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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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梦?是醒?-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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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我是真被吓傻了,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儿,也分不清是梦还是醒。接着我愤怒极了 ——我们虽不是枪林弹雨杀敌人,也是水里火里干革命,就是有缺点错误,绝不至于上反革命的线啊!我同学校领导班子争、斗,但没有用。于是,我自甘“领罪”。因为,我是我们组织的头儿,我应该对它的一切负责;因为,韩江南打人致死是由于我,而我本身又是受死者伤害的人,退一万步讲,即使定罪,也应该从轻;因为,我想领导班子不一定对我毫不留情(我毕竟是医大“文/革”第一人);因为,我崇尚英雄,更崇尚悲剧式的英雄。当时我的脑海中清楚地闪现出李大钊教诲:“人生的目的在发展自己的生命,也有为发展生命必须牺牲生命的时候。因为平凡的发展有时不如壮烈的牺牲足以延长生命的音响和光华。绝美的风景多在奇险的山川,绝壮的音乐多是悲凉的韵调。”没想到,领导对我并没有“留情”。他们说我又并没有成为事实上受害者,林书梅的被害又缺乏直接证据(她本人因病不能出证,白无常又矢口否认),所以对我不存在从轻量刑的理由。就这样,我走进了铁门高墙。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十四 白云苍狗 昙花一梦风光尽(四)
“直到八十年代,我才如梦初醒,原来受蒙蔽最深的是我们,受骗最彻底的也是我们!我们是一群白痴,笨蛋!天哪!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林书梅目眦欲裂,喊着。

  “谬论披上了真理的外衣,正义被涂上了青黛,叫人如何分辨呢?”石元砥说。

  “我们无限热爱,无限崇拜,无限敬仰,无限忠于的偶像原来是个骗子!最大的大骗子!”林书梅愤然地说,“要么就是老糊涂!”

  “不!这样说很不公正。这样说实在太冤枉人了!”石元砥低沉而郑重地说。

  “文化”的“大革命”的发动和领导者头脑非常清醒。他的本意绝不是要把中国搞乱,搞糟。相反,他想搞好,搞得更合乎理想,让老百姓的日子过得更好。大家都知道,在这位老人的身后,没有一分钱的存款,没有任何金银珠宝,也没有给子女留下任何财产的遗嘱。只有几万册书籍和海外出版他的著作所付(归“中办特会室”管理的稿酬120多万元人民币)。 这就是领导了10亿人口、时间长达27年的共和国领袖的全部家当。全世界,有史以来,有第二这样的领袖吗?这位老人的问题仅仅在于他的“理想”上,思想上。一九五七年以后,由于对国内阶级形势的估计不当和对国内主要矛盾的错误判断,毛主席和我们党的“左”倾思想和“左”倾理论进一步发展。在阶级斗争扩大化、绝对化的理论指导下,一九六五年,党中央和毛主席对国内形势做了可怕的估计:农村政权有三分之一以上不在我们手里;工厂企业里一个相当大的多数领导权不在*主义者和工人群众手里;学校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一统天下;文学艺术界的大多数已经跌到修正主义的边缘;中国存在一个“吸工人血”的“官僚主义者阶级”,党内存在“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党里、政府里和军队里已经混进了一大批资产阶级代表人物和反革命修正主义分子。形势既然如此,“党变修,国变色”已经是迫在眉睫了,作为一个献身于伟大理想的革命家,毛主席当然要“力挽狂澜”。怎么办呢?过去搞了工厂的斗争,农村的斗争、文艺界的斗争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都没能解决问题,毛主席认为只有充分发动群众,依靠亿万群众的力量,自下而上地揭露自己的阴暗面,才有胜利的可能。因此,他发动起亿万群众,在全国展开全面的阶级斗争,欲以天下大乱达到天下大治。于是,一场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在社会主义的中国发生了。可是,运动一旦搞起来,并不是一切都按毛主席的意愿进行,到最后甚至完全不由他做主了——毛主席在一九六八年十月十三月党的八届十二中全会开幕会上的讲话中曾说:现在都讲把*进行到底,究竟什么叫到底?估计大概要三年,到明年夏天差不多了。然而“运动”却一搞十年!一方面有些别有用心的人趁机作祟,另一方面过去领导干部官僚主义严重群众心里有气,还有其他的社会矛盾、人与人之间的积怨等等,在自发的群众运动中一齐迸发了,所以“运动”一起来就控制不了了。如果不是粉碎“四人帮”,谁知道还要搞多少年?今天我们看一看,毛主席当年担心的问题是子虚乌有吗?换句话说,现在这个“特色”毛主席赞成吗?虽然目的是一样的、目标是一致的,但是实现的方式和手段却是完全不相同的。毛泽东和*的治国理念主要区别是:毛泽东更侧重于“公平优先”――调整生产关系,而*却侧重于“效率优先”发展生产力。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这个“特色”毛主席赞成吗?都是伟人,同是一个信念的伟人,思想方法却不一样。

  “别的事情我顾不了,什么信念、理想都和我没有关系了!可是,我们被骗是不是个事实?”林书梅还是那么固执。

  “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份责任。”我说。

  “白皪,你有没有搞错?我这次回来,发现很多事情都不对头。受害者声称自己有责任,而那些帮忙往正义上抹黑的人却没事儿似的,这不也是一种错位吗?什么都甭说了!以后再有什么运动,大家千万都不要动一点儿心,否则他就是个白痴、一个混蛋!”

