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残存的记忆-爱让人如此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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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残存的记忆-爱让人如此寂寞-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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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倒抽口凉气:“那要多久才能好?”

  “三周。”他撕下一张处方签,仍旧是那张面瘫脸。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医生长的挺帅气,虽然皮肤黑了点,个子矮了点,可五官非常有英气,尤其是两道剑眉,让人百看不厌。只可惜,是个冰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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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些人,尤其是有些男人,笑起来还真是没有不笑好看。不知道这位是不是有此方面的自知之明,所以从小练成面瘫神功的。

  我非常不厚道的在心里惴测,接过医生递来的处方签,他叫来门口的护士扶我出去,又去看他下一个病人了。我坐在医院的长椅上好一会儿,正想跟段蓉打个电话让她来接我,可施洛南的电话先进来了。

  “结果怎么样?”他倒挺会算时间的。

  “没什么啊,好像是关节扭伤。”

  “什么叫好像?”就算看不见他,我也几乎能想像他不高兴的时候锁起眉的样子。“医生都没给你个准话儿吗?”

  “是啊,就叫‘踝关节扭伤’。”我一字一顿的说给他听,最后加上注释:“不是*的裸啊,别想歪了。”因为最后这个有伤风化的注释,旁边一位仪态端庄的老太太用斥责的眼神瞪我,我赶紧闭起嘴。

  施洛南却在那边哀叹:“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

  记得这样的无奈我也曾时常对另一个人表达,是不是他那时,也像我对施洛南一样敷衍为多呢?唉,枝上柳绵吹又少,多情反被无情恼……

  “是扭伤的话,大概两三个星期才能好了,”施洛南挺内行的说:“你现在在哪家医院?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忙推辞:“蓉蓉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去忙你的吧,别耽误事。”

  他在那边沉默一瞬,说:“我好像,总是帮不上你的忙?还是……你根本就很排斥我?”

  我一怔,忙赔笑:“怎么会?是真的怕你耽误事。”

  “那就算了,”他话里明显有恼意,可顿了顿,很冰冷的丢来一句:“如果你有丈夫,这种时候你一定不会怕耽误他的事吧?你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给他的,不是吗。怕麻烦人,只是你们女人最惯用的借口,只用来搪塞不想见的人。”

  他一口气说完,最后道句:“是我自作多情了,就这样吧。”然后挂了电话。

  我坐在那里,楞了好一晌。虽然我讨厌被他这样说,可是不得不承认,他说对了。就在摔倒在地上发现鞋跟断了、脚也崴了的那一瞬,我的脑海里第一个飘过的念头却是打电话叫章天。仿若本能的反应。

  直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改掉依赖他的毛病。爱乐团那首歌唱的好:

  “只是我还放不开,对你太依赖,只是我还不能够释怀”

  也许,我还需要时间吧,一年两年,都太短了。我依赖他多少年,就需要多少年来适应和改变。

  长长的叹口气,压下心头泛起的酸苦,我拨出了段蓉的电话。或者我真的应该找个男人嫁了,这样的话,像今天的情况,就不必再让段蓉来回跑腿。我为什么这些年又糊涂了呢?我其实早就领悟过婚姻的“真谛”:在这世上,很多时候,能相守走到头的,并不是恋人,而是伴侣。太过强烈的爱情是无法维系婚姻的,就像一叶小舟无法在惊涛骇浪里生存一样。

  但如果说婚姻的实质就是平淡,那么是不是,施洛南其实是最适合我的呢?

  扭伤的第一天,段蓉全程陪同,连接晴晴都是委托了段老爸,当然也包括照顾段妈的任务。我赶她回去,她笑嘻嘻的说:“我呀,宁可在这儿陪你呢!你看看我们家,老的唠叨,小的吵闹,还是跟你一起清静。你就让我在你这儿躲躲吧!”

  “闹了半天,我成你的挡箭牌啦?”我打趣她,但她深深的好意,我都记在心里。一有机会,一定报答给她。

  到了第二天,我赶段蓉回去,她初不肯,直到我怪她:“也给别人留点表现的机会嘛!”她才会意,凑过来盯着我的眼睛看,嘿嘿奸笑着说:

  “那别人是谁呀?施洛南?”

  “我身边也就只剩他了。”我故意哀叹,段蓉果然啐我:

  “你就知足吧!你不留这个不留那个,留了个钻石王老五在身边,还有什么不满的?”

  我笑:“所以你就赶快的回去吧!别打扰人家营造二人世界。”

  段蓉歪笑,一把拧在我胳膊上自己却哼哼:“把你小妮子春心荡漾的!”

  我打两个哈哈。

  段蓉一走,我就拨电话给施洛南:“施总。”

  “什么事?”他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

  我笑笑:“你今天有空吗?我,需 要 你。”

  那边一下子寂静无声。我猜他一定很震动,两个人之间,不爱的那个、或说爱的比较少的那个,总是游刃有余的。找不到我爱的,找一个爱我的,这是无奈之下的聪明之举。

  “对不起,”他却说,“我今天要出差到海南去。”

  我一脸得意的笑僵在脸上:还真是表错情啊……

  “那,打扰了……”

  “嗯,没事的话我挂了。”他说完真的挂了电话。我刚刚还高扬无比的心一下子跌进深谷。哈,还游刃有余呢,这下出大糗了吧!

