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记忆(含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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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记忆(含番外)-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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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代表?”慕承和又叫了一声。然后,引得更多知情者的目光朝我投射过来,假装缺席都不行了。我别扭地站起来。慕承和看到我,似乎没有什么异常的表情,点点头说:“34页的单词读一遍。”大概他已经不记得了。
    前头还好,在读到Россия这个单词的时候,我自知弱点便企图蒙混过关,舌头飞速一闪就过去了。却不想这并不能逃过慕承和的法耳。
    他说:“等等,你再念一次。”
    我心虚地读了一遍。
    他察觉有点不对,便纠正:“跟着我读——Россия。”
    我机械地重复。
    他瞅了瞅我,似乎看出点门道来,“课代表同学,'р'不会发?”
    我咬了咬嘴唇没答话。
    他朝其他人问了一句:“我们班上还有没有人也不会的?”
    在座的同学都不知道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便没有人敢吱声,顿时安静了下来。
    “没有?”他追问了一句,“都会?”
    继续安静。
    “那下课以后课代表到我办公室来,我单独教。”
    这一句话说出来,我先是愕然,继而生气。陈廷叫我当课代表是我的错么?天生不会发弹音也是我的错么?这男人上课羞辱我,现下还要在课后折磨我。想到这里,难免对他的恨意更甚。待我坐下去之后却发现女同学们纷纷扼腕叹息,全然是一副副追悔莫及的模样。
    小白老乡紧紧握住我的手,爱恨交织地说:“同学,你可真幸福。回来记得跟我们说说,是啥滋味。”那种感觉仿佛我不是去受教育,而是去——献身。
    5、
    慕承和在外语系没有办公室,所以他占用的依旧是陈廷的桌子。晚上两节课的下课时间已经是九点,本来就没老师了。再待我故意磨蹭了会儿,九点十多分才去找他,更是只有慕承和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连走廊里的人都少。
    慕承和坐在办公桌前,正在看着花名册,见我进门便示意我找了跟椅子坐下。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双手交握抵住下巴,若有所思地说:“我没有给本科生上过课,更没有教语言的经验。我知道我们学校的专业俄语都是小班教学的,一个班不超过二十个人,但是这种二外的大课,挺难。要是我的教法有问题,你作为课代表可以对我提意见。”
    突然间见他这么谦虚我倒是局促起来,“没,没。挺好。”
    沉默了稍许后,他转入正题,问我:“那怎么不会发'Р'呢。”
    “天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列宁也不会。”我想起白霖为了安慰我,而发掘出的例子。
    “你能和列宁比?”
    “不能……”
    “你在前面加个齿塞音'т'或者'д',再试试。”他说。
    我依旧“得儿”了半天,也没弹出来。
    他起身,没好气地朝我招了招手,“过来。”
    我纳闷地一动不动,我又咋了?
    他见我不挪步子,便无奈地绕过桌子走到我跟前,“别以为是小事,好好的一个'р'被你整成'л',你都不知道听起来多别扭。你看我的嘴。”说着他命令我抬头,然后张开唇,让我看清楚舌头的位置。
    “舌头卷起来,抵住上颌,然后往外吹气。”他一边说一边叫我仔细看他唇舌的动作,随即缓缓地发出一个冗长而轻快的弹舌音,罢了问:“有什么想法?”
    “海狸先生。”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呃?”
    “高露洁广告。”海狸先生,你的牙齿为什么那么白。
    “……”他看了我一看,双目微凌,“同学,我发起火来很惊人的,你可别惹我。”
    从这双方的身份来说,我是弱势群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只能垂下头去,故作认错状。他话锋一转,眯起眼睛笑道:“好孩子,吓到了吧。慕老师我胸怀宽阔,还从来没对学生发过火。”然后两指架起我的下巴,又让我抬头看着他。他缓缓地又演示了两三次,随之让我自己实践给他看。
    “舌头,关键是舌头,不要太僵硬,要放松,然后挤压胸腔。”他说。
    “小桐,好了没?”就在此刻,白霖蹦蹦跳跳地突然出现在门口。此刻的我正仰起头,迎着慕承和的脸。而慕承和正以他的手指托着我的下巴,还用一种蛊惑人心的嗓音对我说:“舌头放松,让它变柔软,缓缓用嘴吐气。”
    白霖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随即反应超快地回过神说:“继续,老师。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有看见。”继而飞速退回去。
    “怎么了?小白。”小白老乡的声音在走廊的另一头传来。。
    “没啥,人家慕老师还在教小桐做功课。”
    我最后听见这么一句,然后走廊上就再也没有人声了。
    “真奇怪,她跑什么?”我狐疑。
    “是啊。”慕承和附和,“来,我们继续。”
    最后,我耗费了全身的力气也就让舌头弹动了两三个来回。
    “记住方法,回去好好练,学习不能一蹴而就。”慕承和说。
    “嗯。”我抹了把汗,他终于肯放过我了。
    “下星期,我还在这儿等你。”慕承和不紧不慢地补充。咔嚓——我仿佛听见心灵破裂的声音。
    他又叫住我:“同学。”
    “在。”
    “你叫?”
