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眼神沉了沉：“我要学更高的武术。”
“武术？”杨芳挑眉，“现在学会很辛苦。”这个年纪，骨骼基本定型，很难练。
“我不怕。”再也不想……没有用处了。想到昨天的事情，石磊眼里蒙上一层阴霾。
“发生什么事情了？”
石磊没有说话。
杨芳耸耸肩：“好吧，看在青言的份上我教你。”
看在她的份上吗？还是在她的帮助之下啊，自己真的是没有用，枉费了她的心意。石磊下定了决心，绝对，不会成为没用的人，被她抛弃。
20
20、第二十章 。。。
碰！
利落的横扫。
碰！
飞扬的乌丝。
碰！
自信的笑脸。
碰！
哀嚎的混混。
碰！碰！碰！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起当时的情景，石磊不知疲倦的打着沙包，汗水汇成小溪流顺着脸庞淌下来，地板上也湿漉漉的。赤0裸的背上水光粼粼。
傍晚，已经放学很久了，杨芳懒懒的走进拳击部，打算训练一会儿，便看到了正在打沙包的石磊。这家伙还没走？已经四五个小时了。杨芳皱着眉，这家伙，想死吗？
“石磊，不要再练了。”杨芳沉声说。
石磊充耳不闻。
杨芳怒了，丫的她什么时候这么关心过人了？真是不识好歹！警棍刷的甩过去，打到了石磊的手：“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功夫不是一天练好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想要我告诉青言吗？”
石磊仿佛没有感觉到疲惫，低低的说：“再不努力，我就会成为不被需要的人。”那个时候，没有人需要他，找不到存在的意义，一无所有的他被她救了，成为她的工具。但是一直以来，都是她在为他打算。吃她的用她的甚至读书的钱还是她自己出的……明明只是个一般年纪的女孩，却走在他前面十万八千里，而他，只能卑微的仰望，努力完成她交代的任务，企图有朝一日可以帮助她。可是，昨天的事让他无比清醒的意识到：一直以来，他只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再这么下去，他永远只能跟在后面，成为无用的人。因为他的主人是那样的出色，什么都轮不到他来帮忙，而他，也什么也帮不上。
杨芳“哈”的笑了一声：“青言这家伙不是一般人，何必这么逼自己？”
石磊低着头，沉默。然后抬起头无比坚定的看着杨芳说：“总要有一样，能为她所用。”读书什么的他已经绝望了，唯一可以选择的是武术。
半晌，杨芳投降了：“OK，我教你。”
石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要练好功夫，最重要的是基本功。一般最好是在小时候打下基础，但是……你就从扎马开始吧。”杨芳环着胸，严肃的说。或许她对什么事情都漫不经心，但是对于武术绝对是百分百的严厉与认真。杨芳一个标准的扎马：“跟我学。”
石磊学着杨芳的样子扎马，才刚刚开始就觉得脚在打颤，深深吸口气，稳住身形。
“下盘要稳，双手伸直，腰挺直，头摆正，深呼吸。”
杨芳收势，认真的摆弄着石磊的身体，调整到正确的姿势。
“我不叫你停你就要一直扎马，做得到吗？”
“做得到。”
“好。”
杨芳稳扎马步，随手拿着一本小说——青言刚刚出版的传奇立志故事（误！）《霉运少女》。石磊的身子晃了晃，杨芳看着书，头也不抬的凉凉的说：“还说要学武，扎个马都不行。”
石磊沉下脸，咬牙坚持。杨芳耸耸肩，在旁边扎马。杨芳看着书笑了出来。不愧是青言啊，这故事真是太有意思了。“恩，的确啊，不努力的话，会被抛下的。”看着精彩的小说，杨芳叹气，明白石磊的顾虑。青言的能力永远超出他们的想象，不像她，除了会打架一无是处。“你的成绩好不好？”
“很差。”石磊的声音有些发颤。
“深呼吸——我也成绩不好……那你要换个方向努力了，在读书方面我们是比不上青言的。”
“我想有保护她的力量。”
“啊。”杨芳不再说话。现代社会，相信武功存在的人越来越少，即使有人有兴趣，也没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练习的坚持，这样能练好身手的人又有几个？况且，武学世家其实都有些排外，不是亲传弟子根本没有机会学到正宗的武学。她自然是不能随便教的。即使是青言，学的也不过是一些基本的防身术。但是青言的悟性超出了她的想象，硬是自己想出一套特有的攻防方式。可惜的是，青言根本没有学武的欲望。她的原话是：“现在我就很累了，再学？那还不要我的命？有事找警察就好，他们拿了纳税人的钱就是为人们服务的。”直叫杨芳大呼可惜。不过石磊想要有保护青言的力量……真的很难，杨芳撇撇嘴。
2个小时。杨芳看着石磊的脸涨成青灰色，心里油然升起一种钦佩的感觉。她当初扎马的时候可是半个小时也坚持不了的，而石磊，明明就腿软了还是咬牙坚持，汗水侵湿了衣服，握拳的手青筋直冒。
杨芳不再站马步，站起来说：“可以了。”
石磊立刻咚的一声倒在地板上。
杨芳踢踢石磊：“喂喂，刚刚练完不能躺下休息，起来慢慢走两圈。”
