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于九天(第十八部)顷刻风云(出书版)by:风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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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于九天(第十八部)顷刻风云(出书版)by:风弄-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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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众人首先就难逃失职的责罚。
这种紧要关头,容恬反而最为冷静,沉吟道,「这男人花了那么大的力气,在文兰一事上撒谎争取凤鸣的同情,可见在他的计划中,文兰一定是关键。」说罢,深邃的目光投向摇曳夫人。
摇曳夫人当然明白他眼里的意思,秀眉轻蹙,摇头道,「文兰虽然罕见,却并无毒性。不但无毒,其花香还有舒畅心神,缓解头疼的功效。凤鸣就算因为此人的怂恿而接触了文兰,也不可能会受到任何伤害。」
洛宁心里暗暗高兴,却装出一副皱眉焦急的模样,用怀有侥幸的语气插了一句,「也许那个人的目的,并不是伤害少主?」
「不。」容恬沉声道,「凤鸣的名头太大了,无论是本王还是萧家的敌人,要选择打击的对象,第一个就会选择凤鸣。这人的目标一定是凤鸣,只是我们还没能揭破他的诡计罢了。」
当日「杜风」上船的事情,容虎也曾向容恬做过详细禀报,即使精明如容恬,当时都听不出任何蹊跷,要不是今日子岩戳破「杜风」是冒充的,恐怕没有人会想到这上面来。
容恬指示容虎道,「你把当天的事情,再仔仔细细说一遍,一个细节都不可遗漏。」
容虎应是。
他记性甚好,杜风登船与凤鸣会面的情景又令人异常难忘,当即一五一十详细重述,洛云站在一旁,心忖若有容虎记不得的便立即提醒,暗暗把他所说的和自己记得的一一对照,竟毫无遗落,不禁暗自佩服。
容虎从箫声忽起开始,一直说到杜风与凤鸣的长谈,摇曳夫人听到安神石三字,猛然脸色一变。
容恬立即注意到了,「夫人为什么脸色大变?是不是察觉哪里不妥?」
摇曳夫人脸色深沉,眉心紧攥起来,「本来我觉得文兰并不会伤到任何人,但听见容虎提起安神石,让我忽然想起一见可怕的事来。」
众人一凛。
「什么可怕的事?请夫人说明白点。」容恬问。
「安神石是天下至宝,可以使人心神安定,有助入眠,但同时,也是一种剧毒的唯一解药。」
洛云脸色骤白,「剧毒?」
其实在场人中,除了摇曳夫人外,属他和凤鸣血缘最为亲密。虽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少主没有如对老主人般的忠诚顺服,却另有一种血浓于水的保护感,何况凤鸣那人总是一派天眞,让人忍不住把他看成个还没长大的孩子。
其他人都正为凤鸣着急,但贺狄见他这个看起来应该最冷漠的侍卫反而失声惊呼,暗中留意了他几眼。
摇曳夫人目光凝重,「文兰确实无毒,但香气一旦和沉玉相融,就会变成剧毒,唯一可以解毒的,就是那个假杜风从凤鸣手上骗走的安神石。不过……」
「不过什么?」
摇曳夫人仿佛遇上难题,百思不解道,「不过文兰难得,沉玉更是稀罕,凤鸣就算找到文兰,没有服用沉玉,也不会中毒,他做这一切又有什么用呢?」抬头目视容虎,「那人上船后,是否曾经拿过什么东西让凤鸣食用?」
容虎笃定地道,「绝对没有。鸣王的饮食我们一向小心,对于这种刚刚认识的陌生人,就算他眞送食物过来,我们又怎么可能让凤鸣入口?」
容恬猛然想起一事,目光倏地变为犀利,「那杜风虽没有送给凤鸣食物,却曾送给他一支玉箫!」探手入怀,抽出一物,「夫人请看。」
凤鸣对这玉箫爱不释手,整天念叨杜风,容恬气量再大,也忍不住要吃醋,几天前索性从凤鸣那里把玉箫给没收了。
摇曳夫人接过玉箫,看了一眼,用手摸摸,放在鼻尖一嗅,脸色已经煞白。
容恬追问,「夫人看出了什么?」
摇曳不作声,像不敢确定般,接着脸色苍白地把玉箫随手往木桌角上轻轻一敲。
玉箫和木头相碰,发出沉浊的声音,玉箫虽没有敲断,却在木桌边缘留下不少玉色的粉末。
看见这个,摇曳夫人咬牙道,「这是沉玉。那孩子用过此箫没有?」
「用过了,而且还很喜欢,天天吹练。」
摇曳夫人叹了一声,「沉玉玉质松软,看来他已经不知不觉吞了不少沉玉粉末入口了。幸好,我们发现得早,若我眞的应他所求,把文兰给他,后果不堪设想。」接着凤眼一挑,又露出绝不好惹的表情,吩咐一干侍卫道,「你们去门外把他给我叫过来,这个小蠢材,竟中了人家的毒计都不知道,把老娘吓成这样,不狠狠教训一下不行。」
容虎和绵涯猛然想起了一个可能性,对视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齐声冲口而出问道,「夫人这个别院里面是否种了文兰?」
「别院里面确实种了文兰,怎么?」摇曳夫人随口一答后,蓦地倒吸一口凉气,瞪着两人,「他……他不会是……」
话未说完,众人已经行动。
容恬第一个以猛虎下山般的气势冲出了房门。
