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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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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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向亚蜜凝着气不语,骤然大声一喝,在他们狐疑之时,李谦太阳穴上的尸虫像是喝醉酒似的立即掉落。

“这……”

“声波,磁波和脑波有一定相似的波长,利用其物理原理就能控制尸虫的活动力。”

她吹了个低哨,地上的尸虫马上又展翅飞停在她装饰的别针上。

“它不适合你。”

手一挥,龙断天把尸虫扫落地,示意李谦一脚歼灭它,永绝后患。

“无所谓,我有很多有趣的小东西,也许你们会有机会见识到。”她从不藏私。

向亚蜜的笑脸依然灿烂如无邪的天使,但他们却莫名地打了个冷颤暗中祈祷,希望无缘见识。

“老大,你该去拆石膏了。”

第六章

医院的挂号处大排长龙,拜健保所赐,闲闲没事的阿公、主妇们无病呻吟,挂个号领瓶胃药也好,不然会觉得钱纳得不值得。

贪字不写——非人也。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制服,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和老医生脸上和蔼的笑容成了强烈反比,他像个路边卖臭豆腐的老伯。

医生袍下花花绿绿的衬衫外露,夏威夷风情的休闲短裤,脚下趿着一双露趾的红色大拖鞋,一边吃三明治配可乐的为病人看诊,显得很不专业。

“不错不错,复原的情况良好,恭喜你再世为人。”他是对着半卸下石膏的腿寒暄。

“我想这句话你对本人说会比较有诚意。”龙断天口气不驯的说道。

当初救护车把他送往最近的急救站,遇上的便是这位年近古稀的老医生,老以自以为的风趣态度对待每一位急诊病人,甚至事不关己的和昏迷伤患“聊天”,当他们是饲养的小白鼠,而他有幸沦为其中之一;孟宽则被另一辆救护车载往另一间大型医院急救。

“呵呵呵!不计较、不计较,它是你身体的一部份,放轻松。”他拿着医学用的小锤子进行拆除工作。

“我很想杀人。”这种吊儿郎当的医生任谁见了都轻松不起来。

“你有潜在性暴力倾向哦!没关系,我有个学生是心理咨询师,可以打八折。”

他边敲边哼着自创的小曲,“石膏石膏敲呀敲……”

“赵医生,请你专心些。”荒腔走板的腔调令人气郁。

“我对工作很认真,不过娱乐也很重要。”工作与娱乐应该并重。

“你当我是你的娱乐?”龙断天冷言的射出厉光。

赵医生笑眯眯地敲着他的膝盖。“年轻人火气别太盛,会吓坏我这老人家。”

“是吗?你掩饰得真好。”他讥诮的一讽,分明是在戏弄他。

“哎呀!你伤了老人家脆弱的心,小姑娘你来评评理,他的行为是不是需要改进?”

向亚蜜的心思全在一罐罐马福林浸泡的人体器官上,随意地一应,“嗯!”

“瞧瞧,令媛多诚实呀!你要喜欢大肠、小肠,我送你几罐玩玩。”肠子再切就有了。

闻言,龙断天脸色一阴。“她不是我的女儿,还有,别乱送脏束西给她。”

“喔!是侄女?”不是。“外甥女、朋友的小孩……难不成是你的小情人?”

“医生,你管太多了,做好本份。”那质疑的眼神令人厌恶。

说是不在乎两人年纪上的差异,但是让人不经意的指出,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他的外表比实际年龄显得沉稳、老练,和看起来一身青春活力的她一比较,落差程度就十分明显,像极了一对亲密的父女。

多余的道德感牵制不了他要她的强烈决定,不赞同的庸俗无法影响既定的命运。

她是他的水生伴侣,神斧斩不断。

“年轻人,你这样不成熟啦!人家小姑娘还在发育中,涩口的果实容易伤了味蕾。”

唉!多可爱的小女孩。

龙断天愤而钳住赵医生的上臂。“闭上你的嘴,我很久不喝人血了。”

“呵呵!小伙子翻脸了。阿蜜丫头,管管你的男人,他抓疼我这老人家了。”

活该,谁教你为老不尊。“土豆爷爷,反正你也活够本了,早死早超生,丫头我会来哭两声,感谢阎王不嫌弃地接收你。”

“你这丫头那张嘴和小苑儿一样毒辣,我白疼你了。”他假意地拭拭老泪。

“小苑儿?阿蜜丫头?”

“阿蜜丫头和小紫宛念书时长得很相似,一晃眼间小女孩都长大了。”岁月不饶人。

“她们是朋友?”以他怀旧的口吻,龙断天猜想是旧识。

赵医生拨开他失神的手一笑。“小滑头没列张家族表给你参考呀!”

家族?“是姊妹?”

