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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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随心-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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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拜哦……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哦,不许丢出来哦!”英树一边挥着手,漂亮的脸在玻璃上挤得扁平,只余一双精灵的大眼睛在闪。夜未央从层层花瓣的缝隙中看到,由衷微笑。

    这是阿文开出租车的第三天,却遇上奇景,一开始他只看到一个男人裹着一大束花跌进来,然后自花丛中探出半张笑脸……

    画面绝美!

    以至于他第一次并没有听清楚地址,到后来听清了,神志也一直都恍惚,好在车速够慢,所以也没出什么事,只是本就很长的路,他开得更久。

    而那个男人却似乎并不着急,独自枕在花枝上摆弄着手机,偶尔抬头,流光的笑眼,会直接扰乱人心跳的频率。

    在这之前他从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美,可以达到这样的地步。

    “你在哪里?”

    “我在家!”

    “在干吗?”

    “在等你!”

    ……

    祁绍庭看着手机屏上的字,心动有一丝异样的温柔在萌动,好像小儿女初次恋爱的痴缠感觉。

    于恋爱一途他从来都走得顺遂,他是天生的发光体质,女人们总是不可抑止想要接近他,所以直到此时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辗转反侧,忐忑难安……那种感觉像是初中时第一次想要牵起心仪女生的手,满心欢喜,诚心期待,小心翼翼,甜蜜而惶恐。

    即使抛开容貌,夜未央仍有令人上瘾的特质,在他面前一切名、利、权、势都归于尘土,只有最简单的高兴与不高兴,这种纯粹令在红尘熟练翻滚的他迷惑,于是留恋。

    车子一驶近,祁绍庭便知道了,索性就站到门口去等,看着那辆车缓缓停到自己面前。

    一开门,就有无数折断的花枝从车子里跌出来,落了祁绍庭一身,然后自那些雪白、明黄的花瓣中伸出一只手来:“拉我一把,快要被熏死了!”

    有醉于酒的,也有醉于茶的,却是平生第一次看到有醉于花的,夜未央满脸飞红,站立不稳,祁绍庭随着他退了几步,索性一起倒在草地上。

    祁绍庭随手抽了一张大面额的纸币揉做一团掷过去,打发了司机,然后一翻身将夜未央压到身下:“这几天跑到哪里去玩了?”

    “你真的不知道吗?”

    虽然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夜未央只有英树这一个朋友,但小伟仍然每天安排三组人马追踪夜未央的行动。对此,夜未央自然不会全无察觉,只是心情够好就可以不计较,偶尔玩一下甩脱的游戏,也是生活的调济。

    但是此刻祁绍庭被他这一句反问弄得哑口,只能用力吻下去当作报复……

    香水百合极浓烈的花香弥散开和青草味纠缠不休,令人神昏。

    “好晕!”夜未央微眯着眼。

    白色衬衣沾满艳黄色的花粉,揉得稀皱,倒像三宅一生的典藏之作。

    反正是怎么扶都扶不稳,祁绍庭索性将他抱起来走。

    那一夜,花香像是入了骨,怎样洗都不散,祁绍庭将脸埋进夜未央的脖颈处,舌尖顺着脊柱一路往下滑,夜未央的皮肤光滑而富于弹性,在灯光下是一片莹晶的麦色,半透明的质地,像玉。

    ……

    清早时分,祁绍庭照例被闹钟的铃声吵醒,夜未央睁开朦胧的睡眼,幽暗而清朗,是最纯粹的黑。祁绍庭心下不忍,伏身下去轻吻夜未央的脸颊:“等忙完这一阵,一定好好陪你。”

    夜未央茫然的眨一眨眼睛,然后合目,翻过身去继续安眠。

    “又怎么了?你不要老是大惊小怪的好不好?”一出房门,居然看到许墨凯笔直的竖在客厅里,祁绍庭仰面望天哀叹。

    “是渡边健司!”许墨凯无力加无奈:“他从昨天晚上开始找你,一直找到现在,你和非明一个比一个大牌,不开机的不开机,没回应的没回应,他只好往公司打,值班员再接到我的线上……”一想到对方是日本山口组的前任少东,许墨凯不由得又狂汗一把。

    正在说话间,手机铃声又起,许墨凯看一眼号码神色立时尴尬起来:“是渡边……”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终于沉不住气了吗?

第二章 暗涌 

    16.黑翼

    祁绍庭深吸一口气:“大哥!”

    “你小子,到底搞什么鬼?”健司显然是憋了一肚子的气,声音极闷:“我家老爷子很生气!”

    “很正常,我们家老爷子也很生气。”

    那边沉默了半晌:“你也知道两位老人家关系不一般,你做这种事情,也不知会一声,我很难帮你说话,你怎么会忽然这么冲动把事情搞成这样?”

