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情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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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情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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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还是喜欢陪着死人,至少他们不会像那个恶毒的女人羞辱我。

  我是一个不一般的女孩,我对生辰星相术十分感兴趣。据我观察,往往同一星座人的个性,都有某种程度的相似之处。我的星座是白牡羊,从出生开始就是掠夺成性的女子。有时我也说把自己看成是白牡羊,是一切美德都想占有的“江洋大盗”。

  我对世上流传的一些神秘游戏,崇拜得有些走火入魔。我曾用一支笔,一张纸,口中念念有词,便能和阴间的人谈心。死人的话,我都记录在纸上。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曾经以这种方式,给人演示过和一个男人的一场谈话。

  一周后的晚上,父亲把我叫到了他的房间。桌上摆着放着一封信,是从学校寄来的。

  父亲说:“这是学校给我写的一封有关你的信,想知道里面的内容吗?”

  “对不起,爸爸!”我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去学校了!”

  这时,母亲从外面进来了,也听见了我说的话。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走到父亲面前,神情的看着我。父亲也缄默不语,只是看着我,过了好长时间,才长叹了一口气。

  我为自己计划好了,今天就是我最后一次到学校上课。今天过后,我就不再担心,老师的侮辱和同学的嘲笑了。我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不过双眼平视前方。

  我最喜欢的国文老师走进了教室。尽管我对学校十分的反感,不过对这位穿着中山装的国文老师,我却十分的喜欢。这课堂是国文老师的作文课,是一个很陈旧的题目:“未来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什么大的优点,但写作文一向是我拿手好戏,几乎每次作文,老师不用看,就会把我的文章当着全班朗诵一遍,然后作为范文表扬一番。这是我最高兴也最乐意上的课,这样我就能够藐视任何的同学。这次的作为要求随堂完成,于是我没有思考就开始写了,毕竟这个题目实在是太简单了。很快,我就将我的小手高高举起,示意已经完成。

  国文老师走到我面前,微笑着拿起了我的作文,对着全班说道:“大家先把手里的笔放下,先让听听文学才女红尘的作文!”

  我走到讲台上,接过自己的作文,大声读道:“我有一天长大了,希望做一个拾破烂的人,因为这种职业,不但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同时又可以小街小巷的游走玩耍,一面工作,一面游戏,自由快乐得如同天上的飞鸟。更重要的是,人们常常不知不觉的将许多还可以利用的好东西当做垃圾丢掉,拾破烂的人最愉快的时刻就是将这些蒙尘的好东西再度发掘出来。”

  我还没有读完,国文老师已经气得听不下去,顺手抄起黑板擦,向我劈面砸来。

  他怒气冲冲地说:“如果你将来拾破烂,还要到学校读书干什么?”

  我没能躲过那个黑板刷,满头都是白色的粉笔灰。我的窘相又引来了同学的一阵大笑,笑声渐渐地在我的耳边消失,又慢慢地从某个地方冒了出来,填满了我的大脑。

  其实我就是一个拾荒者。我的拾荒癖好并没有被国文老师的黑板刷刷掉,相反,我在拾荒的过程中,培养了一种审美情趣。我家在半山上,放学回家,总要走在长长的小路上面。一旦我从如同监狱的学校出来,走在小路上,就喜欢东张西望。尤其做小学生时,放学了,就让不喜欢在路上逗留的同学把我的书包带回家,交给我的母亲。我便一个人沿着田间小道,慢慢的走着,看着。一些路过的邻居,总会笑着说:“捡破烂的小孩,今天又捡着审美宝贝了?”

  “好多好多呢,漂亮极了!”

  “哟,那你这次收获不小啊?”

  “是的,你们看,这是一颗弹珠,这是一枚大别针,这是一颗狗牙,这是一个漂亮的香水瓶子,里面还有香水呢,还有这个,一个小皮球,不过我不喜欢,但是我的两个弟弟一定会喜欢的!”

  一次,我在水沟里,捡到了一个银元。我的天啊,我幻想着,我可以买好多好多的书籍,还可以去买好多好吃的东西。但是当我回到家,站在院子的石桌子上,高高的举起那个银元,并且大声说道:“这个是我今天捡到的!”

  “二姐捡到一个银元!”我最小的弟弟站在桌子旁大声的吼了起来。

  这时,我的大姐和另外一个弟弟也跑了出来,看见我手里的银元都瞪直了眼睛。摆好了阵势,准备上前来抢夺了。最后还是在爸爸的一阵调节后和解了。爸爸和解的方式很快,也很有效率。他从钱包里拿出三个银元,放在了桌子上说:“手里没有银元的,就去桌子上那一个!”

  “这不公平,我这是我捡到的,不是爸爸给的!”

  这时爸爸又拿出一个,放在桌上说:“谁还没有得到我给的银元的,现在上前去拿一个!”

