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久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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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久美子-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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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很难想象和接受为何中国的大男人们在母亲面前是如此的“软弱”,基本上很难反驳母亲的意见,在母亲面前就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即使三四十岁也会撒娇,甚为“恐怖”。将话题拓展的话,那就是中国人的家庭、家族、亲属之间的纽带和关联要比日本人牢固和密切许多,超出了日本老婆们的认知范围。

  “我的婆婆又打电话给老公了,说是三弟结婚要买房子,要老公寄钱回去。唉,这已经是今年的第三回了,我都快疯了。”日本老婆甲无奈写道。

  “我们家也是。老公平时脾气可不好了,但一到婆婆面前简直就换了一个人,我都不敢相信是同一个人。要是婆婆的意见对也就罢了,可是无论多错,老公都会盲目地赞成,气死我了!我觉得只要婆婆活一天,就会控制老公一天,当初嫁给中国人的前辈的话一点儿没错。唉,想后悔也晚了……”日本老婆乙马上跟进,愤慨地写道。

  类似这种留言我已看了许多遍,越看越后怕。这些日本老娘们儿,自己过得不顺,找个没人的地方发泄发泄,拿脑袋碰碰墙也就行了;非要在久美子的博客上留这种留言,分明是在破坏我和久美子的关系嘛!长此以往,还没等新房装修好,久美子就被这些过来人的言论吓得离我而去了。真是气煞我也。

  再说了,这些日本女人也是的,居然用“恋母情结”这种词来对我中华男儿的孝敬美德肆意评论,实在更是气人。家庭、家族、亲属之间关系融洽,互相帮助,这有什么不对吗?尤其是对自己的父母,难道要让我们故意疏远把自己辛辛苦苦拉扯大的父母不成,简直是不通情理。这一切待我和久美子组成家庭之后,无一拉下,全部经历。文化的差异不是嘴上说说的,而是要亲身感受,是需要用血和泪来体验升华的。

  “就这么定了!挺好的事弄得别别扭扭的,吃饭!”

  母亲瞪大双眼盯着突然发作的我,没了言语;而久美子则在桌底下偷偷用脚踹我的小腿,她也有些措手不及,自从认识我以来从没见过我以如此大的声音和不耐烦的态度与母亲说话,深为我的“前途”担忧。她赶紧找话题与妈妈攀谈,满脸堆笑。在未来的儿媳妇面前,母亲也不好发作,总得保持一份形象,事情也就过去了。

  喊完之后,我开始心虚,深感方才的行为不妥。话可以好好说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何必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好在今晚父亲有应酬不在家,否则老爷子肯定得怒,嗷嗷直叫:“你个浑小子,你妈还没退休,你就这么猖狂;等要真回了家,你是不是更拿你妈不当事儿了!白眼狼,你妈白把你养大了!”这是我长大了,要在小时候,父亲说不定就动手了,屁股蛋子又得红肿几天无脸见人。

  事情都是有预兆的。久美子虽然会做便当,虽然温柔贤惠,虽然有时也会*,可她毕竟是一个日本女人,这一点不会改变。作为父母的想法,最低每个礼拜要把久美子叫家来吃两顿饭或者两顿饭以上;而作为久美子本人,觉得每两个礼拜见父母一次就挺充分,挺适当,要是隔两三天就聚在一起吃饭、见面,她实在有些不适应,甚至说是反感。

  “你呀,别那么木纳。久美子一个人在宿舍多寂寞啊,吃饭也不方便,叫她回家吃来!以后,等妈妈退休了,更有充裕的时间给你们做饭。”

  我可不敢直截了当的对她说:其实久美子不想那么勤地看到你们的脸,就是我的脸,她也不想天天见到。这话,换作谁,只要精神还正常,都不会说。

  “如果将来结婚了,我们自己做饭吃,或者到外边吃。我可不想天天去回你爸妈家。”久美子最近不时地给我打预防针。不知道是不是久美子的博客上,又是哪个夹在中国婆婆和老公之间的日本女人留什么水深火热之类的留言了,竟跟着捣乱。这个时代,绝对是网络的时代,信息的时代。就连结婚,也可以参照网络上的各种“流言蜚语”。太可怕了,女孩们是越来越不好骗了。

  “可是离得那么近,每个礼拜怎么也得回去个几次,否则也太那什么了。”要不是为了彼此照顾起来方便(主要是照顾儿子方便),父母也不会在离自己这么近的地方买下这套房子。

  “为什么偏要回爸妈家吃呢?我们完全自己可以做啊。”久美子还是死脑筋地按照日本社会的处事方法思考,没有结合中国特色。

  “这个,怎么说呢,回爸妈家吃也不完全是为了省事、逃避家务,还有别的因素在里面,不是简单的你做我做的问题。”

  “我还是不懂。不就是图自己方便才回去的吗?”