  我沮丧的放下电话,施洛南不能来,这一日三餐就……算了,还是叫外卖吧。记得楼门上就有外卖电话的,我打定主意,拿上钥匙一跳一跳的出门,小心翼翼的“跳”下五楼,记了电话,再一级一级跳上来。等回到家简直快累瘫了。好死不死段蓉的电话进来,我一接,她就笑得居心不良:

  “二人世界咋样啊?快不快活?”

  我直喘粗气:“快活,快活的快死掉了。”

  那边段蓉显然会错意,愕了一瞬大乐起来:“我说你也不至于进展得这么快吧!”

  我叹气:“说什么呢?我可是守身如玉的。”

  段蓉吃吃笑,过一会儿,忽然问我:“他现在在不在?”

  我一怔:“走了。”

  段蓉立刻急起来:“走了?那你吃饭怎么办?”

  “放心,我叫外卖。我有外卖电话。”

  “不行不行,我看我还是过来吧。”段蓉急吼吼地说:“你那个样子,我不放心。”

  “你少拿我当挡箭牌啊,”我阻住她:“以后段姨不说你偷懒,反倒要赖我娇气了。我可不背这黑锅。”

  正说着,忽然门铃响了,我放下电话跳着过去,一开门,我呆了:“怎么……?”

  施洛南提着几个精致的餐盒,香气直扑鼻。

  “你还没吃饭吧?”他没说多余的话,朝我举了举盒子。我忙跳着侧身让路:“不好意思,多谢你了。”

  施洛南进屋,一眼看见横搁在茶几上的电话,随口问:“谁来的?”

  “还能有谁,蓉蓉啊。”我拎起话筒,笑嘻嘻的把饭盒凑近:“闻到香没?有人给我送餐来啦,所以你就放心吧!”

  段蓉显然已经听到施洛南的声音,提高八度在那边起哄:“施总,辛苦了哟!有你在,我就可以不用伺候她啦!”

  施洛南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我把段蓉吼回去:“去去去,你就认真的劳动改造吧。我要进膳了!”然后“啪”地压上电话,抬头看施洛南,他也笑起来。

  忽然间,我发现他笑的样子其实很好看,仍留有一丝纯洁的温暖意味。也许正是这样的笑容,才能征服像晴晴那样的小天使,让她感到这样的人是足可信赖的吧。

  我想起第一次在美华大楼里与他相遇的情形,他很郑重的对一个刚刚四岁半、初学钢琴的小女孩说:“你好,未来的演奏家小姐,我是这栋大楼的管理员,欢迎你来这里学习。”还说:“我很期待看到你的表演。”

  或者,我根本就从没有了解过施洛南,或者,我根本就是拒绝了解他,因为害怕会有一天爱上他,而忘却那最珍视的初恋。

  而现在,我也许应该去了解他了。我相信,控制得好的话,我们应当可以拥有以平淡为真谛的婚姻吧。

  之后的三周,施洛南再也没有提到海南出差的事。我也从没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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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费老太太跟我打过一次电话,是在机场打的。告诉我她要走了。我很抱歉的说我的脚扭伤,所以没有能够有缘去拜访,她听后显然一怔,本来似乎稍稍有所流露的不悦也顷刻烟消云散了。

  “如果我早点打电话给你就好了,错过了探望的机会。”她感到很遗憾的语气。我忙做自我批评:

  “怎么该由您来打电话呢?是我的失礼。只是,不知道您什么时候会再回来?”

  “近期大概都不会了吧。”她说着,忽然升高语调,开朗地邀请:“如果你有度假计划的话,随时欢迎到我家里来。我和外子现在定居在爱尔兰,那是他的第二故乡。爱尔兰高地的风光美极了,那个民族的风笛是这世界上音色最纯净最具有能使人快乐的力量的乐器!”

  果然是音乐家,说着说着就回归本行了。我斜出身子够到一支笔,可是本子够不到,就拖来一沓报纸:“那您可以告诉我怎么能联系到您吗?”

  老太太好像很欣喜,一连串给我报了四五个电话,还有网址和EM,而最让我没想到的是,她居然还用QQ和MSN。这老太太,也太喜欢上网了吧。

  “我和外子,随时欢迎你来。”她那么亲切,让人感动。

  只奇怪的是,晚上我把这件事兴冲冲的告诉施洛南的时候,他却非常讶异,还三番五次的问我“她就跟你说了这些吗?没有说别的?”

  我感到不解的看他一眼:“是啊?不然你认为她应该还要对我说什么?”

  他却讪讪的:“我只是问一问而已。”他说着抬头看看钟,快十一点了,于是站起来告辞:“你早些睡吧,舒肝养肺,延年益寿。”

  我看着他:“好啊,你也早点回去睡。”他点点头,起身走了。

  一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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