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英宁给刘壮照了很多照片，刘壮不太喜欢照相。可路英宁每到一个地方就以那个地方景色不错为借口拿着镜头对着刘壮。
刘壮无奈的站在不错的景色边上。
路英宁就从镜头里看着刘壮。
晚上，他们哪里也不去，只有一次刘壮说想看看夜景，路英宁才租了车带着刘壮出去逛了圈。
好象是在澳门。
晚上他们还看了一场表演，十几个漂亮高大的西方女人挑得舞蹈，刘壮最喜欢的那个是一个全裸的女人好象美人鱼一样的在一个透明的鱼岗的东西里游来游去。
鸟笼样的赌场里路英宁小试了下身手，赢了点钱。
刘壮一直陪在路英宁身边。
有时候觉得路英宁赌得太猛了，刘壮就俯在路英宁耳边说一句。
路英宁就拿了砝码离开赌桌，和刘壮到处走一走。
不过路英宁离开前笑着对刘壮说，自己天生就是个赌徒。
刘壮担心的看着他。
路英宁把头靠到刘壮的肩上说。
还好他赌赢了。
刘壮没说话。
那天，路英宁带着刘壮开车逛着整个澳门。
不到三个小时路英宁已经把整个澳门逛完了。
刘壮说，原来这里这么小。
路英宁说，下站咱们去哪？
刘壮想了想，摇头说，你说吧！
路英宁说，去看人妖？
刘壮说，不好。
路英宁问，为什么？
刘壮说，不喜欢。
路英宁就点点头说，那就去别的地方，你说吧！
可刘壮说不出来。
路英宁就说，要不咱们就在这多住几天。
刘壮说，也行。
晚上路英宁忽然对刘壮说起了人工受精的事。
“现在有好多有钱人都请人替自己生孩子，我有几个朋友给我介绍了几个不错的女孩，给钱就行。”
刘壮刚洗完了头发，拿了块毛巾擦着。
路英宁走过去帮着刘壮擦。
刘壮什么话也没说。
路英宁擦完后，看着刘壮的脸。
刘壮低着头。
路英宁就说，你还要孩子吗？
刘壮猛的抬起头。
路英宁看着刘壮的眼睛说，将来我把那孩子培养成我的接班人。
刘壮又低下了头，半天才说，太晚了，睡吧！
路英宁后来还提过几次。
最后路英宁没办法了，就对刘壮说，刘莹算是他们的女儿。
刘壮笑了那么一下说，她不早是你女儿。
**
刘莹回国了。
她长得很高，路英宁亲自开车接的她。给她买了很多东西。
刘莹已经不再是小孩子，有了一个男朋友。
刘壮见到刘莹的时候感觉有点陌生。
他们太久没有见过了。
路英宁晚上给刘莹接风。
刘莹表现的很大方。
只剩下刘莹和刘壮的时候，刘莹问了刘壮一句，怎么这么多年干爹一点都没显老。
刘壮正在给刘莹夹菜，就说是吗？
刘莹就跟了句，而且比前几年见到的时候脸色还要好了许多，不说的话根本不象四十的人了。
刘壮笑了说，问刘莹自己是不是老了。
刘莹就认真的看着爸爸，然后说，爸爸是老了，不过更有味道了。
两人都很开心。
谁也没提永红的事，好象特意饶开了一样。
刘莹很快被接纳进了路英宁的公司，路英宁亲自教了刘莹很多事。
只是路英宁没法象以前那样可以和刘壮随便的在一起了。现在刘莹和他们住在一起。
好在路英宁的房间和后来布置的刘壮的房间挨着，中间还有个暗门，晚上路英宁就去找刘壮。
就是总得压着声音。
好几次晚上路英宁笑出了声，问刘壮刺激不刺激。
刘壮就跟着咯吱路英宁。
**
刘壮还是每个月都去医院，慢慢的跟医院里的人也熟了。刘壮就给永红请了个长期的护理。
本来是个女的，可长期昏迷在病床的人需要定时翻身擦洗上药，很耗费体力，刘壮也没闲了多少。
倒是这几年来，有个新来的医生对永红很是照顾。
好几次刘壮到医院的时候看见那个医生在为永红检查。
那个医院姓李。
他说，你们可真恩爱。
刘壮只是腼腆的笑笑。
这一切路英宁都知道。
就连刘莹回来后虽然没直接去医院，可却托人偷偷去医院的事也一样知道。
可路英宁什么都没说。
只有一次路英宁在晚上问刘壮，让刘莹出国继续深造好不好？
刘壮听后说，刘莹已经成年了，你问问她的意见吧！
路英宁就不再说话了。
**
每天早上刘壮都会给刘莹和路英宁准备中午吃的午餐。
那天，刘壮正在装饭盒。
刘莹就跑过来从后面抱住刘壮，笑着说，爸，你在做什么？
刘壮说，我在给你装你喜欢吃的糖醋鱼。
刘莹就说，真好。
然后刘莹又说，可不可以让她来装。
刘壮回过身来，看着刘莹的眼睛。
刘莹低着头，手已经伸向了饭盒。
刘壮转身走了。
回来的时候饭盒已经装好了。
刘壮看着饭盒发了会儿呆。
**
在路英宁还没被保释前，律师问刘壮有什么需要对路英宁说的。
刘壮说，没有。
警察从路英宁虽然携带的饭盒里找到了一小袋毒品。
公司的股票开始往下跌，许多内部资料被新闻界暴光。
路英宁回来的时候好象苍老了很多。
律师劝他说出是谁给他准备的那该死的饭盒。
路英宁说，他也不知道是谁。
刘壮就在家里的客厅等着路英宁。
路英宁进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