  石元砥瞪大了一双皂白分明的眼睛望林书梅。

  我虽然心里赞同,却没什么表示。

  “怎么?我说错了?”林书梅望望石元砥,又望望我,“别的不说,单讲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初期的井冈山会师,那是多少人亲身经历亲眼所见的历史事实。可当有人把和毛老人家握手会师的人改头换面时,竟然没有一位敢于站出来更正,让我们这些毫不知情的小青年哪里去了解真相,了解史实呢?我们又怎么能不上当、不受骗呢?到头来,我们,我们……真是……”

  是的,林书梅说的不是没道理。如果大家都能坚持真理、主持正义,“浩劫”期间的冤假错案岂不少得多?如果大家都能实事求是,“运动”的错误会那么严重吗?就说一九六八年十月中国共产党扩大的八届十二中全会吧,错误地批准了《关于叛徒、内奸、工贼刘少奇罪行的审查报告》,并通过决议,宣布“把刘少奇永远开除出党,撤销其党内外一切职务,并继续清算刘少奇及其同伙叛党叛国的罪行”,只有中央委员陈少敏一个人在表决时没有举手。与会成员总数是一百三十三人,其中尚有八届中央委员四十人、候补十九人,还有扩大参加会议的七十多人。百余之众,仅仅一人敢于坚持真理,岂非咄咄怪事?!

  石元砥清了清嗓子,说:“林女士,你这话也可以说不错,但这就少了点历史唯物主义了。在那种个人崇拜、个人迷信都达到了极致的时候,别人的话会有人听吗?啊?就说你自己吧,你听不听?”

  说得也是,除了毛主席的话和代表毛主席的中央*小组的话,不,中央*小组的话也要打折扣(“二月逆流”之际,我就怀疑过它,更何况以后还出了王力、关锋、戚本禹、陈伯达),谁的话我们还能相信?就说我自己吧,连最亲爱的人的话也不肯听嘛。唉!在那种怀疑一切的政治氛围中,我们只能如此。

  “可是,可是,如果有人另树一面旗帜的话,事情也许大不一样。肯定大不一样。”林书梅说。

  “事情绝非那么简单。”石元砥摇着头。

  我点头。

  “没有实践,你们怎知一定不行?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林书梅犟劲又上来了。

  “事实上并不是没有抗争。当年被诬为‘二月逆流”的 ,难道不是正气凛然的抗争吗?”石之砥说,“那些忍无可忍的元帅和将军们不是在抗争吗?可是……”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十四 白云苍狗 昙花一梦风光尽(五)
一九六七年一月十九日发生的揪斗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主任肖华事件,引发了抗争的第一次高潮。第二天,在京西宾馆军委碰头会上,老帅和将军们愤怒揭发中央*小组和各地造反派迫/害老干部、冲击军队及其他一些无法无天的罪行。愤怒之际,徐向前手拍茶几,将茶杯盖震落于地。叶剑英则连连拳击桌面,严正警告说谁要想搞乱军队,决不会有好结果,而致右掌骨骨折。这即所谓的“大闹京西宾馆“。为了防止中央*小组借故挑起事端,徐向前、叶剑英等军委负责人综合军委碰头会上大家的意见,以中央军委的名义拟出一个文件,报送毛主席批准后,迅速发送全军。这即是一月二十八日下发的《中央军委命令》。二月十一日、二月十六日,在周恩来主持的党的最高层会议——中央碰头会上又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 。二月十一日的会议原议题是“抓革命,促生产”问题,但实际上是围绕军队问题展开了辩论,还涉及党的领导和其他问题。会上,叶剑英指责中央*领导小组:你们把党搞乱了,把政府搞乱了,把工厂、农村搞乱了!嫌不够,还一定要把军队搞乱!这样搞,你们想干什么?徐向前拍着桌子说:军队是无产阶级专政的支柱,这样把军队乱下去,还要不要支柱呢?难道我们这些人都不行啦!要蒯大富这类人来指挥军队吗?叶剑英抓住上海人民公社问题质问陈伯达:上海夺权,改名为上海人民公社,这样大的问题,涉及国家体制,不经政治局讨论,这又是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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