石磊听了，艰难的爬起来。杨芳笑了，弯下腰看着他，眼里闪烁着动人的光彩。从门外的方向看过来，就像是两人在接吻一样。至少在罗平的眼里是这样的。杨芳这个人，就像是天上的云，总让人觉得孤高遥远。虽然她本人大大咧咧没有半点女气，但是她超高的武力值，不同于一般女孩的帅气潇洒简直是男女通杀，不过平时大家虽然暗恋她，但是没有人得到她的另眼相待，于是乎大家平衡了。今天，杨芳对石磊与众不同的态度让他有种危机感，所以一听有人说两人单独在拳击馆就坐不住了，立刻赶过来。但是看到的景象简直让他恨得牙痒痒。碰的推开门，杨芳和石磊看着气势汹汹进来的人——罗平。不气、不气，不要惊扰大姐，罗平压下火气，假装惊讶的说：“咦，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杨芳扭头，看着石磊：“你回去吧，坚持每天扎马2个小时，然后打沙包直到浑身没力气。一个月后我教你正式的招式。”
“谢谢。”石磊低着头走了。
杨芳看着他的背影微笑。罗平满心嫉恨，却嬉皮笑脸的说：“大姐啊，你怎么不教我？”
杨芳瞥了他一眼，打个哈欠，挥挥手走了。罗平看着她走，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石磊，你等着。
宿舍，晚上9：00整。
杨芳刚刚冲完澡，青言抱着笔记本敲敲打打，雨婷泡了三杯饮料。
“喂，青言，你家忠犬在跟我学武。”杨芳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漫不经心的说。
“是吗？那你用心教啊。”青言盯着电脑，修长的手指飞舞。
杨芳挑眉：“到底发生什么事？他受了严重的刺激。”
“啊，只不过是遇到抢劫，他想保护我不成反而被我保护了……”
杨芳嘴角抽搐，这样啊，难怪受刺激了。
雨婷将乳白色的饮料递到青言面前：“青言，珍珠茶，润肺养颜。”
“谢谢。”青言赏脸的笑了笑，一口喝完，继续码字。
“你在写什么啊？”雨婷好奇的问。
“啊，上古神话传说，题目是《寻仙记》。讲一个深信神话的书生寻仙的历险。”
“啧，你想象力真丰富。”杨芳想起今天看的书，那叫一个精彩，就她这种一看书就晕的人也看的欲罢不能。
“夸奖了。”
杨芳坐在旁边，直接点击青言的写作专栏——青蓝小札，认真的看起来。杨芳最烦长篇故事，于是点开短篇的《发如雪》。刚刚打开，悦耳的歌声响起：
“狼牙月伊人憔悴
我举杯 饮尽了风雪
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
缘字诀几番轮回
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
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
繁华如三千东流水
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
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我焚香感动了谁
邀明月让回忆皎洁
爱在月光下完美
你发如雪 纷飞了眼泪
我等待苍老了谁
红尘醉微醺的岁月
我永无悔刻永世爱你的碑
……”
杨芳和雨婷立刻就被这歌吸引了。这是青言的声音，她们当然听出来了。她们惊讶的是这歌——实在是太凄美了。青言歪歪头，笑了笑。恩，周大的歌永远是经典啊。她的《发如雪》其实写的就是这首歌，英俊的侠客有个美丽的情人，侠客移情别恋，旧情人毒死新欢，然后后世依旧相遇不能相爱。整篇透出的是一种哀怨凄美的爱情。
“呼——青言，你写的太凄美了。”杨芳当然不是被爱情感动的，只是配上这首歌，再看这文，你不感动都不可能。
“呜呜……太伤心了……”多愁善感的雨婷早就泪洒当场了。
“好多人留言 啊，你红了。”杨芳看着一条条的评论，笑谑。
“啧，我在网上本来就红啊。”这些年她从来没有间断写小说，失败的有，成功更多，怎么说也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一枚。
“讷讷，青言怎么从来不公开身份呢？”雨婷刚刚知道青言的身份时那叫一个震撼啊，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没想到时下的小说大神就在身边。
“公开？那太麻烦了。”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赚钱。
“切，你真是得天独厚的叫人嫉恨。”杨芳的话里带着三分酸意七分敬佩。可不是吗？聪明而且漂亮，简直是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最佳代表。
青言笑眯眯的，还待说什么，催眠曲来了，该睡觉了。“好啦，休息吧。”青言关了电脑放在箱子里，爬上床。
青言闭上眼，脑中却浮现石磊的身影。这个人，现在看来对她其实真的没有用处。因为他的忠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