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可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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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可容情-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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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笑也答的狡猾。

西门义无言以对,只能用阴森的表情瞪着他,希望这大哥会在惯性反应下知难而退。西门笑果然不再追问。径自起了身。沉默了一会儿,却又问道:“义弟,你昨晚有没有做什么梦?”

梦……

西门义回忆……

想不起……

继续回忆……

努力回忆……

回忆结束——汗毛倒竖!!

“我……我……可是有说……说什么……么……奇怪的梦话?”张口结舌。几不成言。“那倒没有。”

将跳出一半的心脏重新咽下去。

“只是……”

刚咽下的心脏又跳出来一半……

“只是你睡的不安。动个不停。我怕你被魇住,就叫你,怎么也叫不醒。”“哦……”

“义弟,你可是有什么烦恼?”

“烦恼,我怎么会有什么烦恼。又不是大哥你,整天没事操些闲心。”

“义弟,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哥!”

“哼。”——丢出个三白眼,不再理他。

兄弟间的氛围终于恢复了以往的轻松。

西门义这才安下心,偷抬眼,西门笑的表情也还是如常的温柔却淡然。

心中不由一涩,却当真说不准是遗憾还是庆幸……

闲言:裹:“笑老大,好久不见。可以采访一下你吗?”

笑(沉稳笑):“……”

裹:“请问,最后几段,你问三少的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笑(沉稳笑):“……”

裹(三八奚奚):“是不是,三少已经不知不觉间透露出某些与情节推进速度有极大关系的消息?”笑(沉稳笑):“……”

裹(汗):“笑老大,这个招牌笑容……果然是你用来装傻的吧……”

笑(沉稳笑):“……”

裹(默……无功退……)

(七)

六月,时值三伏炎夏,但在南京城,却有几处盛大的庙会与香汛,并不因挥汗如雨稍减其盛况。六月十一日的老郎会,地点在淮清桥下钓鱼巷内的老郎庙。钓鱼巷是南京著名的花街柳巷,倚门卖笑者比比皆是。而老郎庙里的老郎神,正是那些妓女们历代相传的祖师爷。按《金陵岁时记》:“六月十一日为妓寮祀老郎神之期,或云:神为管仲,盖女闾三百之所由来也…………”六月十九日石观音香汛,则与老郎会不同,门东门西的善男信女,最信奉观音大士。这一天,都要身背黄布袋去“朝山敬香”。石观音庙(亦有称石观音庵、石观音寺)在武定门侧老虎头山上,像系石刻,趺坐于石井之上。相传井中古时有蛟,为害乡里,后为大士化身前来收伏,锁于井中,里人因此刻大士像于井上,以为镇压。每当香汛之日,石观音庙内庙外,人群如蚁,水泄不通。

但要说到庙会中声势最胜,人气最旺的,则要数鸡鸣寺的香会——初一至十九长达十数天的会期。朝山敬香的善男信女,络绎于途。相传十九日为观音诞辰。因此,这天也是敬香拜佛最高潮!是日顶礼膜拜或是往游鸡鸣寺者,更是人山人海。西门义望着山道上的那些红男绿女,长衣短袖,摩肩接踵…………不由有些眼晕。他拎高手里的香烛黄表看看,不由有些暗悔。身旁有信徒一步一拜或是三步一拜,芸芸众生如此心诚,更是让他汗颜。“大哥。”看一眼身边的西门笑,将手里的供物塞给他,指着山脚下一处混乱:“你去替恩弟还愿,我想去那边看看。”“……”愣愣的接过香烛黄表,看西门义已趁他发呆的机会逃窜,忙伸手拉住:“义弟,你说要来进香,怎么能不拜菩萨便走?”他是说要出来逛逛,可没说要来进香啊!鬼知道今天是六月十九!——西门义最近丢白眼给这位长兄已经成习惯了。

“大哥,替恩弟还愿你一人就够了。多我一人唠叨只怕菩萨还听的烦呢!”心有余悸的看一眼信徒大潮——开玩笑,凭他现在这种见不得光的心态,怎么能面对佛法无边的观音大士!“义弟,此言差矣。”西门笑耐心的询序渐诱:“替恩弟还愿是一方面,你自己就没有什么要祈求的吗?”当然有!——西门义三白眼一翻——可问题是,就算他求了,也得要有神敢应啊!神要真应了才麻烦呢!他还怕当场糟雷霹咧!“求神不如求己,我没什么要求的!”西门义挣开长兄的手,趁有人上山夹入他们中间,杀出一条小路逆人潮而下:“大哥,我在山下等你!”西门笑看他狼狈逃窜的背影,只是苦笑。

心里,一股近来新产生的情绪又浮了上来。

轻叹着,拎了那香烛黄表,一人上山进拜。

看西门笑高大的身躯渐淹没在人潮里,西门义撇撇嘴。径自下到山脚。

他今日无事在家烦闷,遂说要想出外走走。不想给西门笑听到,就顺水推舟拉了他来进香。只是他无行人自知亏心事,不敢面对神佛法眼。逆着人潮而行,走过一处卖豆干糕饼的小摊,他停下来看了几眼,心思一动,便让小贩给称上两斤杂货。豆干名“太平”,糕则谐音为“高”,寓吉利之意。进山香客拜佛之后,通常都会买些回家。西门义对这种零食是很不感冒,但外出时必定带些纪念品给西门恩,则是兄弟间约定俗成的规矩。付了钱,接了货物,却看那前方的混乱愈烈,不由起了好奇心,往人堆里挤了挤。只听中心处,隐隐传来激烈的喝骂声。

“你们欺人太甚!!”

