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子航看着她站着不动，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说：“你帮我把左腿擦一下就是，其余的地方我自己来。”
顾悠悠的脸马上就热了。她当然知道“其余的地方”指的是哪里。丁子航说得那么淡然，她却是心里翻涌。
说起来，她还真的，没有看见过，男人的，那里。每一次跟丁子航，她都是闭着眼睛的，虽然不反抗，但是也不会配合到哪里去，除了尽力跟上他的脚步之外，她什么都不懂。所以她很多时候想起来，也会自己面红耳赤地怀疑，怎么丁子航也不烦她。她的技术，恐怕简直就是能输给处女吧。
现在想起这些实在是时机不对，而且只会更加增加不适感和尴尬，所以顾悠悠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尽量若无其事地弯腰过去把丁子航的左腿裤管给挽起来，手微微有些发抖地，但还是仔细地把他的腿擦了两遍，然后抿着嘴，凑过去，眼睛盯着丁子航的胸口，手伸下去，把他的裤子从腰间往下脱。
他一只手是没法好好自己脱裤子自己擦的。即便她不自在，但是总不能放着他不管。那他一个人得弄上老半天。
顾悠悠此时只觉得脸热得发烫，不用看也知道自己脸一定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她当然不想丁子航看见，可是面对着他，又不可能不让他看见。所以她心一横，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在他自己抬起身子的配合下，细细的手指捏着他的内裤边缘，直接拉下来。
尽管顾悠悠小心又小心，可是手指还是不小心碰到了丁老二。她瞬间觉得手指发烫，触电似的往回缩。
她熟悉过丁老二，可是没有碰过它。就在那一瞬间，她也感觉到了那股热热的异样的触感。这陌生的触感让她心里顿时就想起了以前的好几个晚上。
叫她如何老脸过得去。
可是她还没尴尬完，就感觉到了丁子航的异样。他绷紧了身体，原本微弓着的身体顿时坐直了，手指紧紧地按在床单上。
虽然知道不应该，而且大致知道是什么事，但是顾悠悠还是下意识地鬼使神差地往丁老二的方向看了一眼。
这一看把她吓懵了。
不仅是丁老二的样子实在跟她想象中的相距甚远，尺寸就不说了，她已经了解过。实在是那个外形，她想不到，会这么，丑。
顾悠悠是好孩子，没有看过小颜料片，也不了解这些东西。当初她听向立偶然说起他宿舍男生看片子的时候，她都脸红脖子粗了好久，看得向立一直笑她太纯洁，什么都不懂。她确实是什么都不懂，宿舍里的女生只要讨论起这类似的话题，她一般都是默默地戴上耳机听自己的歌。她向来跟宿舍女生不是太融洽，大家一般也不会拉着她一起讨论什么。
现在想来，她真希望那个时候能了解一些。那就不至于到现在，这么大的年纪了，还真的很多东西都不懂，平白地闹笑话。
关键是现在，面前的可是丁子航啊。
顾悠悠僵在那里，好几秒后听到丁子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来：“你，别看着。”
顾悠悠僵硬地抬头看了丁子航一眼，又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
这下是看大发了。
丁老二默默地变大了。
套用一句话，“说时迟那时快”，顾悠悠脑子里“轰”的一声，“嗖”地站起来，顶着个大红脸就蹿到丁子航身后去了。
没办法，眼下这房间里，只有在他背后是绝对看不到丁老二的，而且也能躲着他不让他看到她的窘迫的表情。
同理，不用跟丁子航尴尬地面面相觑。
丁子航默默叹口气。
说他最近没想过跟顾悠悠怎么怎么的，那纯粹是瞎扯。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怎么会不想跟她那啥啥。况且他还跟她那啥啥过，尝过味道更加难忘。只是最近两个人这副局面，他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她这么跟他肌肤相亲的，他一个纯男人，怎么可能没个反应。
只是这个反应，叫顾悠悠不知所措了而已。
顾悠悠坐在丁子航身后的床上，微微喘着气，不说话。
结果又是丁子航开口，带着些无奈：“你把毛巾给我。”
顾悠悠怔了一下，然后又是顶着红脸，弯腰把那块大毛巾放到一边，把先前已经搓好了的小毛巾抓住手里，人还靠在丁子航背后，只把手从他身边递过去，还是没有说话。
丁子航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细胳膊，无奈地笑了一下，接过毛巾，自己擦干净了，然后把毛巾扔到放在地上的盆子里。顾悠悠默不作声地过来，把他裤子穿上，扶他靠回枕头上，一边说：“你躺着就别动了。”
丁子航点点头，不等顾悠悠起身，就说了一句：“把那毛巾扔了吧。”
顾悠悠愣了愣，转身弯腰端起盆子：“没事，我洗。”
她知道丁子航是怕她尴尬，所以叫她不用洗那小毛巾。只是，其实她不在意。她又不是嫌弃丁子航。
她什么时候嫌弃过他？
丁子航看着顾悠悠走回洗手间，再次听到里边响起的水声，心里又是一派安然。
