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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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火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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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莉不安地注视着电话亭,坏东西的名字在她脑中鸣响:无源热分裂。当他们住在波特城时,他们像傻瓜一样认为自己是安全的。那时爸爸对她说:“别在意,宝贝儿,你是个能引火的人,一个非州部落里的巫师。”当时这听起来很好玩,她咯咯笑了: 
    可现在她却一点也不觉得好玩了。 
    她不该发功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可能被他们发现。那些从“伊塔”来的坏蛋们,“我不知道他们现在对你了解多少。”爸爸曾经对她说,。‘但我不愿让他们知道得更多。亲爱的,你的能力不完全跟我一样。你不能让人们,嗯,改变他们的想法,是不是? 
    “不能……” 
    “但你可以移动物体,如果他们发现某种规律,并把这规律和你联系起来,那我们的处境就更不妙了。 
    这就是偷东西。偷窃也是件坏事。 
    没关系,爸爸的头很疼,他们必须在他不能思考之前找到一个安静。温暖的地方,恰莉向前走去。 
    一共是十五个电话亭,都装着圆形的自动门。人站在亭中,就像站在一个装有电话的巨大的胶囊里。恰莉沿着一个个亭子向前走着,看着。大多数亭子里面光线昏暗。一个穿着连衣裤的肥胖女人塞在一个亭子里,面带微笑飞快地说着。倒数第三个亭子里是个穿着军装的年轻人。他坐在小凳上,两条腿伸出门外,急急忙忙地说着。 
    “萨利,我知道你怎么想,但我可以解释。千真万确。我知道……我知道……只要你让我——”他抬起头看见了正盯着他的恰莉。他收回腿拉上门,动作连贯得像只缩回壳里去的乌龟。一定是和他女朋友吵架了,恰莉想。也许是他没有赴约,让她白等了。我可不许哪个男孩让我白等。 
    广播在大厅里回荡。恐惧像只老鼠,啃噬着她的心。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她感到了自己的孤立无助和渺小,甚至伤心地想到了妈妈。这是偷东西,可又怎么样呢?他们已经偷走了她母亲的生命。恰莉溜进最后一个电话亭,手里的纸袋簌簌作响。她摘下听筒,装出一副打电话的样子——喂,爷爷,对,我和爸爸刚到。我们很好——边透过玻璃向外望去,看看是否有人在注意她。没有,附近只有一个黑人妇女正背朝着她从一台机器里抽出飞行保险。 
    恰莉凝视着电话。突然,她发功了。 
    一股能量从她体内溢出,恰莉咬住自己的下唇,很喜欢这种压迫感。不,一点儿也不疼。操纵物体使她感觉很舒服,而这是令她不安的又一个原因。万一她逐渐喜欢上这种危险的事情可怎么办? 
    恰莉在心里又稳稳地“推”了一下电话。忽然间,一大堆硬中队退市口汹涌而出。她试着想用纸袋接在下面,可来不及了。 
    大部分硬币都掉落在地板上。她蹲在地上,尽可能在把硬币扫进纸袋,同时不停地朝窗外望去。 
    捡完地上的硬币,恰莉朝下一个电话亭走去。那个当兵的还在隔壁的亭子里说个不停,这时他又打开了门,嘴里叼着一支烟。“萨尔,向上帝发誓我去了!如果不信问问你哥哥!他会恰莉关上了自己亭子的门,掐断了他略带乞求的声音,虽然刚刚七岁,可她己能识破花言巧语,恰莉凝视着电话,不一会儿,它就吐出了里边的硬币。这次纸袋放的正是地方,硬币带着音乐般的叮当声落在里面。 
    当恰莉出来时,那个当兵的已经走了。于是她走进了这个电话亭。凳子还是温热的,尽管电扇在吹着,可里边还是充满了香烟难闻的气味。 
    硬币哗啦啦地落在她的袋子里。她走了出来。 
    埃迪·戴尔戈多坐在一把硬椅子里,盯着天花板,吸着烟。 
    婊子,他心里骂道。下回你要再是装模作样可得当心。埃迪这样埃迪那样埃迪我再也不想再见到你,埃迪你怎能这么狠心。不过现在他已经让她不再说“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这类鬼话了。眼下他有三十天假期。他要去纽约,去大苹果(纽约市别称)看看风景、逛逛单身汉酒吧。等他回来,萨利自己就会像是个熟透的大苹果,随手可摘了。不要对佛罗里达州马拉松市的埃迪·戴尔戈多说什么“你要尊重我”这类的鬼话,他可不吃这一套。萨利·布莱德福就会对他投怀送抱了,如果她真相信他已经做了输精管切除手术,那就活该她自做自受了,让她跑到当老师的乡巴佬哥哥那儿去哭吧,活该,到那时,埃迪·戴尔戈多就会是在西柏林开着他的军用卡车了,他就会在—— 
    一股奇怪的热流从脚上传来,打断了埃迪,一半憎恶。一半幸灾乐祸的白日梦:就像猛然间地板温度上升了十度,与此同时,传来一种奇怪但有些熟悉的味道。并不是什么东西着了。但是,也许是什么东西烧焦了? 
