闪过猜疑,试探着佯怒道:“弥子瑕罪行滔天,难逃一死,你以后莫要再见他!”
  蒯聩大惊:“父王,你要处死弥子瑕?!”
  未等姬元说话,他又急急的为那人求情:“父王,弥子瑕一直以来对卫国尽心职守,就算曾是晋国臣子,功过相抵,也绝不至死!”
  姬元静默的望着蒯聩,蒯聩不解其意,脑中只剩下那人将要处死的讯息,让他方寸大乱:“父王,您放过弥子瑕吧,儿臣以后都听你的,儿臣再也不违逆你了……”
  “你一直喜欢的人是弥子瑕?”姬元突地插道。
  蒯聩下意识的点头,抬头看到姬元大变的面色,才反应过来他回答了什么。
  “大胆弥子瑕,竟然勾引太子,秽乱后宫!”姬元盛怒,蒯聩怔忡中,姬元立即下令道,“晋士弥子瑕,自卫以来,德行不修,扰乱朝政,立即捉拿,如有反抗,就地处死!”
  门口的守卫应了一声,蒯聩惊的立即阻止:“站住!”
  他转过头,扑通一声跪地:“父王,弥子瑕没有勾引我,你放过他吧。”
  姬元却更加动怒,双眼冒火:“他若没有勾引你,你会这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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