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系列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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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系列1~4-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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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一看,书架上全部都是法术的教科书,就是名字挺奇怪的,《泣血录之雷系》、《沥血录之冰雪系》、《滴血录之火系》等等。 
  我随手取下一本,翻开来顿时吓一跳!整本书的字迹都是黑红色,凑上去嗅嗅,确实有久远的血腥味。原来真是呕心沥血所写? 
  我立时对着作者肃然起敬,了不起啊!能有这种严谨的学术态度,不惜以自身之血捍卫所著,这等胸怀,这等决心,怎能等闲视之? 
  我眼前似乎幻化出一个挑灯夜读的年轻人,瘦削虚弱,咳嗽连连,却还不忍释卷,散尽家财购买书籍。如此数十年如一日常年习术,终于白发苍苍之际,得以付终身所学于书卷。可怜贫困潦倒,无钱买墨,刺破手指取血书写,终于完成十卷法术书籍那日,他也如山崩地裂,倒下了。 
  秋风扫过,怎一个凄凉了得~ 
   
  作者是谁? 
  我连忙往前翻,这本雷系法术的著书者,是奚刀。 
  奚刀?怪名字。 
  等翻开索引一看,我才意识到奚刀这个名字一点都不怪了。 
  初级雷系法术的名字:「哎呀,打雷了!」 
  放下雷系,拿起冰雪系。 
  初级冰雪系法术的名字:「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 
  放下冰雪系,拿起火系。 
  初级火系法术的名字:「拿蚊香的上前一步。」 
  放下火系,拿起光明系。 
  初级光明系法术的名字:「一闪一闪亮晶晶。」 
  放下光明系,拿起水系。 
  初级水系法术的名字:「这不是嘘嘘。」 
  我悲伤地合上法术书目录,奚刀这个人,终身不应该涉足取名字这件事情啊。 
  我为平心崖弟子默哀三分钟,难怪斗法的时候,他们上去就是直接招呼,从来不喊法术的名字。对此江湖上普遍的说法有好有坏。往好里说的,说他们讲究实际,不搞喊法术名称那些么蛾子;往坏里说的,说他们缺乏道义,不给人准备一下就轰过来。 
  其实,真是太冤枉了,我估着平心崖弟子不是不愿喊,而是实在是没脸喊啊。 
  放下这本,我顺着架子上摆放的顺序一一看去,反正也没别的事情好做。所有的书都是关于法术,除了最后的一个小册子,不很起眼,黑色的纸壳,看厚度也就三四十页而已。翻开来看,里面是零零碎碎的记录,关于一个叫奚刀的人。就是法术书的作者吧? 
  好奇心起,我向下看去。奚刀呢,就是平心崖的初代掌门。做记录的是他的弟子,也是第二代掌门落下石。 
  落下石?落井下石?我估计也是奚刀给取的名。 
  反正没事,干脆就看吧。这记录的似乎是平心崖刚成立那段历史。 
  *某年某月某日,平心崖开山立派。 
  *同年同月同日,掌门奚刀彻夜不眠,督促弟子书写法术;时间短任务重,为能按时完成,掌门想出种种非人手段(原为「激励手段」,后划掉重写),弟子无不咬牙切齿(原为「欢欣鼓舞」);后期弟子甚至无暇磨墨,直接沾所吐之血书写,掌门伪悲实喜(原为「大悲且恸」),以泣血录、沥血录等为名。 
  顺便一提,这后面还有好多个签名,想是弟子们在联合作证。我仔细读来,发现其中真是人才济济啊!签名里不乏名动天下的修仙者,名门正派的创立者,传说中的入魔道者——娘咧,原来这些名人都是当时的受害者啊! 
  *同年同月同日+1,掌门奚刀辞别一干睡死的弟子,用鞋底在每个弟子脸上留下爱的记号,嘱唯一清醒的弟子落下石,此去危难,若是十日不回,自是无生还之理,由弟子落下石继承掌门之位。 
  …… 
  *同年同月同日+9,掌门奚刀仍未回归。弟子落下石日夜难安,平心崖上下一心,为掌门祈福。 
  *同年同月同日+1O,哦耶~那个死人终于挂了! 
   
   
   
  第八章 
   
  史上最杰出的绑架和绑匪留言。 
   
  合上小册子,觉得好笑。 
  现在传说中的数位高人名士,居然多在他手下做过弟子受过鸟气? 
  要是换了别的门派,有这样的名人曾为弟子,早就打出大红条幅,上书「热烈祝贺本派XX级弟子XXX修仙成功/开山立派/舍身入魔」之类的。 
  不过放在平心崖,此等大八卦居然没有外传,还被代代掌门放在密室藏匿,真怪。不知道是那些名人觉得出身平心崖丢脸,还是平心崖觉得出了这些个名人丢脸。 
  呃,我强烈觉得是后者。 
  再看看那高人名士签名如云的册子,忍不住又想到奚刀那个初代掌门,不难想象此人当时是如何锋芒毕露,天下修行者趋之若鹜。但又世事难料,平心崖的初代掌门,纵当初如何显赫,原来仅仅做了一旬而已。从此生死未卜,吉凶难料。不,不是吉凶难料,从他说的话来看,应该是死了吧。以奚刀之能,居然也有无法逃避的劫难。 
  若他当日未死,这平心崖应该不会是如今的样子吧? 
  不,也许更糟。 
   
