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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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根-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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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光晓拢过她的头,亲了一口,另个人就开始抱在一起,赵玲玲今天很主动,不停地扭动身子,让在上面的余光晓倾其所有浑身是汗。他们歇息了好大一会儿,赵玲玲才说出了想叫自己的弟弟当拖拉机手的意思。余光晓沉吟了一下,让她先去找主管农场的副主任说一说。

  赵社社参加了培训二十几天后,开回来一辆崭新的手扶拖拉机,引来周围群众前来看稀罕。大家伙一边看一边议论:粪笼﹙1﹚大的一点东西竟和两头牛的力气一样大,跑得又快,既能拉货,又能犁地,不吃草不吃料,只喝一点柴油,真格的好东西!

  赵玲玲从召贤镇购销社定了一批化肥,准备开春后开沟施肥,就让赵社社开拖拉机去拉运。年轻的小伙子最近可是好事连连,自己成了同类人中羡慕的人士不说,好几个媒人竟上门给他提亲,说的那些姑娘一个比一个水灵,都让他知不知道选哪个好。一路走着想着心事,车越开越快,前面出现了一个拐弯,他忘记了减速,突然窜出来一个人,那人往左跑他也往左拐,他去拉离合,慌乱中却踩了油门,他脑子一片空白,车便从那人身上碾了过去。赵社社回头一看,那人倒在血泊中,他怕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减速,一路跑回农场。 停下车后,愣愣地站了一会儿,此后疯了一般地跑到赵玲玲的房间,“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赵玲玲急忙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赵社社稍微定了一下神,结结巴巴地说了车祸的经过,赵玲玲出门看到拖拉机拖车的轮子上沾满了血迹,也一时慌了神,没有心思责怪他,领着弟弟到县公安局自首投案。

第五十二章  车轮夺命<;二>;
余明华在商店里称盐时,心里一阵子的瞀乱,顾不得再看看其它的东西,手里拎着装有盐的布兜大步往回走。转了一个弯,他看到在大路上围着几个人,大家看到他来了就自动闪开,他走近一看,只见母亲仰卧在血泊中,血流了一地,他撇下布兜眼泪刷地流了下来,大哭着去抱自己的母亲,周围的邻居人急忙拉住了他,安慰他人死不能复生。这些好心邻里人,用一张席子暂时盖住樊彩花的尸体,派人到当地的派出所报了案,同时到召贤镇政府打电话给余光晓。

  余光晓不知道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骑车急忙往回赶,看到樊彩花的惨状,他一时也懵了。勘查完现场的公安干警,走到余光晓身边,向他通报了案情。告诉他,肇事车司机已经自首投案,他就叫赵社社,肇事的手扶拖拉机是河口公社农场的,要他明天去县公安局提出受害方的要求。

  当天晚上,余光晓派人到县城购回了一副中上等的成品棺材,将樊彩花的尸体入殓。众人散去后,明华还伏在母亲的棺材上哭泣,余光晓默默地坐在樊彩花的棺材旁垂泪,他为她的惨死感到愤慨!但又能怎么样呢?那赵社社是赵玲玲的亲弟弟,那手扶拖拉机是他所在公社农场的,他能以眼还眼、揪住不放吗?他作为一个公社书记,作为和赵玲玲有切肤之交的有情人,都需要他能有大的气度处理这件事儿。

  他把儿子拉过来,让他不要再哭了,可自己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他顿了顿,然后说:“孩子,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呀!”

  余明华呆呆地站着,没有言语。余光晓说:“你知道扎死你妈的人是谁吗?他是你赵姨的亲弟弟,那辆拖拉机是是我们公社农场的!”

  “那又能怎么样?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我妈是怎样死的,他连车都不能停一停,太没人性了!”

  “孩子,你妈她已经走了,现在就是再惩罚那个赵社社已经不能换回你妈的生命了。再说,你赵姨她一向对你很好的,我又是公社书记……”

  余光晓的话还没有说完,明华就打断了他的话:“赵姨对我的好我记着,她家与你有交情我也知道,但这不是赵姨,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知道谁害死了我的母亲,我就要叫谁付出代价!”

