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久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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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久美子-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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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经我如此这般的强行演绎后,这“彼氏”不就说通了嘛。“彼女”也可依理而循——“他的女人”,不就是女朋友的意思嘛。不好,怎么解释来编造去,全成了“他的”了!开场一介绍:你好,这是我的“他的女人”……这有些搞了。我的脑仁子开始嗡嗡作响,一刺一刺地跳着疼。(哦,对了,彼也有彼此的意思)

  上了车后,久美子问一路上是否顺利,有什么新奇的见闻没有。她俩说刚才飞机着陆前从舷窗上往下看,没想到下面这座中国城市和她俩脑子里的印象有着不小的差距,居然看到了比日本的城市还要多的高楼大厦,一排排整齐划一的住宅楼,以及无数的像小蚂蚁似在缓慢前行的汽车,让她俩着实吃惊不小。

  说到这里,可奈特意向我略带歉意地补了一句“对不起”,其中的意味我自然明了,也不会因此有任何的不悦。看来她俩对于中国的实际感知也许还停留在上世纪的北京街头:天安门的红墙黄瓦,空旷诺大的广场,以及黑灰的望不到尽头的自行车车流……中国和日本虽然是邻国,彼此也用一衣带水来形容对方,但国民之间又到底了解对方多少呢,也许许多人脑中的符号仍停留在电视栏目中某些早已过时的影像。

  我拉着三个叽叽喳喳的日本女孩儿驶出了机场的停车场,上了入市区的主干道。崭新的车厢里弥漫着三个日本孩儿身上的香水气息,挡风玻璃的后视镜上悬挂的毛主席的肖像挂件不时左右摇摆,长长的玲珑红穗穗也无规则地时而抖动。银色中华在奔腾的车流中穿行,我扭开车载收音机,恰好传出活跃的DJ大哥和DJ小妹在里面胡侃乱泡,打情骂俏。突然,男的学着阿宝的腔调唱起了陕北民歌“山丹丹开花红艳艳”,惹得久美子她们也暂时停止了交谈,侧耳倾听起电波里的异国调调。 。。

十九上 语不惊人死不休 一路卖弄面子足
“亚历山大!过来,亚历山大。往哪儿走!”

  我将垃圾扔进黑色的垃圾箱里刚准备离开,寂静的院子中突然响起一个中年女人的叫声,宛如平地陡然炸起一个脆生生的春雷,毫无思想准备的我不禁驻足不动,四下里寻觅那声音的源头。

  “亚历山大?”我隐约觉得方才听到的是这一句。谁,哪个亚历山大,那个亚历山大?

  楼前本来有三处路灯,可是从昨天前不知什么原因坏了一个,剩下的两个难兄难弟也是无精打采,光亮比往日逊色不少,楼前的小院子也是漆黑一片;往日里还有些注意体型或已发了福的男女饭后无事到小院子里的健身器械上悠几把,转几圈,可今晚却一个人影也没有,只剩下那冰冷的黄蓝色器械独自黯然伫立,抚慰着身上片片掉漆磕碰之处,好不冷清可怜。

  “亚历山大!说几遍才能听话,回家!”

  没错,是亚历山大。可是,到底是哪个亚历山大,真是那个亚历山大?

  此时我发现在离我大约十米远的那盏保安监控室前的路灯下立着一个身影,身形偏胖,是一个女人;她两手插在上衣的两侧口袋里,在昏暗的灯光辐射下依稀能辨别出一头烫发好像染成了紫红色,她也看着我。我感觉她就是那个声音的主人,应该没错。我再次朝四周环视,确信方圆二十米以内就只有她和我两个人。那……她是在叫我?亚历山大?

  不会吧,再怎么出现技术上的故障,我也回忆不起自己有这么一个惊天地的名号,而且现代社会二十一世纪,我一介白丁除了姓与名之外,也不敢有任何的字或号,就算是自娱自乐,给自己起个把玩乐,也万万不敢如此称呼自己是。用表演家宋丹丹的话说:没事儿找抽型!可是女人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我这个方向,这又是为何。

  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十分迷惑又十分不敢随意乱动之时,突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拂过我的裤腿,倏地冲进我的视线,撩着四个蹄子朝那个女人跑去。

  不大的尖脑袋两侧耷拉着两只长长的耳朵,明显超标的后臀让它的跑姿看上去有些臃肿笨拙,小家伙三两下来到女人脚边,用小脑壳来回拱着女人的脚踝,大大的屁股晃来晃去。

  “你说你是不是又跑花坛里乱踩去了!脏不脏,脏不脏!”