“有意思,呵呵!有意思,母女变姊妹也不错。”不过不会有人错认就是。

二十几年前他是兰陵女校的校医,几个顽皮的小女孩都在他的看护下长大,现在也各有一片天,幸福的为人妻、为人母。

自从她们五个出色的丫头毕业后,学校就枯燥乏味多了,害他觉得日子难捱。

后来,紫苑的感情生变,在深情的向教官陪同下远赴国外疗伤,他随后得知她有了身孕曾去探望几回,并打算为她接生呢!可惜孩子不听话,提早来报到,他刚巧去喝满月酒。

“土豆爷爷,你少大嘴巴。”她还不想这么早掀光底牌。

“怎么?怕你身后的娘子军团会吓坏你相公呀?”她们是个个大有来头。

她母亲的成就先不说,水莲在美国的饭店生意蒸蒸日上,连续又开了几间风评不错的赌场式度假饭店,夫妻俩和睦得教人脸红。

香蓟虽然褪下明星风采,甘心做起温柔的小妻子,但是仍有歌迷不时地追着她尖叫,一年总会有那么几场小型演唱会来安抚歌迷的心,人数不多,只有一万名,还是限额演出。

而玫瑰那丫头依然我行我素,开了间女同志酒吧还不过瘾,在丈夫制止无力的情况下,又在东区辟了几间鸭店,标榜酷、帅、猛以招睐女客,生意不恶。

唯一正常点的茉莉,在众好友的资助下,成立受虐妇幼基金会,每年帮助无数生活在不幸暴力下的妇女、孩童,在社会上享有不少赞誉,人称慈心菩萨。

“赵医生,你和蜜心儿的家人很熟?”龙断天渴望得知她的一切。

蜜心儿,甜蜜的心儿。“不熟、不熟,只是清楚他们家所有的事。”

向亚蜜连忙出声抗议,“土豆爷爷——”这叫不熟?

“小丫头在使性子了,我这老人家得赶快去躲警报。”赵医生幽默地边说边敲下最后一片石膏。

“你当是明治时代呀!我是得天独厚的一代。”不曾经历战争和贫穷的向亚蜜愤愤不平的说道。

“是呀!幸福的小东西,两个父亲把你宠上天了。”全是不像话的“孝”子。

“她有两个父亲?”龙断天勾挑起好奇心。

“一个是已升天的名份上的父亲,一个是亲生父亲,这对双胞胎哦……”他想再讲下去,不意遭人打断。

“双胞胎?!”

赵医生好笑地吩咐秀逗护士扫扫地。“你好像很惊讶,人家不能是双胞胎吗?”

“姊妹?”他一定得搞清楚,不想让自己的心胡里胡涂。

“干么,你想泡我姊妹好来个一箭双鹏?”口气一酸的向亚蜜抢过赵医生的锤子敲他。

龙断天静静地看着她,随即眼底有股释然。“你就是我要的,再无旁人。”

那双充满灵性的美瞳造不了假,即使有另一张相似的脸孔也难以取代纯净的本位,她依然是她。

双生子的冲击让他一时眩了思路,竟然惊惶错爱了人,实在可笑得紧,他所爱的是她出色容貌下的灵魂,而不是一张肤浅的表相啊!他轻斥自己不该怀疑起真意。

“肉麻兮兮。土豆爷爷,他是坏男人,记得多收点医药费为天下人报仇。”还说不会甜言蜜语,那些话早浓浓填满她的心坎底。

“有理、有理,有钱人的钱不刮,违背自私的天性。”赵医生颇有同感的直点头。

习惯她的惊世之语,龙断天含宠带溺地揉揉她的发。“这么快就想帮我散财了。”

“金钱乃罪恶渊薮,腐败人心,能不聚身就尽量舍去,施主,你要看破。”她像讲道的佛祖般正经八百。

“哈……蜜丫头,你名下的资产好像也不少,还好意思渡化众生?”这就好似金子对银子说:你变石头吧!

“土豆爷爷,你打算退休了吗?”要不是手被人拉住,诊疗室的器材八成要换购了。

“她是个任性的小女孩,你多包涵了。”

赵医生笑眯眯地看向龙断天。

“我喜欢她的任性。”龙断天一言以蔽之。

“真是一个锅子一个盖,希望十年、二十年后你还能活着说这句话。

小女娃长大了,是到了该谈恋爱的年纪。

“我可以走了吧!”龙断天看得出小宝贝又在转坏心眼,不知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不陪老人家我多聊聊天?”赵医生的意思是多挖点小秘密。

“我担心再多待一秒,医院会变成废墟。”龙断天笑道。说不定会多颗小炸弹。

“有可能,毕竟蜜丫头是出了名的破坏狂。”赵医生还想留着小医院安度余生。

向亚蜜嘟着嘴生闷气,瞧他们把她说得多恶劣,好像她除了破坏就不会建设。

不过仔细回顾她短短的十七年岁月,她还真没做过一件稍具建设性的事,除了破坏还是破坏,她的人生似乎充满一连串的诡谲。

“阿蜜呀!回头叫你妈咪和她那几位好朋友来坐坐,我打七折招待。”她们的钱都满好赚的。

“去,你想被她们的男人活活打死呀!那些男人一个个都是妻奴。”没病要人家上医院触霉头。

“不会啦!我的医术高明,还没医死过人。”他在两人背后一喊。

“因为死人不会开口申冤。”她没啥诚心的挥挥手,当是再见。

医院外的天空蓝得很忧郁。

“车夫”李谦载两人来到医院后就被打发走了,连嘴角的伤都来不及上药。

都市里的嘈杂声让街道闹哄哄的,医院旁有座小型社区公园,规模不是很大,几株花花草草,三三两两的木桩式小椅,还有个小喷水池。

两棵可供环抱的大榕树下有几把长椅,绿色的地砖收拾得很干净,不见脏污。

“你的脚还行吧?”真担心他会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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