等顾悠悠再出来，原本一直红着的脸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是没看丁子航，径自往一边的沙发走。
丁子航开声叫住了她。
“悠悠，你过来一下。”
顾悠悠皱着脸纠结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过去了。
不跟病人过不去是她的原则。况且，这个病人还有可能是被她给气成这副模样的。
是的，这个猜想，还是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给她一种强烈的，深深的负疚感。
丁子航看着顾悠悠挪过来，想笑，但是忍住了，等她到床前了，他突然伸手，把猝不及防的顾悠悠一把拉坐到床上，整个身子扭过来，脸对着他，惊慌失措的。
她不知道他要干什么。明明她都已经给他洗洗擦干净了，要说他觉得她做得不够干净，刚刚就应该要说，现在来教训她，好像也晚了些吧。
她再次意识到，洁癖果然不好伺候。
在顾悠悠看着丁子航带着笑意一脸温柔地捧着她的脸凑过来的时候，才瞪大眼睛知道自己想错了方向。
他哪是要教训她，他是要占她便宜。
顾悠悠又是跟触电一样抖了一下，丁子航稍稍离开她，额头还是抵着她的，低声说：“刚刚要不是丁斯跑进去了，我也不会留到现在继续。”
顾悠悠稍微反应了那么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
原来先前在卫生间他抱着她也是想占她便宜来着，她还傻兮兮地一动不动。
怎么他总挑这些个尴尬的时候。
丁子航趁着顾悠悠愣怔的时候，又凑过去亲她。只是这回把舌头都用上了，在她口腔里搅得不亦乐乎。
顾悠悠一时间已经傻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手脚僵硬浑身动弹不得，像个木头人一样只晓得杵在那里了。
这个吻一直持续到病房门又被人扭开。
“顾悠悠。”
顾悠悠颤了一下，周身都突然之间冰凉，在丁子航有些恼火被人打扰而往后退开的时候僵硬地转过头。
萧江表情凝固地站在门口，眼睛冒火地看了丁子航一眼，然后死死地盯着顾悠悠。
那眼神里，除了跟他僵硬的面部线条相称的怒火，还有深深的失望和难过。
Chapter 40
顾悠悠头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好像被抓到她在劈腿的心慌的感觉。
她最近，好像是跟萧江走得很近的样子，她好像也明确地答应过他，会把跟丁子航之间的事情处理好，然后好好跟他尝试尝试。她是真的这么打算的。
只是不能控制的就是跟丁子航在一起的时候。
顾悠悠看着萧江杵在门口，死盯着她一脸僵硬的表情，除了立马慌乱地站起来，接下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场景说起来真是可笑，她跟自己名义上的丈夫在一起，被自己的潜在发展中“男友”撞见，不管从他们中谁的角度来看，好像都是她的错。
她顿时觉得“水性杨花”这个词现在扣在她脑袋上显得很合适。
顾悠悠僵了好几秒，身后的丁子航没有说话，只伸手来拉住了站在一边的她的手，看上去只是轻轻一拉，其实握得很紧，然后眼神平静地看着门口的萧江，俨然一副男主人看着外人的样子。
他的确是想，顾悠悠本来就是他老婆，萧江这个做派算什么意思，倒显得他才是不应该出现的那个似的。
不管怎么样，顾悠悠是他老婆，就要一直是他老婆。萧江怎么样，都不能动她。他本来就跟他熟不到哪儿去，从一开始知道他对顾悠悠好像有那么点儿意思的时候，他没有对他态度恶劣是因为看在他毕竟是秦可菲的朋友的面子上。如今他跟秦可菲闹成这样，萧江自己又把顾悠悠一步一步往他身边带离开，现在他看见他除了冲上去揍他一顿或者抽死他，真是没有别的想法。只是现在他行动不便，况且他这样的性格，懒得跟不喜欢的动手省得掉自己的价，所以只能把顾悠悠看紧了。顾悠悠不走，他萧江就什么都不是。
所以此刻虽然他一脸淡然水波不惊的样子，心里早就已经恨得咬牙。
顾悠悠和他今天这走得越来越远的局面，他自己当然有错，但是萧江也有贡献。如果不是他在一边充当着这安抚她的角色同时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以致于她的态度越来越生硬，他们俩也不会像现在一样想修补都觉得无比的困难。
丁子航这样即便是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也把顾悠悠绑得死死的，无声地但是明显地向他示威的样子深深地刺激了萧江。他看着丁子航和顾悠悠拉在一起的手，看着顾悠悠虽然看着他，但是明显带着慌乱和一丝困惑的眼神，就觉得心凉了大半截。
她慌乱，是因为她真的被丁子航再次蛊惑了。而她困惑，是因为她又开始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这样的眼神，是他好久没有看到的。
他努力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等到她真的下定了决心，终于给他机会了，终于可以尝试着回应他了，丁子航这一出，这稍微一扮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