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久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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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久美子-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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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满满当当的工作计划;再说这一次就是过来看看久美子在这边的生活情况以及我和我的家庭,旅游观光有北京也就够了,多呆几天也是一样。

  “要不……”

  我本来想说叔叔阿姨我看你们有些累了,而且现在时间也早,不如你们先在宾馆休息两个小时,洗个澡舒坦舒坦,然后我们再按计划去久美子就读的大学转转。

  可还没开口,我就被称谓问题困扰到了。“叔叔”“阿姨”这一称呼像我和久美子这种情况好像不太合适,再者说日本人的习惯也不是这么叫;现在就改口叫“爸”“妈”?也有些不合适,也许日本人更没有这个习惯,第一次见面就强行地甜蜜地称对方为“爸”,我感觉得有些过早,也不合适;那么就按普通日本人的普遍习惯,在姓氏后加“桑”?可又出现了另一个问题,久美子一家三口都是一个姓,三个人都在场的时候,这么称呼起来也有些小小的尴尬,分不清是在与谁说话。

  我左思右想之下,决定干脆什么都不叫,直接说事。

  “要不先休息一下,洗个澡,然后再去久美子的学校也不迟。”

  我的观察力还算不错,经久美子在一旁的确认和鼓励,二人同意了我的提议,也很直率地表示一夜的列车颠簸,即使躺在床铺上,身体上还真是累了;再加上事前还在北京玩了两天,赶场子的转景点对体力也是很大的消耗。我说两个小时后我和久美子在大堂等候,期间如果有什么事情就随时给我们打电话,保证随叫随到。

  晚宴的主角既不是我,也不是久美子,好像也不是久美子的父母,而是我的父亲,俺那个兴奋幸福的不知咋好了的爹。

  经过两个小时的休息调整后,二人的精神明显好了不少,准时出现在酒店大堂。我们先来到了久美子就读的大学。留学生宿舍楼,学校正门,一些标志性的建筑前一一都合影留念,合影时自然也带上了我。从见面到现在,久美子的父母看来对我的印象还不错,说话时也都是笑眯眯的,尤其她的母亲,都有些过分的客气。不知是我的玉树临风征服了他俩,还是我身上这件幸运的粉色衬衣起了作用。

  我们之间的对话也逐渐多了起来。虽然我的日语还有很多的不足,但基本的沟通还是不怎么费事。一见面久美子的父母就夸我的日语说得好,开始我还认为是奉承之词,现在倒也接受得理所当然了。这人哪,关系一拉近了,唠起嗑来就随便多了,心情也放松不少。

  二人的第一次中国之旅是比较冲击性的,震撼性的,就像当初久美子第一次走在中国的大街上一样,充满了许多惊奇和新鲜,有好的,也有不好的。

  午饭是在大学附近的那家久美子经常光临的小饭店吃的。说真话,我有些不放心,害怕他俩的肚子不皮实,吃完后要遭罪。倒不是说小饭店就一定脏,只是这初来乍到的日本人的肠胃适应起这比较油腻的中国菜来还是有些困难,这家专门供身体壮实敢乱来的大学生们聚餐的小饭店,对于久美子的父母来说实在是不大不小的考验。

  不过久美子的父母倒没有显示出过多的担心,而且表示一定要尝尝平时自己的女儿都吃些什么,是个啥滋味。别说,炝土豆丝,凉拌黄瓜金针蘑,鱼香肉丝,吃得二人十分过瘾,表示味道一点儿不比在北京吃的烤鸭差,再喝上一杯冰镇啤酒,在这炎炎夏日里不知有多惬意多舒服。

  “来!干杯!”

  久美子的父亲来中国后学会的第三个词就是“干杯”,而且由于得到了我父亲的醉醺醺的亲传,所以发音特别够味,很有几分久经酒场的气势。

  久美子的父亲和其他日本人一样,凡是第一次上中国人的酒桌都不太善于拒绝,推辞也不会,何况还是今晚这种状况。事先我不知交待了多少遍,让父亲喝酒时一定注意以下几点:一,不准举杯就干;二,不准强制人家干;三,轻易不要劝酒;四,久美子的父亲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想怎么喝就怎么喝,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可是我发现任何理论都要经过实践的检证,绝对来不得半点马虎,尤其碰到了我父亲和她父亲这种情况。

  语言不通,基本无法沟通。我这半瓶子的日语水平,夹杂在其中充当翻译,一般的话倒是够,但速度太慢;日语是久美子的母语这没的说,可是我父亲有些浓重的口音让她听起来有些费事,有时还得我解释给她听二遍,也很别扭。

  但是哪个国家的酒席都不能越喝越冷漠,最后谁也不说话,只低头使劲划拉,要的就是个氛围嘛。所以我父亲一看今晚这架势,根本不能按我说的来。拉倒吧,还是那一句话管用:开喝!话讲不通,酒总喝得起,醉鬼也不分国籍,管他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的,统统喝倒了事!一时间酒桌上风卷云起,江湖从此掀起说不尽的世代恩怨。倒也不错,且让他俩喝去,其他的“闲散人等”赶紧吃菜。

