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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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金融师的次贷爱情-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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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打了那间唐人街旅行社的电话,对他们说:“我们要去看尼亚加拉瀑布。”它位于美国和加拿大的边境。
  第二天,肖言拖着行李箱,我两手空空地上了飞机。上一次,飞佛罗里达之时,肖言坐在我的前一排,棒球帽扣在脸上,我从后面后只能看见他的帽沿。而这一次,他就坐在我身旁,与我十指紧扣。
  飞机在云层之上稳稳地飞行,我的头枕在肖言的肩上睡得踏踏实实。我梦见,在甫一入学的一场中国同学聚会中,大家八人一桌玩着扑克,我左边的男孩子戴着棒球帽,帽沿压得很低,他有很薄的嘴唇,纤长的手指优美地捏着扑克。我偷瞄他,惊觉那就是肖言。我醒来,惊觉:肖言自始至终已在我心中,从我第一眼见到他开始。我双手紧抓肖言的手:“你记不记得,你见到我的第一眼?”肖言信手拈来:“入学后的第一场中国同学聚会,玩扑克时你坐在我的右边,皱着眉一副忧国忧民的模样。”我热泪盈眶,觉得飞入了天堂。
  飞机落于目的地,肖言拖着行李箱,我依旧两手空空。旅行社的导游在机场迎接我们,他的普通话不怎么标准,英语也不怎么标准,粤语讲得倒十分流利,不过我评判不出那是否标准。夜幕一层一层降临,空气中似潮湿又似雨。我们随着导游到了酒店,这一天的行程就草草地落下了帷幕。
  灌下一碗热腾腾的紫菜汤,飞行的疲惫就无影无踪了。我和肖言走在这个以瀑布的名字尼亚加拉而命名的小镇中,手牵手却不言不语。这座小镇灯火星星点点,我们的耳畔是或近或远的瀑布的轰鸣,夜色中却不见其行。月亮露出脸,漫着柔软的光,柔软了我们的情愫。肖言的声音娓娓道出:“这一段日子,是我在美国最幸福的日子,我将今生今世铭记。”我的心中有如电闪雷鸣,为着肖言计划中的离别。虽然,我不知道我们会在何时离别,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究竟为着什么而计划着离别。
  天蒙蒙亮时,我和肖言随着导游登上了大巴,见到了一车的旅行团团友。这一见,我一怔。这是我和肖言第一次参加旅行团,我们万万没想到,团友的头发多半是白的,脸上的皮也多半是皱的。但待我们细细研琢之后,却也觉得合情合理了。有心有力的年轻人,有谁会参加这有拘有束的旅行团,任他们指挥?
  爷爷奶奶、大叔大婶们都笑容可掬。他们其中,多数是来探视在美工作的儿女的,少数是来呵护儿女的儿女的。我和肖言这两个小辈一上车,就被一波又一波久违的来自长辈的关怀所淹没了。这样一来,我们倒并不觉得参加旅行团是一个败笔了。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风险同居(10)
在这一车的长辈中,有一位是形单影只。那奶奶姓刘,身板虽硬朗,不过牙齿却所剩无几。我想,若不是她,我也不会愈加奋不顾身地爱上肖言。
  刘奶奶的走失,是一种必然。尽管旅行团在每次解散自由活动前,那个什么语言都说不标准的导游都会一再对她叮咛集合的时间和地点,但我和肖言事后都认为,她这样一个脑袋和口齿都已不再灵光的老太太,不走失才是偶然中的偶然。可惜,我们仅仅是事后诸葛。
  比集合时间晚了15分钟时,刘奶奶还是没有登上我们这辆大巴。导游攥着手机,脑门儿上的青筋若隐若现,他不确定那老太太是否会打来电话,甚至不确定她是否记下了他的手机号码。这时,肖言“腾”地站了起来,蹿下了车。下车前,他对导游说:“我十分钟之内回来。”
  过了不多不少十分钟,肖言带着刘奶奶回来了。
  其实,刘老太太在解散后并没走远,她老实巴交地待在了大巴车旁的小商店里,结果,那条街是不允许长时间泊车的,过了一会儿,车就开走了。老太太追在车后面拐了又拐,就把自己拐丢了。
  肖言坐在我身旁汗珠子滴答滴答的,他愤愤道:“狼心狗肺的孝子孝女。”我看着刘奶奶那没什么牙的嘴,本来还在心酸得要死要活,但一听肖言这句话,“扑哧”就笑了出来。我一边给他抹了抹汗,一边夸奖他:“精辟。”因为,我也有同感,那把老太太一个人送入旅行团的孝子孝女,其实是狼心狗肺的。
  尼亚加拉瀑布位于美国和加拿大的边境,风情万种。从加拿大望见的它,据说是雄阔的,而我们从美国望去,直觉更多的是清秀,就像它其中一面小瀑布的名字一般:新娘面纱。
  肖言在“新娘面纱”前拥抱我时,我的十指攀上了他的背。我慨叹:“肖言,你真好。”肖言亲吻我的头发,回敬道:“小熊,你眼光真好。”我对肖言的大言不惭充耳不闻,因为我正心无旁骛地想:我必须要和肖言白头偕老了。我妈教育过我:对你好的男人不见得是好男人,但是尊老爱幼的男人,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我信我妈的话,所以,我要逮住肖言,像猫逮老鼠那样,像狐狸逮鸡那样。想及此,我在肖言的怀中笑得花枝乱颤,肖言却一头雾水。
