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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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火焰-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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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那两个人杀了维奇,然后急急忙忙去找恰莉——但并没忘记通知收尸队(在安迪的脑海里,他甚至看见了那些穿着白大褂。脸刮得光光的年轻人)。在他急急忙忙开车去找恰莉之后,也许只有五分钟,但肯定不会超过一个小时,收尸队的人就会来到他的家门口。当针叶林大街在午后的阳光中昏昏欲睡时,维奇被抬走了。 
    他们或许还认为——在这点上,他们完全正确地——一个失踪的妻子会比一个死了的妻子给安迪带来更多的麻烦。没有尸体,“就没有估计的死亡时间:没有估计的死亡时间,也就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据。他会被监视。被警方悉心照料,从而没有偷偷逃走的可能。于是她被抬走了,现在他连她埋在哪里都不知道。或许她是被火化了,或许—— 
    噢见鬼你想这些折磨自己干什么? 
    他猛地站起身,把剩下的杜松子酒倒在平台的栏杆外面是过去的事了;一切都已无法改变;不该再去想了。 
    如果你能放得开,那生活只不过是一场玩笑。 
    他抬头望着远处朦胧的黑色树影,右手紧紧攥着玻璃杯,次想起了他对恰莉说的话。 
    恰莉我向你发誓,一切都会好的。6 
    在泰士摩池塘的这个冬季。他走头无路时的预感似乎变成了现实。 
    对他们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充满诗情画意的冬天。圣诞节后不久,恰莉就得了感冒,鼻塞。咳嗽,一直到四月初才好。有一阵子她还发高烧。安迪给她吃半片的阿斯匹林,而且暗中寻思勾果她高烧三天之内不退,那不管后果会怎样,他都得带她到湖飞岸的布莱德福去看医生。不过她的烧后来确实退了。余下的冬日里,恰莉只是时不时地得次感冒。安迪在三月份有生以来第一次得了冻疮;而在二月份一个寒风呼啸。奇冷无比的晚上,他在炉子里放了大多的木柴,差点把两个人都烧死。出乎意料的是居然是恰莉在夜间醒来发现屋子里太热的。 
    十二月十四号,他们庆祝了他的生日,三月二十四日又庆祝了恰莉的生日,她八岁了。有时安迪会带着一种惊奇凝视着她。 
    仿佛是第一次见到她。她已不再是个小女孩了;站起来已超过他的胳膊时了。她的头发又长了,现在她喜欢把头发编起来;这样可以不挡眼睛。她会出落成个美人。她已经是了,包括那个小红鼻子。 
    别墅后面的小棚子里有三双者式的越野滑雪板,但恰莉穿着都不合适。这样也好安迪尽可能让她呆在室内。她冷点没关系,可他不敢再冒险让她发烧了。 
    在爷爷以前做木匠活的那张桌子底下的一个纸盒里,安迪发现了爷爷的一双旧滑雪靴,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裂缝。安迪给它们上了油,把它们收紧,结果仍发现要穿爷爷的鞋还得在前面塞上报纸。这有点可笑,但他还感到一丝不祥。这个漫长的冬季中他经常想到爷爷,不知道他在这样困境中会怎样做。 
    有六次,他穿上越野滑雪板,穿过泰士摩池塘宽阔的冰面来到对岸布莱德福镇码头。从那儿,一条婉蜒的小路通向湖东两英里外群山环抱的村落。 
    他总是在第一线曙光来临之前就背着爷爷的背包出发,而从未在下午三点钟以前回来过。有一次他差点被一场暴风雪困在冰上。当他回到家时,恰莉如释重负地哭了起来……接着就是一阵长时间的剧烈咳嗽。 
    到布莱德福去是为了买食物还有他和恰莉的衣服。他手上有爷爷的私房钱;后来他还溜进泰士摩他塘那边三个较大的营地偷了些钱。这并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但在他看来这是为了生存。他选择的营地是那些在房地产市场上售价八万美元一所的,所以他想丢个三。四十美元对那些房主来说应该不算什么。那个冬天他拿的惟一一件其它东西是一大桶燃料煤油,当时它放在一个奇怪的叫作“混乱营地”的大型现代别墅后面。 
    他不喜欢去布莱德福。他知道围坐在收款机旁大炉子周围的那些老人在谈论他这个住在湖对岸某个营地里的陌生人。他可不喜欢这一点。故事总会传开,有时就会传到不该听见的耳朵里。 
    一点情况——仅仅一声耳语——就会使伊塔把安迪。他的爷爷。 
    和他爷爷在弗芒特泰士摩的别墅不可避免地联系起来。但他不知怎么办才好。他们要吃饭,而又不能整个冬天都吃沙了鱼罐头。 
    他想给恰莉买新鲜水果,维他命药片和衣服。恰莉来时只有一件脏衬衫、一条红裤子和一条短裤。没有他信得过的感冒药,没有新鲜蔬菜,而且可笑的是几乎没有什么火柴。他偷偷进去的每一所营地都有一个炉于,但他只找到过一盒火柴。: 
    还有许多其它营地和别墅,他本可以走得再远些,但那些地区经常有泰士摩的警察巡逻。而且在那些路上,至少总有一、两家长期居民。 
    在布莱德福的百货商店里,他买到了自己想要的所有东西,包括给恰莉买的三条厚裤子和三件羊毛衬衫。这儿没卖女式短裤的,于是她只好穿最小号的男式短裤。这使她有时觉得讨厌有时却又很开心。 
    穿着爷爷的滑雪板走六英里到布莱德福,对安迪来说既是负担也是件乐事。他不愿意把恰莉一个人留在家里,不是说他不相信她,而是他总在担心等他回来时却发现她不见了……或死了。 
    无论他穿了多少双袜子,这双!日靴子还是让他的脚起了水泡。如果他想走得太快,他的头就会阵阵作痛,于是他就会想起脸上那几处曾经感觉麻木的地方,并且想象着他的大脑是一条胎面花纹磨光了的旧轮胎,轮胎由于使用过度有些地方已经露出帆布面了。如果在这湖中他突然中风倒地,最后被冻死”恰莉该怎么办呢? 
