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江湖之乌衣魔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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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荡江湖之乌衣魔教-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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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就不是个孩子。」小春彷佛云倾说了什么笑话一般,咧着嘴笑了出来。「你瞧我这模样以为我小,其实是我练了回春功,移蛊时因功力尽散,才不慎回归稚子模样,我今年都二十……嗯……」
讲到自己年纪,小春搔搔头,屈指认真数起,「二十几也忘了,出谷的时候十八,在外头过了个年十九,后来又睡了两年中算二十一,现下大概二十二了吧!」
「是了,是二十二!」小春大笑。
云倾一愣,眼前似乎晃过些画面,阳光有些闪耀,有个少年笑容如同旭日朝阳,猖狂放肆却又令人挪不开眼。就像眼前的他一样。
但随即像针扎一样的疼痛穿过他的脑海,逼得他不得不停止继续回想。
「怎么了?头疼吗?肯定是祛痛丹的药效过了!」小春手脚并用地爬上床,紧张地在云倾身上脸上摸来摸去,又是诊脉又是查探地。
小春忧心地说道:「你别想得太厉害,这蛊是会让人头疼的,我待会儿便去弄些药让你带着服用。你体质与我不同,我先前为自己开的药方并不适合你,这重制药得两三天时间,你便忍忍。药性我也会调缓,慢慢养好你的身体,虽无法替你除了子蛊,可也能解了子蛊毒性让你拾回记忆不再头疼。」
云倾凝视着对方,不愉快的反应在这人微热的掌心触碰中一点一点地淡去,兴起的是另外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他不晓得如何形容,温暖,喜悦,还有莫名焦躁。他的心不停地激烈跳动,强烈得胸口隐隐作痛。
记忆虽然一片空荡,但奇特的,他却感觉无所谓。只要有这人在身边。
云倾伸出手,在小春白嫩的脸颊上掐了掐、拧了拧。而后他有些怔愣,奇怪自己为何会对对方做出这样的动作。
小春吓了一跳,随后又是那灿灿然的笑容。「我小了以后这脸便是又圆又肉,你看不惯我瘦,这大饼脸兴许较合你意。」
见小春笑了,云倾的视线又被吸引,轻轻抚上小春的脸。
云倾听见自己说:「我喜欢你这样笑。」没有忧愁悲伤,心无畦碍,真挚纯粹的笑。
小春笑道:「我喜欢你这样说。」云倾以前便常如此,说我喜欢你这样、我喜欢你那样。他那不爱笑,却喜欢上自己笑容的云倾。
小春第二回的笑,眼里带着点点泪光,在漆黑的眸子内闪烁着,如同子夜星子那般璀璨。
云倾有些茫然,他伸出手想要碰触那对眼睛,小春却动了一下,差点叫云倾手指戳进小春眼里去。
云倾心头一惊,即刻将手移开,而后听得小春说:
「今日就先到此吧,你刚醒来身子还虚着,我去替你熬些药补一补,那同命蛊十分歹毒,我怕你身体会受不了。」
云倾才想开口拒绝,让小春留下,不料小春又说:「师兄他我也会看好些,他现下走火入魔神智不清,若有些作为类似挑衅,那也绝非恶意。你若碰见他,只要试着和他好好相处,别凶他,他倒不会对你怎样。还有……你身上的同命蛊是子蛊,对他身上的母蛊会有所反应……
倘若实在不舒服,便和我讲一声,我再替你想办法看看能否除了子母两蛊的牵绊。」
听得小春如此说,云倾便是皱眉。
「怎么了?」小春焦急地问:「哪儿不舒服?」
「我的确不喜欢见着兰罄的那种感觉,」云倾眉头皱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很难受。」
「……」小春张着嘴,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云倾说:「胸口疼痛,不光是痛,跳得厉害而且喘不过气来的那种难受。」
「……」小春眨了眨眼,好不容易才扯出个笑容来。他轻声说道:「子母蛊相互吸引,想我当初一见他便脸红心跳直往他怀里栽,你还能挥剑砍他没朝他亲过去,都算厉害的了。」
小春不知自己干嘛想起当初在写意山庄的地牢里,云倾说过的类似话语。云倾说自己让他心里痛,见到了心痛,见不到也心痛,又说早知喜欢上一个人会如此折腾,当初索性一剑杀了他,便什么事情也不会有。
而今的兰罄所带给云倾的感觉,竟如出一辙。
小春心里头又呕又苦,万分不痛快。他手握得死紧,就想转身跑去兰罄那里,小拳头朝他挥挥。
虽知道子蛊移到云倾身上后,云倾本来就会对兰罄生出感情来,稍早见着云倾和兰罄如同仇人一般时他还小小高兴了一下,然而……然而原来该有的还是存在,从未因他的侥幸而消失。
奶奶的!
小春心里头咬牙切齿不爽快,脸上却硬是撑着不动声色,省得让人家发现他脸皮薄,连这点刺激也承受不起。
小春随口说了句:「天色已晚,你休息吧!」便同手同脚,僵直地往外走去。
云倾猛地抬起头来望着小春离开的背影,小春走得快,一点也不停留,直到关上房门,皆无回首。
云倾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更紧了。
小春突然走了,走得如此迅速。云倾仓惶的神情显露在脸上,却抓也抓不住那人,只得任那人离开。
小春的离开时比那黑衣人带给他的感觉更为强烈,云倾皱着眉,隐隐的头疼令他心绪翻腾暴躁不堪。
「赵小春……」他反复喃念着这个名字。
你为什么离开?
