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的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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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的定数-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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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矜冰随意抹去脸上的泪水,抱起一旁的书,沉静开口,“叶子,走,我带你去校医院。”
  “不用吧?你也太大惊小怪了!这点伤过两天自己就好了。”他讶然叫道。
  “那怎么行阿,不是别的地方,是脑袋阿!听我的,一定得去!”她声音透着不可动摇的坚定,说着就要拉他往下走。
  韩矜冰见死活拖不动他,一时动气,连名带姓叫嚷道,“叶晏梓,不去以后再也不认你这个弟弟!”
  “好好好,矜冰姐,都听你的,行了吧?别生气,来,书给我。”叶子见拗不过她,伸手想抱过书。
  “你是伤患,就给你一本,好好拿着,走吧。”她递给他一本最薄的,胳膊夹过他抱着书往前走。
  从图书馆到校医院有长长的一段林荫道,平时以韩矜冰的正常速度,也要花去大概15分钟,现在拉着一个极不情愿拖后腿的叶子,再心急也走不快。
  开始叶子还想试图说服她,一个劲儿的插科打诨,“矜冰,我真的没关系,咱别去医院了可不可以阿?”
  “矜冰姐,你看我都叫你姐了,你好歹听我一句吧?”
  “矜冰,诶,你别走这么快阿!”
  不管他说什么,她一概不理,深知这种时候就是不能搭理,越理他越来劲!
  这不,这会儿就清静了?可……似乎哪里不对劲儿,身后安静的有点出乎寻常。
  “啪”书掉在地,她忙转过头,臂弯处叶子的手无力垂下,支持不住身体般一俯身蹲下。
  矜冰吓得忙倾身,抚着他后背,焦急迭声,“叶子,怎么了?哪不舒服阿?怎么了阿?”
  闷闷的声音从低处传来,“没事,有点头晕,让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头晕?……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她脑海,她曾经偶然看过一篇相关文章,提及的症状……声音不禁微颤,“叶子,可能会有轻微的脑震荡,你别紧张,马上就到医院。”
  过了许久,她扶起叶子,将他全部重量倚靠在她左肩,搀扶他艰难走到校医院,短短的一段路,停停歇歇了数次,竟花去了将近50分钟。
  终于坐在校医院的诊室里,见医生给叶子检查,消毒,包扎,她在旁问及伤势,这位老先生慢慢地回答道,“没有大碍,”韩矜冰刚要松一口气,后半句接踵而来,“不过,他有头晕现象,轻微脑震荡,最好还是到定点医院照一下片子,排除一下隐患,我一会儿给你开通知书,先去拿药吧。”说着把单子递给她。
  韩矜冰拿着取药单,看向两个人空空如也的口袋,虽说学校会负担大部分医药费,可学生也还是多少要自费一部分的。
  她扶过叶子到旁边的病房躺下,轻声低语,“我去取包过来,你休息一会儿,我回来就带你去附近的XX总医院。”
  说完,转身离开。
  韩矜冰想快步跑回教学区,但刚一起步,脚下的生疼就让她倒吸了口凉气,一下子红了眼眶。
  蹲下,俯身察看,外表倒看不出很严重,只是略微有些红肿,轻轻碰触,隐隐作痛,大抵只是崴了一下,只要不很用力,这疼也还是能忍,再疼眼下也顾不上了,她起身快步走回去。
  进了自习室,幸而郑源还在,径直过去把书给了她,侧身拿过包就转身往外走。
  郑源一把拽住她衣服,她被迫回头,询问眼光看向源。
  郑源拉过她,小声,“你手机响了好多遍,也不知道短信还是电话,我给你关震动啦。”
  她猛然想起,晚上还约了刘瀚羽吃饭,暗叫糟糕,张口问,“几点了?”
  源看了眼手机,“6点过5分,怎么了你?这么忙忙叨叨的?”
  韩矜冰来不及多说,点了下头扭头就疾步往外走。
  出了自习室,翻出手机,果然,全是刘瀚羽的短信和电话,开始是几条短信,然后就是数个未接来电,短信也来不及打开看,她急急的回拨过去。
  他一向最遵时守约,每次都会提前10分钟就早早等候;而她,几乎没有一次能准时,开始时她都撒娇耍赖的糊弄过去,可能历次重申都未见效果,后来他实在忍无可忍,跟她严明要扳掉她这个坏毛病,从那之后,为了不看他脸色,每次她都尽量正点到,可偶尔的几次迟到还是被他狠批。
  韩矜冰只要一想到他的狰狞嘴脸,就觉得额头冒汗,今天约了5点宿舍楼下等,现在……
  电话响了许久,那边似乎是赌气般迟迟不理,直到最后一刻才接起。
  夹带着火气声音传来,“你终于想起来跟我有约啦?现在几点了?!”
  她本来就理亏,现在更是懊恼,不自主就低声,“瀚羽,不是,我……”
  “行了,今天不跟你计较,等你都快饿死了,在楼下吗?怎么没看到你?”刘瀚羽起身站在窗前,向楼下张望。
  “没有……”她呐呐不知道怎么开口。
  “韩矜冰,你不会现在告诉我你有事来不了吧?”他强自隐忍着怒火问道。
  “瀚羽,我们改天好不好?我今天真的有事情走不开,是这样……”解释还没出口就被毅然打断,
  “你有时间陪别人,就不知道陪我?随你便。”啪的果决挂断。
  韩矜冰自知又惹到人家大少爷了,赶紧想赔不是的重拨过去,占线,再拨,还是占线。
  低叹了声,背着包垂头往校医院走。
  那边刘瀚羽挂断电话,就拨给那硕,也不知道这小子死哪去了,响了好几遍才接通,他劈头一句,“回来陪我出去喝酒!”
