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杀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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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杀无论-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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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谌吉的眼神到了今天李宪生才看出来,因为那种怨气,就带上了几分诱惑人的媚。李宪生看着他,谌吉从来都没有放低了姿态,却是第一次。而这一次,是为了刚才吻他的那个男人。
莫名的他堵了口气,“哼”了一声,就是不开口。

“你不是说过,吃了饭,封了口,那看到的就全当没看到了吗?所以,今天 我请你吃餐饭吧。”谌吉说的好似很轻描淡写。
“我不吃!”李宪生几乎是从座位上跳得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心理和自己的感觉是什么。他觉得震惊,但是也不是完全震惊,似乎从谌祥和他说肖鹰飞和谌吉是认识的时候起,他好象就有这样的预感。可是真的放到自己眼前,他会觉得他根本无法认同,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他根本不愿意想象他爱着一个人,而且是个男人。
谌吉的目光变得凶起来,有种玩命地狠劲,相机被他死命地拽了过来。
“哥,你们在干什么?”
走廊那头,是听到了声响跑出来张望的谌祥,再看走廊这头,是追过来的肖鹰飞
“啪“地一声他打开了后盖,把那卷胶卷把那卷胶卷死命地扯出来。
李宪生冷冷地说,“你堵得了今天的口,就怕你堵不住明天的口,你们俩的关系,就怕是瞒得了一时,也瞒不过一世。”
他说完了这话,走廊那边的谌祥无比害怕地喊了一声,“哥。”
谌吉回过头再望一眼站在那边的肖鹰飞,那个人复杂地看着自己,却没有说话。没有信心,没有将来,什么也没有。
突然间他拨开了李宪生,从谌祥边上擦了过去。
谌吉有些害怕肖鹰飞会在此时追上来,他很害怕肖鹰飞在人前表达自己的好,可是又很盼望对方能够在人前对自己好,是那样想享受被爱的虚荣,可是又害怕自己的爱会让别人有机会伤害对方。
有时真的想自己能够是驼鸟才好,埋起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才好。

肖鹰飞没有叫住他,谌祥从走廊对面的眼光阻止了他。
谌祥也许已经猜到了什么,那双眼睛里自然流露出来的不是刚才那种好奇和开心,而是全然的拒绝。现在的他不是带着光环的高高在上的什么明星,而是有可能破坏这个家庭诱惑他哥哥,给她的家庭造成不幸的男人。
抿紧了唇,他也转过身,心里突然有股恨意,只怕再多呆一下,就狠不得把那个记者打倒在地,就是这个男人,给自己这个时候填上了耻辱,把血淋淋一样的事实残酷地摆在眼前,他无法保护他,他无法关怀他,无法在人前给他想要的一切。
穿过了大厅,他的眼睛在艳阳下是见不得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墨镜就跟随着自己。自己所向往的众人的目光,只是在他包装了带好面具才能出展给大家,而自己的本来面目,好象总是要躲着,藏着。
他坐进了车里,车门关上,他坐在没有摄像头对着的车内,空间很小,但也许很安全。
他拿起手机,“小吉!”
“我们分手吧!”话语有些冰冷,但车里没有开空调。
“胡说什么,你晚上过来好不好,我们好久没好好谈了,我明天出发,去准备演唱会。你来好不好?”
“你不怕吗?”
“怕什么?”
手机里再没有应答了,接着是一片盲音。

晚上的时候,谌吉的房门被妹妹推开了。兄妹俩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要出去?”
没有人应答。
“你想想吧,如果妈妈知道了会说什么。”谌祥的声音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谌吉没有说话,凶狠地瞪了她一眼。
谌祥退在门口,似乎想阻止或者想防守什么。谌吉走了过去,手扶着她肩,微微用力,推开了她,走了出去。
“哥,你!”
谌吉停了一会,还是走了。

