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我爱你 作者:董晓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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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我爱你 作者:董晓磊-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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遍了,换个体位再搞一回,各种体位都试过了,又开始搞皇帝的闺女,把皇帝的闺女弄了三四回,又开始对皇帝他老母下手……你TM烦不烦啊!
  我收集了两千多张影碟,做了专门的架子,一张一张摞好,跌跌撞撞误入声声色色间,只有它们陪我看长夜变蓝。可是再经典的片子也耐不住看十遍,我基本上把所有的台词都背了下来,看得多了,发现破绽,除了极少数觉得还是宝贝,剩下的也无非是制作精良的垃圾。
  我开始变本加厉地磕药,除了抽麻,还学会了打冰,High完了就和老夏乱搞,我不是不快乐,人生这么长,不做无聊之事,何以遣有涯之生?
  欢娱之暇,夏郡好奇,“你什么时候搞的文身?”
  “好看不好看?”
  “好看。”他伸出手摸摸,“疼不疼?”
  雪白的后腰上几个字母攒成一朵花的图案。分外怵目惊心。当然疼,不过,身体再疼,总有过去的时候,比起“断粮”来,那点痛楚根本不值一提。
  “这个C应该是你吧?陈字的开头字母,”夏郡眉开眼笑。“那这×就是我呗,夏!小样儿,还跟我玩这个?”
  我笑笑不说话,“×”可以代表宣桦的“宣”,代表夏郡的“夏”也未尝不可,真是个诡异的字母。
  我还在网上见到了久违的勾陈,他说:“恭喜你,大红大紫。”



《别走,我爱你》二十八(4)
  “孔雀开屏是好看,转过去就是屁股了。”
  “点解?”
  我发张图片给他,是我喜欢的图,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儿,半边脸完美半边脸骷髅。看见了吗?这就是我。
  “我不明白你到底想要什么?世人渴望的,你似乎都有了。”勾陈带点说教的意思,“应该学会知足常乐。一个人除非要伤害他自己,否则任何人没有能力伤害他的。”
  “是是,我力争培养出一颗感恩的心。”我想起麦姐一首歌儿,《爸爸,不要说教》,我有什么了?人前都是一副神采飞扬的样子,人后各自曲折各自悲哀。记得有一次看杨澜专访,那是一个无聊至极的节目,不把嘉宾弄哭就觉得节目不成功,杨澜不愧是我儿时的偶像,硬是思维清醒地做完整个节目眼圈都没红一红,她在节目里提到一个故事,有人向上帝祈祷,请保佑我选择我应当选择的,放弃我应当放弃的,可是请先告诉我,这两者之间的差别。
  我想,有点意思。
  谁告诉我,这两者的差别?
  闲时打开电视,屏幕上的陈默狡黠快乐,谁想得到不过是一张面具?
  向日葵随太阳转动,人都以为它需要阳光抚慰,谁知道不过是因为花盘背面的生长素畏光,才支配花盘转动来遮光?现实和想象往往很大差别。不是爱风尘,只被前缘误,我做了这么多,其实无关名利,我只是,怕你忘记我。
  我每天都看那扇窗子,它总是安静地黑暗着,我知道你很忙,你一定很紧张。如果你想飞我明了,你自由也好。
  我不要,将你多绑住一秒,我也知道,天空多美妙。
  请你,替我瞧一瞧。
  我非常的,非常的,寂寞。
  闲来无事,不外逛街、看剧本……跟我谈得拢的人并不多,她们其实不喜欢我,我能从她们眼神里看出来。人与人之间有因缘这一说,不是没有道理的,我本质上和她们不一样吧?可是,不一样在哪儿呢?
  逛街手面大了是真的,看上什么牌子,一次买下同款所有的颜色,夏郡常咒骂我。
  管他的,留着钱有什么用?说不定明天就死了。
  模特出名的也就那么几个,我很有些炫耀衣服的机会,开始很欣赏那种环佩叮当,众人为之侧目的感觉,次数多了,渐渐觉得无聊,他们看到的,无非是首饰、时装以及一个日益衰老的躯壳吧?真正的陈默躲在浓重的妆容下,并没有谁关心我的喜怒哀乐。
  夏郡把我改造成了一只芭比娃娃,呵,或许这样也很好,很多女孩求之而不得。
  又长大一岁了,这么快。
  夏郡为我开生日Party,我已经变成昼伏夜出的夜行动物,九点睡觉,下午六点起来收拾停当,尽管我并不想去,但是夏郡说得很明白:“你以为这是给你开的?”
  当然不是,陈默是一件商品,商品要摆在橱窗里让人看,看好了,才有人来买。
  Celine的裙装喜欢用轻软的纱质面料,重重纯白,托出一张苍白精致的小脸,巴掌大的小帽子面网上挂一颗全美圆钻,一闪一闪,像滴泪珠,小妖精一样。我对着镜子叹口气,打扮了给谁看?
  风花日将老,佳期犹渺渺。不结同心人,空结同心草。
  我从“天狼”的架子下面掏出笔记本,“×今天回来得很早,现在的时间是7点19分……”向对面看去,那扇窗里没有灯光,大概开了电视,窗帘一会儿变一个颜色。
  夏郡跑上来找我,“干什么呢?”
  我从望远镜前抬起头来。
  夏郡呆了一下,口气温柔很多,“来吧,大家都在等你。”
  人真多,大家彼此都有印象,真正熟悉的却并不多,我一直和夏郡的小助理张菲呆在一起,音乐响起,张菲欢呼一声,跑去跳舞。
  我也全力周旋,谈恋爱不如跳舞,反正封面女郎不愁没舞伴,乐得轻松。
  我的舞伴换了一个又一个。头发都要拧出水来的时候,我停下来,这不行,太累了。