  那边笑得贼兮兮,“羽子,谁招你了?这么大火气?甭问,就一人有这本事。”
  他怒火正无处可发,白白在楼下等了30分钟没见人,回来宿舍饿得底儿朝天,发短信打电话通通毫无反应,他正想着怎么好好教训这丫头,看她下回还敢不敢不当回事!好不容易盼来电话,一听见她声音,心一软竟也想算了,好不容易吃顿饭,结果呢?!气得他根本不想听她在那儿找来千百个理由,最后终究还是一句话,她回不来!再不挂断,估计他的怒火就会一直烧到他解气……
  这会儿听着那硕还敢在那边风言风语,立刻就压不住火的狂骂,“你小子他妈的没事干啦?在哪呢立马儿给我滚回来!我一人先去,你丫什么时候到,自己看着办,别找爷不痛快,听见没有!”
  “羽爷,您可别不痛快,小的这就滚回去,您老稍等阿!”耍起嘴皮子,那硕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叶子

  韩矜冰赶回校医院,天已经蒙蒙转暗,取了药,拿着单据,到病房叫醒昏昏沉沉的叶子,扶起他出学校偏门,打了车直奔XX总医院。
  进了急诊部,又是一阵忙碌,挂号,找科室,问询,检查,照片子,折腾了整整一晚上,终于值班医生一句话,“轻微脑震荡,头晕,甚至呕吐都是正常反应状态,留院观察24小时,没有特殊反应,就可以离院了,回去最好卧床一周,尽量减少用脑,可以适当服用镇定药物。”
  她千恩万谢的跟医生道了别,扶起叶子转到急诊病房,安排妥当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看着叶子难得的安静听话,不禁莞尔一笑,轻柔开口,“也不早了,睡吧。”
  正说着,矜冰手间忽然传来温热触感,被叶子紧紧握住。
  她微笑,“我不走,在这里陪你,睡着了头就不疼了,听话。”她爱抚的揉向他短发,像他对她一样。
  看着叶子终于安静入睡,她单手拉过椅子,坐下趴在床沿,头枕在双臂上,也沉沉睡去。
  叶子听着耳边渐渐传来的均匀呼吸,微眯了眼,确定矜冰睡着才全然睁开,就这么凝视着睡梦中的她良久,久到他甚至担心她随时会醒来;担心她发现自己毫无掩饰的爱恋眼神;担心她又义正言辞的说他只是弟弟;担心她从此疏远他,回复到对待旁人的清冷淡漠。
  其实说实话,要论明艳漂亮,韩矜冰拔不上尖儿,学校里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哪个不爱恣意装扮?不是她貌不如人,而是她从来不以此炫耀,更不会如些稍有姿色的美女,眼高过顶,娇纵跋扈。
  而即便是如此毫无修饰的她隐在人群当中,也还是会引起有心人的注目,不是为了那份清雅容貌,而是她卓然的淡漠气质,就是那么自然的独立于众人之间,游走在喧嚣之外。
  第一次在美术社见到韩矜冰,他就暗自感叹,如此澄澈通透的眼眸,如此素白净瓷的脸庞,精致得无可挑剔,这样得天独厚,偏就日日素颜朝天,尽现清秀本色。
  表面上对谁都是态度谦逊有礼,但时间长了,他才渐渐察觉出她的疏离淡漠,旁人是非曲直非关自身从不妄言参与,情绪起伏更是几不可查。
  明明就是冷漠淡然的性子,可眼中不时流露的晶亮慧黠,甚至一闪而过的捉狭调皮,让他不禁多次揣测,这个女孩子示于人前的究竟是她的本来面貌,还是掩饰的太好?
  终于有天碰巧撞见刘瀚羽来美术社找她,在两个人独处时,原来她也是可以这样任性蛮横,也是可以这样灿然微笑,也是可以这样耍赖撒娇的;当时他忽然就无端嫉妒起可以承接她这些情绪的刘瀚羽,他忽然就希望自己是无限接近她的那个人……
  美术社组织去校外写生,他终于有机会描摹心中最明媚婉约的她,整片山坡零星分散着社员,他一个人刻意将画架立在矜冰看不到的方向,先是画她阳光下的侧脸,她画画儿的神态动作,她一浅笑一蹙眉一举手一投足……
  更是趁着她午休偷懒靠在枫树下休憩的静谧片刻,捕捉下她最恬淡自然的神态气质,回去后花了很久的时间才将画作完成,每一笔都格外谨慎用心,唯恐一笔失误就破坏了整体神韵,可即便完成了也一直不敢拿给她看,直到校际画展,才在她开展前一晚最后布展完悄悄换上,想给她惊喜……
  学校的圣诞舞会,韩矜冰的惊艳雅致简直让他瞠目结舌,此前他从未想过有人可以将明艳和娟雅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韵味完美结合于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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