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系列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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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霉系列1~4- 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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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是快,不过只能用一次。”说这话的时候,刑修又倒回了榻上。 
  “为什么?很耗法力么?”季腾好奇地问,“不过为什么化作女人的身影了?” 
  刑修却不开口,过了一会,才说:“钩星是女性的怨魂累积所化,当冤孽消散的时候,当然会化作原本女性的模样。” 
  “冤孽消散是什么意思?”季腾还是不很理解。 
  “那就是,”刑修停了一下,“它已经不在人间存在的意思。” 
   
   
   
  第十六章 
   
  过了好一阵,季腾才有点明白了:“君上,难道你的意思是说,钩星它它它死了?” 
  刑修点点头,看见季腾脸色刷得白了,突然露出一点忍俊不禁的笑容:“不用担心,它只是回到了阴阳道。” 
  “真的?”季腾这才放下心,“但你不是说,它的冤孽已经消散了。” 
  “寄在这只钩星身上的那些冤孽消失了而已。”刑修淡淡地说,“想来它是遇到了猛烈的突袭。放心,钩星一族正是因为冤孽共享,所以才能异体同魂。它回到阴阳道就能恢复,只不过暂时不能再来人间罢了。”他瞥了一眼季腾:“你是不是很想念它?” 
  季腾忙拨浪鼓似的摇头:“不不不,当然不。但是没了它,我们跟大盗联系就很难了。” 
  “用不着再联系他了。”刑修在软垫上寻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罪丝绝对离不远秋荻原。” 
   
  刑修真是使唤人的命啊~! 
  在前往秋荻原的道路上,季腾深切体会了这一点。 
  准备的时候,季腾脑袋里想着是要围捕罪丝,那么自然要购买武器,组织家里的护院武师等等。但问刑修需要带什么的时候,他只说了句六字真言:“好车、好茶、季腾。” 
  季腾当然从没妄想过自己可以不去,不过被拿来跟车和茶并列,只会让他想到自己的作用就是赶车,奉茶。他想尽法子跟刑修明示暗示武器武师什么的,对方却一律当做没听见。没法子,他只好去张罗车和茶。 
  车倒是容易,季家素有积累,找辆好车不算太难,再铺上些精丝软垫,车窗垂帘也换上全新的,暗格中好茶、茶杯和煮炉一应俱全,刑修应该不至于刁难。 
  马呢,则稍微麻烦一点,季家不乏骏马,但不明白刑修的性子,也不知道选哪种比较好。 
  不懂就问,这是季腾的优点,“君上,你是喜欢照夜白呢,还是蹄儿雪?啊,红毛骝也不错,那是去年从关外买回来的,不知道多少人打它的主意——”季腾说得滔滔不绝,可说来说去,刑修也没露出多大兴趣,他终于鼓起勇气:“君上,你比较喜欢哪种马?” 
  刑修想了一会:“其实我比较喜欢牛。” 
  ……“你的意思是,坐牛车?”牛车慢慢摇到秋荻原?季腾急得直抓脑袋,“要不,我给你找几匹长得像牛的马?” 
  刑修缓缓摇头:“无关外形,牛憨直,自然胆气,我喜欢。马敏感,大多退怯,我不喜欢。” 
  不明白刑修在说什么,季腾心想着,该不会刑修其实不知道马和牛跑起来是有巨大速度差别的?正想着怎么解释一下,刑修叹了口气,站起来:“你看看就知道了,去马市吧。” 
   
  边陲小镇靠通商繁荣,马市的规模已经算不小。季家的软轿停在马市门口的时候,马贩子们一看这轿子的规格,就知道有钱人来了,立刻牵着自己的马匹涌了过来。 惘然 
  奇怪的事情就发生在刑修出来那一刻,那些马匹本来精神抖擞,突然就一个个耷拉了脑袋,屈膝退后,随便主人怎么吆喝鞭打都没用。倒是路边两头吃草的老牛连头都不抬一下,只顾着咀嚼。 
  刑修对季腾笑了一下,意思是,看吧。 
  季腾也大约明白了,马匹敏锐,或许多少知道这肉身里的,不是凡人的魂魄,因此胆怯退却了。 
  明白是明白了,季腾这可发愁了,真坐牛车去•;那寻找罪丝这事就虚幻了。现在盛夏,运气好的话,他们坐着牛车能赶上吃秋荻原的元宵,运气不好的话,恐怕只赶得上秋荻原的粽子了。 
  季腾正愁着呢,有个远道而来的马贩子还不知死活凑近来,跟季腾套了几句近乎,又指指刑修问:“他是谁啊?” 
  “家兄。” 
  “怎么他一来,所有的马都下跪哆嗦来着?”他沉吟了一会,“其实,他的真实身份不是普通人吧?” 
  季腾倒是一惊,难道这个世道高人如此多,随便逛个马市都能被识破? 
  马贩子凑近了,低声说:“我看,多半是卖马肉起家的吧?” 
  ……“兄台,我看你一定属牛吧?” 
   