    “薛桐。”我说。
    “薛桐。”他一边在嘴里回味,一边拿起花名册在上面找名字。
    “薛宝钗的薛,梧桐的桐。”我解释。
    “梧桐?”他似乎笑了下,“凤凰非梧桐不栖?”
    “不是,”我父母还没有那么文雅,“我爸爸姓薛,我妈姓童,就给我取名字叫薛童。后来人家算八字说我五行缺木,我爸就给我改成梧桐的桐了。”
    “五行缺木呀,”他闻言呵呵一乐,“那我倒觉得有个名字更适合你。”
    “什么?”我抬头。
    “阿童木。”
    “%&*¥#……”
    刚刚才升起的一点点好感,骤然间消失殆尽。
    我回到女生院,一脚踢开自己宿舍的门。白霖从凳子上一跃而起,扑过来,揽住我问:“怎么样?怎么样?”
    “你还好意思问,都不等我就溜了。”
    “我不是不好意思么。”白霖面色一红,垂下脸去。过了小会儿,她又继续追问:“到底怎么样啊?”
    我想起慕承和给我乱起名字的那模样,恨得牙痒痒,不禁抓狂道:“慕承和,我和他势不两立!”
    “我说,小桐,虽说打是亲骂是爱,但是这种事情,还是要低调。毕竟师生之间……那个啥。”白霖神秘兮兮地朝我挤了挤眼睛。
    “哪个啥?”我纳闷了。
    “哎呀!就是那个啥嘛。”白霖害羞地拍了我一下。
    6、
    “砰——”一声,第二个破门而入的是赵晓棠,放下东西就说:“快快快,学生会查违章电器的来了。”原本坐在桌子前戴着耳机复习听力的宋琪琪“噌”地站起来,连忙拔了阳台上电饭煲的插头,将水一股脑到在水槽里。
    “放厕所,放厕所。”我叫。
    “不行!上次,他们连厕所也推开检查了。”赵晓棠说。
    “上来了,我都听见钥匙响了,快点。”在外面探听敌情的白霖跑回来说。
    “那我一起进去。”语毕,宋琪琪抱着电饭煲躲进厕所。
    学校里,不允许使用任何烧水煮东西之类的大功率电器,不定期都有学生会同学搞突然袭击。一旦被查获,不但没收,还会通报到系里,到时候数罪并罚,整间宿舍都是吃不了兜着走。但是,随着天气转凉,整个宿舍的人越来越不想去开水房打水,一来懒得提,二来不够用。加之我们都混到大三了,在A大西区成了最高的年级,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成老油条了,不像大一大二那么中规中矩、畏手畏脚,完全把校规当成耳边风。
    纪检队的人带着红袖标,拿着一大串钥匙推门进屋,冷冷地说了声:“我们检查违章电器。”几个人东看看西瞅瞅,没查到什么苗头。还有一个女生,走到阳台上推厕所门。
    “有人呢!”宋琪琪在里面高喊。
    恭送着纪监队的同学拐出门上了楼,我们才松了口气,总算躲过一劫。
    “下次要小心了。”宋琪琪从厕所里出来。
    “有什么办法,”白霖吐舌头,“她们只要在宿管员那里取了钥匙,锁门也锁不住。”
    我定定地盯着宿舍的大门。
    “发什么愣呢?”宋琪琪捅了捅我。
    “要是我们在门上订个插销不就行了。”我说
    “对哈。”宋琪琪说。
    “那找谁订?”白霖问。
    我啃了口苹果,反而望着发问的白霖。赵晓棠和宋琪琪也一起瞅着她。
    “你们都看着我干嘛?”白霖将额前的一绺头发夹到耳后。
    “你说呢?”宋琪琪笑。
    “周末你师兄来探望你的时候,让他带些钉子和插销来。”我说。
    宿舍里四个人都没谈恋爱,并非大家清高,而是外语系实在能找的不多,其他系的男生又太飘渺。只有白霖有个要好的师兄。其实,与其说是要好,不如说是她师兄对她有意思。这师兄姓李,是白霖以前参加吉他社结实的,在念物理系。如今李师兄到了大四,回到A大校本部,但是追白霖依旧追得紧,每周周末定时提着水果在女生院门口报道。于是这任务就交给了白霖。
    电话里,李师兄问:“你们订插销做什么?”
    “你管我。”白霖怒。
    在旁边偷听的赵晓棠咳嗽了下,“小白,注意你态度。”
    白霖蔫下去,对着话筒换了个撒娇的语气说:“我们总觉得那锁不严实,晚上睡觉都不踏实,怪吓人的,想来订个插销比较好。”我冲白霖竖了个大拇指。这小妞,有前途。
    “好,没问题,交给我。”李师兄二话没说一口答应下来。
    周六早上,李师兄果然准时守在女生院大门口,但是守门的阿姨照旧死活不让他进。用我的观点来表达便是:就算一只苍蝇想要飞进女生院,它都必须是母的。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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