“小娘们儿好厉害!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把你的脏手从这位姐姐身上拿开!!”

“哟!小娘们儿咬人!知道爷是谁吗!本大爷是堂堂邢部员外郎朱常达……的侄子!你这刁民……”

西门义听得几句便知是什么老生常谈的麻烦琐事。他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热心肠,虽对那纨绔子弟颇为憎恶,却也不想惹麻烦上身。只是……那和人对吵的声音听起来实在有几分耳熟,让他不由踮起脚看了几眼。只见,被一群家丁装扮的壮汉围在中心的是三个少年。这三人都极秀美,肤色细腻,眉目雅致,明显是哪家小姐女扮男装外出游玩。呃……等等!在三张美丽的面孔中看到一张面善的,就是那和男人们吵的厉害的“少年”——一身华贵锦衣,双手抱在另两人的身上,对男人们跳着脚怒骂……“聂十二!”

西门义一出声,聂十二也看到了他。喜滋滋的分开人群冲过来,一把投入他怀里,抱住他的腰!“三哥,你来的正好!快来帮这位美姐姐!”

“聂元巧!你做什么!”被那少年在怀里蹭着,西门义起了一身鸡皮,厌恶的拨拉开他。“西门三哥!你还是不是男子汉!”聂元巧瞪起一双以男性而言过份美丽的凤眼。“我当然是男子汉!却不是可以被你利用的笨蛋!”西门义把又贴过来的身子拉远些:“要见义勇为你自己为去!少把麻烦往我身上推!”——哼,用脚底板思考都知道这臭小子打的什么主意!“西门三哥,我看错你了!!”

“呸呸呸!少叫得那么亲热!”

“哼!要是我四哥在的话……”聂元巧话说了半句,丢过来一个十二分轻蔑加不屑的眼神。“聂四?聂四在又如何?”西门义当然知道他使的是激将法,可偏是本能优先于理性——听不得别人将他和聂四并提,尤其是再把他压在聂四下边!“哼!要是我四哥在的话,收拾那种角色不费一指头的力!”

聂元巧恶狠狠的说完,却转身对那猪哥公子叫道:“喂!那边姓猪的白痴!有我三哥在,你别想动大姐姐一根毫毛!!”他这一番诏告天下的大喊,成功的吸引了猪哥公子和一群走狗的注意力。

西门义肚中暗骂聂家缺德。但看那猪哥公子及从人已经卯上他,又被聂十二当面下了战书。也不好再挂免战牌。拿出招牌的阴毒眼神,斜睨了那群猪哥走狗,被他目光扫过的几人均不由心中一凛,后退几步。西门义冷哼一声,眼向头上生,拿足了架势,才傲然道:“在下西门义,不知猪公子有何见教。若是舍弟开罪了公子,请尽管将他拿去教训。好教这小子知道天高地厚!”他恶狠狠的说着,拎了聂元巧的脖子就向那猪哥公子递去。他本不爱拿西门家的名号招摇,但只恨并不像头上两位兄长一样自幼习武,只好希望那公子知难而退。那猪哥公子显是外乡游客,不熟悉南京城的诸多八卦。但随即有左右向他禀上了西门义的身份,同时大大夸张一番西门家在南京城的影响力。那猪哥公子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从鼻中发出几声难堪的哼哼,一挥手,带了左右而去。西门义见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解决,心下松了一口气。

转眼瞧见聂元巧想溜,伸手拎住他的领子。

“嘿,西门三哥好迫人的气势!不愧是咱南京城排名第一的阴……”

“阴什么?”

西门义笑问,笑得面目狰狞。聂元巧只得陪以干笑。

“这位公子,多谢您为小女……为在下解围……”

西门义正待好好修理那聂元巧一顿,那得他相助的两个男装少女却上前道谢。香甜软耳的莺声燕语,只听的西门义心下烦闷——最讨厌就是这种可以滴的出水来的女人!“谢什么谢!以后呆在家里少出来惹事生非!长着幅桃花相还敢出来招惹那些狂风浪蝶!你以为你在唱《蓝田喜事》啊!下次可没这么好运遇上我!”他火大的吼出一连串的抱怨。不耐烦的甩甩手示意人家滚开。

却听不远处,西门笑的声音响起:“义弟!”

“大哥。”看西门笑几下分开人群大步走过来,西门义迎上去:“咦,你这么快啊。”“唉,远远的看到你似乎有麻烦,就赶过来了。”西门笑一身文人青衫狼狈不整,手里的香烛黄表更是被挤的只剩几片,显是担心他仓促下山所致。西门义心下感动。不由得无语。

“大哥……”

他乐极而笑,却在转身时不经意的看到那男装少女以一种痴迷的眼神盯着西门笑,显是被他风采所倾倒,阴毒的眼神又重回到眉间。恶狠狠的丢过去一记杀人眼神,也不说话,径自拉了西门笑离去,心里只是咒骂——早知道不要多事!让那猪哥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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