《别走,我爱你》二十八(5)
  越是人多,越感到寂寞。是不是很奇怪?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也只是一群人的孤单。绕树三匝,终究是无枝可依。
  我悄悄溜到隔壁书房,黑洞洞的,躺在摇椅上看着天花板,外面的衣香鬓影都不复存在,我凝视着窗外的星空,要是现在是在自己的窝里,我会趴到窗口的望远镜上。
  音乐响起,我就着月光,想象他扶着我的腰,独自在屋子中间起舞。
  醉笑陪君三百场,不诉离伤。
  一曲终了,一个声音响起。“陈默?”
  我扭头,背对着我的沙发沉浸在黑暗中,上面有人。
  “是我,你是谁?”
  “你的崇拜者。”
  我笑,这人有点意思,号称是崇拜者却吝于留下一个名字。
  “我的崇拜者都在外面看我。”
  “那你为什么不在外面?”
  “不喜欢被人看。”
  “同理,我也不喜欢看人。”
  “陈默!陈默!”老夏在外面喊。
  我看着他。太暗了,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在找你。”他说。
  我看看他,开门出去。奇怪的人。
  夏郡为我挑了几个广告预热。
  “真有镜头感。”合作过的导演和摄影师都赞叹,“其实身材和样貌都不是顶尖儿,偏偏她得天独厚,味道特别。”
  “读过书的女孩子,气质是和其他演员模特不一样的。”
  公司更是不遗余力地造势,和一家娱乐周刊的记者小坐了片刻,第二天头版上赫然出现大字标题《难以抗拒你容颜》,“出现在我们眼前的陈默,翩若游龙,矫若惊鸿”,那位专栏作者自己也是娱乐圈里打拼出来的,阅人无数,对新晋女星品头论足是家常便饭,向来眼眶高不肯轻易赞许人,这次却例外,捧得是天上有一,地下无双。我自己看得都直脸红。
  “你们没少花吧?”我笑吟吟问夏郡。
  “倒也没多花,老数儿。”夏郡说,“你运气好,女孩子出来打天下,长得好总占便宜。虽然人笨,笨得倒实在,合媒体的眼缘,也挺难得。我替你看好了几个本子,这下弄好了,就能上国际舞台了。”
  我在网上对勾陈说:“那其实并非我最想要的。”
  “你最渴望的是什么?”
  “我最最最最想要的是男欢女爱,快乐人生。”
  “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在我很难。”
  “处世不能太聪明,看得透只是小聪明,会装傻才是大智慧。”
  我惨笑,“勾陈,你真是我良师益友。”
  夏郡倒也不是只会吹牛,不知道他怎么拉的线,我被邀去剧组试镜,夏郡教训我:“做人要把握机会,能屈能伸,工作上再倔强,永不放松,人事上非要圆滑点儿才混得下去,学学人家会来事儿的,甭把你那个犟驴的样子拿出来,有时吃亏也是占便宜,听见没?”
  犟驴点点头,不管怎样,夏郡还是个前辈。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还没正式开机,媒体已经炒作成一团,导演陈北刚在柏林获奖,正当红。下面的演员也不少大牌,惟一的女主角却要选用新人,网上选秀,观众投票……惊天动地折腾,十几个候选人拼命争抢,人人都有希望,个个都没把握。戏没红人先火,摆明了是往红捧的架势。
  “有底吗?”我多少有些不安,惴惴地,问夏郡。
  他点了点头,“应该问题不大,该打点的也都打点到了。你别操这心,别把现在手上的节目耽误了。”
  我也点头,“放心。”
  试镜时从剧本里掐了一个片断,是段悲情哭戏,我点点头,我早一目十行把剧本看完。
  上一个女孩儿是话剧演员出身,动作幅度都很夸张,但确实见功底。轮到我,台下人议论纷纷,“不像演员啊,木。”
  “冷冰冰的,怎么没表情?”
  副导演犹豫一下,“看看镜头再说。”



《别走,我爱你》二十八(6)
  摄影师是夏郡的朋友,悄悄在我背上拍了一把,“就是你了。”
  我苦笑,“眼看要被淘汰。”
  “嗨,看完再说话。”
  大屏幕上,人物特写,女孩儿的脸在光影中忽明忽暗,脸色阴郁,眸子里全是挣扎凄苦,大悲无声,痛苦深入骨髓。
  我抬着头,那是陈默吗?怎么感觉像换了个人?
  “哗,这女孩儿眼睛会说话。”
  “灵气逼人啊!”
  “有分寸!拿捏得有度!”
  “炉火纯青,好演技!”
  大家目不转睛地看屏幕,舆论又纷纷倒回我这边来。
  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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