  余明华说完,走到里屋,“嘭”地一声关了门。

  注:

  ﹙1﹚粪笼——方言。用竹子或柳条编成能提东西、盛东西的圆形的框,上面有绊,是稍粗些的圆木弯城的。笼有大小之分,大的叫老笼,小的则谓之“*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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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匡救弱女<;一>;
余光晓想和儿子沟通,达成共识,尽量减轻赵社社的肇事责任。可余明华的态度也很明朗,不同意父亲的意见。余光晓理解儿子,事情太突然了,他沉浸在痛苦之中,要他如今表现出高姿态,对于一个十七岁的青年来说,确实是勉为其难。

  赵玲玲第二天一大早就来到余光晓的家,她在樊彩花的灵前痛哭了一场后,就走到里屋,给他父子俩和几个前来帮忙的人做起了早饭。余明华见到赵玲玲了后,低低的声音叫了一声“赵姨”, 在后来的几天里,再也不搭理了。余光晓感到十分的别扭,背着人叫赵玲玲回去忙她的事去,赵玲玲没有言语,只是看了他一眼,抹干了眼泪又忙开了。

  余光晓不想叫儿子养成睚眦必报的性格,他单独来到县公安局,要求办案的公安干警能尽量地减轻对赵社社的处罚,大出在场人员的意料。交通肇事事件,几乎全部是吵吵闹闹,受害者家属情绪失控,要求甚高,一旦不能满足,往往就会失去理智,不少的还干出出格的事情来。现在受害方要求能从轻处理肇事者,这确实很少见。

  余光晓按照公安人员的要求,把自己的意愿写成了一份书面材料。一位操着标准普通话的科长<;此人刚从地区公安局下来不久>;;就笑着问道:“你能说说你这样做的理由吗?”

  余光晓叹了一口气说:“这件事的发生不是赵社社故意的,他绝对没有这方面的主观意图,很可能是他的驾驶技术不熟练造成的;其次,如今再惩罚他也不能是死者复生,只能是另一个家庭也陷入痛苦之中,也可能毁了这个年轻人的前程,把一份痛苦变成两份痛苦,把一个人的不幸扩大到两个人的不幸;另外,我是公社书记,我的职业角色要求我不能过多地考虑个人的恩怨,要以大局为重,否则,我就愧对这个岗位了。”

  余光晓言毕,在场的几人还默默地注视着他,不约而同的颔首赞许。

  余光晓是个权力欲望不大的人,他根据公社革委会几位副主任的分工,把许多权力分解出去,让这些副职有职有权,便于调动他们工作的主动性和积极性,知识青年工作就分给了一名叫做屈志新的副主任。这位屈副主任是从部队转业到地方上的,把这项工作看得很重,几乎不许其他领导染指。

  周二的下午,余光晓接到渭滩大队主管知青工作的副主任郑卜云悄悄打来的电话,汇报说,他们大队的的一位女知识青年已经两天不吃不喝,并且写好了遗书。余光晓不敢怠慢,和公社的妇联主任急速赶到渭滩大队,见到了郑卜云。郑卜云叹了一口气,说了这个姑娘的大致情况,有几次欲言又止,余光晓就让妇联主任去劝劝那位姑娘,屋里只有他和郑卜云。郑卜云才神秘地告诉余光晓,这姑娘叫尹秋旻,为了返城,经常去找屈志新,两个人的关系就不正常了,曾经有一次竟被其他的知青发现了,报告给了大队书记。这次公社里有两个返城招工指标,屈志新就给了尹秋旻一份招工报名表,大队书记坚决不同意尹秋旻,推荐了另外一名男知青,屈志新给大队书记施加压力,大队书记顶了回去,话里藏话地要揭屈志新的黑底,屈志新就不敢再言传了,尹秋旻失望极了,就绝了食。

  余光晓知道郑卜云是个淳朴厚道的庄稼人,也一把年纪了,他的话是可信的。他心里暗暗一惊,立马和郑卜云去看尹秋旻。

  看到余光晓来了,妇联主任和另外一名女知青就扶起尹秋旻,余光晓看到蓬乱的头发和一张憔悴的脸,勾起了他的同情,他饱含深情地叫了一声:“孩子!”

  听到这话,尹秋旻睁开了眼睛,轻轻地问了一声:“余书记,你叫我‘孩子’?”

  “你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这样叫不合适吗?”余光晓反问了一句。

  尹秋旻眼睛眨了几下,坐直了身子说:“那我就可以叫您‘叔叔’啦!”余光晓点点头。

  “孩子,你先吃一点饭,有啥委屈,等会儿说给叔叔听,行吗?”尹秋旻含着眼泪同意了。

  余光晓单独和尹秋旻谈话,尹秋旻边说边哭,告诉余光晓,她父亲原先是北京某报社住陕的记者,先成了右派,后又成了历史反革命,死在了劳改农场。母亲是一名小学教师,精神上的重大打击是母亲身患多种疾病,身边离不开人。她为了早日回到母亲身边,就经常去找屈志新。开始时屈志新不怎么理她,知道她的身世后就有点色迷迷的,有时还动手动脚的,她只有强忍着回旋,不让自己受到更大的伤害。那是一个星期日,屈志新捎话把她叫到公社,公社里只有他一个人值班,他让她帮他整理房子,后又拆被褥。半下午后,天下起了大雨,雾蒙蒙的一片,屈志新关了房子门,抱住了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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