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漫漫景自端(vip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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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vip完结)-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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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一幕一幕的浮现在眼前。

    那些往事附着的痛感,早已失去了尖锐度。

    她明白。什么都明白。六年前,父亲没有否决这桩联姻,六年后,父亲也绝不会。她看着父亲,有一种彻骨的寒意,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肌体似的。

    她转了身。

    “阿端!”

    自端没有停下脚步。

    “站住!你有没有听爸爸说话?”

    自端已经走到了书房门口。

    “听到。”自端的语气,平静而冷淡。她透过玻璃窗,看到正厅。就在不久以前,她还那样扑到爸爸的怀里,她寻找着温暖,寻找着依赖,寻找着支撑,也寻找着对父亲最后的仰慕。她其实一直不敢承认,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已经失去了这些。失去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景和仰略顿了顿,“听到了就好。马上回家去。你这像什么样子!”

    自端拉开门,“爸爸,每次,到了最后,您还是选择放弃我,是嘛?”

    她迈步子出了门。

    景和仰闭了闭眼。

    听得到阿端拾阶而下、衣袍带风,“好像一阵旋风,来了又去了,空气宁静了下来,可留下的是一片狼藉。而且,要怎么收拾,还一点儿头绪都没有。

    景和仰咬了咬牙,站起来在书房里踱着步子。他回身扶住桌子,胸口的疼开始剧烈。他几乎咬碎牙齿。眼前黑影重重。

    自端,他的女儿……

    “砰砰”,书房门响了两下。

    “进来!”景和仰背对着门口,听脚步声,他知道进来的是肖克俭,“什么事?”他沉声问道。

    “部里来电话了,有紧急会议。”

    景和仰沉默片刻,点点头。

    他走到衣架前,拿起了外衣。眼睛看到挂在一边的制服。他还能清楚的记得,上一次,自端替他整理衣装时候的样子。那时侯,他的女儿,在又一次风浪之后,选择了谅解,选择了理解他这个做父亲的。这一次呢?

    肖克俭轻声的问了他一句是不是要换装?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边穿着外衣,一边走出了书房。出门的时候,妻子顾悦怡送他,他也没有出声。她问他今天记得吃药了没有。

    他一直在吃药。预备的,等四月里的活动结束了之后,该动手术了——他答应了自端的。

   

    顾悦怡看着景和仰的车子开出了巷口,好久都没有动。父女俩激烈的争吵,虽然是已经够克制的了,但还是清晰的传到了她耳朵里。

    她知道,这个家,要有风波了。

    ——————————————————————————————————————————————

    各位亲:

    发的仓促,若有错字,请多包涵。

    谢谢大家。祝大家晚安!

 第十章 茶与酒的涟漪 (三十五)

    自端进门之后,四姐简直吓坏了。又是忙着拿冰袋,又是要给她涂药。她只是觉得累,爬上床,四姐给她端了什么汤过来的。她只是抬了抬手,四姐再说什么,她就听不清楚了……但是她还记得自己说了一句话,她说,千万别跟妈妈说。

    挨打的事,千万别让妈妈知道。她只是疼一阵子而已。

    四姐给自端盖上被子。她把冰袋握在手里,看了自端半晌,心想她现在一定是老了,她要变成一个老而罗嗦而多嘴的佣人了。她想告诉小姐,自端小姐挨了不知道什么人一巴掌,然后就昏昏然了……她正在瞎琢磨,只见自端从床上坐了起来。

    “四姐,”自端看着四姐,“你老这么盯着我,我睡不着。” 她脸肿了。疼的厉害。心里也是一阵一阵的烦躁。

    峻四姐就说好好好我这就出去,你晚上想吃什么给你做。她没等着自端回答,就说顾先生今天来过电话,留口信说,如果方便的话,晚上下班之后,他想来看看你。

    自端应了一声。她现在,手机总是丢在一边。

    四姐以为她又在心烦,说完了就出去了。

    膳自端坐在床上,发了呆。

    她不是真的烦四姐。想到了昨天佟铁河的话。他说“我不放你,你走不了”,那语气,让她一层恼怒,一层担心。不放她?他凭什么说这种话!

    她气苦。

    两个人接下去吵了什么,都说了什么狠话,她现在竟然都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狠狠的掐着他的手,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自己掐着的他的手掌心,竟然贴着胶布——他受伤了。

    就是这么一个小发现,让两个人的争执,突然的停顿了。

    他不说话,她发着愣。

    一直到爷爷的看护出来催促他们——爷爷说他俩再不进去,他饿的要提早去见孔夫子了。

    ……

    自端只觉得额头上不停的冒着汗,靠在床头,她慢慢的闭上眼睛……四姐刚刚说什么来着?顾先生,惟仁?她轻轻的“啊”了一声,她看了一眼床头的小闹钟,已经六点!她还来不及拿起电话来,已经听到外面的门铃声。她抬手按了一下还在烫的面颊,已经听到四姐应门。她停了停,下床。

    惟仁正站在门厅和四姐说话。转眼看到自端红肿的脸,原本挂着温和的笑容的脸上,表情一下子僵了。

    自端转脸避开,躲着他的审视。

    惟仁看着她的脸,问道:“出什么事了?”

