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婚主义者对爱的永恒追求:一辈子做女孩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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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婚主义者对爱的永恒追求:一辈子做女孩Ⅱ-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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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那天麦为什么会决定帮助我。好奇心?还是无聊?或许只是希望赚一点小费?(当然,我也确实给了)但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沿着陡峭的山路翻过附近的一座小山,我们很快就到了麦一家居住的石屋。这是一栋狭小的房子,屋子里被烟熏得漆黑,只能靠几个小小的窗子来采光,不过附近的河谷可能是你一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麦把我介绍给屋子里面一群正在编织、做饭和打扫卫生的妇女。在这些女人当中,麦的祖母给我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这个四英尺高的没有牙齿的老太婆是我一生中见过的最无忧无虑、最快乐的女人。更重要的是,她认为我也相当有趣。仿佛我做的每一件事对她来说都是难得的笑料。她把一顶高高的赫蒙族帽子戴在我的头上,指着我开始大笑。接着,她又往我的怀里塞了一个很小的赫蒙族孩子,然后继续大笑。当我披上华丽的赫蒙族披肩时,她依旧指着我笑个不停。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这种情况我已经习以为常了。因为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一个身材高大的外来游客,注定会成为这些当地人嬉笑的对象。当然,作为一个有礼貌的客人,你也不得不接受他们善意的捉弄。很快地,越来越多的妇女——邻居、亲戚——都拥进了这个屋子。她们向我展示着自己的织品,把帽子套在我的头上,把小孩子推到我的怀里,然后一起指着我,笑得不亦乐乎。
  麦向我解释说,她们全家——大约十二个人——都住在这间屋子里。所有人都睡在地板上。屋子的一边是厨房,而另一边则是冬天烧木头取暖用的炉子。大米和玉米存放在厨房上方的阁楼里,而猪、鸡和水牛则圈养在屋子附近。屋子里唯一的可以算得上是私人空间的,是一个比扫帚间大不了多少的地方。后来我才了解到,这个房间是给家里的新婚夫妇准备的,在他们婚后的头几个月可以被允许单独睡在里面,以便于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而在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独处之后,年轻的夫妇必须回到家庭成员当中,在一生剩余的日子里和大家一起睡在地板上。
  “我告诉过你,我爸爸已经死了吗?”在带我参观的时候,麦问道。
  “我很抱歉,”我说,“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四年前。”
  “他是怎么死的,麦?”
  “他就是死了。”她冷静地下着定论。死了就是死了,我琢磨着,这就是人们对于死亡通常的想法。“他死的时候,我们在他的葬礼上吃了水牛。”对于这样的回忆,她的脸上闪过了一阵复杂的表情:有为父亲的去世而悲伤,也有为水牛肉的美味而欢欣。
  “你妈妈感到孤独吗?”
  麦只是耸了耸肩膀。
  在这里,你根本无法想象什么是孤独。同样地,在这样一个拥挤的大家庭里,你也很难找到孤独那快活的孪生姐妹:隐私。麦和她的母亲同很多人住在一起。在多年的旅行中,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惊异于这种事情。相形之下,现代美国社会是如此的隔膜。在我来的那个地方,人们已经把“家庭”压缩成一个极小的单位,一种长期生活在庞大家庭里的赫蒙族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概念。如果你打算研究一下现代西方家庭的日常生活,你也许需要一个电子显微镜。你会发现,两个或者三个,最多是四个人居住在一个广大的空间里,大家都拥有属于自己身体和心灵上的领域,每个人在一天当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自己一个人度过的。。 最好的txt下载网

婚姻与期待的幸福(3)
当然,我并不认为现代家庭的“缩水”就一定是坏事。随着婴儿出生数量的降低,妇女们的生活水平和健康将会得到相应的改善,这也是对崇尚家族聚居的思想的一种否定。而且,社会学家们也早已得出结论,不同年龄的近亲居住在一起时,*和猥亵儿童的发生率也会增加。在如此庞大的人群中,想保持行事的独立和隐私都是很困难的,更不用提人的个性了。