※※※
小春从云倾房里出来后,也不知该往哪里去,站在长廊上吹了好一会儿风,发觉原来夜里都这么冷,冬天近了。
他跳上屋脊,坐在老朋友朝风兽旁,抬头是黯淡无光的星与月,在最高处迎着风,他与它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升起的朝阳。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很可怕的事情。要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牵肠挂肚一辈子。」
小春突然想起移蛊时云倾说的这句话。
他其实也明白云倾和他在一起之后绑手绑脚什么都不能做,几次生离死别更是七情俱伤,痛得几乎没自绝下了地府去。
如今云倾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他,那么……那么他是否也该公平些,让云倾就此解脱,离他而去。
对于云倾小春一直有着愧疚,当年若非自己出谷撞见了他,而云倾又身中月半弯这种奇毒,他们两个怎么也不会彼此弄着弄着,便凑在一起,而后越来越难分难舍,直至最后陷入泥沼当中。
小春总觉得倘若云倾没遇上他,碰上的是个更可人乖巧的女子,那么云倾便不会落得今日这番地步,每天每夜在那里痛苦。
他更这么想着,其实云倾并不是真的爱上他,只是刚好第一个引云倾动情的人是自己,云倾心里又无存男女之别,不懂同为男子世俗不容难以相恋。加上自己后来又不忍拒绝,两个堂堂男子这才不幸携手,共赴龙阳之路。
小春叹了口气,总觉得自己拖累了云倾。
想起云倾那番话,小春心疼的厉害。
他的云倾原本无心无情对什么都无所畏惧,却让自己这个混小子牵累至今,心软了也脆弱了,才说出那样的话来。
「为他生、为他死,为他牵肠挂肚一辈子……」小春喃喃念着,眼眶热得厉害。
早知如此,当初便应该狠下心拒绝云倾才是,他这么喜欢这个人,哪可以让这人伤心至此,说出如此难受的句子来。
一路走来,因为兰罄的事,因为他爹与死去的娘亲,他害得云倾多惨,几回露出难受的神情,都是心如刀割。
或许、或许解蛊毒的药并不该制,或许、或许就让云倾从此忘却那段不堪的感情也好。从今而后无论云倾再喜欢上谁都与他无关,他得放开那人,让他能够笑得开怀,不再如此神伤。
「你在想什么,躲在屋顶上哭鼻子?」身旁突然传来声音。
小春吓了好大一跳,眼泪一时收不回去掉出眼眶外,琉璃瓦上屁股没坐稳,整个人随之往下滑去。
一只手伸了出来抓住他的领子将他带回。小春抬头一望,这才发现来人是谁。
「七师兄!」小春带着鼻音的嗓音叫了声。「你三更半夜跑到别人家屋顶上做什么,想吓死人吗?」
小七把小春放好,摇着把扇子,蹲在他旁边似笑非笑地说:「谁晓得你发什么愣,我都来了一盏茶时间了,就你没发现我而已。」
花园里几个黑衣人眼神灼灼,正盯着小七看。
小春往下喊了声:「没事,这是你们家教主的七师弟!」
小春这么一说,底下人才散了,继续巡逻去。
「欸,」小春转头望了小七一眼,见他脸上带着的又是张新面孔,若非声音和以前一样,那两颗虎牙也还在,他还真认不出来。
散了心里头那些沉重心思,小春扬了笑道:「师兄今日书生扮相倒是挺俊,可这湮波楼不比往日,现下只是茶馆来着,没了美姑娘,您穿得再俊也是白搭啊!」他这师兄就爱美色,这点小春可是记得。
小七刷地声合起扇子,在小春头上敲了一记道:「小混蛋别要嘴皮子,你师兄我可是特地来找你的!」
「啥?」那扇子是铁的,小春被敲了一记,当下脑袋像被撞了的钟一样,嗡嗡嗡地直响。
「南方起了疫病,兴许会往北方蔓延。你师兄我命苦,得跟那些所谓八大门派南下去攻魔教燕荡山,想起我师弟你医术是师父夸过的,便来向你讨些药傍身。」小七环胸说道,脸色有些莫可奈何。
「得。」小七这番话是说觉得他的医术好,特地来找他拿药,小春心里一乐便笑开了来,应声许了。「你三日后来取便成,我多做些让你带去。」
小春想了想又道:「当初八大派搞的事还没歇下啊?」
小七啧了声,点头说道:「也不知那个兔崽子走漏魔教教主走火入魔如今生死未卜之事,我本来以为拿了个副盟主的位置便可回去复命,谁知这事一出,换成得去燕荡山送死了。瘟疫耶,听说都扫倒几个城镇了,这一去还得了。」
「有我在你不会死的!」小春用力拍了拍小七的背笑道。
「是了是了!」小七说:「天下都知道你是神医。」
小春顿了顿,又说:「只是大师兄这回真的不太乐观,我为他做的那些药,他连一颗都没吃,走火入魔筋脉逆损之状越来越重。大师兄只怕是赶不及你们围山之前恢复了,而魔教若真被攻破,死伤肯定惨重。」
「魔教散了也好。」小七蹲在屋顶上煽着扇子,一脸不关己事地道:
「大师兄失踪以后,乌衣八仙还活着的都去找他了,头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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