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系列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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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系列1~4-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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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镜微微一笑,「难得难得,你也开始思考了。」 
  感觉,不太像是在夸奖我的样子。我决定学着典墨,对他黑脸相向。 
  于镜倒不管我的表情,徐徐道来,「成仙的过程一般都是修练千年,以千年的功力为根本,当功力溶人肉体之中,魂魄足够强轫之后,就等候成仙的契机到来。然后机缘巧合之下,就可肉身成仙了。而你的情况非常特殊,不知从什么途径骤然得到了千年的功力,因此它只是与你的魂魄呼应,还没来得及和你的肉体融和。而当你全力跑动的时候,强烈的跑的愿望促使它在融和之前就活性化,后果就是,功力牵引你的魂魄脱离肉体而出。你也许也有感知,再后来,跑动的其实是你的魂魄不再是你的身体了。」 
  也对啊,像我这么疏于运动的人,若真的跑怎么可能跑得过身形如流水般流畅优美的云钗呢?原来是魂魄离体了。 
  「魂魄离体消耗元神,所幸那千年的功力尚保住你的魂魄暂无闪失。一般成仙的情况应该是你进入那道白光之中,获得重生,也就是所谓的肉身成仙了。按照正常的成仙途径,成仙后的你和现在的状况不会有任何不同,只是获得不老的肉体和新的自我。可是你实际的情况是只有,灵魂进入了蜕变之门,你可知道后果是什么?」 
  我老老实实摇头。 
  「你的魂魄将永生存在于世,不老不死,不灭不生。从此你是大地天空海洋的一部分,再没有个体和自己了。」 
  「听上去好象很伟大?」我心再度向往之。 
  典墨咳了一声,「掌门师伯,你不要刻意误导!全面点去看,既然是世界的一部分,那师父你肯定不光是大地天空海洋的一部分,同时也是茅坑潲水垃圾堆的一部分吧。」 
  我呕。 
  看我开始动摇,典墨立刻打蛇上棍,「而且,你将成为没有先例的另一种类型的仙人。仙界会把你当作笑料,说你不自量力,人界会把你当作反面教材,说你走火入魔,就连妖魔道也对你不齿,说你生得倒霉死得冤枉!」 
  「……」 
  说得好狠。 
  你究竟是我的弟子还是我的祖师? 
  你简直比于镜还有掌门派头。 
  对了,准确和严格说来,你比他还黑得彻底。 
   
   
   
