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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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人-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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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这些凡人在里面,盲目夹杂着恐惧,或喜,或悲。

  让所谓爱情的三寸之地,成了永远走不出的牢笼。

  我很喜欢苏轼的词。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短短几个字,道尽世事苦乐。

  其实这句话表达的并不是忧伤,而是温暖。

  还记得下面写的是什么吗?我教过你的。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2006年6月10日

  如果进了六月还有闲人,那一定是杜威。

  首先老先生压根没觉得自己能在高二考进大学,再说非要上大学的话家里老头老太太也不能不管,自己还操什么心啊,且舒服活着吧。

  “大家静一静,现在通知两件事情。”学习委员又开始下课拿板擦敲桌子:“下午每人教两张一寸照面,还有就是明天最后一次英语测验!听见了吗?”

  “听——见——了——”

  一群人答得有气无力。

  杜威正喝可乐呢,差点呛着:“啊?还考试?这都什么时节了?”

  “肖言真是个变态。”栗乐在一旁也是愤愤不平。

  “你也不想考啊?”杜威朝他抛了个暧昧的眼神。

  栗乐翻白眼:“废话。”

  “等着!”杜威很英勇的站了起来,把瓶子往桌上一砸。

  “你要干吗?”

  杜威也不回答,趁乱撒丫子就跑出了教室。

  其实大家都不知道,考前最空荡的地方就是办公室,老师们都积极地跑到教室里解答问题,谁还会安心的跟那坐板凳啊?

  杜威拿着早就配好的钥匙,阴阴的笑了下,大摇大摆的打开高二重点组的办公室门,日本鬼子似的杀进去。

  曾经浩如烟海的卷子已经做了七七八八,他很轻易的找到了肖言下午要测试的冲刺模拟卷,哼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知道不?小肖同志~”

  说着把答案夹好便想原路返回。

  没想他眼神忒好使,又瞟见肖言桌上厚嗒嗒的一摞刚送回的文件,忍不住犯三八的翻开审视。

  原来是文理两个重点班的志愿草稿。

  “杜威,北京体育大学……”

  瞎扯,他朝自己撇嘴,又往后翻了翻,一边嘲笑熟人一边乐,心里捉摸着高三肯定是有人陪着上啦。

  “嗯?”杜威又翻开一页,忽然情不自禁的疑惑出声,拉出它来瞪大眼睛。

  上面赫然写着:“林亦霖,第一志愿:重庆大学。”

  下面低档志愿全空。

  “靠,路路不说他要上北大吗?”杜威转了转眼睛,这上面足以去参加书法比赛的钢笔字分明就是林亦霖自己写的。

  想起最近关系破裂的他们,即便是杜威也明白了许多……小林子分明就是暗渡陈仓的想溜。

  要不要告诉陈路这个选择的天平一出现立即倾斜。

  杜威慌慌张张跑出办公室,拿着手机拨出电话。

  “喂?”陈路却是好半天才接,这阵子选秀进行到了别的赛区,他也不出席活动,成天生龙见首不见尾的。

  听着大少爷哑哑的声音,杜威奇怪:“你干吗呢?”

  “睡觉。”

  “还睡,你那亲爱的老婆都要跑了!”

  “嗯?”陈路没反应过来。

  杜威恨铁不成钢,苦口婆心道:“我刚才头看到他志愿的底案了,他报的重大,重庆大学,知道在哪吗?从咱这儿坐T字头火车都要两天两夜……”

  还没等他形容完,陈路便猛地把电话挂了。

  杜威瞅着手机嘟囔:“简直费力不讨好。”

  细说起来林亦霖的人生还真是大起大落,比同龄人复杂了不知多少倍,估计他没经历过的也就是犯罪案件那些限制极地了。

  可惜老天一旦眷顾谁,那肯定就得总想着谁。

  二零零六年六月五日下午三点,林亦霖拖着行李从学校出来想找个宾馆住两天凑活着,待高考结束便离开B城。

  正在街边东瞅西看,突然一辆黑色轿车从角落里冲出来,跳下两个高大男人,手法利落的抓住林亦霖准确敲晕,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连人带行李塞进车里逃之夭夭。

  传说中的绑架,很好,小林子的人生完整了。

  迷迷糊糊的醒来,林亦霖在朦胧间看到个貌似熟悉的天花板,使劲深呼吸了几下,渐渐清醒。

  陈路就抱着手站在床边凝视他,表情是说不出的阴沉。

  “你干什么?!”林亦霖终于回过味儿来,挣扎着坐起身。

  这张床大的离谱,任是个高大的男生在上面打滚都没问题,当初陈路非要买下来,觉得特舒服,怎么现在挨着它这么别扭。

  “不想动手你就老实待着,我心情不好,不要惹我。”陈路用蓝眼睛俯视,话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有事等我高考完再说。”林亦霖别扭的侧过头。

  陈路冷笑:“等你高考完?要不要等你去了重庆咱们再说?”