别院颇大,凤鸣又不知溜去了哪里。
万一他眞的偷花成功,那就眞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了。
容恬一马当先,容虎子岩等纷纷跟上,人人神情紧张,只有贺狄吊儿郎当缀在子岩身边,扯扯他的袖子。
子岩正急得如遭火燎,回头怒喝,「干什么?」
「记得是我救了你家鸣王的小命。」
子岩睬都不睬,转头快步跟上容虎。
「从这个中庭开始,容虎洛宁负责东面,绵涯负责南面,洛云负责西面,子岩和贺狄王子负责北面,另外请夫人急令手下,任何人看见凤鸣,立即带他过来。」容恬以最快的语速和最清晰的语气吩咐了每个人,才偏过头沉声道,「至于夫人,请即刻领我到文兰的所在地,还要命人将通往那地方的道路层层封锁,绝不可让凤鸣有机会靠近。」
摇曳点头,「正该如此。」
顿时传令的传令,散开的散开。
众人分不同方向寻找不知藏身别院何处的凤鸣。
一时间,别院上空回荡着不同的喊声。
「凤鸣!」
「鸣王!」
「少主!」
容恬在摇曳夫人快步带领下急奔种植文兰的秘圃,心里着急万分,边走边大喊「凤鸣」,万一那小笨蛋正朝着文兰的方向走去,说不定听见他的叫喊声会回头来寻。
「凤鸣!你在哪里?立即给我出来!」
正走到一半,前方忽然闪出一个人影。容恬大喜过望,「凤鸣!凤鸣!」
飞身迎上。
凤鸣正跑得气喘吁吁,和容恬正面撞上,鼻子重重撞在强壮的胸膛,捂着鼻子还未来得及喊疼,已被容恬激动地抱个死紧。
「天啊,你这个小笨蛋,你这个小傻瓜,我眞应该好好打你一顿……」容恬如重新得到绝世之宝,小心翼翼地把他藏在自己怀里,难以自抑地连骂了他几句,才觉得差点被吓出喉咙的心脏回到了原处,无奈地摇头叹气,「你下次要是再敢瞒着我乱跑,我一定找链子把你锁起来。」紧抱凤鸣的双手,这才略微松了点,让他可以探出头来呼吸。
凤鸣在他怀里仰起脸,「你和我娘聊完了?她和你说了什么有趣的事呢?悄悄告诉我好不好?哦,对啦!」
露出一个比太阳还灿烂好看的笑脸,兴高采烈道,「告诉你天大的好消息,我总算偷到文兰了!这里到处都是奇怪的花,幸亏我还记得杜风说过它是黑色的。你看。」
从怀里艰难地掏出出一株黑花绿叶的兰花,向容恬晃了晃,「哎呀不好,被你这么一挤,差点都扁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你脸色干嘛这么难看?」奇怪地看着容恬。
容恬看着凤鸣手上那花,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文兰!
凤鸣已经中毒了!
昔日得悉若言在凤鸣身上下毒的那种森冷,猛地浸上血管。
那种可怕的,被迫看着凤鸣在自己怀里痛苦哀鸣的无助,像成群的毒蛇围着他噬咬一样痛彻心扉。
不,不可以!
「容恬,你怎么了?」凤鸣关切地抚上他的脸,还没得到容恬片言只字的回答,后脑勺却被狠狠地拍了一记。
凤鸣大叫一声,痛得脸颊扭曲,单手捂着头,拧过脖子去看,却发现摇曳夫人正怒眉睁眼地叉腰站在自己身后,顿时吓得脖子一缩,「娘?你怎么也来了?」手忙脚乱想把手上的兰花藏回怀里。
「死小子!连我的东西都敢偷?」摇曳夫人把他手上的兰花猛然抢回来,往地上一扔。
凤鸣万般不舍,哀叫道,「娘啊,我眞的答应了别人的,你反正有这么多,就给我一株吧。文兰对于你又不算什么……哎哟!」
耳朵已经被毫不留情的揪住了。
摇曳夫人一手揪着他的耳朵,双肩仍气得发抖,「笨东西,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笨蛋?什么文兰?如果这是文兰,你早就爬不起来了!当我摇曳的儿子,连墨兰和文兰都分不清楚,见到黑色的花就当宝贝。你没有鼻子吗?文兰有独特的香气,你自己闻一闻,这兰花在你怀里那么久,留了一点香气吗?」一边痛骂,欢喜的眼泪一边成串滴下。
凤鸣还在嗷嗷叫疼。
容恬一个箭步跨到摇曳夫人面前,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肩摇晃,「夫人说凤鸣摘的不是文兰?那么……那么他就没有中毒了?」
凤鸣疼得眼角含泪,不断叫唤,「容恬你先别管文兰,你先叫娘放过我的耳朵啊!」
容恬看见摇曳夫人点头,胸膛骤然被欢喜涨得满满的,仿佛理智都被挤出了体外,怔怔站了数息,才目光湿润地仰首向天,闭目乞求道,「老天,请你日后也这样保佑凤鸣,他吃的苦头太多了,再也不应该受到任何折磨。如果眞要给谁降下磨难的话,就通通降在我容恬身上好了。」
「容恬啊!你不要嘀嘀咕咕啦!我的耳朵啊!」凤鸣的求救声一浪大过一浪。
他武功不错,可摇曳夫人的武功又岂是开玩笑的?何况耳朵在人手中,等于软肋被人拿住,逃也逃不掉,让他只能像被老鼠夹夹住尾巴的小老鼠一样乱跳,就是对揪住耳朵的芊芊玉指无可奈何。
容恬大步走回来,把他的耳朵从摇曳夫人手里解救出来。
凤鸣早被老娘拧得眼泪直冒,嫩滑的脸颊上都挂了泪花,立即委屈地躲到容恬怀里投诉,「你居然袖手旁观!」
容恬满怀心绪,凝视他半晌,只能收紧双臂,紧紧把他抱牢,无比内疚地道,「是我不好,让你吃苦了。」
「下次一定要早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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