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鬼路全集5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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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路全集5部- 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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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赶到油岗顶的时候,张君行已经满面流血地倒在地上,不时抽搐着,四周围了一圈人,有指指点点的,有忙着通风报信的,也有在窃窃私语的。我赶忙挤过人群,冲上去抱起张君行,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我抬头厉声向人群喊着:‘救护车!干嘛不叫救护车,快去叫救护车啊!’人群中有人小声地回道:‘早就叫了,可到现在都没来……’张君行听到我的叫喊,艰难地睁开眼睛,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嘴一张一合,似乎有话要对我说。我赶紧把耳朵凑上去,他拼尽全身气力缓慢而微弱地说道:‘别……别把我死的消息记录在案,油岗顶必成大祸,我已尽了力了,希……希望三十年后可以平息。’我那时除了点头的份,再也没法做别的了。他见我答应了他,便欣慰地笑了一笑,对我说了声谢谢。随即仰天大叫:‘你这个小气的女人——’两手向天狂乱挥舞,似乎在乱抓着些什么,但终究气尽瘫软,瞑目而去。我抱着他大放悲声,君行是个好小伙啊,办事又靠得住,要是他能当了主席,学校也不至于后来一败涂地了。都怪我!你说我怎么就这么蠢啊!愣是看不出这油岗顶的危机,白白断送了这许多人的性命!李师兄,你错看我了!”

    说到激动处,陈老伯哽咽得不成声,涕泪横流。何健飞和田音榛忙不迭地又递面纸又递茶水的,一阵忙乱。李老伯想到阿强走后自己独撑危局的辛苦,也不由得黯然神伤,在一边陪着落泪不语。

    过了好一阵,两位老人的情绪才稍微平定下来。陈老伯又继续说道:“后来等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张君行已经死了好一阵了,人都变得冰凉冰凉的了。他们抬张君行的尸体走时,我蓦然发现他的身体下压着一本小日记本,因为是深色的封面,没被人发现。我趁大家不注意,用颤抖的手拾起它,心想这必定包含了君行所有的心血,揭开冬蕗和张君行甚至阿强师兄死亡之谜都系在这一个小本本上了。我站起身来,定了定神,准备善后的工作。第一要紧的当然是怎么做好他的女朋友施婷的思想工作。我环顾四周,突然想起不对劲,为什么没见施婷前来?我在这里已经耽搁了半个多小时,她不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消息的啊。不仅如此,张君行的挚友沈放,谭星莞也都没到。他们的宿舍就在张君行的隔壁,何以迟迟未到?千万不能再出事了!我马上叫过几个部长,命令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三个人。然而,我毕竟还是慢了一步,那天晚上,施婷失踪了,不知去向。谭星莞,沈放都在自己的床上睡得昏昏沉沉的,事后才查出来,有人在他们的杯子里放了安眠粉。我们乱成一团,四处寻找施婷的踪迹,然而什么消息也得不到。三个月后的一天,有人和我说,保安部巡逻的时候,在体育场旁边一间废弃的小屋子里发现了一个上吊的女生。沈放第一个跑过去看了,等到我再想动身去的时候,沈放已经跑回来哭得昏天暗地了,果然是施婷这傻姑娘想不开就跟着去了。”陈老伯不断叹息着,连连落泪。

    何健飞说道:“如此说来,施婷是上吊自杀的了。可恨那传说说是什么奸杀,误导我们。”陈老伯无精打采地说道:“警察的报告里倒没有提到过什么强暴的痕迹,不过法医倒是坚定她是刚刚分娩不久就上吊了的。”

    她有了身孕?这一消息如炸了一个响雷般立时把何健飞等三人都震住了。一阵沉默之后,才听得田音榛惊疑道:“常言说,十月怀胎,难道你们之前没人看出个异常来?”陈老伯悔恨道:“都怪我太迟钝了。在张君行出事前一段时间,他跟我说,施婷最近身体不舒服,想请几天假出去看医生。而他自己却整天呆在宿舍里研究些什么东西。我以为他们小两口也只是吵一吵架,彼此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下就和好了的,怎么晓得他们竟然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不过,那法医说施婷是早产的,因为她的肚子上有一条长长的还没愈合的伤口,明显是剖腹产。”

    李老伯插嘴道:“那你们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陈老伯回道:“还能有什么处理?为死者讳,我们不便把她怀孕的事捅出去,就对外说她是因为张君行死了,心里悲痛,一时想不开也就跟着去了。”田音榛若有所悟道:“我明白了。虽然陈老伯是这样说,可是施婷有了身孕这样大的事也难掩人耳目,因此必定会有一些流言传入学生中,以讹传讹,久而久之,便成了奸杀。”说着,偏过头去以求认同,却不由得一愣。何健飞仿佛完全没有听见陈老伯和她的谈话,只是专注地盯着墙上出神,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田音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面光滑的墙上只悬了一个大木框,里面贴着各式大小不一的黑白照片。