  “你怎么知道的?”林亦霖吃惊。

  “我不知道你就真走了是吗?”陈路捏过他的下巴,手劲用的有点大:“真不好意思,我不打算让你去考试了,在这儿老实给我待着。”

  林亦霖愤愤地打掉他的手,拖着酸痛的身体打算爬下床走人。

  没想陈路拍了拍手,刚才那几个从街上把他绑走的保镖面无表情的从客厅走进来,死鱼似的眼睛盯着小林子一动不动。

  “老婆,你好像没那么傻吧?想和我玩真的?”陈路看着他。

  林亦霖不敢相信的看着陈路:“你太过分了吧?”

  “你是太过分了。”陈路抬高声音打断他,示意几个保镖:“让他安静点,不要伤了他。”

  在林亦霖惊愕的神情中,保镖们训练有素的冲上来我小林子按到床上,从外面取了针药,面不改色的就推入他的静脉,见陈路满意了,才排着队出去关上了门。

  像是所有的肌肉都被泄了力气,林亦霖无力的试图抬起胳膊,酸软的感觉很快扩散开来。

  陈路坐到床边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亲爱的,我也不想让你难受,等过了高考就好。”

  “你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林亦霖露出讥讽的淡笑。

  “我没有别的办法。”

  “就是你把一切都搞砸的。”

  陈路没回答这句话,眼睛明明看着林亦霖,却像是走了神。

  “你还记得吗……”好半天他才发出声音:“那天猜火车,明明就是我赢了,可我还是陪你去了香港,我以为自己可以接受一切,其实我不可以。”

  林亦霖看着陈路无奈的摇头,心沉的发疼,此时此刻受制的明明是自己,为什么却好像是陈路被逼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

  很多时候林亦霖是真的搞不明白陈路的想法,按理说他长在美国,能么能不明白individual的意思,我们都应该独立的生活,没有谁应该成为附庸,可他偏偏就不这么觉得。

  “我不是你喜欢就能买下的东西,无论你买价多高,付出的有多昂贵,多无可替代,都不可以……”林亦霖侧过头说道。

  “是我一直在自作多情吗?”陈路低着头,微长的刘海遮住了美丽的睫毛,声音冰冰凉凉。

  林亦霖不吭声,胸口随着浅浅的呼吸上下起伏。

  纤长的手指抚摸上他的脸颊,陈路的动作温柔而又细心,他知道林亦霖没有能力反抗,因而才有机会慢慢欣赏。

  他一颗一颗的解开林亦霖衬衣的扣子,有些沉醉的看着他暴露在夕阳下的身体,即不像男人那般阳光粗燥,也不像女人那样绵软无力,细密而光滑的皮肤包裹着他坚挺的骨骼,精致的侧脸看起来非常中性。

  “亲爱的,你真美丽……”陈路伏在他身上,陷入了深吻,手却灵巧的拉下了他的裤子。

  林亦霖气愤地手指发抖,无奈之下,只能紧紧地闭上眼睛。

  陈路有点像是报复,没像往常那般给他更多的安慰,连润滑都没有,只是用手指稍微括了下便挺身进入。

  林亦霖顷刻间惨白的脸显示出了痛苦的程度,但他强忍着不吭声,喘息急促而无助。

  陈路一手扶着他的腰,一手扶着他的腿,慢慢的动了起来。

  毕竟林亦霖已经习惯了他的身体,欲望还是在刺激下微微抬头。

  红晕染上了他的脸颊,但林亦霖却微微皱眉,满脸屈辱。

  陈路有点粗暴的正过他头:“你不愿意吗?不愿意还这么有感觉,睁开眼睛,给我睁开眼睛!”

  林亦霖秀气的眉毛几乎绞到了一起。

  陈路故意用力快速挺身,终于让他闪了闪睫毛,露出水亮的瞳仁。

  一直喜欢这个姿势,虽然会有些困难,但每次都可以认认真真地看清林亦霖的每个表情。

  但这一次,陈路却有点不想看了。

  泪水像是盛不住了似的,从林亦霖的眼角静静流下。

  每次无路走走,每次万劫不复,每次握住荆棘满手是血,都是昂首挺胸看着最艰难的方向。

  我从来不曾屈服在那些事情面前,曾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勇敢。

  但其实,远远不够。

  当我发现被爱也可是绝望的时候……

  我绝望了。

  ——2006年6月10日

  夜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窗外,是用金钱买来的没被污染的暗蓝夜空,星辰寥寥可数,像是陌生人沉默的眼睛,没有温度,没有内容。

  林亦霖呆呆的看着它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空气弥漫着情欲久久不散的味道,闹钟的秒针嘀嗒嘀嗒响个不停。

  药性已经弱了许多,林亦霖坚持自己哆哆嗦嗦的洗澡,陈路呆呆得看了会儿,然后带着一身疲惫走出了卧室,两人再无话语。

  现在是二零零六年六月六日一点三十分,大部分人已经安然入睡。

  有几个人像自己这么可悲呢?

  林亦霖感觉心脏都跳得比平常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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