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记忆(含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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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记忆(含番外)-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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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冷眼瞅我,将垃圾袋提起来。
    我急忙弯腰拦她,一不小心打翻了香薰灯,里面香薰油溅过来烫到了我。我惊得跳了起来,手一甩却打翻旁边的饭盒,开水泼出来,半数洒到我的手肘上,过了两秒钟才觉得火火辣辣的,疼得我龇牙咧嘴地跑去自来水管去冲凉水,渐渐地看到皮肤上起了几个水泡。所以,慕承和第二天回来的时候,我左胳膊正上着烫伤药。
    他皱眉,“怎么弄的?”
    我带着委屈向他告状。
    他观察了下,“这可不能沾水,夏天感染了可不得了。”
    洗澡的时候,慕承和替我仔仔细细地包起来,让整只手臂沾不到水。然后在这种状态下,我独臂完成洗澡穿衣工作。
    “可是,我还想洗头。”我挠了挠,出油的头皮。
    “明天洗吧。”他说。
    “不行,会熏死人的。现在几点,我去洗发店好了。”
    他看了下表,想了想说:“我帮你洗吧。”
    慕承和去搬来电脑桌前的椅子,将靠背放低,恰好抵在盥洗台高度一致,放了个靠垫在座位上,试好水温,然后示意我躺上去。我照着他说的仰躺,脖子垫了一层毛巾,头发正好放在盥洗盆里。他俯下身来,弯着腰,手指伸进我的发丝。伴着流泻而出的温水,我顿时觉得惬意极了。
    “这个你也会?”
    “我爸爸生病的时候,我照顾了他好一阵子,也是这么给他洗头的。”他说。
    热水随着他的手,流到我的耳际,舒服得要命,我想闭上眼睛慢慢享受。可是,又舍不得不看他。一张清秀韵致的脸如今悬在我的上面,眉心轻轻拢着,在认真地挤洗发水。我瞅着他,一秒两秒三秒……
    他瞥了我一下,然后将一张毛巾搭在我脸上,遮住我的视线,说:“这样不会溅到眼睛里。”
    “你肯定是不想我看你。”我嘟嘴。
    他笑了下,没狡辩。
    “我头发太长不好洗。”
    “嗯,是够长的。”
    “小时候,我妈怕麻烦,就一直给我留短发。你都不知道,我多羡慕那些女孩儿,时而梳着可爱的小辫子,时而长发飘飘。我就琢磨啊,等我长大了,一定要把头发留很长很长。”
    他不急不缓地揉着我的头皮。
    “可是后来,白霖说我个子小,留长头发显得更矮,所以我就全都扎起来。赵晓棠也说,要是我剪个短发,会俏皮一点。”
    说到这里,慕承和没有继续沉默,缓缓开口说:“我觉得长头发也行。眼睛大大的。留着齐刘海,头发又黑又亮,像个洋娃娃。”
    我闻言,嘴角翘起老高,“你这是在夸我漂亮可爱吗?”
    “嗯。”他答。
    因为脸上盖着毛巾,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说这个“嗯”的时候究竟是种什么模样,一直不得而知。
    泡沫沾到我额头上,他替我抹去。
    “我要仔细想一下,我什么时候开始剪齐刘海的。”
    “我教你的时候还没,后来春节看到你,就剪了,那天你穿了件红色衣服。”他说。
    “红色的大衣?”
    “不是,是短款的羽绒服。”
    “哦,我居然是穿的那件旧衣服。”
    “我记得衣服后面有个帽子,扣子是木制的。敲钟的时候,你还想抱我,结果活生生地忍住了。”他忍俊不禁。
    “我,我记不起来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那天,我过生日。”他说。
    “正好农历大年三十?”
    “嗯,除夕夜里出生的,因为好记,所以一直都过农历生日。”
    “真的啊?生的这么好。”我挺吃惊的,“真可惜,你该旱告诉我的。你送我喝伏特加当新年贺礼,我却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
    他冲掉泡沫给我洗第二遍,忽然轻轻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什么?”我问。
    “第二年春节你在哪儿?”
    如果他把那一次叫做第一年的话,那么第二年应该就是指今年,我想了想回答说:“去找我妈了。”
    “你没有给我打电话,连短信也没有。”他黯然地说。
    听到他的话,我的心骤然一紧。随后,慢慢地伸手拉开遮住视线的毛巾,重新看到他的脸。我盯着他,他盯着我,两个人都半晌没吭声。
    他肯定一直都从未意识到自己长得有多么的漂亮。睫毛不长,但是在眼角最末的那个地方恰好卷翘起来,让双眼顿时显得灵动晶莹。难怪他那些小时候的照片,到了四五岁都看不出来究竟是男孩还是女孩。
    就是这么一张面容,此刻却挂着一点失落的表情。我本可以说,这不能全怪我,你也有责任,全怪你回避我,所以我才故意这么做的。
    可是,我什么也不想再说,只是用右手撑住身下的椅子,把身体支起来,带着满是洗发水泡泡的脑袋,仰着脸,恶作剧似的咬了口他的下巴。
    5
    冲洗干净后,他拿干毛巾给我擦干头发。
    我突然觉得应该感谢张丽丽,不然哪儿有这待遇。
    慕承和说:“其实,你那个同事可能有点自卑吧。”
    “我想了想也是,她也许特怕别人看不起她。”
    “你能懂就好。”
    他去拿吹风,给我吹。因为电吹风的声音太大,这期间我们没有再继续说话。直到头发干了大半,我开始自己梳。
    他说:“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也会让我自卑?”