    第十七章诅咒日记

    田音榛刚要问何健飞在看什么,李老伯的问话又把她的兴趣拉了过来:“那,张君行和施婷之间的感情怎么样?”陈老伯道:“君行一表人才,施婷也是高雅素洁的那种女生,两人初中便相识了,一直相随到大学。两人都是活动积极分子,取得的成绩也很不错,所以在外人看来,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虽然有时为了一些小事红过脸,但过会儿也就和好了,反正我没见过他们吵过什么大架。两人一直和和美美的,在咱们学校当年是有名的金童玉女呢。”李老伯沉吟道:“照你这么说,两个人是不可能因赌气分开的。那么施婷的确是为了生孩子而找借口搬离学校的了?”田音榛道:“就算如此,张君行死了她也不可能不去看一眼啊?这太违背常理了吧?他们两人中间一定有古怪。”

    陈老伯道:“古怪的事情才刚刚开始呢。我们报了案,因为是阿强师兄死后的第一件大事,警察也不敢怠慢。施婷是自杀的,这没什么好查,所以警察局里的人都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到张君行身上。根据当时的现场勘测,在油岗顶那边除了张君行狂奔乱跑的脚印外,同一时间再也找不出任何人的脚印,那也就是说,张君行死的当时,他是一个人呆在油岗顶的。那么凶手是怎么杀死他的呢?随后法医的正式报告重又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除了两眼瞳孔有轻微程度的损伤,全身上下没有发现任何一处破损,受击打的痕迹,但是从眼睛里流出的那几点血是不可能致死的,法医团整整吵了两个多月才提交了正式报告。我至今还记得报告中最后一句:‘死者的心脏是在不受外界的任何影响下自然停止跳动的!’这份报告传到我们手中,顿时学生会像炸开了锅似的。小虎拍打着桌子气愤道:‘这不是糊弄人么?照他这种说法,岂不是说君行他是自己弄伤眼睛,然后再像个老年人一样自然死亡的吗?这连三岁小孩子都骗不过去!’在校园里,几乎个个义愤填膺,于是由我出面,从医学院挑了几个学生组成队,要求重新对尸体进行检验。警察局那边不给,但顶不住强大的舆论压力,最后还是放行了。三天后,我那些学生沮丧地提交了一份与法医团一摸一样的报告,震惊了整个校园。

    “我束手无策,忙乱中想起谭星莞和沈放来,他们两个知道张君行的脾性,或许可以知道一点蛛丝马迹。谁知道恰好这个时候,施婷的事又出来了,发布公告抚慰人心,安排好施婷父母的认尸工作,一大推事涌过来,我只好暂时放手。施婷死的第二天晚上,沈放却自己跑来找我了,他因过度悲痛,双频明显瘦削下去,一见我便道:‘主席,听说张君行死时在你身边留有一本日记,我想看一下。’我猛然记起来,那本日记我曾翻看了一下,都是些什么血啊影子啊之类的荒谬语言,深奥难懂。我也没这种功夫去研究,就顺手锁在了柜子里。我拿了钥匙,开了抽屉,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不由叫道:‘怎么不见了?是谁拿了去?’沈放望着抽屉凝重道:‘果然是这样!副主席跟我说,他在施婷身边发现了那本日记,把他吓了个半死,神经虚弱得只好躺在医院里修养了。’我这才知道,传说那本日记是死神的化身,上面附着可怕的诅咒:谁若是保留了那本日记,血与火的洗礼便会降临。”

    李老伯紧皱眉头道:“这么荒谬的东西是谁编造出来的。”陈老伯辩解道:“不是编造出来的,据说那句话明明白白写在那本日记的扉页上。”田音榛咯咯笑道:“据说?陈老伯你不是看过那本日记吗?”陈老伯道:“我是在施婷生前看的。”李老伯忍不住斥道:“那还不是看了?生前生后看有什么不一样?难道日记的内容会自己改变了不成?”陈老伯突然换了一种奇怪的眼光缓缓地扫了三人一眼:“诡异的事正在于此,我看日记时,那扉页上面分明是空白的,但副主席小虎却信誓旦旦以生命担保他看到,日记的扉页上清清楚楚地用血歪歪扭扭地写了这么一句话。”

    听了这一席话,三人都浑身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陈老伯接道:“我初始也不相信这种事,于是置之不理,那本日记被当作证物送往警察局。谁知警察局半个月内竟然离奇死了好几个人。顿时,这传说渐渐盛行起来,警察局怕得不得了,忙找了一个借口又送回学校来,学校也慌成一片,我第一个主张将他烧掉,以免危害人间。但是学校里有几个人不怕邪的人。以东蕗之死不能从此石沉大海为由执意收藏,结果当然就是死路一条了。”田音榛不解地问道:“那谭星莞和沈放呢?他们既然是张君行的好朋友,难道不想收藏那本日记?”陈老伯唉声叹气道:“这正是另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在张君行死后的第七天,他的好友十个上山拜祭,途中遇上大雨,有五个人返回去了,在返途中,谭星莞突然失踪,从此生死不明。而那天沈放恰好因为发烧没去,总算保住了一条性命。然而好景不长,就在那诅咒日记本为害校园之际,沈放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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