  我正想着,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吓得我霍得一声把那册子塞回书架,一个旋身露出十分狗腿的笑容。那扇雕花木门正慢慢打开,从那之后探出半张脸。 
  绝对惊艳的半脸。 
  我呆呆地看着,然后想了起来。 
  是,是那个人!那个半脸男! 
  他黑色湿润的眼眸看到我,突然映照了烛光般明亮,好像激动起来,一下子推开门就想进来。 
  我及时记起于镜给我的警告,想要阻止他,但门推开后那恐怖的右半脸实在太刺激了,我滞了一滞,待再回复神智已经来不及。这人的前脚,已经迈了进来。 
  我闭紧了眼睛,实是不忍心看他误闯掌门禁地,只是竖着耳朵等那天雷轰地火焚的后果。我浑身上下的所有感官都提升到最高级别,然而却十分安静。只听到鞋底轻轻接触地面的刷刷声,和人行走时候带来的微弱风声。 
  我可以判断,他向我走了过来。 
  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还似乎发生了点什么,只是当时我难以判断。只觉得扑鼻的清新茶香,温暖的气息和柔软的布料感觉。还有就是搁在我头顶的下巴,圈过我肩膀的双臂。这,好像是一个货真价实的拥抱。 
  我疑惑着,睁开眼。他的拥抱并不紧,我看得到他前襟上的淡色花纹,他只是用下巴轻轻蹭我的头顶,很是亲昵。呃,虽然我也算是你的故人,不过,这相见欢的规格待遇也实在太高了点。 
  我有些不自在地想从他怀里脱身,他倒是很识时务,也就顺势放开了,开始打量着这小小的密室。 
  为什么于镜说的法术效果,没有在他身上显现?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难道于镜只是吓吓我而已?其实压根就没什么法术限制,只是我被恐吓了,所以不敢有所动作?我怎么就这么老实呢?要是不理会他的警告,说不定早就出去了。 
  正想着,有根手指轻轻点了点我的后脑勺,「走吧。」 
  「去哪?」 
  他似乎也没想过要去哪里的样子,犹豫了一下,「出去啊,难道你想在这里终老?」 
  也对,我留在这里算什么呢?搞得好像自己是平心崖掌门的私人收藏一样。 
  我跟着他走出密室。开始还提心吊胆的,怕法术会在离开的时候启动,后来就变成牙痒痒的,于镜果然是骗人的,根本就什么也没发生,我们一路顺畅出了大厅。 
  出去才发现是夜里,月明星稀,一片静谧。只有平心崖的钟声响起,原来已经午夜了。 
  那人跟我一起数着钟声,数完了之后,他刚要向前走,我突然想起来以前的问题,「你说你的脸,是自己施法而为,为什么?」 
  他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脸,笑起来,「你很怕吗?」 
  「还好啦。」这句话绝对违心,违心到我开始觉得有点惭愧了。 
  他的手从额上往下缓慢一抹,法术带来轻微空气颤动,「这下对称了。满意吗?」 
  我我我——我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一把揪住他的前襟,眼中含泪,嘴角颤抖,便是用尽全力也说不出话来,只知道自己的喉咙不停地动,也发不出一个音来。 
  他,应该是在对我笑,但我已经分辨不太清楚了。 
  「初恋?」他看我半天说不出话,像是在给我提词。 
  「初初初初你个头!你故意整我是不是?」我恨恨地看着他!这脸倒是对称了,不过,是恐怖的那面对称了!好可怕的一张脸啊!这是最恐怖的噩梦里也难以出现的脸,我不能描述了,去描绘他的模样这完全就是自我摧残。 
  该不是,我想到了一个可能,他的本相就是这么恐怖,比较美的那半是他用法术造出来的? 
  不会啊,如果半月潭无误的话,他的脸应该—— 
  算算日子,今天就是第十五天啊! 
  他被我悲痛的表情逗乐了,伸出手臂有拥抱一下我的意图,被我严词拒绝了,「如果被你抱我会死的!」 
  「那倒构成了一个我想抱抱你的理由。」他绝对是很开心地笑了笑,虽然这样恐怖的脸上是看不太出究竟是不是开心。然后他才用双手按住脸庞,轻轻一抹,问我,「好了吗?」 
  好了,太好了。我想说,但还是说不出话来。 
  原来丑极和美极带来的震撼实际上差不多。 
  我差点大彻大悟了,其实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这种事,美到一定程度可以做到,丑到一定程度也可以做到。 
  凭良心说,我真的想就着抓住他前襟的姿势把他扑倒,平心崖以及那一干人,闭峰门以及另一干人乃至这个世界我都不知道了,只知道初恋两个字就像挥之不去的苍蝇在头上盘旋。这感觉,像谁在用狗尾巴草挠我的心一样,发痒,又构不着,于是更痒。 
  沦陷!我绝对在沦陷,尤其是那亮晶晶的双眼看着我的时候,就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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