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的天空- 第104部分

　　办公室里，其他人已陆陆续续*了，现在就剩下我和可婕。不！我和魏敏——从现在开始，她们两人的角色回归原位了：魏敏是魏敏，蔡可婕是蔡可婕，诸位读者可要留意了——我们四目相对，我的心里感慨万千，而场面上却非常之尴尬。

　　魏敏的话说到这份上，证明我原先的猜测居然千真万确！虽然猜测在先，但这些话由魏敏亲口说出来，还是令我异常震惊！我曾经的魏敏这会儿看上去居然如此的陌生。

　　我盯了她好久，真不知如何开口。想了又想我才说：阿敏，你疯了吗？我看你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你怎么……怎么能开这种天大的玩笑？你觉得开这种玩笑很有意思吗？我边说边摇着头，像是从来不曾认识面前这个人似的。

　　魏敏倒是很平静，她盯着我说：我没疯也没傻，我现在的头脑清醒得很！我明白我这样做——即便只是我个人的想法——会愧对可婕，她还那么纯洁……但成人之美并没有错啊，与其让可婕去跟那个四处拈花惹草的阔少赌博没有将来的将来，不如让她跟着你踏踏实实真真诚诚地过现实的日子，我妹的性格也挺适合你的……

　　我及时打断她说：那你现实吗？如今你非常现实主义对吧？是什么力量或者思想使你变得如此的现实？现实到我都不认识你了！嚯，你为我想得真是太周到了！把我从广西引到广东，还为我“安排”了工作，现在又准备“介绍”自己的亲妹妹给我……这种事亏你也想得出！阿敏啊阿敏，我原来真是小看你了！骨子里居然还留有这样的想法！

　　我的话刚刚说完，魏敏以手掩面，居然哭了！眼泪夺眶而出，从她手指间纵横交错地爬出来，湿了整个手背。她哭着说：程华，是我对不起你！——但我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去弥补你了，所以只能出此下策……你怎么想都行，怎么骂我都不过分，如果要解恨你打我也可以，我绝不还手……我妹她……我相信她会慢慢爱上你的，你是个好男人，也很有才华，初到公司就崭露头角，时间长了肯定会晋升上去的；或者以此为跳板，今后还可以到广东的新闻单位去发展，实现你的人生价值……但是现在，我希望你能先定下心来做事，把基础打好，平常有时间，就多多跟我妹交往……你能答应我吗？你可以做得到吗？

　　魏敏哭得泪眼婆娑的，那样子真是千人心动，万人怜爱。我站起来，从桌上的纸盒里拉出几张纸，走近她并蹲下身来抱住她，用纸巾为她拭擦满脸的泪。这次她特别乖，仰起脸来让我为她服务，好像很享受的样子；我有点被感染了，很想挨上去咬她几口，以此来表达我的爱从来未变。

　　她眯着双眼，正在陶醉着。我偷偷地挨上去了，10厘米，8厘米，5厘米，3厘米……3毫米——这时，她突然睁开眼睛，吓得我够呛的，赶忙缩回到比刚才10厘米还多5厘米的距离。只听她轻声细语地说：门还没有反锁呢！

　　都说女人是感性的，确实说得很有道理。魏敏她眯着眼睛，居然感觉到危险的临近，居然感知到我有非常的举动，居然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甚至居然还想到了没有反锁的门！哪怕这只是她急中生智排除危险的小花招，但我还是打从心底里佩服她，也特别佩服最先发明“女人是感性动物”这说法的那个人。

　　我说：呵呵，门门门是没反锁，那我……我现在去锁行吗？我显得有些窘迫，因此说起话来竟然结结巴巴。还有个结巴的原因，可能是我的万丈激情被“门没反锁”这个现实打击得七零八落，我因为孤独寒冷所以结巴。

　　魏敏说：现在不用了——记住，现在你是我妹的男友；而我……我是其他男人的。我们彼此都不要介入对方的生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现在可以回答了吗？

　　我盯着她，发现这张美丽的脸上原来还有那么多我所不了解的东西，她的内心还隐藏着那么多我所无法理解的思想。这就是我苦苦等待和思念着的那个魏敏吗？这就是曾经与我爱得死去活来曾经信誓旦旦相守终老的我此生最牵肠挂肚的魏敏吗？如今她怎么变得那么陌生，那么不可理喻了呢？并且她怎么能想出如此之荒唐的怪念头？我要怎么回答她才好呢？

　　思考去思考来，我才语重心长地说：阿敏，可婕是你的亲妹妹，你不能这样做的！就算你有口无心说说而已，这也是不行的！你要可婕今后怎么去面对你……你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居然什么都不知晓。就算你现在已经不爱我了，也不该把可婕牵扯进来，她该有属于她自己的选择，自己的爱……