    他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那个在电话亭边转来转去的小女孩,她大约七,八岁,看上去己疲惫不堪,这时她手里托着一个大纸袋,里面好像装满了日用品。 
    但是他,的脚。是他的脚出问题了。 
    它们已不仅仅是热了,它们已经发烫了。 
    埃迪·戴尔戈多低头一看,尖叫了起来:“天啊!” 
    他的鞋起火了。它们已经发烫了。 
    埃迪,蓦地跳了起来.人们朝这边转过头来,有个女人看见发生的事,惊恐地叫了出来。两个保安正在和一个阿勒格尼航空公司的售票员闲聊,这时也朝这边望来,看出了什么事。 
    这一切对埃迪·戴尔戈多来说都无关紧要。萨利·布莱德福和他的爱情复仇计划已飞到了九霄云外。他的军鞋正欢快地吐着火苗,绿军装的裤脚边也开始着火。埃迪以冲刺速度冲过大厅,身后带着一股浓烟,就像是由发射器中弹出。女厕所离得更近些。 
    而现在对埃迪来讲救命要紧,己顾不得那么多礼仪了。他毫不迟疑地撞开问跑了进去。 
    一个年轻妇女正从其中一个小隔离问里出来。她把裙子塞在腰间,正在整理内裤。看见像个火炬似的埃迪,她“噢”地发出一声尖叫。叫声在用花砖装饰的厕所四壁问发出巨大回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从其它几个有人的小隔间里传出一阵骚动。埃迪没等小隔间的门关上就一头冲了进去。他双手撑着两边的墙头,把一双脚先伸到了马诵里,一阵吱吱的响声过后,大股大股的蒸气冉冉升起。 
    那两个保安人员冲了进来。 
    “站住!里边的人!”其中一个保安叫道。他拔出了手枪。 
    两手放在脑后,出来!” 
    “你就不能等我把脚上的火弄灭吗?埃迪咆哮着。4 
    恰莉回到父亲身旁。她又哭了。 
    “出什么事了,宝贝儿?” 
    “我弄到了钱。可是,它又跑了出来,爸爸,有个当兵的……我没办法。” 
    恐惧从安迪心中涌起。虽然头部和颈后疼痛难忍感到了恐惧。“是……是起火了吗?恰莉?” 
    她说不出话来,只是点了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滚下。 
    “噢,上帝,”安迪低声道,挣扎着站了起来。 
    恰莉再也坚持不住。她双手捂着脸,无助地哭泣起来。 
    一群人聚集在女厕所门前。有一阵门曾被挤开过,可安迪什么也看不见,现在他看见了。那两个跑过去的保安正领着一个穿着军装,看上去很粗鲁的年轻人朝治安办公室走去。年轻人工在对他们破口大骂,满口污言秽语,不堪入耳。他膝盖以下的大部分军裤已不见了,手里拎着两个正在滴水的黑家伙,看样子大概是他的鞋。三个人走进办公室,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大厅里响起一片兴奋的嘈杂声。 
    安迪坐了下来,将恰莉搂在怀中,他现在很难集中精力思考;思绪就像银色的小鱼在阵阵作痛的黑色海洋中左突右冲。但他必须坚持,要想逃离困境,他需要恰莉。 
    “他没事,恰莉,他没伤着。他被带到治安办公室去了,来。 
    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恰莉渐渐平静了些,透过涟涟的泪眼,向他讲述了发生的事。她无意中听到那个年轻人在打电话,就做了一些随意的猜想,觉得他正在欺骗电话那端的女该。“后来,我回来时看见了他,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就发生了。它一下子跑了出来。 
    我差点伤害了他,爸爸。差点把他伤得很厉害,我把他点着了!” 
    “小声点。”安迪说,“听我说,恰莉。我觉得这是这几天最让人高兴的事了。” 
    “是吗?”恰莉吃了一惊,呆呆地看着他。 
    “你说它从你体内跑了出来。”安迪挣扎着说,“它是跑了出来。但和以前不一样。这次只出来了一点点,刚才确实很危险,亲爱的,可是……你本来有可能点着他的脸或头发的。” 
    这念头把她吓得一哆嗦,安迪轻轻地把她的脸扳了过来。 
    “这是下意识的。它总是针对你不喜欢的什么人。”他说,“但是你并不想伤害那个年轻人,恰莉。你……”安迪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只觉得头痛阵阵,有一阵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在讲话。 
    恰莉仍能感觉到那个坏东西在她脑中狂奔乱跳,就像是个邪恶而愚蠢的小动物,想要钻出来再做些什么。如果你打算干点什么——比如从电话亭里拿钱——就得把它放出来……可它还会做别的事情,相当可怕的事情。 
    (就像那次在厨房里,噢,对不起妈妈。) 
    你来不及把它收回,但现在不要紧了。现在她再也不愿想它了,再也不愿(绷带,妈妈必须缠上绷带,因为我弄伤了她)想它了。现在重要的是父亲,他瘫坐在椅子里,脸上写满痛楚,面色惨白,眼睛血红。 
    噢,爸爸,她想,如果可能我真想和你交换一下我们的能力。你很疼但你能控制它。我的能力比你大而且一点儿也不疼,但有时当我很害怕时—— 
    “我弄到了钱。”她说,“我没有打开所有的电话亭,因为袋子已经太沉了,我担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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