    “怎么会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是吗?麻烦你自己去问你那个宝贝妹妹!是她没事去我老爸面前告密,搞到我们父子对拼!另外告诉你们家老头,到底他是希望绫子成为祁家弃子的媳妇还是祁氏企业的女主人,先把这个问题想清楚了再说!”祁绍庭一说完,干脆利落的收线,连一点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健司。

    “你不怕绫子把什么都说出来??”傅非明坐在旁边看这一幕,不由有点忧虑。

    “不要那么看轻女人的智慧,而且假如她真的笨到这种地步,你认为祁绍庭会需要这种妻子吗?”绍庭冷冽的反问。

    在这方面祁绍庭胸有成竹,他见过太多日本人,看似最古板其实最懂得变通,他们永远会朝着利益最大的方向走,并且屈服于强者。而眼下最实际的威胁则来自于那些静坐示威者,居然已经开始玩绝食,骗取大把同情分,把最初祁绍庭第一次谈判大获全胜之后赢得舆论好感又一点一点扳了回来。

    大众总是偏好同情弱者,仇富是很普遍的心态,因为大家都不是有钱人。

    收集资料,讨好媒体,制定策略……还有太多事情要做,果然姜是老的辣,他老爹只不过派几个煽情的家伙出来上窜下跳一番,就让自己疲于奔命,不得不暂时停下所有的改革方案,他那边同时也赢回大把时间借以调动资金,寻求帮助。

    这件事情的解决一定要快,他一定要在祁德隆缓过气来之前完成整个高层的重组以及公司结构的改造,否则无异于将广厦建于累卵,随时都会崩塌,一败涂地。

    夜未央,求你,一定要乖!等我!

    只要闯过这一关,我就我自己的了。

    等我!

    临出门的那一瞬,祁绍庭不由得回望一眼,门仍是深锁的,却不知道里面的人是否依旧安眠。

    夜未央,你说过的,你不会害我,我信了你,可不要骗我。

    夜已深,祁家大宅内却依旧灯火通明。

    一辆甲壳虫车在门口被拦下,车身是一种近乎于黑的冰蓝色,冷冽,如夜空。

    车窗摇下半幅,前坐一位穿黑衣的男子缓缓将墨镜摘下,不一会儿,铁门洞开,车子无声无息的滑了进去。

    祁德隆坐在一张黑漆雕花的大桌前,手边是各方送到的资料。

    平心而论,祁绍庭这次的表现令他惊叹,但就这样便要他认输,那显然还是太早了点,从来都是如此,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扰乱秩序容易恢复格局难。所以即使在首战中一败涂地,祁德隆仍然深信自己尚有翻盘的余地,毕竟几十年人脉与经验的累积不是做假的。

    笃笃……两下轻响!

    祁德隆有些惊诧的抬起头。

    “有人在家吗?”那声音清澈疏朗,像夹杂着碎冰的泉水在流淌划破夜的寂静,悦耳已极。祁德隆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看一看这声音的源头,转回头却看到夜未央斜斜的坐在窗台上。

    “晚上好!”夜未央神色淡然,专属于死亡的气息却在转瞬间渗入这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然而在最初的那一刻祁德隆并没有感觉到恐惧,因为在夜未央脸上,冰冷的杀意之外,另一丝近乎诡异的魅艳自眼角眉稍流出来,半倦的瞳孔之中,蔓延着暗色的慵懒。

    祁德隆只是怔怔的看着,猝然惊醒时后背处已是一片湿冷。

    “你来做什么?”祁德隆的声音有一丝喑哑,右手无力的从桌上滑下。

    “来解决一些事情。”

    “是绍庭吗?是绍庭要你来解决我?”祁德隆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声音仍有些微的颤抖。

    “不是!”夜未央仰面想了一下,从窗台上跳下来:“但是,你不觉得这件事已经拖了太久了吗?我站在旁边看都觉得烦了,早点解决掉不是很好吗?”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不紧不慢,像是从地狱深处的血池走来,穿过三生河畔,衣袍里染透彼岸花的清香,冰冷却魅惑。

    祁德隆的手指微微发颤,在夜未央看不到的桌底爬行,终于触到了期望中的暗格,枪械特有的冰冷触感自指尖传入抚平狂躁的心跳。

    “就凭你吗?”祁德隆沉声发问,手枪果然是一种有魔力的东西。

    “不可以吗?”夜未央轻轻跃上那张黑木大桌,蹲据在祁德隆面前。

    “就凭你吗?”祁德隆忽然咆哮如雷,拔枪,只需要一秒钟,当那声怒吼还在耳边嗡嗡回响之际乌黑的枪管已经抵在夜未央的眉心。

    呼吸,浊重而急促的呼吸在这房间里回响,一直到过了很久祁德隆才发现,这呼吸声,其实,全是由他发出来的。

    夜未央,还是像原来那般蹲在他面前,神色平和而冷漠,他甚至连眉毛都没有扬一下,呼吸平稳的听不到半点声响。

    祁德隆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这是第一次,枪自己手上,却觉得害怕。然而他并没有太多时间去细想,只在下一个瞬间,他看到眼前一花,几乎是下意识的扣动扳机,子弹从空气中滑过,带出一声轻微而尖锐的啸音,而随即祁德隆右手的手腕处传来一阵麻痹的刺痛,不多不少,刚好让他的手指无力到令枪脱手。

    从自以为的胜利到失败所需要的时间比一秒钟更短,祁德隆有些呆滞的看着手腕上那一线细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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