  可惜,才过了七八个小时,乱颤的,就变成我的泪了。
  晚上,我和肖言仰在酒店的大床上看电视,肖言手持遥控器没完没了地换频道,我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开口道:“没什么好看的吧?没好看的我们谈谈吧。”频道还在变,映得房间的颜色也在跟着变。肖言语调平和:“谈什么?”我坐直身子,兴致勃勃:“我也想回国了。”频道不变了,定在了一个西班牙语的节目上,叽里呱啦的,却喜气洋洋。肖言吸入一口气,再吐出:“也好,反正目前国内的金融业也正蓬勃。”他一边说,一边按动着遥控器。而我,蹦下床去直接关掉了电视机。
  “你懂我的意思,是不是?”我光着脚站在床下,虚张声势。
  “你也懂我的意思。”肖言这个躺着的人,也不甘示弱。
  “我懂。你会一个人回国,至于我,与你无关,是不是?”这是我第一次挑开心中这个疙瘩,那就像是一把手术刀割开了我的肚皮,接下来,我要等待医生告诉我,我腹中的这个瘤,是良性,抑或恶性。肖言是那个医生,我等待他给我答案。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风险同居(11)
医生说,抱歉,是恶性的。肖言说:“是。”
  我哭了,哭得矛盾至极,泪水汹涌,却无声无息。
  肖言把我抱到床上,让我到他的怀中哭。我光裸的双脚似伫立过冰天雪地,冰到刻骨铭心。肖言的声音在我头上袅袅:“对不起,也许我还没有那么爱你。”我藏入被子,藏得严严实实,只有声音钻出:“没有那么爱我。没有那么爱我?说得好像爱我需要付出代价。我需要你付出代价吗?”肖言不回答我,只是隔着被子用力地抱了抱我。我隔着被子挣开他的怀抱:“肖言,我们明天回芝加哥吧,我们回家吧,明天就回去。”肖言沉默了良久,说:“好。”
  我们一人睡在床左,另一人睡在床右,中间隔着一道鸿沟。我不知道肖言是否熟睡,我只知道我熟睡了,像一个刚刚结束手术的病人。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眯着眼睛看了看表,差10分钟8点。我腾地一下跳下床,大叫:“肖言,要迟到了。”肖言迷茫地看着我冲入洗手间,我一边刷牙一边继续大叫:“你快点,就剩10分钟了。”
  10分钟后,我和肖言又登上了旅行团的大巴车。导游一声令下,司机一脚油门踩下,我们就开往下一个目的地了。我气喘吁吁,却又因瞥见了玻璃车窗上映出的自己的脸,而屏住了呼吸。我大惊失色:为什么,我生出一对金鱼眼?蓦然,我记起了前一夜的大哭,记起了我说我想回芝加哥的家,记起了我和肖言之间的鸿沟。
  我捂住脸对肖言说:“我傻了,我就是个傻子。”肖言抱住我,说:“傻姑娘。”
  我糊里糊涂地又继续了旅行,没能立刻回到我和肖言在芝加哥的家中,虽然,我不能抑制地想念那里,想和肖言回到那里,虽然,糊里糊涂的我其实也并不知道,等回到了那里,我又能怎样。
  我妈打电话给我,问我的近况。我闪开肖言,对她说:“身心健康。”我爸的声音挤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匆匆打断他:“可惜,我还小。”我爸剑锋一偏:“小?小也得工作啊。”我中剑:“爸,您看您,一共才说了两句话,就像两座大山一样把我压垮了。”我爸的千斤被我四两拨回:“好好好,你慢慢来。”
  挂了电话,我闪回肖言身边。肖言漫不经心地问我:“谁啊?”我答:“我爸妈。”我实话实说,他却置疑:“狡猾。”我重复:“狡猾?那是我的目标。”肖言也重复:“目标?你的目标,会——成真的。”他一副天下大事小事都他说了算的嘴脸,而我就在这嘴脸上亲了一口:“我现在的目标就是有人背着我跑,能成真吗?”一下,肖言将我背在背上,在团友爷爷奶奶和团友大叔大婶笑盈盈的目光下欢快地跑开了。我在那温暖的背上,许下了真正的目标:我要工作了,还有,我要肖言,我要他。
  回到芝加哥的那天,我和肖言放下了行李就去了茉莉家吃饭。茉莉煮了一锅意大利面,十分正宗。她系着围裙对我们说:“还有人过得比你们更滋润吗?毕业了,比翼双飞地出去玩,玩回来了还有我给你们准备饭。”我一边搜刮茉莉冰箱中的果汁一边说:“等你以后去北京玩儿,看我给你准备正宗的北京菜。”茉莉和肖言齐刷刷地望向了我。茉莉端着盘子,一怔:“决定回国了?”我说:“是啊,决定回到我们伟大的首都去。”肖言在用茉莉的电脑查电子邮件,他也一怔,不过,他没有只言片语。
  我回我的首都,他回他的江南,他的是阳关道,而我的,也不见得就是独木桥。
  

我贷给他一腔爱情(1)
我和肖言吃完饭就走了,连茉莉刚洗好的葡萄都没来得及尝,因为晓迪的不请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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