    但也正是在这些短程旅途上、他可以非常冷静地思考。周围的沉寂使他的脑筋变得清晰敏捷。泰士摩池塘本身并不宽一安迪从西岸走到东岸还不到一英里——但非常长。二月份冰面上的积雪可达四英尺深。有时他会在半路停下慢慢朝自己左右看去。 
    这时的湖面显得就像是一条铺着耀眼白色瓷砖的长长通道——干净,完整,一·直向两边延伸直到消失在视野中。四周环绕着银装素裹的松树林。头上,是冬季刻板。严厉而又耀眼的蓝天。远远地,有时会传来乌鸦的叫声,或冰面的破裂声,但除此之外便是一片沉寂。这种运动锻炼了他的身体。在皮肤和衣服之间渗出一层温热的汗水——使自己运动出汗再将汗水从额头上抹去,这种感觉真好。,在教授叶芝。威廉姆斯的诗歌,批改作业的日子里,他已经忘记了这种美妙的感觉。 
    在这静溢中,在这使自己强壮起来的运动中,他的思路变得清晰异常。也正是在这里,他思考着迫在眉睫的问题.应该做些什么——早就应该做些什么了,但那已是过去的事了。他们在爷爷的别墅过了冬,但他们还是在逃亡。那些围坐在炉边抽着烟斗。眨着好管闲事眼睛的老头们使他感到的不安已足以让他面对这个事实。他和恰莉被逼入了绝境,他们必须想法冲出去。 
    而且他仍感到愤愤不平,因为这一切都是不应该的。他们没有任何权利。他的家人都是美国公民,生活在一个据称是开明的社会里;而他的妻子被谋杀,女儿被绑架,他们两人就像在篱笆里被追捕的兔子。 
    他再次想到是否能把他们的遭遇透露给某个人——或某些人——这样真相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他以前没这样做是因为至少一定程度上,那种心理一导致维奇的死的同样心理——一直存在。他不愿自己的女儿像展览会上的畸形人那样长大;他不愿她被关起来——既不是为国家的也不是为她自己的利益。而最糟糕的是他一直在欺骗自己。甚至在他看见他的妻子嘴里堵着毛巾被塞在洗衣房的熨衣橱里时,他仍在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说迟早有一天那些人会放过他们的。只是为了好玩,小时侯做游戏时他们曾这样说,最后大家都要把钱还回来的。 
    只是他们已不再是孩子,他们也不只是为了好玩;而且游戏结束后,没有人会还给他和恰莉任何东西。在这场游戏中,赢家有权保留自己的战利品。 
    在这一片寂静中,他开始理解一些残酷的事实。从某种角度看,恰莉确实是个畸形人,和那些服用过DES的母亲生的无肢畸形儿一样。这并不是恰莉的错,但事实终归是事实。只不过她“好的。”他说着摸了摸她的头发。他的喉头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恐惧,在这附近发生的一件他已多年没有想起过的事蓦地出现在眼前。他和爸爸。爷爷一起到林中打猎。他叫嚷着要爷爷那把·22手枪,爷爷同意了。安迪看见了一只松鼠想打死它。爸爸开始反对,但爷爷用一个奇怪的微笑制止了他。 
    安迪用爷爷教他的方法瞄准松鼠并打中了它。它像只填充玩具一样从树上滚落下来。安迪把枪还给爷爷,兴奋地朝他的战利品跑去。走近了,他被看到的景象惊呆了。在近处看,那松鼠不再是一只填充玩具,它还活着,他击中了它的后半身。垂死的它躺在自己的鲜血里,黑色的眼睛是清醒的,依然有生命却充满了可怖的痛苦。它身上的跳蚤已经察觉了灾难的真相,正排成三条小队匆匆忙忙从它身上撤离。 
    他的喉咙埂咽了;在九岁这年,安迪第一次尝到了自我厌恶那尖锐。痛苦的滋味。他呆呆地瞪视着自己肮脏的杀戮,感觉到父亲和祖父正站在他身后;他们的影子落在他身上——麦克吉家的祖孙三代在弗芒特的树林中注视着一只被谋杀的松鼠。身后。 
    爷爷轻轻他说,你已经干了,安迪你觉得怎么样,眼泪咧地流了下来,使他不能自已——害怕和明白事情真相后的热泪:事情做过了,就再也不可挽回。突然他发誓说再也不用枪杀害任何东西了。他在上帝面前起誓。 
    恰莉说,我再也不点火了。在脑海里,安迪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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