  气氛真的挺和谐,久美子的父母对我的父母刚一见面就连说:“小女给二位添麻烦了,添麻烦了。”虽没说出“今后小女就拜托付了”之类的语重心长的话,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已经承认和认可了我和久美子的交往,一块巨石得以落地。从此我和久美子就算是正式得到了双方老人的公证,今后可以光明正大地过起“不知羞臊”的生活了。

  别说,这幸福说来还就来了,毫不客气,无所保留。

二十七下 不孕不育熬煎心 硬件根本尽耗血
想当年发了疯似的迷足球踢足球时,母亲十分担心会影响我的学业,万一当不成职业球员而学习又耽误了,到头来则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剩下。到了今天,我却深深感谢那段满场飞奔的时光,因为它练就了我现在的基本的身体素质,而用“健康换金钱”中的健康就是在那时打下的底子。虽然学习成绩一直很一般,但却意外收获了一副比较抗造的身板,现在就是靠着它在蚕食青春换饭吃。

  市里最近兴起了很多的规模不等的健身中心,就是在一个封闭的环境里一群人通过各种器械的辅助来获得强劲的身躯和良好的体魄。说来很怪,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连锻炼的方式也起了不小的变化。本来“跑跳蹦”这些最基本的最原始的行为也被放到水泥钢筋里面搞起来。在街上经常可以见到许多拎着某健身中心统一配发的训练包的人,一看就是刚从那里出来或者准备进去。后来想想原来这已经成了某种时尚,远不止健身那么简单,是一种生活方式,社交方式。就像打高尔夫一样,大多数人享受的是走在蓝天青草下的雍容尊贵,那滋味和一帮老头老太太在公园里绕圈大不相同;身后再跟上一二球童,一切都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虽然绿油油的草皮得经常撒药来维护,所以当风和日丽之时太阳辐射便会多少蒸发一些袅袅上升,打球的人难免会吸进肺里一些。可是谁又会在意呢。人生自古谁无死,管它农药不农药!

  我那位听风便是雨,其实很有主见的母亲的神经这两日又高度紧张起来,核心直指我的健康问题。先是母亲的小姨的孙子的肾脏出了状况,经查是尿毒症,而且程度还挺深,现在已经在靠洗肾维持了,说是年龄比我还要小两岁,刚刚工作一年就出了这么大的毁灭性灾难。

  母亲的小姨跑到姥姥家里整日以泪洗面,苦不堪言,恨不得躺在那里洗肾的是自己。她在那个闭塞的小乡村一直无病无灾地活到七十多岁,这辈子没什么奢望。全家人努力把唯一的孙子供上了大学,毕业后孙子在城里找到了一份职业,还谈了个不错的女朋友。

  正当二人为美好的未来拼搏努力的时候,却出了这么一桩让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事情,好比晴天霹雳,将人心活生生地撕成了两半;任何安慰体恤的话语在她的面前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毫无用处,改变不了现状的一丝一毫。好在孙子的单位还算比较讲究,承担了其大部分的治疗费用,一时间还能顶一阵,现阶段不必太为钱而为难。

  孙子的女朋友也留了下来,没有弃他而去,选择成为他的精神支柱,这一点让所有人颇感欣慰。说实话,即使人家走了,也无可厚非。道德的完人只能标榜,却不能硬生生地扣在每个人的头上。谁也别说那个女孩儿必须得留下来,否则就如何如何的;换作是你,说不定早就一溜冒烟地不知躲到哪里去了。往往真的就是那些平日里嘴上大道理一套一套的人,到了要较真的时候立马就原形毕现,露出那一直隐藏很好的尾巴,不管那尾巴是长是短,是粗是细,都贴着相同的标签:道貌岸然。

  道貌岸然有些时候你我都避免不了,吐沫星子飞上了天则大可不必。吹牛谁都会,只不过区别在于有人吹的是公牛,有人则专拣那母牛来,最高境界就是连小牛犊也不放过,统统吹出鲜奶来,还特意加一句:纯天然。

  另一桩也挺棘手,是父亲一个亲戚的女儿。她结婚两年了,这肚子却老不见动静,不但娘家人跟着着急上火,那急着抱孙子的公公婆婆更是坐立不安。而越来越多的事实证明是夫妻双方的身体出了毛病,也许是男方,也可能是女方,最悲惨的情况就是双方。

  既然出了问题就得按科学办法解决,最好的方法就是去医院查找病根,对症下药。是男方就男治,是女方就女治,如果不幸是双方,那么就只有混双治。可是这一步要真正迈出还真不是那么的容易,万一查出某一方存有缺陷,治倒是可以,万一治不好该咋办。是丈夫应该抛弃妻子,还是妻子可以离开丈夫,还是彼此厮守着不要孩子度过一生……

  一个问题往往会引发出千千万万个更为复杂更为头疼的问题,这才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母亲从这两件事情里逐一总结心得教训,之后就把焦点聚集到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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