    “为什么?”我诧异了,“我俩一比,谁更好,这不是一目了然的吗?”我思来想去除了我是女人这个事实外,完全没找到我身上究竟有哪里值得他自卑。
    “其实,我买了个东西本来想除夕送给你。”他说。
    “啊?是什么?”
    “香水。”
    “香水?”我的心猛然跳了下,眼腈往酒柜那里瞄了瞄。难道说那香水真是送给我的?
    “结果你没联系我,后来,我又觉得不太妥当。”说着,他真的去取那个盒子。
    我接过来,欣喜地打开。里面是一个像墨水瓶一样的玻璃瓶子,上半截紫色,下半截是透明。我喷出一点,嗅了嗅,“好香。”
    “我觉得你平时肯定不用这东西。”
    “为什么?”
    “就像个男孩儿。”
    香味散开后,我又使劲闻了下,“有花香味,是什么香水?”
    “Stella。”
    “为什么当时突然想要送我这个?”
    他避而不答,反而问:“你觉得是什么花香?”
    “玫瑰?”
    他露齿笑了,“嗯,是保加利亚玫瑰。很特别,不是大红,而是粉色的,花瓣很小巧,开在保加利亚山谷的大马士革玫瑰。有一年我去保加利亚开会,中间有好几天的休息时间,就呆在索菲亚南边,那里有些小村庄里,整个山谷都是这种玫瑰,铺天盖地的粉红色,很美。”
    “不是英国玫瑰么?我一直以为玫瑰是英国的最有名。”
    “保加利亚有一个别称叫‘玫瑰王国’。”
    “保加利亚在哪儿?”我承认我对地理比较白痴,完全不了解这个国度在欧洲什么地方。
    “希腊旁边,说俄语他们也能听懂个大概。”
    我拿着盒子仔仔细细地研究上面的英文。
    他挨着我坐下来,手指将我垂在他手边的发尾绕来绕去地玩。
    “薛桐。”他叫我。
    “嗯?”
    “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Роза?”
    呃——
    难道他当时给我取这个俄文名字不是为了整我?我的视线从手上抬起来,狐疑地问:“玫瑰?”
    慕承和眉目舒展,“保加利亚的玫瑰啊。”
    电脑打开后,他找出他在当地照的照片给我看,都是些浅粉色的玫瑰,短小的花瓣层层叠叠紧缩在一起。另外一张是刚采下的花骨朵儿,带着露珠,含苞待放,很像等待着亲吻的鲜嫩嘴唇。
    还有一张。
    可能是在他毫无知觉间,别人替他捕捉的。
    照片上的慕承和站在阳光下,似乎被玫瑰的刺给扎着手指了,拧着眉头低头看手,还刻意避开那要使他连续打喷嚏的骄阳,旁边的保加利亚女孩儿正准备将剪下的花递给他。在他身后是玫瑰谷的灌木,晴空湛蓝。
    说实话,它们并不如我预想的那么千娇百媚。小小的玫瑰灌木丛,叉枝丛生,颜色浅浅,枝条上布满了尖锐的刺,在慕承和的认知中,却觉得它和我很相似。
    “为什么啊?”我问。
    “不知道,直觉。”
    “你可是理工的高材生,你们不是凡事都讲逻辑的吗?”我不依不饶。
    “是啊,你说这是为什么呢?”他一边含笑与我打太极,一边掏出打火机去阳台抽烟。
    后来,我无意间在一本杂志上看到粉玫瑰的花语——
    初恋。
    喜欢你那灿烂的笑容。
    
CHAPTER 11 亲爱的橡树
    “没想到慕承和挺狡猾的啊。”白霖说。
    “为什么?”
    “你以前不是看过红玫瑰和白玫瑰的故事吗?赵晓棠那天一时无聊就问他们家慕海,要是他,会选哪一种。结果无论慕海给什么答案,都被赵晓棠扁,选谁谁错,被折腾了好些天呢。”
    “噗——”我笑了,可以想象慕海大哥当时的窘样。
    “慕承和多聪明啊,直接说,亲爱的,你不是红也不是白,而是粉玫瑰,独一无二的,兼容着白玫瑰的清纯和红玫瑰的妖娆,独一无二。”
    “……”
    总之,不知不觉我爱上Роза这名字了。
    早晨下着毛毛雨,特别清爽凉快。我们一起去爬山。半山腰上有些人吊嗓子,我到了山顶,也忍不住朝山下大喊了一声:“Ро——за。”那个舌音炫耀似的故意拉得很长。
    “我教你弹舌是为了让你上卖羊肉串?”他斜睨我一跟。
    我咯咯咯地乐。
    在我们往半山停车场走的时候,人和车开始多了起来。车来人往,加上盘山路不宽,弯道也急,只好时不时地站在旁边避让那些上山的车辆。
    走了一截,发现堵车了。
    这时,有一辆中巴,在我们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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