  第六章 
   
  我有些发呆地站着,看着那一黑一白两个家伙,都是那副「你还不快点感恩戴德」的表情,感觉有点复杂。听起来呢,似乎真有那么点帮了我的意思在里面,可是总是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不待我多想,两声遗憾的叹息打断了我的呆立,「唉,好可惜啊。」 
  虽然这话是有些于镜的风格,但分明不是于镜的声音。 
  我循声望去,几丈之遥的古木枯枝上,并肩栖息着云簪云钗两兄妹,都是两手托腮一副天真无邪状,不无遗憾地看着这边。 
  这对无聊兄妹,除了看热闹真就没别的事情好做么! 
  典墨好象没有看到他们一般,转身拉着我的右手,「师父,走吧,我带你疗伤去。」这么一提醒,我低头看去,血早已渗了出来,左肩的伤口火烧火燎般疼痛,我忍不住哼哼起来。 
  云钗轻巧地从树上飘下,对我嫣然一笑。 
  美人一笑,倾国倾城。就算肩上有这种重伤,我的头仍然不受我控制轰地一声响,脸也因此而涨得通红,估计全身的血都涌脸上来了。其实往好处想,这也不失为一个肩部止血的方法。不过很明显,典墨不这么认为,反而脸色黑黑地瞪着云钗。「师弟,你没关系吧?」云钗无视典墨的黑脸,靠近了我,「肩膀居然这么重的伤,究竟谁这么没心没肺啊?」 
  「他。」我对着典墨抬抬下巴,典墨看着我,抓着我的双手陡然用力,我倒抽一口凉气!喂,我只是陈述事实好不好,你干嘛那么狠命用力拽我右手,你是不是想要一并废了它啊! 
  云钗啧啧两声,从衣袖里掏出一个碧玉瓶子,在我眼前摇了摇,我呆呆看着。云钗见我没有像小狗一样举着前爪摇尾巴,有点泄气,说了声:「呆子!」 
  云簪不知什么时候也跳下来了,凑上来一看,「瞧你运气多好。她炼的上好伤药,保证你涂上立刻就好。」 
  我有点迟疑,毕竟云钗手举大剪刀穷追不舍给我留下的心里阴影还没有褪去。而云簪,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啊。今天这两只都这么和颜悦色,套句话来说,我嗅到了阴谋的气味…… 
  这当口上,倒是于镜一句话定了我的神,「云钗善炼药,不妨一试。」 
  好吧,既然掌门这么说,她不至于不给掌门面子吧,何况肩上带着支箭也确实不好见人。 
  云钗撇了于镜一眼,收回那个碧玉瓶子,另掏出一颗红色药丸,「待会很痛,这是麻药,你先含着。」 
  师姐,还是你最好了。 
  我嘴里含着云钗给的红色药丸,好厉害的麻药,没几分钟嘴都麻木了,只能壮烈地冲典墨点点头,示意他拔! 
  幸好典墨那一箭射得相当精准,避开了我的骨头,射穿的是肌肉,典墨用手折断箭头,嘱咐我准备好,反手用力一拔! 
  好痛啊——若不是口中麻木,一定尖叫出声! 
  也许正是因为发不出声音来,而其余几人也是屏住呼吸,现场非常安静,我听到微微的喀嚓一声,箭身应声而出,剩下的是伤口继续流血不止。 
  肩部的剧痛让眼泪几乎要夺目而出了,只能大口大口呼吸,试图勉强按捺下这简直难以忍受的痛苦!不等我有什么反应,云簪手中不知何时拿了柄银质小刀,三下五除二,剥干净我沾血的外衣扔开。云钗与他配合默契,衣服一去掉,她从怀里取出一个红玉瓶子,纤纤玉手沾着焦黑的药物即刻涂了上来。药物贴身的那一瞬间,竟似有刀刮斧砍一般,从肌肤一直传到大脑的剧痛简直难以忍受!比起刚刚典墨那一箭,这药不知道痛到哪里去了!如果我能开口,我一定求她索性砍几刀痛快的吧! 
  那个痛啊,即便现在嘴部发麻,也刺激着我拼命挣扎着发出「呜——」的悲鸣,十分凄凉。 
  典墨一手抬起云钗的手腕,「你轻点,师父怕痛。」 
  我眼泪汪汪地看着,「呜呜嗯哦哦哦呃呜呜呜——」(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什么不下手轻点?) 
  云钗哼了一声,挣脱他的手,「我自己省得轻重。现在你心疼了?刚才射的时候怎么不心疼?」 
  我困难地点点头,师姐虽然不是好人,但是知心。 
  那药痛得惊人,不过疗伤效果也是好得惊人。不一会儿,肩部剧痛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麻麻痒痒的感觉,我已经可以看到白色新生肌肤出现,筋骨再续。 
  等伤口慢慢愈合之后,我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把那没什么作用的麻药吐出来,过了一会嘴也终于可以再度说话了,「多谢师姐相助。不过师姐,你这伤药虽然是奇效,但那麻药可没什么效果啊,咬着也还是疼得厉害。」 
  云钗看了我一眼,「当然了,那药又不是减缓你的疼痛,只是麻你的嘴。」 
  「那为什么还要我吃这个自称是麻药其实只能麻嘴的东西!?」我头昏! 
  云钗一撇嘴,「你歧视嘴么?既然麻身体的能叫麻药,麻嘴的为什么不行?再说了,你以为你在这里穷吼,声音很好听么?不麻了你的嘴,人家该以为我们在这里虐 待动物了。」 
  失落啊失落,美人美是美,就是不怎么讲道理!算了,再怎么说她也帮我疗伤,我还计较什么呢,最后只能嘟囔着:「罢了,受教了,不论再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宠辱不惊。」 
  典墨笑起来,「那就好,师父,那就好。」 
  他笑得那么开怀,我有种说不出来的不祥预感,「典墨,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禀报的?」 
  「是,师父。」他笑着说,「师父的竹席枕头等等,因为刚才的折腾不知掉到何处去了……」 
  我镇定地站着,看着典墨,「现在,师父我教导你一句从自己的人生中总结出来的话。」 
  对于我的突发言行甚是不解,连于镜云钗云簪都看过来了,好弟子典墨虽然满脸不相信,还是点头,「请师父指教?」 
  「床在人在,床亡人亡!」沉声说完,我拔腿往悬崖处奔去! 
  「你别想不开啊!师父。」典墨的声音,追来。 
  「床铺乃身外之物啊,师弟!」云钗的声音,追来。 
  「得之你命,不得你幸啊,师弟!」于镜的声音,追来。 
  「有人裸体跳崖呀,不看白不看啊!」云簪的声音,追来。对了,我跑向悬崖的途中突然想到,云簪到底是来干嘛的?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是值得纪念的美好一天,平心崖四大祸害首次同心协力做一件事,哄我。全天下的东西都被他们许给我了,像是剑南的红竹席,辽东的碧玉枕,徐关的青丝蝶被,甚至皇上龙槛下的垫脚石,天下第一美女习袖的裹脚布……我要这个来做什么? 
  总之能许的都许了,不能许的也照许不误。 
  更何况对平心崖的祸害来说,不能许的东西是压根不存在的。 
  于是典墨许了我于镜的天蚕精丝床单,于镜许了我云簪的锦绣芙蓉被套,云簪许了我云钗的冷香温玉床,云钗许了我老掌门的陈年丝瓜枕头。越许越离谱,最后逗得站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我笑起来。这个时候,我首次觉得身在平心崖,有这些古灵精怪的师兄师姐也是挺有意思的事情。 
  但是,他们也只是许许愿,哄哄我而已。 
  证据就是至今我睡的都还是那半吊铜钱临时买来,黄不拉几的破席子上。 
  临别之前,云簪传我一套口诀,据说是可以让法力内敛,不至于让人人都看出我身怀多少法力。说来也奇怪,以前偶尔运气欠佳被老头子逮住背诵口诀,那是又拗口又饶舌,今天却顺利异常。云钗说,那是因为我的根基现在完全不同的原因。云钗补充道,由于我初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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