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副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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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副县长-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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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的事情,因为那天村民去市局上访,市局很恼火,说县里的项目先放一放。

  两人进屋先给温副县赔罪。温副县拍桌子,主要拍给武巩看,毕竟刘书记要进班子,手下留情。拍完桌子温副县指着武巩鼻子说:“万一项目泡汤,你就是县里的罪人。这件事不仅关系小刘前途,也事关你命运……”武巩头皮发麻。除了视自己命运为身外之物外,哪件事他都担待不起。他问有什么办法补救。温副县说别让农民再捣乱就行。他坚持先前条件,必须给宋村上项目。温副县说靶上看箭。工作到位了,自然想着宋村。这就没得说了。武巩指天画地发誓:“再有捣乱的,您抠我眼球当泡踩!”

  散了会刘书记还要武巩陪同出席宴请,他给驳了,回乡政府给你抓钱呀。刘书记才放他一马。

  一路上武巩反复细化收拾庞大光和二柱子的计划,同时琢磨如何给刘书记抓钱。进了乡政府大院看见小琴正往门外推一个姑娘,那姑娘晃着一沓条子嘟嘟囔囔,小琴说急啥呀,乡里能赖账?年底准给。武巩下车问咋回事。小琴说香香酒楼催上半年饭费,六万多呐。武巩瞪眼,吃这么多?查查谁吃的,谁吃谁还。小琴不敢吭声,饭条子递给武巩。武巩晃着饭条子忽然笑了,踏破铁鞋无觅处,找香香酒楼借三万,先解刘书记燃眉之急。反正虱子多了不咬,账多了不愁,年底一块总发愁得了。他叫小琴立刻坐车接庞大光,说乡长请他来香香酒楼喝酒。小琴纳闷,请他喝酒?美了他。武巩说别啰嗦,叫你去你就去。他盘算好了,摆一场鸿门宴,既找香香酒楼借钱,又顺便收拾庞大光。收拾庞大光是他防止农民再捣乱的第一步。

  香香酒楼相当于大洼乡国宾馆,重要客人都到这儿招待。武巩一进酒楼老板娘就嗔怪,总也不来捧场。武巩打哈哈,整天接待上访,哪有客人来。然后把饭条子摊在桌上。老板娘说,乡长哭穷也没用,六万饭费给结了吧,我买菜都没钱了。武巩抽空翻饭条子,三分之二是刘书记签字,心想才来多长时间,花了大洼乡三年饭费。“非现在结不可?”武巩看老板娘,开始用计,“只能打五折。”

  老板娘抢过饭条子,说:“哪那儿行?我赔大发啦!”

3   敲酒楼竹杠  智取庞大光
“骗谁呀?给一半也有赚头。”武巩说。香香酒楼吃乡里特狠,那顿饭都看七成利润。“年底一块算,蹦子儿不少你。”

  明知坚持下去也没用,老板娘顺坡下了,问乡长吃点啥。武巩说今天喝花子酒,整两个菜就行,酒要管够。老板娘坚持请客,仨瓜俩枣的不算啥。

  “真有哪意思?”武巩露出狐狸尾巴,“帮我办件事。”

  “嘻嘻,要小姐?”老板娘想歪了,捂着嘴笑。“乡长来着了。新来仨东北妞个顶个漂亮。老规矩,出台费揉进饭费。”

  “胡闹!我不沾那玩意。”武巩举起仨手指头,“借三万现金。乡里急用。”

  笑容咔嚓箍在老板娘脸上。

  武巩先给老板娘一颗甜枣吃。说:“放心,年底还你九万五。那五千算利息。”

  老板娘面肌僵硬。

  “不想借?”武巩接着打一棍子,“那好,饭费压三年。明天叫老郑派警察查查酒楼有偿陪侍问题。”

  好么,那条都要香香酒楼小命。老板娘二话没说,转身去菜市场找鱼贩菜贩借钱,半小时后鼓鼓囊囊的塑料袋摆在武巩眼前。她说:“三万。打借条。”

  武巩脸上笑开花,跟老板娘保证:“年底不还钱,我随你姓。”写完借条之后开始数钱,一百、五十、二十、十块都有。银两不怕散碎,是钱就行。十万火急呀。他数钱正高兴,庞大光和小琴进来了。庞大光一看眼直了,靠,这么多钱呐,谁给的?当乡长就是好。武巩没理他,对小琴耳语。

  刘书记又要钱,小琴瞪圆了眼,干嘛呀?武巩挥手叫她快去,别啰嗦。她到隔壁邮政所办妥手续回来这边喝上了。进屋正看见武巩拍桌子:“明面跟我嘴上会气,暗地使绊子,你该当何罪!”

  庞大光分辩:“乡长让我往东,没敢往西——”

  “放屁!”武巩摔酒杯,“阻止上访,听了?阻止去农场捣乱,听了?别跟二柱子串通与乡里作对,听了?你都没听。罚酒三杯!”

  乖乖干了酒,庞大光借着酒劲反击:“剃头挑子只能热一头。听你的,大伙罢免我,选二柱子当村长;他当村长你更累心;我听村民的你又不饶,你说让我热哪头?”

  “反正你热了二柱子,冷屁股对付我。”

  “乡长啊,我哪叫热二柱子?热的是老少爷们!他们穷,我不能昧良心……”

  “啧啧,就你一肚子好下水,我肚里是驴肝肺?告诉你,我在县政府跟温副县拍了桌子,不给宋村上项目,我亲自带你们上访!小琴,告诉他咋回事——”

  听小琴一五一十介绍完,庞大光眼眶满了。“敢情是这样啊,乡长早说呀。”

4    谋划大棚菜项目
“八字没一撇,我放那么早屁干啥。万一落了空,乡亲们还不吃了我?”