  从马市回来之后,季腾一直垂头丧气,晚饭也没吃就溜回房间思考如何在开春之前坐牛车赶到秋荻原的办法。 
  大约半夜的时候,季腾觉得饥肠辘辘,正想着干脆溜到厨房拿几个冷硬的馒头,却突然有敲门声,开门看来,居然是大哥,呃,刑修。而且还身后跟着管家家仆,端着盘碟,很快就在季腾卧室里摆上一桌。 
  刑修抬抬下巴,示意季腾坐下。 
  季腾有点吃惊更有点受宠若惊,难道刑修居然因为自己没去吃饭,还特意叫人把吃的拿到自己房间? 
  “君——大哥,你这是?”有外人在,季腾记得管了一下自己的嘴。 
  “夜宵。”刑修对着他晃晃筷子,“晚饭的时候你不在,我吃不太下。”看到季腾激动万分眼泪汪汪看着自己,十分满意地说:“吃饭的时候有你比较习惯。” 
  季腾正要坐下,刑修嘴角突然极隐蔽地向上一扬,补充说,“你不用吃,你在就行,你在我就吃得下了。” 
  ……我,我是你的蘸碟还是你的咸菜? 
   
  自己生着闷气在被窝里挨饿,和旁边有人大吃大喝香气袭人,辛苦程度完全不能比。 
  不多会季腾就开始觉得肚子一阵响似一阵,心智也开始纠结了。 
  有人说失恋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有些人说生孩子才是。季腾虽然两者都没体会,但由于他曾经自X,所以对痛苦还是有一定发言权。不过这一刻,他觉得失恋啊生孩子啊自X也没什么,有一个空洞嚎叫的胃和一桌在眼前却不能朵颐的饭菜,世上最大的痛苦已经莫过于此~ 
  想着管家在场,刑修也不会怎么样,季腾壮着胆子坐在了刑修对面,也不敢看他,只用最快的速度给空碗里盛饭,盛满了就用勺子猛压,压低了就继续盛,就怕盛少了。饭已经堆得老高,他才偷眼看了看刑修,刑修一本正经地指着他的饭碗问:“要不要再踩两脚?” 
  他似乎是在开玩笑,但季腾从来搞不懂刑修什么时候是在说真话,什么时候是在说假话,就怕他真过来踩一脚,忙端起碗猛刨。 
   
  酒足饭饱,管家收拾了东西走了,刑修却没走,季腾正疑惑着,他说:“你不是烦恼马么?走。” 
  “可这么晚了?”季腾寻思,“马市都关了吧?而且那些马一看见你就脚软,买来做什么?” 
  “马已经买好了。”刑修说。 
  咦?季腾吃了一惊,什么时候做的?到哪里找的好马? 
  刑修大概知道季腾的疑问,“你出来一看就知道。” 
  季腾兴奋地跑去了马厩,没看到有什么骏马烈马,就一匹灰色的马半躺在草堆上,看到有人来了,偏了偏头。 
  季腾仔细一看,这马绝对年老体衰以及疾病缠身,两眼有一只已经失明,另一只也滴着混浊的液体,浑身皮毛破裂,疱疹脓血无处不在,左前腿似乎也无法自由动弹了。 
  季腾觉得这马现在还能活着就已经很奇迹了,不要说让它拉车,你把车拉到它面前,恐怕就会吓得它神经错乱外加心肝脾肺肾衰竭了。 
  这应该是刑修式的的玩笑吧? 
  季腾疑惑地想着,它来拉车•;它恐怕只能把车拉去阴阳道了。 
   
   
   
  第十七章 
   
  季腾举着灯烛看了一阵,心底很是纠结,此刻的脸色也非常精彩。季腾喜欢马,季家的主要收入也是通商,自然对马有所了解。眼前这匹马,用他这比较外行的眼光看来,也活不了几天了。它腹部的肿胀应该是寄生虫所致,肿胀到这个程度,季腾摇摇头,一想那还算完整的皮毛下是什么,就不寒而栗。大腿大约是骨折后没有得到应有的治疗休息,所以废了。满身的伤口,脓液和淤血,触目惊心,季腾不忍再看,最后只跟那老马对视一眼,看到那浑浊的眼睛,不停滴落混着血丝的液体,想来它非常痛苦。 
  “如何?”刑修低声问。 
  “这样的马,浑身旧疾新伤,没救了。死亡只是时间问题,活着也只是承受痛苦了。如果主人稍有良心,就该将它杀了,少受苦。”季腾回答。 
  刑修一副没听出季腾话中有话的样子:“合适我的马,就只能靠它。” 
  你当真?季腾露出你在虐畜的表情,刑修继续装作没看见:“牵上它,跟我来。” 
  那老马很不愿意起来,不知道是恐惧刑修,还是真就想躺在草堆上死了算了。季腾不忍,说:“它起不来。” 
  刑修叹了口气,走到老马面前:“你的寿命还有数日,痛苦不会很快结束的。” 
  老马尚能视物的那只眼睛,淌出了大颗大颗的眼泪,混血而下。 
  “不过,”刑修继续说,“你若听命于我,事情会不同。” 
  老马闻言,浑浊的眼睛迸发出光芒,在悲鸣中用蹄子无力地蹬着草堆,刑修拿起支笔,在老马的一只腿上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叮嘱季腾依样画在了老马的四肢脖颈和臀部,甚至在马嚼子上都画上了,之后,在季腾又推又拉之下,老马居然真的站起来了。 
  季腾心里嘀咕,难道刑修真有什么法子,可以让老马回春? 
   
  因为驿站的关系,镇子里还算有灯火,但离开不远就陷入黑暗。天上的弯月不足以照亮地面,找路几乎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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