    “没事啦。”她请他坐下。

    惟仁把手里的雏菊和一只花瓶交给四姐,却没有坐下。

    “还没事。”惟仁声音都有点儿变调了,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掌印,那青紫色的印记让人怵目惊心。掌印很大,必是个身高臂长、出手势大力沉的男人。他心里陡的一沉,伸手过来。

    自端却微笑了一下,借着转身,避开了。她这一笑,牵动脸上的肌肉,顿时又有些痛,她咧了一下嘴,说:“真没事。凡事总有第一次。”

    “你还有心情开玩笑。”惟仁的手垂下来。

    自端坐下来,她有些出神的看着惟仁。离婚的事对着父亲说出口,似乎最难过的一关已经过了。可她一点都不轻松。只是这些,她不想也不能对惟仁说。

    惟仁叹了口气,问道:“晚上想吃什么?”他换了个话题。今天一天,他在工作,可是心里都是她。担心。

    “有什么好建议?”自端眨着眼睛。她有点吃不惯四姐的菜式。听到惟仁这么问,倒是挺想出去吃饭。 “我们出去吃?”

    “什么出去吃。在家吃。”惟仁皱眉。她半张脸都是肿的,出去?她真是的。惟仁差点就要伸手敲她的额头。可是看到她的脸,又忍住。

    “我这个样子,确实不适合出门。”自端懂他的意思。

    “你想吃什么,我们自个儿做。”惟仁看着自端。心里一阵酸一阵甜又一阵苦。她现在,得有多艰难?可是还会对着他笑。他忽然觉得自己来错了。对着他,她辛苦。但是不来看看她,他不安。

    “我想吃匹萨。”她忽然间想吃。

    “那玩意儿有什么好吃,一股子臭胶鞋味儿。”惟仁道。

    自端按住胸口,瞪惟仁。

    惟仁笑着,“那个也好办,叫外卖好了。”

    “四姐不让。”她脸都皱了。现在真是被四姐看的死死的。四姐,拿着妈妈的令箭呢,对她的胃操着生杀大权。惟仁哑然失笑。

    “改天带了材料来做。”他笑着。

    “这个你也会?”她惊讶。

    “会。”他看着她,停了一会儿,说,“跟承敏学的。”

    “惟仁。”自端听他提到承敏,稍稍愣了一下。

    “她教了我很多招数。”惟仁说。聪明伶俐的承敏。

    自端也在想着承敏,那个在她面前,大声而坚定的说着“我爱顾惟仁”的女子。勇敢而干脆。她轻声的说:“承敏是个好女孩子。”

    她看过他们的照片,承敏站在他身侧,那般的笑容明媚。那笑容在她眼前晃着,忽远忽近,承敏的声音,也在忽远忽近……还有她那遥远的记忆,穿着白衬衫的他,那年轻的脸,窗外的蝉鸣……她搂着大黄,眼前蒙蒙胧胧的他的脸……那闪亮的手链、那丢在地上的衣服……那只不知所踪的熊仔……她以为她只是出了神。

    耳边有人不停的叫她的名字,“阿端阿端”,好烦啊,她只是在想事情而已,不要打扰她……她叹了口气。

    “她怎么样?”惟仁焦急的问着医生。她刚刚在家里,就在他眼前,身子软软的,倒在了沙发上。

    医生舒了口气,说:“没危险。有些疲劳过度。孕妇在这个阶段状况不十分稳定,还是应该以休养为主,另外,也尽量不要刺激到她……”医生看了惟仁一眼。都看得到女病人脸上的伤。

    “等等!”惟仁忽然打断医生。

    医生有些不快的转头看着他,“怎么?”

    “孕妇?确定?”惟仁问。

    “怎么你还不知道?”医生反问。

    惟仁没回答。他细心的发现她有异常,但是并不确定。



    医生皱眉。似乎是有什么要说,但是没有说出口。

    “她真的没事?”惟仁并不理会医生眼里的神色。他只关心阿端好不好。他有些紧张的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她,“为什么还不醒?”

    “这会儿只是睡着了……留院观察一晚吧,明天再做详细的检查。”医生看着惟仁,“好好儿照顾她。”医生说着转身出了病房。护士细心的调整好点滴的速度,跟他道了晚安,也退了出去。偌大的病房,只有她和他两个人。

    惟仁在病床前坐了下来。她沉沉的睡着。整个人被柔和的光线包裹着,沉睡如婴儿一般。惟仁轻轻的握住了她插着针管的手,凉。目光不由自主的看着她的身体。在白色的被子下面,自端的身体——她,正在孕育一个生命?

    惟仁觉得自己的心脏有点麻痹。

    有些事情,这时候如电光石火一般闪现在脑海里,一件一件,串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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