  尽管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每次我回忆起来,心里都乐滋滋的!后来,我的一个银元却到了大姐的手里。大姐的故事很多,每次我想听故事,就得用钱去买,一个故事一毛钱。那天,大姐一口气给我讲了十个故事,就这样我的一个银元就没了。不过我很高兴,因为那些故事实在是太精彩了。

  那堂作文课之后,我就离开了学校。我像往常一样,走在田间小道上,唱着那首《青青校园》,当起了拾荒者。

  青青校树,

  萋萋庭草,

  欣沾化雨如膏;

  笔砚相亲,

  晨昏欢笑,

  奈何离别今朝;

  世路多歧,

  人海辽阔,

  扬帆待发清晓。

  我放下书包,躺在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上,看着流动的浮云。这是一首多么纯洁的歌曲啊!对于我来说,我是多么的可悲啊,还没有熬到扬帆清晓的年纪,就匆匆告别了青青校园,成了一个心灵的苦囚。我把自己关在了小黑屋里,这个屋没有窗户,没有门,没有灯,除了一个我,什么也没有!

  路过的人看见我躺在地上,笑着问道:“今天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

  “是啊,我不去学校了,我弃学了!”

  就这样,我离开了学校,回到了家,与这个社会彻底隔绝开来了。这栋房子以外的庞大而复杂的社会。时常,在我的眼睛里,这个社会就好像一个红尘滚滚的巨魔,如同洪水猛兽,直面向我扑来,想把我吞噬。

第二章
那天下午,客厅的钟还没指到六点,母亲就站在门口呼唤我们四姐弟的名字了。他们一窝蜂的就跑到了饭桌跟前,坐下了,等着开饭。我在院子里,停留了很长的时间,直到父亲从后院走过来,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小脑袋,我才从那一片恐慌中醒过来。

  “你怎么了?我的好女儿!”

  “没事,不,有事,可是现在我不能告诉你!”

  “好,你想什么说就什么时候说!”

  父亲笑了笑,牵着我的手,走进了客厅。母亲将最后一个菜放在了我的旁边,然后说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看来,今天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宣布了。对了,我的姐姐好像在音乐学校获得了一个音乐奖,也许这顿丰盛的晚餐就是为她而做的。

  我的姐姐在音乐上很有天赋,也是这一带出了名的好学生,初中念完后就以优异的成绩被台北的一所音乐学校录取了。在我上小学的时候,我的姐姐就去演过一个话剧,我也在里面演了一个角色,不过没有一句台词。那时,毕业班的学生排练一个话剧。我的姐姐红甜甜,凭借功课好,模样长得俊,出任话剧的女主角。我到礼堂看姐姐排戏,正巧导演缺少群众演员,我就被选中去演了一个路人甲。

  路人甲的戏很简单:我和另一个路人乙先是躲藏在一大片黑色布幔后面,算是设下埋伏,等待牛伯伯中计。等到牛伯伯上场,搜搜寻寻地走近布幔的时候,我们两个“唿”地一下同时跃起,对牛伯伯大喝:“站住,哪里去!”就这么一句台词。

  我的姐姐是学校里的白雪公主。每逢排戏,多是扮演女主角,令我羡慕不已。这次能让我演一个路人甲,只有一句台词,又是反面角色。我虽然有些难堪,但多多少少,还那次满足了我从小演戏的渴望。

  不过那个话剧,到后来中心却莫名其妙的转移到了我身上。那次演路人乙的是一个光头男生,后来才知道是隔壁班的。在我上小学的那个地方,风气闭塞,规矩很严,男孩子和女孩子单独紧挨着,躲在一个地方实在是一个罕见的事情。但我就有这种机会和那个光头男孩子单独在一起,我的天啊,我发觉有一种神秘而又朦胧的喜悦在心头乱跳。尽管我们没有说一句话,也不知道那个光头男孩子叫什么,不过,这些年过去了,我还能清楚的记得他顶着一个凸凸凹凹的大光头,在阳光下还闪闪发亮。而且那种神秘而有朦胧的喜悦一直都在我心底,从未消失。

  这时,讨厌的大姐又在那里说着这样的话了。

  “那个光头男孩早已去国外了,某些人就不要再去惦记了吧!”

  我脸红了,低着头,暂时将心里的烦恼抛在了脑后。并且试图去狡辩,就在我心头的喜悦再次发着的时候,大姐问起了女一中的事情。两个弟弟争先恐后的说着校园里的事情。这让我的心情很快就被黑暗淹没了,而且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我很想离开,但母亲一再要求留下来,确实有一个天大的喜事要宣布。这时母亲笑着说道:“好了,现在就请我们的红甜甜小姐为我们宣布这一好消息吧!”

  “我就不宣布了,还是让爸爸来说吧!”大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灿烂的笑容将整个的脸庞都挡住了。

  “好,非常荣幸我能宣布这一好消息,那就是我们的红甜甜小姐获得了音乐奖!”

  其实我一点也不知道这个音乐奖是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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