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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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墨者娇-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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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戈弋不敢低头多看一眼,他十指抓进身下的泥土中,只恨的牙关作响。

    古绯叹息一声,她瞅到一边的阿达,对尤湖道,“你若没无用,我便杀了。”

    尤湖笑,他走了几步,又转回到古绯身边,伸手抽了她了发髻上的乌金黑曜石卧狐簪,刚绾好没多久的乌发如瀑垂落而下,确是又散开了。

    古绯眼梢微挑,什么话都没说,她继续看着墨戈弋道,“没银子用度,没下人伺候,没马车代步,依我看,戈弋哥哥腿又伤着。还是卖身换银子得了。”

    墨戈弋缓了口气,他字字带血的低喝道,“贱人,你敢!”

    这当。她瞥了阿达一眼,只见尤湖闲庭适步地走过去,手中簪子一挥,又转回走回来,这时,古绯才看见有血从阿达的脖子处缓缓地流出来。

    却是一击利害之处,瞬间毙命。

    尤湖到墨戈弋手边,他脚尖踢了踢问道,“可要连同四肢一起废掉?”

    古绯摇头,她言笑晏晏。一双眸子黑白分明,纯澈如幼儿,“那怎么行,腿废了,我要他还留着那双手。用那点微末的制墨技艺,企图抓住最后一点的嫡长子继任墨家家主的虚无缥缈的希望。”

    “他日,待我回归大京之时,再将那点的希望亲手粉碎……”

    “这种从得到到失去,从高位到地狱的绝望,我要叫他日夜品尝,不仅是他自己。连同墨卿歌以及整个墨家对他寄予了希望的人都失望一番,如此的折磨,才是平息的怨怒!”

    古绯轻笑起来,杏眼弯如新月,字字恶毒,句句狠辣。

    墨戈弋当即眼眸圆睁。心头震惊的无以复加,他哪里不知古绯的意图,不动他双手,无非是给他一个虚幻的救命稻草,在他紧紧拽住的时候。她再一点一点的抽走,亲眼看着他一步步被拉下高位,受尽屈辱,让他自己渐渐绝望。

    可这根本不算完,古绯抚着柔顺乌发,轻言细语的继续道,“而且,戈弋哥哥,我将你卖给牙婆子为你换点回京盘缠可好?”

    闻言,墨戈弋气的胸口血气翻涌,他一张口就有血丝从嘴角落下来,“我是大京墨家大公子,谁敢如此对我!”

    仿佛听了笑话,古绯讥诮地笑了,她嘴角深邃如墨,“墨家大公子?说出去,也要有人肯信才是,如若不然,一个卖身的俊俏小倌,只会被人当成疯子来着。”

    “小倌”二字,让墨戈弋眼瞳骤然紧缩成针,便是连一直津津有味听着没吭声的尤湖都颇为诧异地看了古绯一眼。

    古绯半点都不像是说说而已,她眉目有正色,娥眉一拢,就在思量,“阿绯可是记得当年在大京,戈弋哥哥可是受好些姑娘家的爱慕,若为小倌,该是很快就能赚到盘缠才是。”

    说着,她双手一拍,杏眼微眯,定下道,“戈弋哥哥放心,阿绯定会为你找个好牙婆子的,起码不会虐待你。”

    “贱人,贱人,你如何敢,如何敢……”墨戈弋抓起地上的泥土,就往古绯的身上丢去。

    古绯不闪不避,她面色倏冷,黑瞳之中带着快意,“当日,墨卿歌使人凌辱我兄长之时,可曾想过你也有今日,我早便立下毒誓,我兄长受了多少的辱,我便在你们兄妹身上一一讨回来。”

    她慢条斯理地将身上的泥土弹下去,垂眸抬眼之间,脸上有嘲弄,“放心,听闻对于戈弋哥哥这种俊俏皮相的,那些恩客可都是好生相待的,绝不会让哥哥缺胳膊断腿的。”

    说到这里,她表情一变,又冷若坚冰,“回去告诉墨卿歌,给我好生等着,这才只是开始!”

    墨戈弋当然清楚古绯说将他卖做小倌,就真干的出这样的事,他心里出了无法遏制的怨毒更多的是恐慌。

    他堂堂大京墨家嫡长子,如无意外日后是要继承家业的尊贵身份,若是被人知晓做过小倌,他这一辈子便再无半点翻身的可能,别说继承家业,就是连长子的身份都保不住。

    “绯妹妹,我求你,好歹我们兄妹一场,以往是我有眼无珠,回去我定好生惩戒墨卿歌,叫她给你跪下道歉,你放了我……”他开始软语哀求,在得失面前,权衡利弊之后,墨戈弋果断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边,即便是像古绯哀声讨饶。

    古绯面上的讥诮更盛,她想起当日,她也同样如此哀求过墨卿歌,求她放过她兄长墨玄,说日后为她所用,可结果呢?