  但是我肯定,在我们的现代的、封闭的、带着极强私人印记的家庭当中,很多东西已经找不到了。看到赫蒙族妇女之间的交流方式,我很想知道,这些逐步变得更小也更加核心化的西方家庭模式,是否也在对我们的婚姻造成影响。举个例子说,在赫蒙族社会中,男人和女人是不会有那么多时间待在一起的。当然,你可以有一个配偶,你们之间有性行为,你们共同生活在一起,也许你们之间还可能会有爱,但是仅此而已。在其他的时候,人们的生活按照性别被严格地区分开了。男人们一同工作和从事社会活动,女人也只和女人们混在一起。很明显的例子就是:那天就没有一个男人在麦的家里出现过。无论男人在外面做什么(耕种、聚饮、闲聊、赌博),他们都会聚集在特定的地方,与女人们分隔开来。如果你是一个赫蒙族女人,那么你根本不用指望自己的丈夫成为你最好的朋友、最亲密的知己、你的感情顾问、智囊,或是在你最悲伤的时候为你带来安慰。相反,赫蒙族妇女往往会向其他的女人们寻求情感上的慰藉和支持,比方说姐妹、阿姨、母亲、祖母等。赫蒙族的女人在一生中会得到相当多的情感上的建议和支持。在这里,亲情无处不在,当一个人遇到困难的时候,很多女人都会来帮助你,与你共同承担肩上的重担。
  最后,在结束了与所有人的寒暄,也逗弄过了每一个婴儿之后,笑声逐渐平息了下来。大家围坐在一起。麦坐在我旁边为我翻译,我开始问她的祖母,是否可以给我讲一讲赫蒙族人的婚礼。
  “仪式通常都很简单。”祖母耐心地解释说。在举行传统的赫蒙族婚礼之前,男方应该到女方家里来拜访,这样双方可以就婚礼的日期和筹划进行商讨。这个时候女方往往会杀一只鸡,用来祭奠家里过世的长辈。而到了结婚的那一天,还会杀好几头猪。酒宴准备好了之后,十里八村的亲戚们都会赶来祝贺。婚礼的费用由双方家庭共同承担。新娘由送亲的队伍送到婚礼现场,而在这个过程中,女方的一个亲戚还要一直擎着一把雨伞。
  这时,我插了进来,追问她这把雨伞意味着什么,可是这个问题引发了一些混乱。也许大家不明白“意味”这个词意味着什么。雨伞就是雨伞,有人告诉我,之所以拿上雨伞,是因为所有的婚礼都是这样的。约定俗成,所以大家都这么做。
  关于雨伞的争论就此结束,老祖母继续给我讲解赫蒙族人“绑婚”的奇特风俗。这种传统由来已久,她说,不过现在已经不像从前那么盛行了。但是它确确实实还存在着。未婚的男子们骑着他们的小马,把选中的姑娘绑架到自己住的地方去,这种绑架计划有时会事先告知对方,而有时她们对此一无所知。这种绑架行为被严格限定,只有在每年集市日庆典时的几个晚上才可以进行。(没有人可以随意地绑走一个姑娘,这就是规矩)被绑走的姑娘要和绑架者一家生活三天的时间,然后她可以决定是否要嫁给这个男人。大多数的时候,老祖母说,女孩子们都会同意的。当然也有一些例外,如果被抢走的姑娘不喜欢绑架者,她在三天结束后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家里,然后就当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到目前为止,我所听到的一切都还是合情合理的。 。 想看书来

婚姻与期待的幸福(4)
但是接下来的对话不仅使我,连整个屋子的人都感到很奇怪。我试图让老祖母给我讲一下她自己的婚姻经历,希望可以从中找出她对婚姻的看法和经验。当我问到“当您第一次遇见您的丈夫时,是什么感觉”,这引发了另一场混乱。
  她皱纹横生的脸上充满了疑惑。看得出来,她——也许是麦——误解了我的问题。于是我重复了一遍:“您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您的丈夫就是那个自己要嫁的人?”
  看来大家还是没有明白我的问题。“您是立刻就对他另眼相待呢?”我不弃不舍地追问道,“还是在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开始爱上他的?”
  房间里的女人们开始紧张地讪笑起来,就是那种人们在围观一个疯子时的笑法。很显然,我就是她们眼中的那个疯子。
  我又换了一个问题:“我的意思是,您和您丈夫相识是在什么时候?”
  老祖母沉思了一会,不过最后还是含混地回答道:“很久以前吧。”看起来,这个问题对她来说真是没什么意义。
  “好吧,您第一次遇见您的丈夫是在哪里?”我问道,尽量把问题变得更简单。
  我的好奇心又一次让老人感到困惑不解。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试着去回忆了一下。她跟我解释说,在嫁给自己的丈夫之前,她从未特意地去看过他。她只是挤在人堆里远远地见过他几次。具体的样子她记不太清了。对于一个年轻女孩来说,这个问题并不重要。不过,她还是愉快地对屋子里的女人们总结说,现在认识他就足够了。
  “那么您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我直白地问道。
  麦把问题翻译出来后的一瞬间,除了老祖母,房间里的其他女人都不可抑制地大笑了起来,不过出于礼貌,她们很快就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别以为我会在嘲笑面前退缩,更不会就此停住。我不为所动,接着又抛出了一个让她们彻底崩溃的问题。
  “您认为保持婚姻快乐的秘诀是什么呢?”我不离不弃地问道。
  这句话让她们彻底失去了控制,甚至连老祖母都开始狂笑起来。很有趣,不是吗?反正我早就不介意成为那些外国人嘲讽和嬉笑的对象了。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必须得承认,她们的笑声还是让我感到一些不快,因为我搞不懂她们发笑的原因。就我个人的理解,可能是因为这些赫蒙族女人和我无法直接进行交流 (事实就是这样,我们说的是完全不同的两种语言)。但就算是这样,我的问题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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