  女人伸出一直抄在上衣兜里的左手作兰花指状,经岁月煎熬磨练的葱白玉指已经无可挽回地放大变粗,骨节也有些扩张。她恶狠狠地指着自己脚边正卖弄姿态讨好主人的亚历山大,嘴中如吐蹦豆似的喋喋不休地数落着长得有些像基因突变的兔子的这条棕色的狗,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滋味,又透出百般的爱恋,慈母之情溢于言表。

  “走了,亚历山大,该回家了,回家给你的小爪爪好好擦擦。唉呀,这一天天的,你说你多脏,就是到处乱跑乱踩,真让妈妈操心……”

  我有些愕然,身体也有些僵硬,只能呆呆地目送这一母一子消失在夜幕里,独自感受仍残留于天地间的丝丝博爱和情深深雨濛濛。

  这,这有些不合适了吧。凡事都有一定的额度,超了额度就要生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没有考证过在外国这亚历山大的名字对洋人们来说具有何种含义,是否也不过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名字,没有人把它太当回事儿;可今夜经过的这件事,对于我个人来说却总觉得有那么些不妥,一提起这亚历山大,我就,我就不禁联想起历史上的那位;可是在这种场合,这种情形下,它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看来,有些过度了,不宜提倡。

  你说你简简单单地叫个贝贝,二花,妞妞,黑蛋儿啥的,不挺好的嘛,听着土是有些土了,但总算符合国情。如果方才那位,不是,那狗,将来有了下一代,难道还要冠以二世的名称吗?莫非孩子他爸是威廉公爵子爵啥的,一色的贵族血统皇家血脉?我的天,这满大街都跑的啥呀。

  我急匆匆地跑回家,眉飞色舞地比划着将这件趣事讲给了父母听,满以为能从他俩那里得到与我相同的反应,和我一起把这件娱乐事件进行到底。谁知,他俩异口同声地说我见识浅认识低,80后的人这思想却像八十后的,这种事情也值得如此兴奋如此情绪化?

  我心头那熊熊燃烧的火把没有等来干柴,却被迎头一盆凉水冰冷刺骨地由头浇下,浇湿我最后的希望,彻底断了我茁壮成长的妄想,还是老老实实地回自己的房间吧,将下礼拜要报给松冈先生的价格单再核实一遍,以求我伟大的副科长之衔稳固,为将来的冉冉升起夯实地基。

  银色中华,我的爱车,给我挣足了脸面,没有出任何纰漏。我将长着一双*的美惠子和胸脯有些山峰的可奈安全及时地送到了事先预订好的酒店。

  进入市区后,两个日本女孩儿手中的数码相机就一直没有闲过,不断抓拍道路两旁连绵不绝的高楼大厦,形状各异的建筑景观,以及不时驶过的豪华汽车。在一处信号灯停车等待时,一辆黑色的新款大奔恰巧停在一旁,瞅那款式怎么也得百八十万;驾驶席的车窗摇下一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戴着一副一看便知是很高档的墨镜,正悠然自得地抽着烟。我侧目仔细一看,居然抽的还是雪茄!

  “嚯!”当下我的气便不打一处来,虽然不是小人得志,但不怎么健康完善的心理顿时开始作怪。你不就是个奔驰吗,就了不起啊,还在我的中华边上抽什么雪茄,真够显摆得瑟的!

  “没关系吧,没关系吧。”美惠子在征得久美子的意见后,举起相机,隔着车窗玻璃很隐蔽地捏了一张,唯恐被他发现,开始问责隐私权、著作权啥的。看到这一幕,我更是浑身的不舒服,也从口袋里掏出我的中南海来,特意不使打火机,动作优雅地按下车载的点火器,拔下,缓缓地杵到烟头,猛吸一口,撇着嘴角吹出一股青烟,凝视着那青烟顺着车窗开启的缝隙袅袅升起,然后在晚风的作用下飘向身边那辆黑色大奔,与雪茄的味道融合在一起,争芳斗妍。

  “看看!咱是中南海!”正当我还在独自享受这自诩的胜利时,身后响起刺耳的喇叭声,抬头一看,信号灯早已变成温和的绿色,而黑色大奔也在几个汽缸的推动下轰然蹿出,一竿子支出去老远。而这边,我还在手忙脚乱地挂挡,抬离合器,踩油门,却只换来微小的动静,有限的滑行距离。唉,真是恨死个人哪。

  调和心态,调和心态。

  虽然于路上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半强制性的PK中被了,但在酒店给美惠子和可奈办入住手续时,我的虚伪心理被适时地满足弥补了一小下,稍稍受伤的心也从第一万零一次挫折中复苏,找回了些颜面。

  酒店大堂里被散客和三两个明显刚到的旅游团挤得密不透风,很多戴着由旅行社统一配发的红色帽子的外地游客早已累得疲惫不堪,将大堂一角的长条皮沙发占领,靠在沙发背上喘气,连扶手上都勉强挤着几个人。前台的秩序更是一团糟,客人和酒店的工作人员都是忙得一头雾水心焦气躁。我贼贼地发现站在前台后面正低头忙碌的那位熟人,看看从正面进攻是行不通了,准备旱路不行走水路,剑走偏锋。

  我领着三个有些不知所措的日本女孩儿绕开众人的视线,拖着行李箱迂回到前台的偏后方的一个极隐蔽的所在,叮嘱三人隐遁好身形,我低声招呼起那位熟人,几声过后她总算是听到了我的呼唤,抬起头四下打量,终于看到了躲在角落里的我们。

  她刚要张嘴说话,被我用手势打住,招呼她悄悄地过来,不要惊动其他人。她不愧是有名的冰雪聪明,很会意地不露声色地“潜”了过来。暂短的寒暄介绍后,我让美惠子和可奈将护照交给她,她再次“潜”了回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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