    所以,她只对墨戈弋说了一句话,“戈弋哥哥不用太感谢我,阿绯听闻男子与男子之间行巫山**,比和女子一起还让人欲罢不能,他日哥哥身心舒畅了,可要挂念妹妹今日的决定才是。”
126 受教了
    一路回到桃树林,尤湖都用古怪的眼神瞅着古绯,他也不说什么,只嘴角似笑非笑。

    临到进房间之际,古绯在门边转头看着他道,“你若觉得我蛇蝎心肠,大可日后不必再跟着我。”

    这句话才一说完,古绯娥眉一皱,就有浅淡的懊恼从她眉目浮起,太过明显的意图,像是在意他人的看法一般。

    尤湖薄唇勾起,水滴形微翘的唇尖投落诱人的暗影,他站在丈远的地方回道,“那倒不是,小生只是好奇一点。”

    古绯眉梢微挑。

    “姑娘一个待嫁闺中的姑娘家,居然清楚龙阳之事,还面不改色地说出男子与男子媾和之言,实在是让小生大开眼界。”尤湖边啧啧称赞边摇头晃脑。

    古绯耳根突起灼热,好在发丝遮掩,倒也不怕人看见,她冷哼了声,下颌扬起,带着高傲且冷淡的无礼,“你若想试试个中滋味,去苦妈那里支银子,这点花销我还给的起,不过……”

    说到这,她顿了下,目光带审视和怀疑地上下打量尤湖,“别是花了银子,还被别人给吃了。”

    言语之中的嘲讽赤|裸|裸地打在尤湖身上,叫他脑子里那种场景才一冒头,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古绯讥诮一笑,谁叫他刚才那么说她来着,她不小小地回击一下,日后指不定这人没脸没皮的还要怎么言语轻薄她。

    心情瞬间快活了些,古绯习惯性屈指想敲轮椅扶手,落处一空,才想起那轮椅被摔坏了,她此刻坐在平常的木椅上。

    示意尤二连同椅子将她一起抬进去,末了,只留夜莺伺候。

    尤湖被古绯接二连三的话给呛的一愣,待他转过味来,哪里还有古绯的身影。凤眼轻眯成危险的弧度,让边上的尤二虎躯一抖,人都挨着墙根开溜。

    “去哪?”尤湖懒懒问道,他视线一直看着古绯那道房门。可话却是对着尤二问的。

    顿时,尤二哭丧着脸,磨蹭到尤湖面前,一五一十地回道,“没去哪,公子。”

    尤湖正要说什么,喉咙又起痒意,他虚握拳抵在唇边,轻咳起来。

    尤二脸上闪过担忧,他抬手拍拍尤湖的背。为他顺气,“公子,不若您先回去,姑娘这边,俺看着没事。”

    闻言。尤湖瞟了他一眼,从袖子里掏出雪白的帕子,擦了擦手,“没多少日子了。”

    尤二嘴唇蠕动,想说什么又说不上来的模样。

    尤湖看着帕子上浅淡的血丝,自顾自又摸出个青花小瓷瓶来,拔了软塞。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药丸吞下去,整个人才觉精神些,“你将近日的事同我说说。”

    尤二赶紧在院中择了处还算干净的地儿,用袖子擦了擦,才让尤湖坐下,继而开始自尤湖走后的那日说起。

    古绯拾掇干净出来。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苦妈就从外面回来。

    知晓封礼之离家的消息,古绯当时便将苦妈差遣出去打听,这会见人回来,瞧着苦妈的神色无喜。她心头微凛,“如何了?”

    “姑娘,没消息,”苦妈摇头叹息,“老奴找遍了易州城,也专门托人打听来,谁都没见过封公子。”

    古绯这会搬了椅子坐在院中,是以,苦妈回禀之时也没特意回避,故而同在院子里的尤湖是听的明明白白。

    古绯沉吟片刻,她眼神落在虚空处,悠远而散漫,“知道了,暂时先这样,他若真想藏起来,估计也没几个人能找到,不过还是去封家说一声,顺便看看封老可还好。”

    “是,老奴记下了。”苦妈应道。

    这会天际未晚,还有浅淡的余晖洒落下来,院子虽破败,可胜在桃树林幽静安宁。

    尤湖看了眼古绯,有些事她不说,他也就不多问,心里知道就好。

    好半天,古绯似才响起般,转头唤,“夜莺,多找些匠人,先将这个院子修缮起来,再在边上将墨室建出来,其他的以后再行动土。”

    正在收拾古绯衣裙的夜莺闻声,当即出来道,“行的姑娘,原本看了期,说是明日便是黄道吉日,适合动土,不出月余,就能建好墨室。”

    这院子,搬过来的第二天,就去找了匠人来,如今也只堪堪将正房和东西厢房以及膳房修整好,书房和一进外面下人住的倒座房却是还塌着。

    玄朱坊那边的单子已经积压了好一部分,她等不急要用墨室制墨,如若不然搬出古家后,没了银子进账,身边还养着几个人,坐吃山空可不是办法,是以,她是认真对待玄朱坊的事,且日后还指望能以玄朱坊为契机,在这易州重新搏杀出一片地儿来立足。

    她正有的没的想着这些事,尤湖蓦地开口道,“勾结蛮夷,通敌卖国,想必大京墨家也是得了信,不管这事真假,总担心被墨戈弋牵连,这才急急将墨戈弋召了回去,姑娘这一手可使的真妙。”

    古绯回神,她这才发现整个院子里又只有她和尤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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