这次进大厦的门,谌吉没有躲躲闪闪,也没有去注意有没有人看着他。
谌吉进了屋子里的时候,灯光很暗,他没有按平时的习惯,把钥匙放回口袋,而是放在了鞋柜上面。
肖鹰飞看见了,眼角的不自然地抖动了一下,仍然快乐地扬起声音,“我做了些色拉,你快坐下来吃吧。”
屋子里有点烛火的感觉,看到了久已没有用过的烛台派上了用场。
“阿飞,我们分手吧。”
肖鹰飞的脸扭曲了一下,转过身去,“放点音乐吧,放你为我写的那一首。”
“阿飞,算了吧,我们没有将来的。”
“你胡说什么??”肖鹰飞的脸上青筋暴起来。
谌吉坐了下来,他觉得腿很软,非得有点支撑不可。
“你知道不知道我总是听别人在谈你是什么滋味,他们好象都比我更了解你,知道你的血型,你的星座,你爱穿什么衣服,爱看什么电视。”
“那有什么关系?我?”肖鹰飞企图说什么,谌吉平静地看了他一眼,他停下来了。
屋子里继续缓缓地响着谌吉的声音,“我很想好好的检讨一下我自己,谁是你的恋人,谁是爱你的人,可是,我更难过的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是你给了很多人机会了解你,却没有给我机会。也许你也想叫我去翻杂志,看你的娱乐新闻……”
那个声音顿了一下,烛光里跳动,不知道是自己眼中有泪了,所以看错了,觉得对方的眼睛也出汗了。
“只是;我不想和他们了解的你是一样的你。可是我们却很久不在一起了。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再来了解你。”谌吉的声音里夹着了鼻声。
“肖鹰飞,我累了,我们分手吧。”他轻轻地吐出来,好象只是说,我们吃饭吧一样简单。
“阿吉,我们认识有七年了,七年的感情,好象转眼之前你还在我的门外叫我一起打篮球,你怎么可能觉得我们会不了解了呢?”肖鹰飞问,他茫然,他找不到答案。
“是呀,只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会到终点的,我想真的很奇怪。我也想,还是那个时候,我现在来,只是来找你打一场蓝球,那也是我想要的。只是有什么事情是没有终点的呢?你看你说的我,善解人意,是不是你就是一直有这样的感觉呢,我爱你,所以我总是应该大度呢?为什么我不能也撒娇,为什么我不能无理取闹呢?为什么就是你觉得你可以因为没时间来拒绝我呢。在我面前什么都可以说?是不是就是你来说,你困了、你累了、你想睡了,那如果你是觉得你没有那么多你想说的。如果我是那么可有可无?其实不算什么了呢?”
鹰飞冲过来紧紧地搂着谌吉,“你不能停一下吗,不能不说吗?”
谌吉挣脱了他。
泪已经不自觉地掉了下来,但是还是用力地挣脱了他。“我今天来说这些,不是要你来哄我的,不需要。”
吸了一下鼻子,“我想撒娇来着,想了很多次,不过这次不是的。我们没有可能的了,原因你也清楚。”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因为象你说的,我们认识了七年,我以为你很了解我。”“了解”两个字,被谌吉咬重了一下,然后,听着很讽剌,肖鹰飞没法说话了。
“最后一样,不知道你还是不是了解我,如果没那么了解了,我来说也是一样。我说分手是认真的。”

谌吉在离开了肖鹰飞的那一天晚上哭了,只是回到家的时候,却出乎他自己意料之外的平静。他躺倒在床上,去倒了一杯酒,酒瓶空了的时候,终于觉得心里都被他倒空了,爱与恨,全倒走了,只有一片空白。
从谌吉离开自己起,肖鹰飞就开始觉得是一场混乱。
他觉得自己被谌吉那些话击倒了。从谌吉进屋到离开,都让他觉得象一场梦,肖鹰飞从来不能在自己的梦中说话,那个时候也是,他觉得自己的话就被堵在嗓子眼里。
然后他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地看到谌吉站在自己面前,一次又一次地说,“我们分手吧。”而他每次从梦中惊醒的时候,都是因为他没有发出声音,没有办法挽留。只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嗓子象被什么掐住了一样,自己的声带好象因为这些原因,干涩得发不声音,而那莫名的耳鸣一直在耳朵嗡嗡地叫个不停。每天一早上起来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耳朵痛的历害。
而现在他站在台上,音乐的节奏在他耳朵里好象都只是一片片的嘈杂的叫嚣。他扑捉不到自己音乐,不知道为什么这都不是他喜欢的,他想唱的,这里他面对的观众,有一个人不在,有一个他喜欢的爱的人不在听了,可是这里没有人知道,他们还在要求自己欢笑,可是不能责怪他们,是自己的选择!是自己的选择?


秋宗实皱着眉头站在后台,脸色不豫。
演唱会前,彩排的几次,肖鹰飞的表现都差强人意。
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脸上带着一种深深的疲倦,为了他的状态,秋宗实都有想取消这次演唱会的打算。
可是为了这次演出能成功举办,公司在做策划的时候就已从欧洲订下了昂贵的服装,音响设备也准备的是顶级的,这些投资都是为了这一次放在肖鹰飞上面。更不要说准备会场,预售出的门票。
本来他信心十足,这一次的演唱会,他有信心能将肖鹰飞的歌唱道路推向一个高潮,因为演唱会是真正表现实力的时候,毕竟在录音棚里面都是修饰过的声音,肖鹰飞的个性中就是那股子野心勃勃,不愿服输,而在现场也许能让任何人感到他骨子里的热情。
秋宗实曾经信心满满地设想过经过演唱会的宣传,和媒体的评论,肖鹰飞再次获得今年的最佳男歌手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但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而临到这正式演出的一次,肖鹰飞的状态就更是混乱。
那些动作呆板而没有激情,如果不是会场还有不知情的歌迷的尖叫的掩盖,他都怀疑是不是大多数人都能感觉得出来他在走音,有些音发出来了过于尖利,尖到让他自己觉得剌得自己的心跳过快到自己快承受不住。甚至于在某些地方跟本没有跟上节奏,象一辆脱轨的火车头,在乱撞。
秋宗实没有办法忽视这些,他想那些靠这个吃饭的现场记者和专栏乐评人都是有有一双从炉火里煅炼出来的耳朵,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秋宗实望着台上的肖鹰飞,心里暗暗有些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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