  “嗯……怎么说呢。反正中国的国情和社会就是这样,既然大多数人是这样做的,那就肯定有它的道理在里面,所以我们也不能太特立独行,那样不好。”

  “嗯……”久美子紧缩眉头还是一副不明白的模样,看来她要真正融入中国社会,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凡事都有个过程,也不必着急,慢慢感化她就行了,到时候,自然水到渠成。

  “特立独行是什么意思?”久美子说着从包里掏出了学习用的小笔记本和圆珠笔,眨巴着眼睛忽闪忽闪亮晶晶。

  嗯……原来不明白的地方是这里。

四十一下 流光溢彩温柔乡 赤肉裸感鬼魅唱
当我苦苦琢磨,终于在封存已久的记忆档案深处找到了电话另一头那性感妖艳的声音的主人的影像时,手心顿时出了一层毛汗,嘴唇发干,口腔燥热,像一个萌动少年第一次借着依稀朦胧的灯光偷看一具成熟*的女人*,心里鼓声作响却*无比,刺激异常。

  母亲穿着久美子亲手为她挑选的紫红色上衣坐在那里笑得很甜,今夜是属于她一个人的,镁光灯下的主角只有她一个,谁也夺不去她的熠熠光彩。本来今天早上我想请假晚去两个小时送她上班,还是被她拒绝了。

  “你该干吗就干吗去,别整这些没用的。”

  在我看来母亲是一个完全彻底的现实主义者,对于她自己。像关系到要给我买新房这件事情上,她就表现得和其他父母一样,坚决不能落于人后,宁可多花钱也要买回一份相适应的颜面;可是轮到她自己,就完全与浪漫、情调、排场等词汇绝缘,不屑那些在她看来虚的不实用的表面文章。两种价值标准,两套认知体系。我想哪怕只在这最后一天送她上班也是一种心理上的安慰,虽然是形式,但有时形式也很重要。

  “你开车送我,我就不退休了?还不如像往常一样坐着公交车去。”

  “你们部门不是中午要给你设宴欢送吗,肯定有礼物。”

  母亲所在的部门中午要给她这位在整个公司里都算岁数大的老前辈饯行,就定在离公司不远的一个酒店里,说是还准备了精心挑选的礼物。

  “嗨,就是那么回事儿吧。”

  母亲是按照干部编制退休的,满五十五岁。当周围许多同年龄的女人在得知这个岁数的她还没退休时,都露出惊诧和嫉妒的表情,接下来就是刨根问底地打听她一个月能挣多少钱,退休后能领多少钱;当听到退休后能拿到她们现在每月领取钱数的近两倍时,更是一片哗然,立刻由人民内部矛盾转化为阶级斗争,就差用手指着母亲的鼻子叱责为何会拿这么多,竟然是她们倍数,简直是天理不容,太不公平,社会的资源全被像她这样的人占去了,而她们这些“劳苦大众”只有受苦、受剥削的命。

  我家小区里有许多这样的女人,五十岁以前内退的,五十岁到点立马回家的,很早便被强行下岗的,各式各样。每到此时,母亲只能是一脸的苦笑,懊恼不应没事找事,饭后到小广场里散什么步,遇见了这些永不知足的女人,被她们呛呛一顿,成为她们发泄的对象和攻击的标靶,简直就是一场不讲道理的“群殴”。

  母亲想据理反驳,但看着她们怀中抱着的一只只五颜六色的吐着舌头的狗,就不再打算做声了,说了也是白说,她们根本听不进去。她们不管你有如何的正当理由,也不管自己的老公是不是大款或某某领导,更不管自家的存款比我家多多少;她们只冲着母亲比她们工作的时间要长、退休金拿的要多这一点,其他的一切全都不在视线之内。

  只要是在这种思维模式的指引下,那么自家丰厚的存款就不知变成了谁家的,大款或领导的老公也不知是谁的老公,闲暇在家这些年的慵懒舒适的生活也不知是谁过的,怀中的抱着的狗也不知是哪来的野犬,早上躺在床上伸伸懒腿、打打哈欠而不必去挤公交车的那个身形发福的女人也不知是干吗的……

  这所有的一切她们都可以忘却,暂时性的失忆,只需要将满腔的不平发泄到眼前这个女人身上,算是今晚最好的饭后消化运动,动动嘴皮子是最爽快的事情了。从此之后,母亲再也不随便与小区里的五十多岁上下的女人搭腔,被别人当作饭后甜点的滋味不好受,还没有报酬,谁干谁吃亏,还没处报销去。

  在没有接到这个致命诱人的电话之前,今晚的庆贺退休晚宴进行得顺风顺水,包间里的气氛和谐极了。

  可以说我是下了血本,拿出了半个月的工资花在了晚宴上。一盘父亲最爱吃的凉拌海参,一盘生鱼片拼盘,每人一只烤大虾、一只大鲍鱼、一只大虾夷贝,一盘炒飞蟹,一盘母亲和久美子最爱吃的蟹黄南瓜,四只鲜美的羊肉串,两盘果蔬小炒;蔬菜、肉类、海鲜全部照顾到,完全按照从维生素A一直到维生素Z,一口塞下二十六颗的吃法点的菜,末尾还不忘点上三十九元一大杯的现榨的果汁;最后要了一斤三鲜饺子收场。本想要两斤,但被最近才弄懂“斤”这个单位是怎么回事的久美子坚决拦阻,说什么也不让我走上这条“饭桶”的不归之路,说丢不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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