  庞大光让小琴倒酒,他敬武乡长:“你心里有宋村。今后你咋说我咋办。”

  武巩想把事情砸实了,手指小琴,话说给庞大光:“再骗我,让她回村种地!”

  小琴没料到武巩拿她问斩,但没嗔怪武巩,顺势逼庞大光表态。姐夫惹不起小姨子,庞大光对武巩发誓:“不听你的,我是孙子。”

  “好。”武巩干一杯,“告诉乡亲们哪儿也别去,好好种自己的地。我拼命把大棚菜项目拿下来,收益准比承包农场土地强。老哥,我骗你也是孙子!”

  “好兄弟。”庞大光抓几颗花生米送进武巩嘴,“我再跑偏,不是娘养的!”

  “好。跟我摽上膀子,想法整治二柱子。”

  “乡长咋说咋办。”庞大光想起小琴,“她咋办呢?”

  “接着当主任。”

  “别介。尽快转正,她好——”

  “胡沁!”小琴脸唰地红了。姐夫说得暧昧,到底什么转正,协勤身份还是另有他意?她抄起酒瓶给庞大光,“堵上臭嘴。”

  庞大光喝了酒就没章法了,半醉半笑说:“看出来你俩相好,我闲吃萝卜淡操心……”

  几天过去了。庞大光骑车去乡政府,想问武巩大棚菜有没有准信,他吃不住劲了。村委会墙边几个老头晒太阳。有个老头甩痒痒腔:

  “大光,你小子说得那么神乎,项目到底在哪儿?”

  二柱子他爹说:“这家伙上坟烧报纸,糊弄鬼。”扬起脖子啐了一口,唾沫星子随着风丝丝缕缕飞到庞大光脸上。

  “爷几个别急,”庞大光抹把脸,嘿嘿一笑,“这就去乡里探虚实。”搁在过去他早急眼了,敢啐一把手,反啦?现在不能恼。

  这些天谁都可以对庞大光吐唾沫。想啐就啐呗,只要不去农场闹事,他都可以忍。鸿门宴之后他决定死心塌地跟武巩穿一条裤子,先笼络二柱子。那天请二柱子喝花子酒,把项目说的天花乱坠,央求他停止与上边作对。二柱子问项目规模,投资多少,啥时动工。庞大光哑巴了,一问三不知。二柱子冷笑,承包农场土地那简单的事儿拖了三年不办,现在又整出大棚菜项目,谁信呢。他说武乡长亲口讲的,县政府给想办法。二柱子骂他痴,上边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事儿干的还少哇?甭听他们那套,接茬对着干。明摆着水火不进。庞大光来硬的,你再挑头闹事,咱哥俩就掰面子,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二柱子骂他叛徒,摔了筷子走人。想开村民大会,因为二柱子搅合没开成,他只得挨家挨户讲大棚菜如何好,恳求大伙稳住。架不住二柱子挑拨,人们宁愿相信二柱子的混,也不相信他那张嘴,还想去农场找麻烦。眼瞅胡噜不住,他必须找武巩探虚实。庞大光进了武巩办公室就说:“大棚菜有没有准谱哇?你得紧点手。” 。 想看书来

5   再求温副县
武巩示意庞大光闭嘴,先把屁股撂椅子上,他正和温副县电话念叨这事。电话已经磨叽半天,温副县态度极其和蔼,就是没给准谱,翻来覆去那几句话: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市县始终在研究,在商量……武巩撂下电话,撇嘴叹息:“我也急呀,每天催县长好几次。”

  “有屁不快点放,不就他妈一个项目吗,憋个啥劲呀。”庞大光埋怨完了又说,“二柱子又要闹事了。”武巩吓一跳,说制止,必须制止。庞大光说:“收拾二柱子在其次。关键是项目,都看着呢。”

  武巩说:“项目我和县里说了都不算,决定权在市局。咱们主动权只有保持稳定,然后凭上边赏。所以必须防止二柱子添乱。”

  “我回村接着跟二柱子磨嘴皮。乡长别老拿电话对付,进城找找温副县,当面锣对面鼓问情楚。再不讨个主心骨,我真要扛不住了。”

  说的在理,光电话里嘴上汇气不靠谱。武巩让庞大光回村稳住阵脚,他进城找温副县。桑塔纳在门口被轧钢厂厂长拦住。武巩摇下玻璃说,干啥呀,我有急事,走开。厂长说他这事也急,三万罚款用完了,工人围上他要生活费,他怎么劝也不行,要来乡里讨说法。怕给乡长添麻烦,他先来了。

  武巩探出脑袋说:“找我管屁用,自己想法解决!对啦,不许上访。”

  “该想的办法都想了。我又跟那三个老板求爷爷告奶奶,人家总算开面借给三万。算来算去还差一万,乡长帮帮我。”

  “四万能撑多长时间?”

  “两个月。”

  “又来个要饭的。”武巩立马给小琴打电话,“借香香酒楼剩下的那一万先给轧钢厂。哎呀,别废话,救急要紧!”

  简直没有一码顺心事。武巩打发走厂长,赶到县政府却进不了门,温副县被下岗工人堵在门内。他看见老头这边笑完那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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