路英宁走在刘壮的边上，没有坐下。
“这是报应吗？”
路英宁问。
刘壮说，“恩。”
路英宁笑了说。
“不过还好你还在，我在里边的时候最怕你走了的。”
刘壮说，我是要走的。
路英宁坐了下来。
刘壮就慢慢的说了起来。
“我也是有罪的。”
路英宁抱住了刘壮。
“和永红结婚好象就在昨天，她是个好女人，她还给我生了个女儿，我是真想和她过一辈子。”
路英宁的指甲好象掐到刘壮的肉里。
刘壮笑了下，把脸转向路英宁。
小时候，曾经有个同村的男孩也喜欢和自己玩，那时候路英宁总是在身边，如果那个孩子来找自己，路英宁就会生气。刘壮就不怎么找那个男孩玩了。
上初中的时候，同班的人觉得刘壮很老实，可路英宁总有办法让人无法接近刘壮。
刘壮不是不知道的。
可刘壮从来不说，高中宿舍里有八个人，不论是用的水壶还是衣架，都是和其他六个人分着的，路英宁说他不喜欢别人用他的东西。
慢慢的宿舍就没什么人理他们了。
刘壮知道路英宁动的什么心眼。
可为了路英宁，刘壮愿意不去计较那些事。
只是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刘壮早知道的。
有时候会半夜醒来看着路英宁的睡脸，刘壮就问自己，自己真是不在意吗？
每个月都会去看那个曾经是自己妻子的女人。
每次刘壮都会问自己，自己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不是没有幻想过。
在打给路英宁的时候，刘壮就已经为路英宁想好了借口。
路英宁就败在他太聪明了。
刘壮听到路英宁说他在开会。
可刘壮知道，路英宁就算在开会时也不会放下他的电话。
快三十年了。
路英宁还是没对自己学会到底怎么隐藏。
可那时候，刘壮亲手把妻子送到了路英宁安排的医院里。
“我们都是有罪的。”
刘壮说话的时候，路英宁只是抱着他。
第12章
刘莹还记得第一次见干爹时的情形。
那是个非常漂亮的男人。
刘莹以为路英宁是从电视上走出来的。
路英宁对她一直很好。刘莹小时候曾想过将来也要找个这样的男人来爱自己。
妈妈就躺在冰冷的病床上，那时候刘莹才刚上小学。妈妈是温柔的人，不喜欢说话，和爸爸一样的沉默。可妈妈喜欢和爸爸在一起。
刘莹也喜欢和爸爸待在一起。
爸爸笑起来很好看，妈妈对刘莹说过。
可爸爸很少笑。
刘莹上了初中，干爹总是让人送来好吃的东西。
爸爸却很见了。
偶尔见到爸爸的时候，时间一长爸爸就会去接电话，然后爸爸总是无奈的挂了电话，对刘莹说，有事情。
刘莹就想，爸爸一定是很忙的。
爸爸要挣很多的钱来照顾妈妈和她。
刘莹很乖，从不吵着喊寂寞。
可爸爸到底在忙些什么。
被送到了好远的地方。
刘莹想起了很多事。
爸爸会对一个人笑，爸爸说自己再给那个人当管家，可刘莹知道自己留学还妈妈治病的钱都是那个人出的。
干爹，是个温柔的男人。
刘莹曾经也是那么以为的。所以找了个很象干爹的男朋友。
干爹对爸爸真的很温柔。
刘莹见过干爹偷亲爸爸。
刘莹关上了门，一夜没睡觉。
刘莹做事的时候，有时候会问自己，这样做有意义吗？
可刘莹无法忘记病床上的妈妈。
刘莹最近没有去医院，不过刘莹知道有个人会很好的照顾妈妈。
派去的人告诉她，有个姓李的医院很负责。
刘莹很高兴。
爸爸也是去的，不过只是定时，刘莹想，大概去多了那个人会不高兴。
刘莹想过很多办法。
只是刘莹没想到会是其中最不可能的那个成功了。
爸爸看到新闻后什么都没说。
刘莹坐在客厅里。
后来爸爸走出来，把行李递给她。
刘莹哭了。
刘壮说，后悔了？
刘莹就摇头。
刘壮说，那就不要哭。
刘莹等着路英宁给自己的报复。
可电视上风风雨雨的过去后，刘莹什么也没等来。
路英宁从不是干净的商人，只要查的话总是会查出些什么的。
正义的一方，轻易的取得了胜利。
路英宁站在被告席上的时候，表情很轻松，甚至对咄咄逼人的检查官，都可以友好的微笑。
刘壮当时正在火车上。
刘壮想起很久以前和路英宁坐着去县城的车，自己拿出奶奶给煮的两个鸡旦递给路英宁一个。
路英宁接了过去，靠着窗户看着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刘壮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路英宁的侧脸。
山一座座的向后倒去，就象时间一样的流过。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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