　　魏敏打断我说：我的事以后你就会慢慢明白的；关于可婕……我说过我不希望她落入那阔少的温柔陷阱，那是不会有好结果的。我们公司谁漂亮他都追……

　　我也打断她的话说：你指的是袁大鹏吗？

　　魏敏说：还能有谁？就是那个花心大萝卜！

　　我说：那天在水池边你跟我说他对你穷追不舍，指的也是追你妹妹可婕吧？

　　魏敏说：当然是她啦，可是我妹对大鹏不感兴趣。既然我假扮可婕，大鹏追可婕我当然说成是追我啦。不过……

　　我说：不过什么？难道还有新内容？

　　魏敏说：我说过那阔少见是漂亮的女人他都追，他当然也想追我，只是他没那个胆……

　　我紧盯着她问：还有新内容？他干嘛不敢追求你？

　　她说：好了好了，今天先打住……快去吃饭吧，食堂准备关门了。我得先回办公室去了，还有份传真要发。话刚说到这，她就起身开门出去了。

　　我把桌上的盒子打开来，大盒子里面还躺着个小盒子。再打开，原来是部最新款的“三星”牌手机，配备的电池、充电器、说明书、数据线等等都在里面。还有张发票，上面标明的价格是：3380元。手机已经装上电池，屏显是“高原公路”，新卡也装在里面了。我用新手机拨通了原来我这部旧手机，立马有串吉祥的号码显示在我旧手机的屏幕上。

　　然后我在心里说：这个魏敏！居然送我那么昂贵的手机。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第七章　　　错爱信号
魏敏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她收到诗集的事，这让我很有理由相信是可婕把诗集据为己有了，至少现阶段她还没有交给她姐。

　　这件事我也不好直接去问可婕，因为那天将书送出时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希望节外生枝。魏敏的身份在我面前变得明朗化了，但我们的那番谈话可婕并不知情。换句话说，她还在充当她姐的角色，尽可能地让我去相信她就是魏敏，是我程华过去的女友。这种微妙的变化从何时开始我也有点说不清楚，总之我们后来的每次碰面，她要么喜欢脸红，要么欲言又止，再就是躲躲闪闪。女孩子若不是心有所爱心有所系，人家会这样吗？我虽然不是学心理专业的，但这么浅显的问题还是看得出来。这就意味着还是节外生枝了——可婕她越来越以魏敏自居。

　　有天晚上，我的门铃响了，我还以为是魏敏来了。门*，看到的却是可婕，她腼腆地站在门口，手上提着皮包。

　　她说：我可以进去吗？我是来看望你的。

　　我说：可以！怎么不可以呢？请进吧。

　　进屋后她规矩地端坐在沙发上，安然若素，就像某架停着的直升机。我则忙着去倒水，并找来水果刀架在水果盘上。之后我也坐下来，示意她喝水，削水果吃。

　　沉默了大约3分钟，她开口了。她说：你的诗集我看完了，字字句句都很感人。你真是为我而写的吗？

　　我迟疑了几秒，然后说：这是写给魏敏的，只有魏敏才值得我这么为她去做……我曾说过的，连灵感都是她给我的，所以只有她才有资格拥有这本诗集。你……你不是魏敏，你是可婕对吧？

　　可婕的脸立刻就变红了，同时低下头去不吭声。我见场面尴尬，就取了只苹果来削；我削苹果的刀法很差，整只苹果削好了最多只剩下半只。我就把半只苹果递过去，似笑非笑地说：阿敏请你吃果。

　　她突然抬起头来，双眼亮晶晶的，很像晴夜里天上的星星。她说：你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我说：阿敏啊，我叫你阿敏。我这么称呼对吗？如果你真是魏敏的话，这种称呼是最亲切的，以前我都是这么叫她。

　　她轻轻地咬了口苹果，片刻之后才说：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我不是可婕，又不是魏敏，那我到底是谁？既然她说她是可婕，那我就只能是魏敏了。我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我也愿意做魏敏——做你的女朋友。那你……你愿意吗？

　　天啊！这出由魏敏导演的戏，居然有人“入戏”了，而入戏的人恰恰就是配角蔡可婕！魏大导演的妹妹蔡可婕！而我，我应该是个什么角色呢？是两个女人之间的丑角？还是游离于戏份之外的孤男？唉，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我说：你看完了诗集就该帮我转交给你姐了，好吗？她应该看到它，她应该看到我的心从不来不曾变。我渴望她回来，不要越走越远，走得太远了就回不来了。你可以……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可婕眨了眨眼睛，她在思考。她在想她应该怎么回答，她应该怎么给自己台阶下。想了好久她才说：如果有人能为我写出这么感动这么细腻的诗歌，我肯定会死心塌地跟了他，任何的艰难险阻人生无常都撼不动我。只可惜……可惜我没这个福气！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细腻的情感和真挚的爱恋到哪里去找啊……

　　其实我也被感动了，但作为大哥哥我还是得劝她。我就说：可婕你这么讲是抬举我了，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诗歌嘛，有感而发，别人都在忙着创业，而我程华却沉湎于失败的感情漩涡中不能自拔。不过你要相信，真爱和真情肯定会有的，无论这个社会怎么发展，以及发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